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對越然肯定沒有好臉色,抬眸冷冷審視了兩遍,在心中不屑地想,隻是個長得漂亮點的小白臉,根本不頂用。不如他一根手指頭。


    宴會從八點到十點,陳映梨沒想到會這種場合見到鍾如凡,她是主辦方高層的朋友,鍾家的小姐露臉也算是種賞光。


    拍完大合照,整場盛典就落下了帷幕。


    陳映梨這種咖位連被拉上台拍大合照的資格都沒有,她裹上披肩提前離場,到地下車庫還沒有甩掉身後的尾巴。


    江定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她剛剛將頭發挽了起來,後頸雪白纖細,碎發毫無規律的散落,她脫掉了腳上的十幾厘米高跟鞋,光著潔白的腳丫子踩在地上,不緊不慢朝她叫來的商務車裏走過去。


    恰好鍾聞開車過來接鍾如凡。


    四個人就這麽撞上了。


    陳映梨的記憶中,他們四個人單獨見麵還是在鍾如凡高三過生日那天。


    鍾聞和江定單獨陪她過生日,拿著提前定好的蛋糕,準備好的禮物,她那天閑著無聊才會蹲在學校門口的巷子裏曬太陽。


    蹲的時間長了,站起來時頭暈目眩。


    猝然撞上他們三個人,陳映梨既無措又尷尬。


    她看見了江定手裏的蛋糕,鍾如凡跳到了他的背上,笑眯眯捏著他的耳朵玩,他竟然也沒生氣,就那麽隨和的由她折騰。


    鍾如凡從江定的後背跳下來,夕陽昏黃的光照著她巧笑嫣兮的小臉,她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一起嗎?”


    陳映梨看見江定的眼神冷了一分。


    大概是不喜歡好端端被她打擾了這場生日宴。


    她當然知道鍾如凡隻是隨口客套,未必就出自真心,她說:“我和同學有約,就不去了。”


    鍾如凡很明顯鬆了口氣,至於另外兩位少年的神色,她沒有看見。


    現在的感覺,和那天很像。


    隻不過陳映梨沒有當時那麽無措。


    鍾如凡沒什麽壞心眼,她眨了眨眼睛,“胖梨,要讓我哥送你一程嗎?”


    陳映梨討厭她虛假的客氣,每次都在提醒她和他們有著很遙遠的距離,她正要搖頭說不用,江定突然攥住她的手腕,說:“我送她就行了。”


    鍾如凡的眼神變了變,欲言又止。


    鍾聞從始至終都是張冷漠的臉,“妹妹,走了。”


    鍾如凡上了車,她和江定說:“阿定,下次見。”


    陳映梨甩開江定的手,正要鑽進她叫來的網約車,江定又重新捏住她的手腕,男人的力道總是更勝一籌,他看見女人臉上冷淡的神色,心中極為慌張。


    他說:“我和鍾如凡真沒關係了。”


    陳映梨:“你不用跟我解釋。”


    江定卻覺得她還在生氣,拉下臉和她說軟話:“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你別記恨我了。”


    陳映梨有點累,“你真不用跟我解釋。”


    她蹙眉,“我現在喜歡的人又不是你。”


    不知道為什麽,陳映梨說完這句話,想起了她那個長得很好看的鄰居。


    但她很煩躁。


    不出意外,她今晚又要夢到失憶被遺忘的片段了。


    第29章 玩起了cosy。……


    陳映梨現在做夢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驚慌失措。


    還是上大學的時候, 隻不過是在網吧裏。


    顯然,少女並不擅長打遊戲,江定身旁的空位, 開了台電腦隨便放了部電影。


    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小姑娘似乎早就犯困, 腦袋輕輕搭在他的臂彎,眼睛要眯不眯, 困頓的不行了,“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呀?”


    江定手上的操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目不轉睛看著遊戲界麵, 動作爽利拿下了個五殺, 聽見她說的話, 竟然是笑了笑, “你自己打賭輸給我, 願賭服輸,就得陪我在這兒通宵。”


    少女平時作息穩定,過不慣晝伏夜出的日子, 她眨了眨眼睛, 明眸皓齒的看著多了幾分懵懂,“我困了。”


    江定揚了下眉頭,似乎不為所動。


    少女沒成想他竟然這樣狠心, 晃了晃他的胳膊,“真的好困啊, 要睡覺!”


    江定還是不說話,專心致誌打遊戲,推進高地,拿下對方的水晶池, 他好像現在才有空搭理她,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困了就在這兒睡。”


    “這裏睡著不舒服。”


    少女在他耳邊低聲抱怨了起來,“這個椅子怎麽睡?趴在桌子上胳膊都麻了,我不要。”


    江定垂眸,重新又開了一局,“誰讓你自己沒本事輸給了我。”


    她很生氣的在磨牙,她以為他會讓著她的!


    誰知道少年聽見這句話竟是笑了笑,“我為什麽要讓你?”


    她有點委屈地說:“因為你是我男朋友。”


    “那也不讓。”


    少女是真的困懵了,隻想找張床好好睡一覺,她舍下臉皮親了親他的嘴角,“放過我這一次吧,好不好?”


    江定的眼尾隱隱帶笑,得了甜頭還是不打算鬆口,但也還退了一步,“是不是太無聊了?”


    少女頻頻點頭。


    江定退出了方才那局遊戲,“我教你打遊戲。”


    她不得已下隻好注冊了新賬號,剛過完新手任務就被拉到他的隊伍裏。


    少女本來沒什麽興趣,但是玩了兩把後逐漸覺得有點意思,隻是她的水平就菜的有點慘不忍睹。江定又不可能帶著她打排位賽,陪她玩了幾局遊戲後,就讓她自個兒玩了。


    網吧裏女孩本來就少,少女很快就和鄰座的男生加上了好友。


    小男生技術水平高超,不輸給一些遊戲主播。


    小男生又是張揚的個性,“你隨便選英雄,我帶你躺贏。”


    他確實沒有吹牛逼。


    遊戲裏,白送了她很多人頭,連贏了十二把。


    原本困懵了的小姑娘越玩越精神,兩個人配合的也越來越好,有說有笑的。


    江定摘下耳機,瞥見她和一個不認識的小男生湊在一起,又很不高興,瞬間沒了興致,拽起她的手腕,“走了,回去睡覺。”


    “這局還沒結束呢。”


    “我說走了。”


    “你拽的我手腕都疼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少女隻好跟了上去,“你自己可以玩,憑什麽不讓我玩。”


    江定冷笑了聲:“我有和美女雙排嗎?”


    少女嘟囔:“我怎麽知道你沒有?”


    她說完這句醋溜溜的話就後悔了,“算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江定說:“沒有美女。”


    通宵了一夜,天光大亮。


    初晨的日光,刺的她張不開眼睛,她趴在他的背上,昏昏欲睡時問了句:“江定。”


    好像是在說夢話,又好像不是,“鍾如凡是誰?”


    記憶戛然而止在這一處,陳映梨在床上躺了十分鍾,放空了精神後慢慢坐起來,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腦袋還是空愣愣的,一時半會兒還回過神。


    她好像能明白江定為什麽執意想讓她記起以前的事,比她本人還要迫切的希望她能夠恢複記憶。


    不難想象,沒有失憶的陳映梨應當是真的很喜歡江定。


    慣著他的臭脾氣。


    時間還早,剛過九點。


    陳映梨給自己溫了杯純牛奶,又熱了熱冰箱裏的三明治,將就著吃了個早飯。


    很好,今天江定總算沒有再來騷擾她。


    不難理解,她昨天晚上在他麵前說了那麽直白難聽的話,嬌貴的大少爺再怎麽不要臉也不會馬上就湊過來。


    但她真的沒有嘴硬,或是逞強。


    現在的陳映梨,對江定的的確確沒有半分歡喜。


    莊惜海在品牌公關那裏受了氣後改變了主意,哪怕陳映梨的演技再爛也想讓她去當個演員,而不是誰都能嘲諷兩句的小明星。


    她向熟人工作室打聽了好幾個劇組的選角,千叮嚀萬囑咐有合適的角色一定要讓她們過去試個鏡,再怎麽樣也要給個機會。


    不嫌角色小,慢慢爬。


    還別說,陳映梨是她見過長得最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她有心勾/引人,就沒有不成的。


    這麽漂亮的臉,不可能不紅。


    陳映梨在家休息了有快一個月的時間。


    她不想繼續坐吃山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運氣好,竟然真的有劇組開始找她演戲,隻不過是戲份不太重要的女六號,拍個十幾天就能殺青的炮灰角色。


    不需要試鏡,簽了合同等開機就進組。


    陳映梨不是主角沒機會看劇本,隻給看了個人物小傳就簽了合同,她自己也無法忍受曾經災難的演技,還沒進組的這幾天就老實待在家裏麵看表演課視頻。


    在家閉關了幾天,死憋著不出門。


    這個狀態持續到安若若求她幫忙,小姑娘家裏是書香門第,家長對女兒參加選秀節目出道當愛豆這件事,非常有意見,但勸也勸不動,說了許多威脅的話也沒什麽用,隻能妥協,隻不過妥協的前提是她得去參加家裏人安排的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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