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仇恨,她硬生生的摳下來一塊樹皮,沒有使用靈氣的下場,就是指甲斷裂,血肉模糊。


    遠在飛舟之上的男人,眾人裏麵為首的他,心底深處突然有種心慌意亂的情緒浮上來,令他心跳加快,差點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這樣的不適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消失無蹤。


    “好熟悉的感覺,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他的神情有些慌張,心緒有些亂,腦海裏自我催眠道:“這絕對不是什麽該死的契約,應該是什麽預兆,對,就是預兆,說不定此次巡防會有危險,我得小心防備著,免得陰溝裏翻船。”


    這念頭才剛放下,“嘭!”高速飛行中的飛舟就傳來一個劇烈的撞擊,舟上的眾人站立不穩,跟隨著抖跳起來,接著再“撲通”一下摔得四仰八叉,哀嚎聲一片。


    “啊啊啊~~我的腿!”


    “我的腰~~”


    “我的屁股~~”


    “我的娘唉~~”


    “摔死人了,咋了~~~這是咋了?出什麽事了?”


    眾人摔得慘兮兮,一瘸一拐的趴在船舷處,勾著腦袋往下查看。


    “什麽也沒有,奇怪!”


    四野茫茫,除了無盡黑暗再無別物,眾人看不出個所以然,隻能自認倒黴。


    “咦?奇怪?難道是虛空不穩造成的?”


    為首男人疑惑的撓了撓頭,既然不解,就幹脆加大力度,趕緊飛離此處就好。


    隻不過,他的想法趕不上事態變化的速度,隻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一個碩大的獸頭從船舷處冒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對著飛舟咬下來。


    好家夥,這顆獸頭的個頭到底是有多大啊?


    飛舟也算是個龐然大物,對於它來說,不過是個肉腸的大小而已,剛好夠塞牙縫。


    至於飛舟上的人族,那就是一小塊一小塊的點心,單個吃不過癮,需要一把抓的那種。


    “許大哥……小心!你後麵有虛空獸。”


    有警醒的同伴好心的提示了一句,自己也不敢耽誤,迅速棄舟而去。


    為首男人沒有回頭查看,他知道這種危急時刻,自己隻要是決策慢一點,僅僅耽誤那麽一瞬間,下一息可能就要變成巨獸的果腹之物。


    這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後,才訓練出來的反應,在從前的歲月裏,這種急速反應救了他很多次。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的身子快速前傾,腳步往後一蹬,整個人就向離弦的箭矢,飛速向前狂奔,其速度之快,超越了很多跑在他前麵的人,愣是把他們甩到了身後。


    “啊啊啊~~~快救我!救命啊啊啊~~~”


    一個殿後的女人,因為速度不快,被巨獸咬了個正著,半截身子掛在巨嘴外麵,撕心裂肺的嚎叫著。


    為首的男人安全後,卻是大喝一聲,“所有人列陣,救人!”


    這些人很顯然都是經曆過長時間合作過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迅速排列組合成一個陰陽魚的陣法,把為首男人圍在了中間。


    這個看似是他們在護衛著為首的男人,把所有的攻擊力都輸入給他,由他去對敵。


    同時,所有的傷害也將由他承擔大頭。


    眾人沒有撇下誰而逃跑,不是他們多麽英勇無畏,同仇敵愾,而是他們都很清楚的明白,在這虛空中,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隻有依靠集體的力量,打敗這些虛空獸,他們才有一條活路。


    一加一的力量,絕對不是等於二那麽簡單。


    所有人的力量灌輸到為首男人的身體裏麵後,他的身子居然變得膨脹高大起來。


    就像當初淩雲子渡劫的時候,也是這般,迅速變得高大威猛,甚至把天都捅出來一個窟窿。


    為首男人的身板,最終和那個巨大的虛空獸一般大。


    一人一獸在虛空裏較量起來,那飛舟早已經被打碎成渣。兩個勢均力敵,旁人此時也插不上手,隻能保護住自己,不讓自己變成累贅。


    巨獸的一身皮實在是太堅硬,為首男人手裏拿著的擎天寶器,在其身上砍出無數火花,竟然發出金屬撞擊時的聲音。


    不過,再強大的巨獸,它也有弱點,這虛空獸的弱點就是其白花花的肚腹處。


    為首男人上竄下跳,不停的尋找機會,想要破開虛空獸的肚子,卻始終不得機會。


    一時間,虛空裏的戰鬥,陷入了焦灼狀態。


    而在聖王大世界那個溫泉旁邊,一個男人正靜靜的趴臥在一塊大石頭上,好似睡著了。


    隻是這一覺似乎有點漫長,長得天從微亮狀態,到漆黑如墨,他還是乖得像個死人,一動不動的樣子。


    這裏的白天似乎都很短暫,而夜晚相對來說,較為漫長。


    隻不過吃個中午飯,再隨意玩一下的功夫,天也就黑透了。


    任一趴在大石頭上,直到那地心靈力湧動,他才滿意的睜開了眼睛。


    第537章 真假難辨的夢境


    “咳咳……這就是傳說中的地心靈力嘛?果然強大無敵。”


    任一盤腿坐在石頭上,仔細感悟著自己身體內的變化。


    昨夜到底經曆了什麽,他其實已經想不起來了。


    這裏夜晚的時差和別的世界有點小區別,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沒動靜,忍不住就瞌睡起來。


    甚至很久沒有做夢的他,居然還做了個很奇妙的夢。


    那是一個很混沌很模糊的世界,正常情況來說,人不應該能看到周圍有什麽。


    他也不例外。


    迷迷糊糊走在一個通道裏,走得坑坑絆絆,好似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


    身處其中,就像是在母胎裏,不知恐懼,不會思維,卻有種意外的安心。


    就這麽麻木的走著,左拐右拐,上坡下坡,無數個相似場景,無數個同樣的步伐。


    輪回也不過是如此吧。


    直到他精疲力竭的時候,終於,一束光在不遠處陡然出現,照亮了他的周圍,也照亮了他的世界,讓他清醒過來。


    他以為那會是個光球,就和他經常使用的照明光球類似。


    伸出手去探摸,居然摸了個空,那居然是個光影而已。


    即使這樣也不會多出奇,這個地方靜謐得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存在。


    他比較好奇的是,自己伸出去的手,居然隻是個孩子的手。


    “我這是變小了嗎?怎麽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長到二十多歲,一朝回到過去,這體驗也是神了。


    抱著好奇心,他試著掏摸自己的儲物荷包,還算好,就算是個孩子,還能使用靈力,結果還不算太糟糕。


    拿出一把鏡子,借著光的照明,他看清了裏麵的自己,稚嫩的眉眼上掛著迷茫和幹淨純粹的天真。


    就好像這麽多年的苦都沒有受過,他還是那個被家人捧在手心裏的寶。


    問題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他不是什麽寶,就是個孤獨的旅人,一路走來,內心一直在渴望,渴望什麽,他不知道,隻是這洞越來越大,怎麽也填不滿,也不知拿什麽才能填滿。


    他想,那個洞的根源,一定在遙遠的靈隱大陸,不能填上,總歸是遺憾。


    這一生是否還能回得去,他並不抱有希望,隻是才剛費盡心機出來,就又費盡心機的想要回去。


    來到世上這般折騰,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心裏有些迷茫起來。


    看著自己的小手手,哪怕是已經變成一個小孩子,也隻是讓這個飽經風霜的男人詫異了那麽一下,就恢複了常態。


    緊緊捏住拳頭,孩子又如何?如今的他擁有了一顆無所畏懼的心,一顆勇者的心,再也不會脆弱的悲傷難過,再也不會仿徨無依。


    選擇好的路,他會義無反顧的繼續走下去,哪怕是突然出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環境裏,他也無所畏懼,除非死亡降臨。


    四周是那樣的虛無,無論他往哪個方向走去,最終還是又會回到這個光球這裏。


    無聊至極讓他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是你把我困在這裏了嗎?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怎麽來這裏的,又要怎麽做才能出去,你能告訴我嗎?”


    “唉……你要是能說話,那該多好啊!”


    ……


    良久之後,說得口幹舌燥的他,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光球發呆。


    光球的表麵也不全然是光禿禿的,看得仔細一點,任一居然在上麵看到了一些繁雜的紋路,和他腰間掛著的雲紋錦囊有些相似。


    “咦,不會吧?居然是同宗之物。”


    他不得不扯下雲紋錦囊,湊近光球,好仔細的對比一下。


    果然,雲紋錦囊上的邊緣處,一朵金線勾勒出來的雲朵,居然少了一半,對比了一下,任一福至心靈的在光球上找到了另外一半,二者大小剛好能銜接上,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他手快的把錦囊湊了上去,都沒經過大腦思考。


    然後,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錦囊居然和光球互相吸引,有股子吸力緊緊拉扯著,任他怎麽使力都不能分開他們。


    這樣還不算,這錦囊原本是認主之物,此時竟然自主張開袋口,把光球吸納了進去,都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這麽擅自作了主張。


    光球的光並沒有泯滅,隔著錦囊依然在閃爍著,隻不過之前的白光加上了雲紋錦囊的紅色,這個奇妙的世界變得紅豔豔的,看著奇異卻又並不覺得恐怖。


    “錦囊裏裝了這麽一個奇怪的東西,會不會出事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不放心的一頭鑽進了錦囊裏。


    此時的歸靈世界,所有人都沸騰了。


    原來,此時裏麵正是清晨,他們才剛起床洗漱,正有說有笑的商量著中午吃點啥,不料,天空中一陣耀眼的光芒突然出現,差點沒把那一雙雙眼睛刺瞎。


    “怎麽了怎麽了?這個小世界破了嗎?怎麽辦?咱們往哪裏逃?”


    二師兄捂著眼睛,胡亂嚷嚷著。


    眾人被他這一嗓子喊得心慌,頓時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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