清早眾人從東麵山峭出來, 途徑祭台時,命護衛入皇家山莊尋了套合身的衣裳給宋意歡,這才不用繼續穿著太子的衣裝。


    在旲山上的祭祀早在幾日前就已結束, 自然不必再前去作法祭天, 隻停留片刻,便啟程離去。


    對於宋意歡來說這幾日就是在馬車上渡過的, 好在來到山莊得機會洗洗身上的雨水味,因為著急,還需得速速趕往盛京城。


    宋意歡手腕上的傷痕換過一次藥膏之後,紗布便不必在纏著了,漸漸的也起了淡淡的痂, 不能扣撓,不然容易就下痕跡。


    路途奔波,宋意歡的確睡得不太好, 那日在崖峭上所發生的事, 還會時常夢到,偶爾會望著車窗外的景色發愣。


    那把袖刃又重新回到了宋意歡的手上, 太子神色依舊淡然, 說道好好放著, 這次她做得很好,以後需更加小心。


    自己出手不狠, 就會遭他人踩踏的道理,宋意歡自然懂得,隻是有些慌亂罷了, 往後她需更加冷靜才是。


    沿途風景很美,細雨停後,萬物複蘇, 漫山遍野的山花惹人心動。


    太子則靠在宋意歡身後,麵色如常道:“如不是要事纏身,大可去走走。”


    宋意歡順著他的話點頭,轉過身便趴在太子的懷中,殿下還從沒領著她出去踏青遊山過,總是有各種的原因牽絆。


    閑悶之時,宋意歡便靠著太子入睡,纖手攥著他的衣袖,他們之間話語不多,但相處較為和諧。


    路上雨水重,正值梅雨季,李君赫伸手則將車窗給關上,省得雨水飄落進來。


    這馬車寬敞,一旁的雕木桌上放著茶水,李君赫將宋意歡攬進懷中,便斟茶輕抿,這雨下得淅瀝。


    忽然一聲轟隆雷響,將宋意歡從睡夢中驚過來,睜眼見著太子的俊顏,連忙伸手把他抱住,纖手攥著他肩上的衣麵。


    李君赫手掌握著她的細腰,淡淡道:“是雨雷聲。”


    宋意歡抱著他點頭,輕聲回道:“我知道。”


    幾道雷聲之後,雨落聲漸漸變大,宋意歡則抱著太子不放,之前的困倦早已一散而去。


    見雨下得大,難以前行,護衛上前請示尋到長亭避雨,聽到車內太子允聲之後便退下了。


    滿地潮濕中,馬車停於亭外,眾護軍紛紛於亭內躲雨,草木濕潤。


    車廂內,雕木桌被移在一旁。


    宋意歡從太子懷裏出來,攥著他的衣袖,推開車窗,尋望外頭雨水,隻聽身旁人道:“可還困乏?”


    宋意歡搖頭,“不困。”


    太子麵容清雋,細長的鳳眸瞥著她,他微微探身,身形高大很容易就罩住她的小身板,他伸手又將她推開的車窗關上。


    雨水較大,飄落在陳鋪的錦毯上了,宋意歡靠著車壁,他這個動作剛好將她圍在身前。


    車窗關上後,太子的手掌就放在宋意歡身後的車壁處,低著眸看著她,開口道:“有時把孤抱太緊不太好。”


    宋意歡微頓,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太子握住細腰托起來,放在柔軟的坐具上,她忙將小手放在太子的肩膀上,穩住身子。


    李君赫靠近過來,氣息微燙地撫過宋意歡的麵容,與她鼻尖相蹭,他揶揄道:“豈是肆無忌憚了?”


    他握著細腰的大掌探入她衣襟裏,淡粉色的訶子柔軟得要命,她近來是有些粘人了。


    宋意歡心間怦怦的,有些緊張起來,耳尖也燙得厲害,低眸瞧了瞧太子那手掌,纖手抓他的衣袖。


    “別按了......”


    宋意歡抬眸便對上太子的眼眸,隻見他俯首輕舐她的唇瓣,探入口間長吻。


    李君赫抓住她的手牽引而去,最後覆在他玉帶鉤之下,觸碰到那碩物,宋意歡的纖手顫了一下。他離了她的朱唇,低聲道:“給孤解決。”


    車外雨水陣陣,落在漆頂上的雨聲遮掩著不平穩的呼吸聲,此時已無雷聲,陰沉天色有些暗。


    許久之後,宋意歡麵頰滿是紅雲,柔白的纖手環著太子脖頸,二人相擁著,氣息相抵。


    繡有梨花衣口順著白皙的肩頭滑落下來,他微微俯首於她身前,而那粉色的訶子已放在一旁的坐墊上。


    宋意歡柔順的長發垂在腰間輕輕擺蕩,分外好看,她輕輕咬唇,隻怕出聲,心裏慌亂且沉迷,車外諸多護軍,而他們卻在......好讓人羞臊...


    太子的氣息似火一般燒著她,從容顏到身體罙處,蠻橫且強勢,直到感到一股微涼的流意,宋意歡淚水盈睫,指尖在他的手臂留下痕跡。


    之後,她麵容貼著他的肩膀,呼吸輕促,腦子裏空空的,那裏還在緊密著。


    此時的雨水漸停,長亭屋簷上滴落著雨珠,平靜怡然。


    馬車外依稀響起帶泥濘的腳步聲,護衛停在車前,作禮詢問:“稟太子殿下,此雨已停,可否繼續行程。”


    車廂裏,宋意歡聽見這言語,心頭慌張,起身欲要從太子身上脫離,怎知卻被他桎梏住細腰,按了回去。


    如此嵌來使得宋意歡倒吸一口氣,險些嗚咽出聲,連忙用手捂住嘴唇,身子癱軟地趴入他懷裏,淚珠也撲地掉出來。


    李君赫則靠著車壁,薄唇微勾,抬手輕撫宋意歡的卷發。護衛未聽到回應,忙著又詢問了一遍。


    宋意歡麵容緋紅,纖手搭著太子的肩,指尖微微泛白。隻聽太子回了一聲啟程,她抬眸與他相視,他則親了親她的唇。


    隨後馬車緩緩行駛起來,太子退出來後,宋意歡被他放在軟枕處靠著,她鬆了口氣,乖乖讓他清理。


    李君赫忽然道:“可該給孤懷個孩子了。”


    “我......”宋意歡麵容紅撲撲地看向他,太子雙眸裏有著殘留的情.欲,忽然一道涼涼的玉物輕輕抵進來,堵住裏頭的東西,她微不可聞地嗚咽一聲,心間微驚。


    隻見那是他那隻兩指大小的赤紅玉佩,玉下還係著之前她打的那支碧白色的絡子,正垂在褪內。


    李君赫貼近過來,低聲道:“以免都流出來,所以保管好孤的東西。”


    宋意歡又怕又羞臊,那玉佩硌著她,伸手想去動,卻被太子攔下,“除了孤,誰都不可拿。”


    言罷,他將她衣裳穿整好,掩去她白皙的腿,宋意歡連忙將太子抱住,嬌氣道:“夫君莫再欺負我了......”


    這種壞事太子不是沒做過,可這在馬車上,大白日的,心裏慌亂不已,她不是那種不知羞恥之人,方才的事都已經夠讓人羞臊了,怎麽可以這樣......


    李君赫係好宋意歡的衣帶,裙擺之下沒有穿褻褲,底下藏著小秘密,輕撫她的臉龐,道:“聽話。”


    隨後他將車窗推開,清風徐來吹淡了靡味,入眼的枝葉上皆是雨水,官道兩側草木微深,護衛的護軍步伐整齊有序。


    宋意歡好不容易散去的潮紅,因為身下的玉佩又泛紅起來,馬車搖搖晃晃的,更是讓她身子難受。


    宋意歡喊著他,“殿下。”


    聲音嬌嬌媚媚的,酥了人心。


    李君赫勾著唇笑,貼心地斟了杯茶給她,淡淡道:“渴了?”


    宋意歡纖手撐著坐墊,支撐著身子,她望著太子,直到他親口喂她喝水,這才低下首,裙底已是潮汐。


    待到下午,回京車隊行入邯州城,百姓安居,左率衛尋了處客棧休整,此夜算是不用風餐露宿了。


    人來人往的街道中,眾護軍隻見太子妃是被太子攙著下馬車的,似乎有些病著了,麵頰微紅,身子纖弱得緊,她在客棧裏匆匆用過晚膳,便上二樓雅房裏去歇著了。


    入了雅房,宋意歡便坐在柔軟的床榻上,仍舊能感到玉佩頂得慌,心裏又潮又熱,她望著太子立於房門前吩咐護衛去備來熱水沐浴。


    隨後便把房門關上,太子側首與她對視一眼,尋著圈椅坐下,神色自若地啜茶,這間雅臥幹淨整潔,比想象中的好得多。


    宋意歡攥著裙擺,終於忍不住羞怯道:“殿下幫幫我...”


    她在等著他,一直都在等著他。


    李君赫瞧著她微頓,將手中茶放下,道:“喊聲好聽的來聽聽。”


    宋意歡乖巧道:“夫君。”


    李君赫起身朝她走來,白青衣衫襯得他分外清冷雅貴,他輕微俯身,手掌輕撫她的臉龐,“小時候不是哥哥的叫得勤麽,如今怎麽不敢叫了。”


    宋意歡微頓,幼年時每每被太子凶到,她皆會求饒似地喊哥哥,她柔糯的臉蛋蹭蹭他的手掌,輕輕道:“太子哥哥幫幫意歡。”


    聽完,李君赫俯身欺壓而來,他身形高大有著絕對的壓迫感,宋意歡半靠在床榻上,他的氣息襲來,使得她麵頰越發紅雲。


    裙擺被輕掀起來,交到宋意歡手裏拿著,她輕輕掩麵,心裏跳得厲害,那玉佩絡子已然濕漉漉的,香豔至極。


    殿下是她的夫君,被他瞧著也不打緊吧......


    李君赫手指捏上玉絡子,他喉結滑動,聲線微低,“是孤的舒適,還是這玉佩舒適?”


    宋意歡漲紅了臉,更不好意思說話。


    這個不害臊的家夥。


    見她不答應,李君赫便不作動靜,非得等她回答,還把玉佩往裏推。宋意歡緊張得不行,羞怯道:“殿下...使得意歡舒適。”


    太子輕輕一笑,將那玉佩取出來,濕潤且溫熱,宋意歡眸色濛濛,柔白的手摟著他的肩膀,很快又是另一悍物抵來。


    房內放置於桌上的茶水冒著熱氣,茶香四溢,但並不討太子的歡喜。


    不知過了多久,雅房裏才備來熱水,宋意歡趴在幹淨的浴桶裏,已是滿身酸累,熱水裏沉著那塊赤色玉佩。


    宋意歡清過身子便被太子抱上榻,沾枕就入睡,昏昏沉沉。


    第二日啟程時,宋意歡腰酸腿疼的,差點下不來床,淚汪汪地看著太子,說是以後都不給他抱了。


    太子雖然麵色未改,但還是緩了語氣哄她,在馬車上,宋意歡皆依偎著他補眠。


    ****


    一眾護軍車隊回到盛京城,宋意歡隻想離了這搖晃的馬車,早些回東宮歇息。


    而錦宓公主得知謝啟衍的下落是在旲山後,當日便趕來迎接眾人入城。


    謝啟衍正騎於赤馬上,他忙著下馬來行禮,二人相視一眼,李錦宓自是當他還是謝七,可眉目間的距離感,讓她察覺這是謝啟衍。


    二人雖從小一起長大,較為親近,但謝啟衍總是與她保持著可有可無的距離,因為她是公主。


    李錦宓見此,有些莫名的賭氣,他一點也沒有謝七可愛,前世魂散時,明明說好不準不識她,他仍舊一如前世那般像塊木頭。


    李錦宓便上了東宮的馬車,一同回皇城,聽宋意歡言語,得知謝啟衍果真是恢複記憶了,而去本不回京與她相見,直接趕往嶺南。


    李錦宓聽了後,抓起隨身攜帶的蜜餞,她探出車窗,砸在前頭駕馬的謝啟衍的腦袋後。


    謝啟衍被砸得一愣,側首來看她,隻見李錦宓斥道:“我看你是想躲著我吧。”


    謝啟衍還未開口,一個蜜餞又砸在他麵龐上,李錦宓繼續道:“不想見我,往後就別見了。”


    言罷,她便坐回車廂內,太子似乎習慣了小妹如此,麵色如常地看著手中的雜書。


    李錦宓揚了揚聲對太子道:“我見蕭丞相家的公子甚是俊氣,母後說有意與之定媒。”


    太子看她一眼,隻是語氣淡淡道:“聒噪。”


    李錦宓癟嘴,哼哼唧唧地靠在宋意歡的肩膀上,不再言語。


    公主的話說得大聲,車窗正敞著,謝啟衍聽得一清二楚,心緒略沉,握著馬韁的手緊了幾分。


    回到皇城,還未來得及回宮洗去風塵,眾人便被召去奉天殿麵聖做稟報。


    自太子妃被綁走不久,薛家一眾便被押入大理寺查處,在一眾婦孺老幼和薛家幾門子弟中,薛武侯薛恒不知所蹤。


    太子將在旲山發生的事同皇帝稟明之後,薛家處以謀逆大罪,指派大理寺速速將薛恒擒捕。


    為此,皇帝慰問宋意歡幾句,聽聞她隻是一些皮外傷,便放了心,之後太子同謝啟衍被留在奉天殿稟談,宋意歡便先行回宮歇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意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暮阿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暮阿洋並收藏意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