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毫不顧忌地扯開江維紮在皮帶裏的襯衫,伸手探了進去。


    趁著江維的唇瓣落到她的脖子,計綠眼底劃過嘲諷,低罵:“祝政說得對,你現在真像狗。”


    “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嘖,你粉絲知道你這麽賤嗎?”


    “知道你為什麽比不上祝政嗎?因為他在我麵前,從來高高在上,即便現在跌入泥潭,也不會對我搖頭擺尾。”


    “他居然想解除婚姻。嘖,我還是低估他了。”


    江維扶著計綠腰枝的手臂一滯,貼在她耳垂的唇也停了下來。


    計綠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反應,手指拽了兩把江維的頭發,麵無表情說:“抱我離開,去酒店開/房,我今晚跟你睡。”


    江維沉默片刻,脫下外套裹緊計綠脫了一半的衣服,彎腰抱著她離開噴泉。


    關潔目睹全過程,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她這才明白祝政剛剛確實沒撒謊。


    計綠……真是個瘋子。


    關潔剛想走,就被祝政叫住。關潔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回頭。


    他站在後麵的大樹下,樹影完完全全擋住他。


    以至於關潔剛才沒有看見他,估計他也……目睹了剛剛那幕?


    關潔還沒得出結論,祝政已經給了答案,他走出樹叢,雙手插兜,懶懶散散站她跟前,居高臨下問:“現在還覺得我逗你?”


    “……”


    “還覺得人有天賦有才華?”


    “……”


    “還是你偶像?”


    關潔忍無可忍,出聲打斷他:“你閉嘴。”


    第39章 祝你倆百年好合,早生貴……


    朱真肚子疼得厲害, 中途打電話給關潔,讓她回酒店的時候幫忙帶一盒布洛芬。


    聲音有氣無力,時不時夾雜著一絲抽氣聲。


    關潔怕她等不及, 掛了電話便在導航搜索離她最近的藥店。


    最近的也要三十多分鍾的車程。


    這個點正是打車高峰期,會場嘉賓大多有私家車,或者活動方會安排接送, 獨她一人站在路口打車。


    晚上風很大,吹得她撲了一臉頭發, 嘴裏都是頭發絲。


    她垂低腦袋, 一手拿著手機輸入地址, 一手將擋住眼的頭發別在耳後。


    祝政跟某網絡公司老板談完一單生意, 出來就撞見關潔站在紅綠燈路口攔車。


    昏黃的路燈下, 那道身影落寞、孤獨,看著可憐兮兮的。


    陳川順著祝政的視線掃過去, 瞥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頗有眼力見地詢問:“這個點打車挺難的, 要不要順帶載關姐一程?”


    祝政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頭疼得厲害, 腦袋嗡嗡作響, 聽到陳川的話,祝政冷嗤一聲, 皮笑肉不笑問:“這麽點小事還用得著問我?”


    我找你來吃是白飯的?


    陳川砸吧嘴,暗自替祝政補完後半句話。


    司機半天沒接單, 關潔等不及,主動給酒店前台打了通電話,請對方買一盒布洛芬送至3203號房。


    前台態度很好,很快回複她附近就有藥店, 她會盡快將藥送到3203房間,關潔聽完禮貌道謝。


    處理好送藥的事,關潔也不那麽急了。


    電話掛斷,關潔重新點進打車界麵,依舊無人接單。


    關潔索性退出打車軟件,揣好手機,準備走到對麵公交車站去轉公交。


    剛要走,一輛打著雙閃的保時捷緩慢停靠在腳邊。


    橘黃色的燈光直直打在她身上,刺得她睜不開眼,她下意識拿手擋住臉。


    等稍微適應,她才拿開手,抬頭往看向對方。


    關潔還沒看清車牌,就見陳川降下車窗,歪過腦袋朝她喊:“快上車,這裏不能停太久。”


    她下意識瞧向保時捷後座,後座車窗緊閉,分不清裏麵是否有人。


    不過應該在吧?


    猶豫片刻,關潔拎著包,繞過車頭,在副駕駛和後駕駛座間逡巡兩眼,最終選擇副駕駛。


    手指落在副駕駛車把手,準備打開車門入座。


    陳川察覺到關潔的舉動,立馬將自己的外套、手機丟在副駕駛,揮手告知關潔副駕駛坐不下。


    關潔沉默半秒,自動關上副駕駛的門,轉頭鑽進後座。


    一進車廂便聞到股煙酒混合的味道,以及淡淡柑橘味。


    前者是祝政自身的味道,後者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半個小時前,內場外的噴泉旁,祝政手掌貼在她的脊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鼻尖貼在她的脖子,有意無意嗅了幾口。


    鬆手時,他盯著她那張憤懣到泛紅的瓜子臉,漫不經心說:“香水還挺好聞。”


    關潔聞言,麵無表情掏出包裏的香水,隔空對他噴了四五下,讓他好好享受。


    祝政當時笑得直不起腰,還不忘輸出他的歪理:“江維好看,還是我好看?”


    “他沒我厲害,也沒我好看。”


    “你眼睛記得擦亮點,別找錯人。”


    “說實話,江維也就那張臉拿得出手。你見過以色待人的人裏,哪個晚年過得不淒慘?”


    關潔沒眼看他,卻又承認他說得在理。


    畢竟,關珍容就是“年輕時以色待人”、“晚年淒慘”的典型。


    不過,這幾個詞跟江維沾邊嗎?


    —


    祝政酒意上頭,醉得厲害。


    這會兒癱在座椅,雙腿大大咧咧敞開,後背斜靠在車墊,半闔眼皮,一副將睡未睡的頹樣。


    本就長得人高馬大,這大腿往直了伸,幾乎快把後排車廂占滿了。


    關潔幾乎沒有落地的空間,隻能並緊腿,略微委屈地坐在角落。


    車廂暖氣開得大,關潔穿著長款厚羽絨,沒有多久後背就泛起潮意。


    她扭頭瞥了眼睡相不怎麽好的祝政,自顧自脫下外套抱在懷裏。


    咚的一聲——


    祝政後腦勺突然撞到車窗,砸出清脆的輕響。祝政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腦袋抽抽地疼。


    經這一遭,祝政酒醒了大半。


    反手揉了幾下後腦勺,祝政收回發麻發酸的腿,坐直身,扭過臉,眼帶困意地掃向一旁抿著嘴角也收不住笑的關潔。


    見她幸災樂禍,祝政吸了口氣,條件反射扯過關潔的胳膊,長臂將人緊緊圈在懷裏,下巴擱在關潔頭頂,手掌捏住關潔下巴,拉長語調問她:“有這麽好笑?”


    “要不給你腦袋也磕兩下試試,看看痛不痛。”


    “幼稚。”


    滾/燙的氣息落在關潔頭頂,惹得她睫毛直顫。


    祝政意識還沒清醒,估計還以為是在幾年前。


    那時祝政喝醉酒就是這德行。


    總在喝醉以後,趁著自己還有點意識,先掏出手機給信任的人打個電話讓對方處理後續,而後自個安安穩穩找處角落不管不顧睡大覺。


    也不怕出點什麽事。


    中途要是有人吵醒他,他一定皺起濃眉,滿臉不爽,偶爾還跟人發脾氣。


    脾氣可謂又臭又長。


    關潔吵過他好幾回,每次都被他折磨得不輕。


    祝政半天沒等到回應,犯軸的腦子又抽回正常。


    捏了捏眉骨,祝政垂眼覷了兩眼懷裏半天沒有動靜的姑娘。


    想起如今的處境,祝政默默放開手,坐正身子,清咳兩聲,當作剛剛那幕沒有發生過。


    恰好路過廣濟寺門口,祝政出聲叫住陳川,讓他找個地兒停車。


    廣濟寺早過了開門時間,這會兒寺門緊閉,門前空蕩蕩的,哪有什麽人路過。


    也就祝政發瘋,大晚上去驚擾佛祖休息。


    陳川想到這點,轉過腦袋善意提醒祝政廣濟寺每日開放時間是7:00—16:30,現在已經晚九點,進不去。


    祝政坐在車廂,透過車窗掃了兩眼關閉的正門,沒把這當回事,說從後門進。


    關潔坐在一旁沒吭聲。


    她跟廣濟寺無緣,求的簽全都不準,自此再也不信佛祖保佑這事。


    明明有次求的上上簽,結果結局慘烈,沒見她這一生有多順遂。


    祝政要去拜佛這事,關潔是持懷疑態度的。


    這人從來不信鬼神不說,心中對神佛沒一點尊重,嘴上還老掛著一句:“那套兒誰信誰傻逼。”


    如今怕是哪根筋沒搭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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