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寂一聲冷笑,“你要不去河邊洗把臉,清醒清醒,大白天的做夢對身體不好。”


    古堡是私產。


    傳聞古堡的主人是個脾氣很不好的男人。


    無惡不作,凶神惡煞,和地獄裏的惡鬼有得一拚。


    而且在錄製前古堡的管家就已經提醒過節目組,不希望他們靠近古堡,也不希望他們打擾到隨時可能會過來的主人。


    違者後果自負。


    陳映梨聽完傳言,“流言都是誇張的藝術,哪有那麽可怕的人?”


    於是紅隊在隊長的帶領下奔向了那棟神秘的古堡。


    其他幾個隊伍還在尋找接下來能夠供他們生存的食物,看見他們什麽都不帶就出發了,難免覺得奇怪,得知陳映梨要去古堡古堡蹭住時,都在心裏默默點評了句——不知死活。


    寧枳說話是裏麵最難聽的,“她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異想天開。”


    孫月音說:“陳映梨可能覺得沒有人能抗拒她的美貌。”


    寧枳聽完更加覺得可笑,“賣弄風情故意裝純。”


    陸則行皺著眉打斷她們的話,“你們說話別太過分了。”


    孫月音不服氣,繼續小聲嘀嘀咕咕,“你什麽時候和她關係那麽好了?你別忘了你和我們才是一隊。”


    陳映梨很快就找到了島上的古堡。


    她正準備敲門,發現其他幾個隊伍也跟了過來,不知道是來看她笑話,還是想她搶占地盤。


    這可不行。


    她今晚必須得睡到床!


    節目組的導演沒想到陳映梨膽子那麽大,居然要去古堡借住?這可不行,萬一惹惱了島上的主人,將他們所有人都趕出小島,這期節目豈不是要完蛋?


    隻是導演還沒來得及製止,陳映梨就已經敲響了古堡的大門。


    過了一會兒,一位穿著正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表情嚴肅,不苟言笑。


    陳映梨充分發揮她的社交,厚顏無恥地詢問:“請問,我們可以在古堡裏借住兩晚嗎?”


    她怕對方不同意,開出了誘人的條件:“我們可以支付房費,按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價格付。”


    鍾寂有錢。


    等他們離開再回來,就讓鍾寂來掏錢。


    中年男子很疏離,“不好意思,我家先生今天剛好來島上休養身體,他不喜歡被外人打攪。”


    這就算委婉的拒絕了。


    在一旁看熱鬧的孫月音小聲說了活該兩個字。


    寧枳也覺得是她自取其辱,真以為她是萬人迷了嗎?


    嘩眾取寵的有點可笑。


    陳映梨也沒氣餒,“好的吧。”


    安若若看見學姐心情似乎有點低落,站在她身邊安慰她,“沒關係的,一會兒我去問藍隊借點驅蟲藥。”


    何飛白說:“學姐,白隊也有殺蟲劑。”


    鍾寂:“嬌氣。”


    就在此時,中年男子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恭恭敬敬接起電話,不知道對麵的男人和他說了什麽。


    掛了電話後,他重新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少女,“小姐留步。”


    中年男子對她笑了笑:“島上蛇蟲多,先生心善,還請您隨我進來。”


    其他人都愣住了。


    連陳映梨自己也有點愣,不過她立刻調整好了心態,她就是如此的人見人愛,運氣爆棚。


    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古堡裏的管家,他先將另外三人安置在二樓的房間。


    隨後帶著陳映梨到了古堡頂樓的臥室。


    “這是您的房間,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


    陳映梨感覺這間屋子豪華的不像是客房,書架上的裝飾品看著似乎是古董,真絲的床單被套,還有精致的香薰。


    足以看出臥室主人的品味。


    陳映梨想洗澡,打開衣櫃,發現裏麵掛滿了真絲綢緞的衣裙,摸起來的手感就滑溜溜的。


    她洗澡換了條真絲吊帶裙,係好腰間的蝴蝶腰帶,拉開沉重的木門,正準備下樓看看。


    她忽然在樓梯拐角看見了熟悉的人。


    “季…樾?”


    被她叫住名字的男人,不慌不忙走到她跟前,“好巧。”


    陳映梨好奇地問:“你這是?”


    他怎麽會在這裏?


    季樾麵不改色淡道:“老板讓我過來整理古堡裏的古玩字畫。”


    “原來是這樣。”


    “你呢?”


    “我被古堡的主人好心收留了。”


    季樾若有所思點點頭,目光輕輕落在她雪白的鎖骨,寸寸下移,又不著痕跡的挪開,垂下烏睫,遮擋住眼底的暗色,他的音色聽起來有些喑啞,“確實有聽說古堡的主人心地很善良。”


    第23章 當小三要坐牢,三年起步……


    季樾有意無意往前走了兩步, 高大清俊身軀將她攏在光影裏。


    男人清冽強勢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發梢,深邃漆黑的眼珠淡淡朝她瞥來,漫不經心的眸光掃過少女白裏透紅的麵頰。


    剛洗完澡, 她身上還溢著沐浴露的濃鬱花香。


    玫瑰夾雜著柑橘,甜膩之餘又沁著幾縷清甜。


    真絲睡袍穿在她身上的尺寸竟然剛剛好, 凸起的鎖骨白膩的像在發光,垂落的裙擺恰好遮住了她的膝蓋, 腰肢纖細不堪一折,小腿白嫩光滑。


    像極了一株漂亮的紅玫瑰。


    這條裙子果然很適合她。


    陳映梨感覺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有些太長了,她被這幽深的目光盯得有幾分無措, 若有似無的壓迫感讓她覺得有些不適, 她強裝鎮定。


    男人忽然間開口問:“不過你怎麽會來島上?”


    陳映梨感覺那股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壓感消失不見, 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在娛樂圈也不算多麽有名, 在不追星的路人眼中,更加沒有知名度。


    季樾顯然是個不追星的工作黨,看著就不像是會追綜藝和電視劇的人。肯定不知道她還是個娛樂圈的小明星。


    陳映梨想了想糊弄道:“我也是為了工作。”


    古堡裏沒有節目組的機器, 攝像師也不允許進來跟拍。


    中年管家隻容許他們用簡單的隨行拍在古堡一樓進行直播, 安若若他們幾個有了房間後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洗漱。


    野外求生沒有條件洗澡,渾身都臭了也沒有香皂給他們用。


    安若若換好衣服和其他兩名隊友在客廳碰上了麵,她忍不住同何飛白感慨, “我忽然覺得我們在紅隊真的好幸運哦。”


    有的吃有的喝,還混到了古堡蹭住!


    她也偷偷進了其他隊伍的直播間, 基本上都淒淒慘慘戚戚,被節目組整的哭天喊地,吃不了苦頭的小姑娘已經被林子裏的蛇嚇得要回家,男生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被折磨的筋疲力盡,毫無形象。


    何飛白撓撓頭,“好像也是。”


    一切都朝著很奇怪的方向發展,說離譜也離譜,說幸運當然也是幸運的。


    可能這就是越天真越好運?


    安若若又想起從前學校裏的傳言,那些話不是好話,流言裏的陳映梨是個很容易就讓人討厭的人,她虛榮心旺盛,喜歡炫耀,矯□□多,而且占有欲強的令人不適。


    學校內部論壇每年都會有人在裏麵八卦校園風雲人物的愛情故事。


    丁點小事都給你扒的一清二楚。


    陳映梨和江定在學校裏是都很出名的兩個人,江定是大名鼎鼎的金融係校草,大一就被人排著隊倒追,陳映梨在軍訓的時候就登上校花榜的榜首。


    最先發現校花校草在談戀愛的人,是學院裏的老師。


    兩個人經常一起去上課,江定不愛聽課,課上玩手機打遊戲是家常便飯。


    論壇裏的同學說校花陪男朋友上課是宣誓主權,原話是——“你看看她那個耀武揚威的得意樣”,狐狸尾巴已經翹到了天上。


    江定這種囂張的上課態度,自然而然會惹惱古板的老師。


    安若若剛考進s大的那年,學姐和學長剛好要畢業了。


    她和他們上過一次同一節公開課。老師看著底下的學生,“答不上來我就挨個罵了,某些同學不要以為自己成績很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江定裝聾作啞,若無其事繼續玩手機。


    老師又怒道:“自覺點滾出來挨罵。”


    江定當作老師拐彎抹角要指點的人不是他,架著腿吊兒郎當的玩遊戲。


    老師叫不動裝死的他,就把矛頭對準他身邊的長發少女,手指往那個角落點了點,“你站起來回答。”


    江定這種時候就又不裝死了,扯掉耳機,落落大方站起來,老老實實站出來挨罵,他說:“我聽見了”


    “不要罵她,要罵罵我。”


    “來吧。”


    後來安若若也見過江定和陳映梨在學校裏吵起來,認真算起來那不能算吵架,江學長從頭到尾就沒說幾句話。


    學姐滿眼通紅像是哭了一場,寶貴的珍珠眼淚順著泛紅的臉頰緩緩往下滾落,她的聲音早就啞了,哭的很厲害,脆弱的像一盞玻璃做成的燈盞,“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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