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用我餘下的生命保護她,珍視她,我願為她付出此生唯一堅貞的愛。】


    陳映梨沒有在婚禮上落淚,直到季樾說完誓言,她眼睛裏還是笑著的。


    她踮起腳抱住了他,輕聲隻在他一個人的耳邊說:“我也會給你我最赤忱的感情。”


    婚禮結束在黃昏。


    香檳酒灑了滿地,混在花瓣雨中。


    季樾被人灌了很多酒,他被放回婚房時已經有點不省人事,但還知道要去浴室洗澡換衣服,把自己弄幹淨,隻穿了條內褲就躺在床上,臉頰還有點不太正常的紅。


    陳映梨脫下婚紗換回自己的裙子,雙腿光滑細嫩,在他的眼睛裏晃來晃去。


    陳映梨走進臥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他找褲子,麵紅耳赤丟過去:“穿上睡褲。”


    季樾雖然懵但也很聽話,乖乖穿好褲子,“這樣行了嗎?”


    “睡覺吧。’


    “你得陪我睡。”


    陳映梨溫柔摸了摸他的臉,好笑的問:“我還能去哪兒?”


    季樾順勢握緊她的手,“哪裏都不能去。”


    陳映梨發現他喝醉後還挺孩子氣,她在他身邊躺了下來,親了親他的側臉,又親了親他的唇瓣。


    季樾閉著眼,“還要。”


    陳映梨說:“沒有了。”


    季樾悶聲笑了笑,“老公給你加錢。”


    陳映梨現在不吃他這套了,“季總你的錢不都在你老婆手裏嗎?”


    季樾認真思考,一本正經地和她說:“私房錢。”


    陳映梨說:“我不忍心壓榨你,孩子也見不得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麵。”


    季樾緩緩睜眼,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肚子,忽然覺得這個孩子有點礙事了。


    …


    陳映梨懷孕三四個月時,孕吐很嚴重。


    徐紅圓聽說了這件事,親自動作做了些酸蘿卜送過來,她吃過之後果然好上很多。


    孕期沒人照顧也不方便,季樾的母親不是個靠譜的人,他請了幾次保姆都不太滿意。


    陳映梨覺得是他要求太高。


    季樾在她的事情上從來不會遷就,要求近乎苛刻。工作放手交給了下屬,每周在家開線上會議。


    懷孕五個月時,肚子有點大。


    她和季樾去了一趟江家,又到了伯母每年過生日。


    徐紅圓看見她的肚子,眼淚差點流了出來,說不清楚心裏什麽滋味,“孩子鬧不鬧騰?”


    “很乖。”


    “那就是像你。”


    徐紅圓看出她有點不自在,說:“江定今天不在家。”


    “哦。”


    陳映梨和季樾在江家吃過午飯,又待了沒多久,就開車回家。


    徐紅圓從廚房裏抱出一罐酸蘿卜,“上次的該吃完了,這些你帶回家在慢慢吃。”


    “好,謝謝伯母。”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徐紅圓沒有說酸蘿卜是江定做的,她這兒子和家裏僵持的那幾年,確實摸索出不錯的廚藝。


    車子停在別墅區外,季樾牽著她的手陪她走了一段路,這條小路的風景好像從來沒有變過,綠藤蔓,隔牆花。


    陽光也如許多年前那麽燦爛。


    陳映梨忽然想起那時每天傍晚她的心情,小心翼翼跟在江定身後幾米的距離,不敢太近,又舍不得離的太遠。


    少女的歡喜和哀愁都離她很遠。


    陳映梨挽著季樾的胳膊好奇的問:“你高中早戀過嘛?”


    “沒有。”


    “喜歡過的人都沒有?”


    “沒有。”


    “噢。”陳映梨有點子心虛,“那你還挺清白。”


    季樾嗯了聲,捏了捏她的臉,“季夫人滿意就好。”


    江定其實在家。


    知道她會過來,提前去隔壁鄰居朋友家裏待了幾個小時。


    午覺睡醒心裏還是煩,出去買了包煙。


    他站在路邊抽煙,遠遠看見肚子已經半圓的女人挽著她丈夫的胳膊,不緊不慢走過這條小路。


    江定掐滅煙火,靜靜看著她走遠。


    陳映梨忽然提出個無端的要求,“你背我。”


    季樾不太讚同,“會壓到你的肚子。”


    “那你抱我。”


    “好。”


    季樾將她打橫抱在懷裏,夕陽拉長他的影子,暖黃色的陽光逐漸重合,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如果那個時候季樾有幸能提前遇見她。


    一定不會讓她流眼淚。


    陳映梨越看眼前這張臉越覺得喜歡,她嘬了下他的右臉,“季總,你老婆讓我轉告你,今晚她想喝冬筍老鴨湯。”


    季樾挑眉,“嗯,麻煩你也幫我轉告季夫人。”


    陳映梨支起耳朵,“什麽?”


    男人盯著她的眼睛,“我愛她。”


    永久保質期。


    不止這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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