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這麽快就追到手了嗎?】


    【我不信,不可能,是假的,是替身。】


    【很正常,我老婆就是那麽迷人的啦,真是便宜司馬江定了!】


    【什麽追妻火葬場?就不能是追夫火葬場嗎!?】


    【就是,說的沒錯,誰愛得多誰愛的少不是很明顯?】


    即便複合了。


    兩方的粉絲都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倒追的誰,這事關他們吵架時的底氣!


    【江定都舔著臉關注陳映梨,還不夠明顯嗎?】


    【手滑。】


    【陳映梨是不是想借子上位?不然怎麽把約會地點定在引人遐想的酒店。】


    【樓上傻逼,這是他們拍戲時劇組定的酒店。】


    江定的粉絲從他出道就習慣了他對任何評價都不在乎的無所謂態度,粉絲們早在喜歡他之前就知道他有女朋友。


    演員本來就不需要女友粉,但是架不住他長得實在太好看,電影裏的演技又能把人迷死,即便戀愛結婚,這些年還是一大批忠實的粉絲,和對他好感的路人粉。


    粉絲已經很多年沒見過眼角眉梢都如此溫柔的江定。


    【行吧,嫂子牛逼。】


    【雀氏,這麽多年私下被拍到的定哥都是性冷淡臉,妥妥的冰山,還從來沒見過他在電影外有這麽溫柔的眼神。】


    【唉,他好愛她,誰羨慕了?是我。】


    【小醜竟然是我自己。】


    【我咬牙切齒了,酸死我了呀,我也可以!】


    【你可以個屁,你沒有陳映梨漂亮,你也沒有她身材好。】


    陳映梨以前做事是讓人不齒,但漂亮確實是真的漂亮,身材也是絕絕子。


    最快樂的莫過於之前已經被官宣be了的狐梨cp粉。


    這叫什麽?柳暗花明又一村,山重水複疑無路。


    【嗚嗚嗚我的眼淚從嘴巴裏狂流出來。】


    【是我們永永遠遠都相愛的狐梨。】


    隻有陳映梨的粉絲覺得鬧心。


    老婆什麽都好,就是眼神不好。


    心塞。


    心好塞。


    再也不會快樂了。


    今晚也不想吃飯了。


    恰好小網劇即將開播,還有不到三天便要上線第一集 。


    平台方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將這條視頻推上了熱搜,讓自家營銷號幫忙打廣告——


    “想要看狐梨cp更多甜美日常,記得這個周末晚上八點開播的《暴君的帝妃》。”


    群眾暴怒。


    果然是不要臉的狗比平台在炒作。


    但是效果很好,他們已經決定能到這個周六的晚上八點,給這部劇兩集的機會,看看能演出個什麽玩意。


    沒記錯的話,這部劇的導演可是把主演和配角們的演技都誇到了天上去,仿佛馬上就能去國際電影節上拳打腳踢各路影後影帝。


    導演一開始的確隻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幫陳映梨吹牛逼,但被兩個熱衷於網上衝浪的主演抓了個正著,要求他捎帶也誇幾句他們。


    導演拿這兩位資源咖背景咖沒有辦法,無恥的百度百科誇人的話,將他們吹捧了一通。


    到了周六,江定大清早就敲響了陳映梨的房間門,她剛睡醒,眼簾惺忪,“什麽事?”


    江定將兩張被他捏到變形的音樂會門票遞到她麵前,抬了抬下巴,“去嗎?”


    他補充道:“你最喜歡的音樂大師,難得來國內開一次音樂會。”


    陳映梨打了個哈欠,“不去。”


    她說:“我要補覺。”


    陳映梨說完也不去觀察他的臉色,困得要命,關上門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繼續睡覺。


    她沒有再夢見大學時的畫麵,而是回到了她的高中時代。


    整個高中三年,陳映梨和江定可以說基本上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但她的少女心有時候也是會蠢蠢欲動。


    但她和江定一樣。


    有自尊心。


    明顯察覺到對方的厭惡,便不會主動往他跟前湊。


    江定的父母對她很好,遠遠超出了對待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好。伯母每日噓寒問暖,伯父還會以親人的身份去參加她的家長會。


    江定嘴上說著不稀罕他父親去誰的家長會,但是熟悉他的人明顯能看得出他很不高興。


    他確實不在乎他父親不去他的家長會,但前提是他父親也不能去參加陳映梨的家長會。


    他不要的東西,也不願意給這個外來的入侵者。


    所以在那次家長會過後,江定對家裏的傭人發了通不鹹不淡的脾氣,他雖然還是少年,但已經有了成年人的壓迫感,冷著聲吩咐:“我沒回來之前,不許開門,鎖好院門。”


    傭人很為難,“小姐一般都比您回來得早。”


    江定掀了掀眼皮,“什麽小姐?”


    傭人緘默不言。


    江定冷冷地說:“這個家姓江的說了算。”


    江家的傭人隻好照做。


    上高中的江定,大概十六七歲。


    纖細漂亮的少年,在學校最受歡迎的校草。


    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放了學也不會立刻就從學校回家,有時候會和同學去籃球場打球,有時候會去不需要身份證的黑網吧。


    總之,就是不會準時準點回家。


    少年在球場發泄汗水,背部的肌肉線條明顯,手臂和長腿看起來都極富力量感,每天放學都有小姑娘假裝經過籃球場,去偷偷看他打球。


    陳映梨也去過一次。


    她走過籃球場外那段路刻意放慢了腳步,找了個不容易被發現的陰影處,偷看了幾分鍾。


    傍晚微風漸漸,身後的枝葉隨風款款擺動。


    少年站在金黃色的落日星輝裏,骨架優越,輪廓漂亮,唇紅齒白,笑起來特別溫柔。


    他仰頭灌下半瓶水,懶洋洋對坐在台階上的少女招手,“鍾如凡,你過來。”


    少女並不理他。


    江定回過頭,用胳膊肘撞了下他身後的少年,“鍾聞,你妹妹脾氣簡直比我還大。”


    鍾聞不耐煩道:“離她遠點。”


    江定輕輕笑了聲:“我才說了一句話,你至於嗎?”


    鍾聞冷眼瞥她,“你自己沒有妹妹嗎?你可以和你家裏那個小妹妹慢慢地說。”


    江定立刻翻了臉,“別掃興。”


    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隻默默記下了江定剛才那個粲然的笑容。


    那天過後,她再也沒有特意去過籃球場。


    每天放學準時回家,伯父伯母不在家,宅院的大門上了鎖,她沒有辦法隻好蹲在門口的石階邊等江定回來。


    往往都要等一個多小時。


    江定在家和她也沒有接觸,兩個人吃飯都不會坐在一起。


    沒有家長的日子,他便是連演戲都不願意演。


    同住屋簷下,每天其實都說不上一句話。


    她慢慢摸索出規律,放學後就去圖書館待上一個小時再回家。


    陳映梨睡到中午十二點,在床上磨蹭了幾分鍾,隨後起床洗漱。


    半天沒吃飯,肚子也不覺得餓。


    她吃了點水果墊肚子,然後抱著手機蜷腿窩在沙發裏,季樾早上給她發了消息,將劇院開場的時間告訴了她。


    晚上六點,結束是在晚上十一點。


    五個小時,不長不短。


    陳映梨帶到酒店來的衣服並不多,這會兒她就犯了難,她不想穿的很隨便,她對季樾還是有那麽一丟丟的好感。


    雖然對方並不是個很有錢的人,但是——


    人品好。


    長得帥。


    陳映梨沒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一點都不介意發展第二春。


    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麽輕易就答應和季樾去看話劇。


    這勉勉強強也能算上約會了,是吧?


    酒店房間裏開了暖氣,穿一件長袖也沒覺得冷。


    陳映梨連拖鞋都沒穿,赤腳踩在地毯上,匆匆跑進臥室,將自己的行李箱從床底下拽了出來,翻出一件今年新買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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