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一揮手,那些人便帶著司馬幽月和小七離開了。


    外麵的人看到司馬幽月和小七就這麽被工會的人帶走了,有惋惜的,有幸災樂禍的。


    「我就說吧,在這裏得罪工會的人,那簡直是找死!」


    「唉,聽說天府學院原本就和學院不和了,原本這次丹比他們在丹盟的位置就岌岌可危,現在還被抓了。唉,學院這次怕是要栽了!」


    「那可不一定,天府學院的人也都不是善茬。這次可是毛三泉來了,雖然不比許晉那傢夥,但是據說他發起火來也很暴躁的。而且也很護學生。」


    「那可就有好戲看咯!」


    「等著看吧。」


    ……


    司馬幽月和小七跟著羅明等人去了煉丹師工會,沒有走正門,而是從一個後門進去了。


    「帶他們去大牢。我去稟報小姐。」羅明對侍衛吩咐了一下,「小心點,不要讓其他人間道了。」


    「是,統領。」


    「你們好好享受這裏的生活了。」羅明瞥了司馬幽月和小七一眼,那些侍衛便帶著她們離開了。


    他們穿過兩個院子,和別的院子不同,每個院子都有很大很大的土地種植一些藥材。


    她們一路繞過其院子,朝著監牢走去。


    小七拉著司馬幽月的手,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司馬幽月看了看四周,地點比較偏僻,周圍也沒什麽人,於是意念一動,周圍浮起淡淡香味。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一個侍衛皺了皺眉頭,問身邊的人。


    「好像是有種什麽香味。」那人說,「以前走這裏的時候沒有這種味道啊。」


    「難道是有什麽……」不對的……


    那人的話沒說完便倒了下去。


    另外幾人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跟著暈了過去。


    「月月,我跟你一起去吧。」小七踹了身邊的人一腳。


    「你要在這裏看著人。」司馬幽月說,「不能讓人發現了。再說,結界裏麵你也進不去。」


    「那好吧。我在這裏等你。」小七勉強答應了。


    司馬幽月按照蜂兒們給她指的路線,避開巡邏的侍衛,順利的來到他們所謂的藥園。


    藥園外麵,果然有一層結界,空間有細微的波動。


    她叫出小吼,和它融合,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因為有結界,所以這裏並沒有人看守,司馬幽月直接便進去了。


    她看了看藥園,撇了撇嘴,這裏的東西還真不怎麽好,比起靈魂塔裏差遠了,沒她看得上眼的。


    「進入藥園第三個小花壇,旁邊有棵靈果樹。樹下往東十步。」她一邊呢喃,一邊走,最後來到一片鬆軟的土地上。


    那土地新翻了不久,泥土都還很新。她按照莫三說的地方,往下挖了兩下,果然看到了一個玉盒。


    她拿起玉盒,並沒有打開,怕香味引來別人的注意。意念一動,將盒子收到了靈魂塔裏,交給莫三。


    在她起身的時候,看到旁邊的一株藥材被泥土蓋住了,她移了過去,將上麵的泥土拍掉,把藥材的葉子梳理了一下。


    「那是曾經種植菩提芝的地方。」一道溫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司馬幽月一驚,猛然回頭,看到一個男子坐在輪椅上,微笑望著自己。


    說是望,可是他的目光卻沒有焦距,應該是一個有眼疾的人。


    這個人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她怎麽一點都沒有發現?不知道自己剛才挖菩提芝的時候她看到了沒有。


    她並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和無措,淡定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人。


    雙手隨意搭在輪椅兩邊的扶手上,姣好的麵容,眉宇間顯露出病態的疲憊。


    他淡淡地望著司馬幽月,好像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又好像沒有。


    「你是誰?什麽時候來的?」司馬幽月往前走了兩步,警惕地望著他。


    「我一直都在這裏,隻不過你沒發現罷了。」那男子說,「你可以叫我軒丘。」


    「軒丘?」司馬幽月想了想,沒有聽人提到過這個名字,不知道他是哪一號人物。


    「是。」軒丘微笑頷首。


    「你一直在這裏?」司馬幽月試探著問。


    「是。」軒丘承認,沒有說看到還是沒看到她。


    「你在這裏做什麽?」


    「聞藥材的味道。」


    聞藥材的味道?


    司馬幽月蹙眉,難道是聞到了菩提芝的味道,所以找了過來?


    「你不用擔心,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軒丘指出她所擔心的事情。


    他果然看到了!


    不對,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她望著他,在想要怎麽處理這個事情。


    「你的事情和我無關。」軒丘解釋道。


    「你為什麽要替我保密?」司馬幽月不解。


    「因為我和煉丹師工會也沒有關係。」軒丘說,「我是一個瞎子,還是一個瘸子,能不管的事情,我都不會管。」


    不知道為什麽,司馬幽月從他的話裏聽到了淡淡的失落。


    「那你在這裏來做什麽?真的是聞藥材的味道?」她不信。


    「對於一個不知道顏色是什麽的人來說,嗅覺是我們感知這個世界的一個重要途徑。」軒丘十指相交,「我看不到世間事物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我可以聞到他們的味道。」


    「你的眼睛一直都看不見嗎?」看他平和的樣子,司馬幽月走了過去。


    「聽別人說,我一兩歲以前也是可以看見的。所以,也不算一直看不見,隻不過我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軒丘調侃道。


    一兩歲的孩子根本沒有記憶,就算那個時候見過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又怎麽會記得?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天空是什麽顏色,花朵是什麽樣子。


    「沒有看醫師?」


    「看了,但是沒有醫師能查出原因。因為一直看不見,所以已經習慣了。」


    「可是你想看這個世界,對不對?」司馬幽月說,「你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天是什麽顏色,顏色是什麽,而不是單純靠神識來辨別周圍的東西。」


    軒丘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說:「你很了解我這種人的想法。你也經歷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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