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梨死要麵子:“不疼。”


    她等戲已經等的有點困了。


    今天她隻有三場戲,已經拍完了兩場,還剩一場,但還遲遲沒有輪到她。


    拍戲就是這樣,總是先讓男女主先拍。


    其他配角的戲份都要往後稍稍,所以有時哪怕當天戲少,也有可能從早晨等到天黑才收工。


    陳映梨又沒有真的和他生氣,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罷了。


    她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抱著他的腰,聲音聽上去也很困倦,“你明天別來了。”


    “最近公司很閑。”


    “你就沒點野心?”


    季樾失笑,已經有許多年沒人在他麵前提野心兩個字了,他眨眼,表示不解:“嗯?”


    陳映梨用手給他比劃:“豪情壯誌,比如我一定要在職場上幹出個樣子,幹掉上司,走上人生巔峰。”


    季樾認真思考,“我沒有上司。”


    陳映梨擺手:“算了,當個職場鹹魚其實也挺好。”


    那邊男女主今天的戲份已經結束。


    工作人員重新布景,準備好下一場戲份。


    男主和女二親密戲。


    雖然女二號是男主心中溫婉賢惠的白月光,但是——


    兩個人之間沒有吻戲。


    隻有幾場摟抱的戲份。


    陳映梨看完劇本時還覺得有點奇怪,按理說男主和女二感情不錯,不應該沒有吻戲床戲。適當的親密戲份,是有助於提升劇情氛圍。


    導演給她的解釋是,因為女二是白月光!


    白月光是什麽?就是不忍心觸碰的存在。


    陳映梨勉強被說服了。


    導演懶得和她說,劇本被編劇修改過,有關她的大尺度的戲份都被刪掉了。好不容易才保留了幾場摟抱的戲份。


    這場戲,一條就過了。


    盡管陳映梨覺得再來一條,她能表現得更好,但是導演沒有給他們第二次機會,一向要求嚴格的他這次出乎意料的寬容,“很好,完美,就這樣吧,你下班了。”


    他是真覺得不錯,兩人眼睛裏情意綿綿。


    再拍下去就要出事了。


    陳映梨愣愣被推到休息區域,季樾已經幫她收拾好包,站在雪地裏,唇紅齒白,清冷的容貌難得彰顯幾分昳麗張揚,“回家了。”


    陳映梨被他牽著另一隻手,“不是,工作人員為什麽那麽怕你?”


    但凡他在場,那些人就離他們很遠。


    季樾說:“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嚴肅。”


    陳映梨回到房車裏,卸妝換好衣服,拾掇好自己後坐上了季樾的車,“不過我更奇怪。”


    季樾側眸:“什麽?”


    陳映梨擰著眉,“他們居然沒有在群裏八卦我們的關係!”


    她氣鼓鼓係好安全帶,轉過身瞪圓了眼睛看向他,“他們平時特別八卦,場務談戀愛了都能在群裏聊上一千多條,你這麽個大活人,這麽多天竟然沒人問。”


    陳映梨想不通啊真想不通,抬眸仔仔細細端詳眼前這張臉,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手指又漸漸上移,碰了碰他的眉眼,“你長得也不差啊,他們怎麽這麽能憋。”


    季樾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你都說了他們怕我,許是不敢問。”


    陳映梨沒被說服,這個事處處透著不對勁。


    …


    初春來臨之際,dt的時尚盛典準時開始。


    莊惜海幫她向了好幾家品牌公關,借來的裙子和配飾,她都不太滿意。不是不好,是就一般般。莊惜海知道陳映梨見過大世麵,她是絕對不可能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尺碼不對,還要在後腰別別針,丟人現眼,哪怕裙子是當季也穿不得。


    裙子的問題還沒解決。


    胸針、戒指、耳環,也得不斷去問去找。


    陳映梨又和上次一樣,說不用麻煩她去借衣服。


    莊惜海:“你打算裸/著去?”


    陳映梨坐在梳妝鏡前欣賞自己新做的美甲,手機開了免提,她剛洗完澡,臉頰暈染著誘人的粉黛,“季樾過年送我的禮物,就是條很好看的裙子。”


    莊惜海翻白眼:“大小姐,好看的裙子我的衣櫃裏有一大堆,是牌子貨嗎?”


    陳映梨抹上精華,又敷了層厚厚的麵霜:“沒有吊牌也沒有商標,好像是他的設計師朋友設計的裙子。”


    “不行哦寶,我們不能在這種大場合掉價。”


    “設計師,獨立品牌,應該也還可以吧。”陳映梨改為和她視頻通話,把那條裙子穿給她看,在她麵前轉了兩圈,“好看嗎?”


    大露背,純白色束腰緞製連衣短裙。


    優雅高貴又不失性感。


    胸前搭配著個深藍色的鑲鑽胸針。


    莊惜海心跳都漏了一拍,“是好看的。”


    她盯著她胸口上熠熠生輝閃的嚇人的大鑽石,咽了咽口水:“這個胸針,哪裏來的啊?”


    “他給的。”


    “寶,你確定季樾是個普普通通小白領嗎?”


    “實不相瞞,我現在不確定。”陳映梨惆悵道:“他爸爸給他留了一套巨豪華的別墅,大門到別墅門口要開十分鍾的車,這應該也是他父母留給他的財產吧?”


    莊惜海皺眉:“我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陳映梨歎氣:“想想也是,和鍾聞是朋友,應該不會很窮。”


    她煩躁抓了抓頭發,“他和我一樣住在三環外那個小小的公寓,還是租的,我就以為他也是個窮人。”


    莊惜海的直覺告訴她,季樾應該是個很有錢的男人。


    “這個胸針,和博物館裏的藏品好像。”


    “???”


    “不過寶石都長得差不多,可能是我看走了眼,你男朋友再有錢也不會有錢到這種程度吧。”


    幾千萬的藏品,說送就送?


    身家得幾百個億,出手才如此大方吧。


    掛了電話後,陳映梨轉過身看向從浴室裏走出來的男人,她盯著他,上下左右審視一遍,她低調的男朋友,難不成真是大富翁?


    陳映梨朝他撲過去,將他壓在床鋪上,坐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盯著他的眼睛,“莊惜海跟我說,你送我的胸針,好像很貴。”


    季樾做出束手就擒的姿勢,“我祖母讓我留給我未來的妻子,所以我也不清楚價格多少。”


    陳映梨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幾百萬呢,你真舍得送我嗎?”


    季樾扯了扯嘴角,忍著笑意,“嗯,給你就是給你了。”


    陳映梨說:“我又沒說要和你結婚。”


    “我隨時可以,聽你差遣。”


    身下的男人,麵色好似染著醉意,搖曳勾人。嘴唇紅潤,皮膚白皙,身上的氣息清淡宜人,若有若無的笑好像在故意勾、引她


    陳映梨一不小心就被男人眼睛裏的笑勾的失神,她倉促從他的身軀上爬起來,“不跟你扯這些,我穿這條裙子漂亮嗎?”


    裙子是季樾親自挑選的。


    他緩緩坐起來,瞳仁漆黑,一言不發盯著她的身軀,兀自欣賞許久,眼神暗了幾分,“很漂亮。”


    陳映梨笑笑:“我明天要參加這條裙子參加活動。”


    季樾這就不太爽了,本意是讓她隻穿給自己看,沉默片刻,男人起身,從衣櫃裏挑選了一條純黑色薄披肩,“搭上這個更好看。”


    陳映梨略有些嫌棄:“我要露背。”


    季樾不容置喙將披肩搭在她肩頭,將少女裸/露在空氣裏大片雪白玉肌遮掩嚴實,“露背你男朋友會吃醋。”


    第二天晚上,陳映梨還是被迫披上了披肩。


    因為外麵的天氣真的是太太太太冷了。


    她在車裏裹著披肩,下車的時候本來還想臭屁的露背,但是現場領著她進去的staff竟然說:“不好意思,最近管得嚴,您要不還是穿的稍微暖和點?”


    陳映梨蠢蠢欲動的手又放了回去,但是她看紅毯上其他美女穿的都很清涼,超級性感,無敵美豔。


    於是陳映梨最後還是毫不猶豫將披肩遞給了莊惜海,“我要美麗,不要溫度。”


    “我也覺得沒有披肩好,都快擋住你胸前這顆閃亮的大寶石了!”


    珠寶奢侈品,不就是拿來炫耀的嗎?


    穿戴出去不就是讓人羨慕發酸的嗎?


    難道真的是單純為了好看?嗬,天真。


    陳映梨就是樸樸素素虛榮心爆棚的俗人,好喜歡別人羨慕看著她的眼神。


    她迎著冷風走上紅毯,在鏡頭麵前大方自然,泰然自若招手打招呼。


    主持人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後麵還有一大堆一線女明星,隻是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就請她入座了。


    臨到現場發現改了座位安排。


    長排被改成了圓桌。


    陳映梨有幸和影後秦紅素同桌,還有品牌方pr,笑著打了招呼後,各自都沉默。


    秦紅素默默觀察了她很久,還是第一次這麽近將她未來的侄媳婦看清楚,她那個侄子,竟然也會有喜歡的人,秦紅素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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