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隨著天府學院的人到雲海城參加丹比,一到這裏就聽說煉丹師工會的菩提芝被偷了,以至於全城戒備。她在她房間裏遇到了躲避追殺的莫三,知道菩提芝是他偷的,不過還留在煉丹師工會沒有拿出來。


    為了不讓他做傻事,她去煉丹師工會幫他取菩提芝。就在這個要院子裏,她第一次遇到了軒丘鶴。


    那年——


    藥園外麵有一層結界,空間有細微的波動。她叫出小吼和它融合,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因為有結界,所以這裏並沒有人看守,司馬幽月直接便進去了。


    「進入藥園第三個小花壇,旁邊有棵靈果樹。樹下往東十步。」她一邊呢喃,一邊走,最後來到一片鬆軟的土地上。


    那土地新翻了不久,泥土都還很新。她按照莫三說的地方,往下挖了兩下,果然看到了一個玉盒,她將盒子收到了靈魂塔裏,交給莫三。


    在她起身的時候,看到旁邊的一株藥材被泥土蓋住了,她移了過去,將上麵的泥土拍掉,把藥材的葉子梳理了一下。


    「那是曾經種植菩提芝的地方。」一道溫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司馬幽月一驚,猛然回頭,看到一個男子坐在輪椅上,微笑望著自己。


    說是望,可是他的目光卻沒有焦距,應該是一個有眼疾的人。


    她並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和無措,淡定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人。


    雙手隨意搭在輪椅兩邊的扶手上,姣好的麵容,眉宇間顯露出病態的疲憊。


    他淡淡地望著司馬幽月,好像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又好像沒有。


    「你是誰?什麽時候來的?」司馬幽月往前走了兩步,警惕地望著他。


    「我一直都在這裏,隻不過你沒發現罷了。」那男子說,「你可以叫我軒丘。」


    「軒丘?」司馬幽月想了想,沒有聽人提到過這個名字,不知道他是哪一號人物。


    「是。」軒丘微笑頷首。


    「你一直在這裏?」司馬幽月試探著問。


    「是。」軒丘承認,沒有說看到還是沒看到她。


    「你在這裏做什麽?」


    「聞藥材的味道。」


    聞藥材的味道?


    司馬幽月蹙眉,難道是聞到了菩提芝的味道,所以找了過來?


    「你不用擔心,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軒丘指出她所擔心的事情。


    他果然看到了!


    不對,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她望著他,在想要怎麽處理這個事情。


    「你的事情和我無關。」軒丘解釋道。


    「你為什麽要替我保密?」司馬幽月不解。


    「因為我和煉丹師工會也沒有關係。」軒丘說,「我是一個瞎子,還是一個瘸子,能不管的事情,我都不會管。」


    「那你在這裏來做什麽?真的是聞藥材的味道?」她不信。


    「對於一個不知道顏色是什麽的人來說,嗅覺是我們感知這個世界的一個重要途徑。」軒丘十指相交,「我看不到世間事物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我可以聞到他們的味道。」


    「你的眼睛一直都看不見嗎?」看他平和的樣子,司馬幽月走了過去。


    「聽別人說,我一兩歲以前也是可以看見的。所以,也不算一直看不見,隻不過我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軒丘調侃道。


    一兩歲的孩子根本沒有記憶,就算那個時候見過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又怎麽會記得?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天空是什麽顏色,花朵是什麽樣子。


    「沒有看醫師?」


    「看了,但是沒有醫師能查出原因。因為一直看不見,所以已經習慣了。」


    「可是你想看這個世界,對不對?」司馬幽月說,「你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天是什麽顏色,顏色是什麽,而不是單純靠神識來辨別周圍的東西。」


    軒丘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說:「你很了解我這種人的想法。你也經歷過嗎?」


    後麵,她知道,他不叫軒丘,軒丘隻是他的姓,他叫軒丘鶴,仙鶴一般的男子。


    如今——


    還是在那個地方,還是坐在輪椅上,臉上也掛著笑容,卻不再是當年那種幹淨的笑容。


    「我們又見麵了。」軒丘鶴說。


    和之前聽到的沙啞聲音不同,這次他用了原來的聲音。人都被識破了,也就不在乎聲音會不會被人認出來了。


    「不。」司馬幽月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盯著他的雙眼,冷聲道:「你我初次見麵,還是不要套近乎了。」


    「初次見麵?」軒丘鶴低聲笑了兩下,「你覺得,我不是軒丘鶴?」


    「你是嗎?」司馬幽月反問,「你覺得你有哪一點和他一樣?隻因為你占有了他的身體,你就是他了嗎?」


    軒丘鶴攤開手:「他的靈魂,他的身體,為何不是?」


    「你會做的事情,他不會做,一件都不會!」司馬幽月說,「你殺了那麽多人,吃了那麽多心髒,享受追殺人的快感,喜歡看別人嚴重的絕望和恐懼,你從頭到尾都不是他!」


    「嗬嗬嗬——」軒丘鶴笑了,聲音依然那麽好聽。「你覺得,如果不是他想,我會這麽容易就成了他?」


    「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他是在什麽時候、又是在什麽情況下將自己交給我的嗎?」軒丘鶴問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這必然是在你的威逼利誘下發生的。」司馬幽月肯定的說。


    「原本我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但是你死的時候,他體內血氣翻湧,氣息不穩,封印動盪,我趁機破了封印出來。」軒丘鶴看她擔心,倒是體貼地解釋:「那個時候我並沒有將他怎麽樣,我尋找了這麽多年的宿主,自然是不能讓他死了不是?我不僅沒讓他死了,還幫他平息了體內的力量。不過你的死對她打擊太大,我破了封印和他之前的傷,讓他的身體陷入了昏迷。」


    司馬幽月沒想到聖君閣裏他見到自己死去的事情,會對他的打擊那麽大,到了這種地步。


    「他喜歡你,你不知道嗎?看著心愛的女子在自己眼前死去,那種痛苦,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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