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光正好的四月,她和江定在南方的油菜花田裏接吻。


    江定先抱著她,主動咬住了她的唇瓣。


    極致纏綿疼惜的吻,充斥了曖昧的□□。


    說是演的,未免演技太好。


    “你聽過一句名言嗎?”陳映梨像局外人冷淡剖析她和江定的狀況,“馬爾克斯曾經說過: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也不過轉瞬即逝。”


    陳映梨自以為分析的很透徹:“他對我是這樣。”


    一場遊戲一場空。


    過了當時心血來潮的時期,就沒興趣了。


    陳映梨得意洋洋:“我對他也是如此。”


    她還不知道此時捏著手機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繼續發表名言:“三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我要換條聽話的小狼狗。”


    第16章 做作的女明星(三更)……


    莊惜海不忍再看江定的臉色, 小心翼翼想把手機拿回來。


    這位大少爺默不作聲捏著手機,手指掐的很緊,就在她以為江定要發作的時候, 他卻一聲不吭掛斷了電話。


    男人麵無表情把手機還給了她。


    莊惜海心驚膽顫接過手機,抬眸打量他的神色, 眼角眉梢都是極寒的冷意,咬緊了齒關, 下頜線條鋒利。


    她幹巴巴的笑了兩聲,“江定,我去上個洗手間, 失陪了。”


    晚宴上燈火籌措, 陽台的落地窗門將人聲隔絕在外。


    江定方才喝了點酒, 醉意被夜裏的一陣冷風就吹散了, 他一遍遍回想陳映梨剛才在電話裏說的那句話。


    最狂熱最堅貞的愛情。


    最狂熱。


    最堅貞。


    江定以前覺得他和陳映梨之間的愛情, 談不上狂熱,勉為其難算堅貞,至少在這期間他們並沒有第三者。


    唯一可以指摘的是他對她的態度確實並不認真。


    戀情開始的不清不楚, 稀裏糊塗。


    談戀愛的那幾年, 好像走了心,但又似乎沒有那麽在意。


    說來可笑,感情最好的那段時間, 是他過得最落魄的那年。


    嬌滴滴的陳映梨,竟然也肯陪著他吃苦, 買了兩張長途火車硬座票,一路向西。


    不過上車還不到半個小時,陳映梨眼淚汪汪抱著他說她想下車了。


    他正要點頭,她又說算了。


    陳映梨是有些嬌氣的, 竟然也就那樣忍下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車程。


    夜裏隻能蜷縮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睡了幾個小時。


    到底是從哪一天開始就變了呢?


    大概是他的事業上有了點起色,父親不再咄咄逼人,而他自己本也不是多麽安於現狀的人,拍完那部電影,對這個圈子也就沒有了多大的興趣。


    畢業之後,父母總是會在他跟前提起結婚的事。


    父親常常用那種讓他不舒服的語氣說:“你看,我們沒說錯,小梨是個好孩子。”


    即便這樁婚約你一開始接受不了,現在不也還是愛上了她?


    恰恰是這種父親傲慢的態度,讓他覺得他的婚姻還是被擺布的那個。


    婚後不到半年,他的工作忙碌,回家的次數很少。


    但那個時候還不是他和陳映梨吵架最嚴重的時候。


    嬌氣的、天真的、受不了半點欺騙和謊言的女孩,質問的姿態都是任性的。


    粘人的那麵變成了一種糾纏。


    江定和她總是吵架,他脾氣又不好,她也不是次次都退讓,互相拉黑更是家常便飯。


    但每次驚天動地的爭吵結束後,江定都沒有真的想過陳映梨會徹底離開他。


    江定有些待不下去,大廳裏的寒暄聲在他耳中都變得十分吵鬧,他想離開這裏。


    鍾聞看見他要提前離開,有些訝然,“怎麽現在就要走?”


    江定說:“有點事。”


    鍾聞沒有硬要攔下他,目光停留在他蒼白的臉龐,靜默片刻,“路上小心。”


    鍾家和江家隔的不遠,江定回家開了車,油門轟到了底,雙手死死掐著方向盤,麵色冷峻目視前方,他憑著感覺把車開到了陳映梨新租住的房子。


    上次他來到這裏,和她也是不歡而散。


    當時離開這個小區的時候,江定咬牙切齒的想他以後再主動來找陳映梨他就是狗。


    無所謂了。


    反正陳映梨罵他也是罵狗男人。


    江定沒有上樓,坐在車裏抽了兩根煙,打開車窗散去車裏濃鬱的煙草味,隨後鎮定從摸出手機,給陳映梨打了個電話。


    第一次,被掛斷了。


    很好,意料之中。


    江定繼續打了第二通電話,響了幾聲後又被無情掛斷。


    他好像故意和陳映梨在比誰的耐心更好,繼續撥打電話。


    在被掛了低不知道多少個電話後,江定改為發消息,漂亮修長的手指,緩慢在對話框裏打下幾個字:【下樓,不然我現在就發微博我們複婚了。】


    陳映梨讀完這句話氣的笑了。


    這男人,真幼稚。


    太幼稚了。


    陳映梨剛要劈裏啪啦打字罵他一頓,莊惜海的電話打了進來,她接起手機,比莊惜海更先一步開口,“你剛才怎麽忽然掛了我的電話呀?我吐槽還沒吐槽完呢!”


    莊惜海說:“江定把我手機拿過去了。”


    “……”陳映梨訝然,“他聽見了?”


    “全聽見了。”


    “行吧。”陳映梨灑脫的說:“我說句實話,他聽見就聽見了吧。”


    莊惜海忍不住告訴她:“江定當時的臉色好難看。”


    陳映梨噢了兩聲,“感覺得到,他現在來找我報仇了。”


    “???”


    “就在我家樓下等著我。”


    “……”


    “我先下去一趟。”


    s城的秋天很短暫,昨天還是銀杏發黃的秋日,今天仿佛就入了冬。


    夜裏的氣溫隻有幾度。


    陳映梨裹了件毛茸茸的外套,戴上帽子,不慌不忙下了樓。


    她在出了電梯的樓道口就看見了江定的車,拉開密碼鎖大門,迎麵吹來一陣冰冷的風,她縮了縮脖子,慢慢走過去。


    江定懶洋洋靠著車身,白熾的路燈照亮了他的臉,蒼白的、漂亮的、難得脆弱,像朵迎風搖曳的玉蘭。


    陳映梨先發製人,“請問您大駕光臨又有何指教呢?”


    江定定定望著她嬌媚雪白的臉,五官和從前沒什麽變化,氣質好像也沒什麽不同,唯有眼神變了,清冷淡漠,透著淡色。


    他的腦袋有點疼,可能是吹了太久的冷風,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麽。


    這句話江定問了很多遍了。


    一直都沒相信。


    “你真的忘了嗎?”


    好的壞的,都忘了嗎?


    陳映梨說:“嗯。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仿佛直到現在,江定才肯相信她忘掉了曾經和自己的過去。


    那些歡笑,還有眼淚。


    江定的心口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在他心上敲了兩聲,也是空空的,聽不見回響。


    他想起她來辦公室找他同意離婚的那天,當時他不屑一顧,偏要嘴硬。


    “你來就是問這個嗎?”


    “不是。”


    “那是什麽?”


    後悔兩個字,江定還是說不出來。


    他終於知道自己在固執什麽,他也是不甘心。


    不甘心栽在她身上,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愛上了她。不想讓他父母指派的婚姻成為贏家。他把對其他人和事的不滿和偏見都擺放在她身上。


    江定憋了半天,說:“想賺錢就別談戀愛。”


    陳映梨:“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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