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組的人委婉的和她說,她可能不太適合這個節目,翻譯成白話文就是下期節目還不行就給老子滾蛋。


    網上已經有人開貼討論她和越然到底是結了什麽仇,首日營業即翻車。


    【我看直播的時候真怕陳映梨和越然打起來。】


    【我是變態,我喜歡看他們對罵。】


    【你們懂個屁,結尾沒看嗎?陳映梨跳舞的時候越然都流鼻血了,這就是饞人家的身子。】


    微博上有人上傳了這兩個人高光cut,互懟的樣子確實有那麽點意思,比其他妖豔賤/貨更加清純不做作,不過最吸引人還是陳映梨跳舞那段,男人女人看了都直流口水。


    【嫂子是美女,離異使人美麗。】


    【把我整好奇了,明天他倆還營業嗎?】


    【我也蹲蹲,喜歡一些包辦婚姻qaq。】


    【江定在看嗎?可以采訪一下他的心情嗎?】


    看了一半就被踢出直播間的江定,心情當然不會好,他之後又借了個賬號繼續看直播,但是沒有再發言。


    怎麽說呢?看著陳映梨在別的男人麵前又唱又跳的模樣。


    他確實很想殺人。


    江定承認自己霸道,他太過自信,以為陳映梨永遠都離不開他。


    跳舞是為他學的,如今卻輕而易舉就跳給別人看。


    她甚至用這種手段來謀生。


    林易進來遞交文件的時候,就察覺到他的老板情緒不太好,無聊轉動指間的鋼筆,神態有些冷漠,哪怕笑著,眼睛裏也沒什麽溫度。


    林易平靜匯報完工作上的事宜,安靜等著上司過目合同簽字。


    江定撩起眼皮,眉眼神態有些懶散,忽然間扔出一句:“我是不是不該把城南路那間公寓給她?”


    她無家可歸。


    也就隻能留在他身邊。


    第9章 別來煩我


    林易都不敢吱聲,不過也知道他的老板說的隻是氣話。


    城南路的那間公寓,是江定執意要去演電影而被他父親趕出家門時租住的地方,他和陳映梨在這間七十平的小公寓住了兩年,後來事業有了起色,才將這間屋子買了下來。


    結婚後,也沒有再重新買婚房。


    這間公寓確實承載了他和她之間很多的回憶。


    江定突然覺得很掃興,壓下嘴角的冷笑,麵無表情將手中的鋼筆撂在另一旁,“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擱置在桌麵右上角的手機嗡嗡震動響鈴,是江定的母親打來的電話。


    徐紅圓很少打開家裏的電視,周末難得看一次節目,就被滾動播放的娛樂新聞嚇得差點犯了心髒病。


    家裏的兩個孩子竟然一聲不吭就離了婚!?


    鬧得好像還不是很愉快。


    徐紅圓一刻都等不得,立馬給兒子打了電話,她抱著僥幸的心態覺得可能是媒體小題大作在亂寫。


    電話接通後,徐紅圓迫不及待地發問:“你和小梨是怎麽回事?”


    江定掐緊手機,一段段骨節泛起死氣沉沉的冷白,他微垂眼眸,沒有任何打算隱瞞的意思,聲音透著欠揍的懶散:“就是您看見的那麽回事。”


    徐紅圓倒吸一口涼氣,“電視裏說你們離婚了。”


    江定漫不經心的嗯了聲,不放在心上的態度讓人聽了就窩火,他淡淡道:“沒錯,離了,我甩了她。”


    徐紅圓多年修身養性,脾氣好的不能再好,對兒子也幾乎不提任何要求,這次卻是隱隱在發火動怒的邊緣,“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江定說:“我不喜歡她,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徐紅圓聽見他的說的這話就更來氣了:“不喜歡小梨,你大學和她談什麽戀愛?當初是我和你爸押著你去民政局拿的結婚證嗎?”


    江定樂了,笑了一下,“媽,到底我是您親兒子,還是她是您親女兒?您怎麽就那麽心疼喜歡她呢?”


    其實徐紅圓在當年生完兒子後,很想再要個女兒。可惜她身體不好,便沒有再懷。


    所以她那時將陳映梨接到江家來住,確實是當成親女兒來看待,小姑娘懂事聽話,比她這個任性蠻橫的兒子要讓人省心多了。


    “我就問問你,怎麽就鬧到非要離婚?”徐紅圓強壓著火氣,“她年紀又小,離婚後你讓她怎麽辦?你跟媽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她兒子這方麵的緋聞一直都層出不窮。


    偶爾會被媒體拍到和其他女子出入些宴會場合的照片,很難不讓人多想。


    徐紅圓以前不信江定會做這種事情,他這個人脾氣雖然差了點,但是不會出軌。可現在徐紅圓也拿不準他有沒有在外麵幹這種混賬事。


    她沒記錯的話,大學時期,這倆孩子感情是真的不錯。


    每個周末,江定開著車將她帶回家,小姑娘羞答答牽著他的手,以為家裏沒人,仰著臉對站在樓梯上的少年索要親親。


    不過江定那時就是一幅散漫的模樣,嘴角含笑,也不主動,雙手插兜站在原地,任由她主動來親自己。


    “我是絕對不會接受你在外麵養的人,你和她一起給我滾!”


    “沒有。”江定抬頭望了望落地窗外的晚霞餘暉,眼眸烏黑,空空的不知落向何處,他淡然道:“媽,談戀愛也不代表什麽。”


    更不意味著兩個人相互喜歡。


    徐紅圓繃著臉:“你什麽意思?”


    “可能是為了消遣時間,誰知道呢?”江定接著說:“這世上又不是所有夫妻都是因為愛情才結的婚,而且感情虛無縹緲說變就變,今天說愛你明天也可以愛別人。”


    徐紅圓胸腔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再說下去她可能要被氣死,“明晚你回家一趟。”


    江定無意聽他母親的嘮叨,“媽,最近太忙。”


    “你忙什麽忙!必須給我回來,你們再好好談談。”


    江定頓了半秒,聽她母親話中的意思,似乎也要給陳映梨做思想教育工作。


    江定本來是不太想回去的,沉默片刻,他又改了主意,“好。”


    —


    陳映梨連著兩天都沒睡好,不斷的在做夢。


    夢裏的畫麵,似真似假。


    每天醒來,都十分疲倦。


    她這天下午提前去了江家,順道斥巨資買了一箱伯母愛吃的螃蟹。


    她和江定雖然崩了,但伯父伯母這多年的恩情不能遺忘。


    徐紅圓沒想到她這麽早就回來了,連忙招呼她進屋,“你和江定離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她歎了歎氣,“怎麽這麽突然?是不是江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跟媽說,媽肯定給你做主。”


    徐紅圓知道這閨女心軟耳根子也軟,她還是不死心想問問她和江定到底還有沒有和好的餘地。


    “不是,是我想要分開。”


    徐紅圓愣了愣,同時也鬆了口氣,至少江定沒出軌。


    她實在是舍不得這麽好的孩子,拉著她的手將她領到偏廳的書架前,指著架子上擺放的相框,“你看,這是你和江定大二去海邊拍的照片,他從小就不喜歡照相,也就隻有你能哄得了他拍照。”


    “還有這個,是你送他的新年禮物,”


    照片是大學拍的,陳映梨當真半點印象全無。


    相冊裏的少年沒什麽表情,清冷高傲站在她身側,反倒是她笑的睜不開眼睛,身體也微微偏向他的那邊。


    徐紅圓見她的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心裏多少有些失望。


    憑良心說,無論是這倆孩子在戀愛期間還是結婚後,陳映梨確實是付出最多的那個人,江定永遠都是那種可有可無的態度,看了都叫人覺著窩火。


    女朋友的生日也能忘。


    一點情調都沒有。


    禮物也沒送過幾件,往往都是直接給錢。


    徐紅圓還記得他們有次鬧得特別凶,江定習慣性放了陳映梨的鴿子,她傻傻在電影院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這也就算了,偏偏那天還是陳映梨的生日。


    江定像是根本不記得這個事,那天下午公司開會,他大刀闊斧處理完一批老古董,心情不怎麽好,回了家也不太想說話。


    陳映梨紅著眼睛問他為什麽放了鴿子?


    江定沒當回事,“忘了。”


    過了很久,陳映梨有點委屈地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江定愣了愣,抿著嘴角沒作聲。


    陳映梨看著有點可憐,“沒有禮物嗎?”


    江定扯開領帶,仰著脖子喝了一大口冰水,隨後摸出褲兜裏的手機,往她的賬戶裏轉了十萬塊錢。


    陳映梨張了張唇瓣,小聲囁嚅:“我想要禮物。”


    她想要的其實是愛人珍重的心意。


    江定扯了扯嘴角,又往她的賬戶上轉了十萬塊錢,“夠了吧?自己去買。”


    大概就是那種給你轉錢了就別來煩我的態度。


    徐紅圓忍不住長歎了聲,陳映梨在她開口說話之前先一步說:“伯母,我想先上樓收拾東西。”


    “去吧。”


    陳映梨這次回來主要是來收拾衣櫃裏的衣服,還有臥室裏她的那些私人物品,離婚後這些東西若是還留在江定的臥室就不合適了。


    還有城南路的那間公寓,陳映梨也打算賣掉。


    公寓地段很好,二環內的商圈,四通八達,采光優越。能賣不少錢,她可以用這筆錢換一套三環外的小房子。


    陳映梨動作很快,就收拾好了屬於她的東西。


    她和江定的那些照片,她一張都沒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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