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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嬴月將牙牙的名字定下來的不日之後,在嬴月整頓豫州的日子之中,荊州那邊傳來了消息。


    在原本的荊州牧那些被他殺破了好感度的模式的幫助之下,太子已經將荊州收攏完畢。而在將荊州徹頭徹尾的全員掌握在自己手中以後,太子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對天下宣布——他要舉行登基大典。


    有關於太子的登基大典置辦的很是豪奢華貴,看得出來在他還未將荊州主權皆掌握在己手的時候就已經籌備此事已久。


    而且聽到這一件事情的時候,豫州這邊的嬴月隻是和身邊的大家吐槽一句太子還真是不知收斂,天下百姓罹難才過去多久,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搞的如此□□。簡直就是生怕自己不時的天下百姓的民心。


    但話又說回來,這種東西本來他們如今的周朝已經不剩下什麽。早就被當初被那所謂“國師”給忽悠瘸了的老皇帝給揮霍的幹幹淨淨。


    而就在太子在荊州“登基繼位”,受遵皇帝以後,因為當初所想過的事情終於還是到來了。


    ——繼位大典以後,太子所頒布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出兵雍州,集合大軍五十萬討伐銷毀玉璽、“對皇室不敬”的嬴月。


    而嬴月等這件事已經等了很久了,北地郡那邊此前早已製作出了足夠大劑量的火藥,有的事火力與荊州軍耗——可別忘了,雍州可是有著兩座身為火藥主要原材料的硝石礦。


    別的東西雍州或許會缺,但是火藥這個東西,隻要他們想,那麽便要多少有多少。


    至少,那兩座硝石礦但凡拿出其中一座來使用,都足以把那些荊州軍給炸平。


    隻不過雖然說嬴月讓雍州那邊備戰已經備了許久,但是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對天下百姓的時候還是得該賣慘就賣慘——其實說賣慘也未必準確,因為在這件事情上,嬴月是真的很慘。


    都不需要特意賣,隻是闡明事實就能夠讓人感受到她的慘。


    所以在這件事發生以後,人在豫州的荀攸和郭嘉則是開始寫讓嬴月“賣慘”、到全天下人的麵前哭訴的稿子。


    與此同時還要再寫一份告天下書——她對待周朝皇室一片忠心耿耿,並不想反,可是太子如今此行就是在強行把她逼到那條造反的路上。太子如此蠻不講理的過分之舉,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就這麽默默無聲的讓雍州承受著被太子掀起的戰火,攪沒了雍州原有的和平安定,使得百姓們陷入苦難。


    在這封告天下書裏麵,負責撰寫這份書稿的郭嘉特別的夾帶私貨,拉踩嚴重。


    一邊先是將嬴月的功勞給提出來,著重的強調一遍,然後再將太子做的事給放大,將嬴月說的可憐而又無助,所做一切全部都是必不得已,同時另一邊提著“太子肖似先皇”,內涵著太子和從前的老皇帝一樣一丘之貉,這樣的人如果當皇帝的話,百姓們很快就又要重新的回到幾年之前那樣被無窮無盡的徭役的時光之中。


    而百姓們在飽受徭役,給皇帝幹白工無法務農的期間裏,賦稅還要越發加重——這些可都不是郭嘉的誇大其詞,而是當年實打實的發生過的事情。


    如今算起來也不過幾年而已,百姓們應當不至於忘,隻不過幾年的時間也的確並不算短,所以他才需要專門提起此事,讓百姓們想起曾經那黑暗的記憶,以此心中升起對太子的抵觸。


    而郭嘉寫作文章的水平也極高,這麽一篇通篇意思都是拉踩內容的文章,從表麵上單拿出來看竟然毫無故意痕跡,而是隻是冷靜的闡述著事實。


    嬴月在閱讀完之後,感覺自己都能夠預料得到那太子看到以後會是何等氣急模樣。


    不過那畢竟是想要她死的人,所以對方若是會因此而感到不舒服的話,那她也就覺得開心了。


    -


    而伴隨著嬴月的哭訴,與這封告天下書的麵世,一些風向敏感的人都知道——這是天下的主權爭奪,正式開始了。


    太子的確是“正統”周朝的太子,在荊州自行舉辦登基大典,你們上來講別人該稱他一聲“陛下”沒有錯。


    但是從實際上出發,天下九州,他隻有其一,


    ——不是坐擁全天下的“天子”,那又算什麽天子呢?


    但太子比起其他州牧,所占有的唯一優勢就是他的“正統身份”,別人不能夠主動來打他,但是他卻可以依照著自己的身份隨時對其他人找借口發難,理直氣壯的去打別人地盤。


    隻是顯然他有一些出師不利。第一個挑的就是如今州牧之中最高難度的嬴月——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博民心。


    而太子發兵又是找了一個這麽瞎的理由,這實在是……


    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麽絕對重要的事,隻要他能夠把雍州打下來,殺了嬴月,勝者為王,一切如何都將由他自己書寫。


    而關於這件事情,天下間不少有眼光的人還是比較傾向太子能夠打下嬴月的雍州的。


    ——五十萬的大軍實在太多了。


    誠然雍州地界易守難攻,但是雍州兵力絕對是遠不能夠和太子相比。


    有欣賞嬴月的人替她覺得可惜,也有覺得她牝雞司晨顛倒陰陽的人覺得早該如此,這樣罔顧綱常的女子早就該有人教她做人。


    而在天下間擔憂的,嘲諷的,看熱鬧的等等諸多眼光之中,五十萬荊州大軍兵臨雍州城下。


    然後……


    ——在到達的第二天,還沒開始正式攻城之際,荊州軍就徹底潰敗逃竄了。


    ——?


    在這個消息一出來的時候,全天下人都是滿頭的問號。不知道從荊州軍兵臨雍州城下到第二天直接潰敗這期間好像足足省略了一年光陰的時間裏是發生了什麽?


    而後在有人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打聽到中間短短的一夜裏究竟是出現什麽變故才會導致此,然後在當夜的事情被傳開以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


    這個讓全天下所有人都傻眼了的情況其實並不是嬴月早就已經讓人提前做下準備的火藥導致的。


    就是從外麵所盛傳的一樣,荊州軍還沒正式開始攻城,所以雍州這段時間趕工製作的火藥自然也還是沒有來得及派上用場。


    真正所發生的事情是要遠比火藥更離譜的東西——


    那事情還得追溯到荊州軍來臨的那天說起,彼時嬴月已經專程的回到了自己的雍州,而被分配派送到這邊來守城——換而言之也就是過來帶著人扔炸藥的人則是劉秀。


    當天,劉秀同小姑娘談及其係統傳輸給他的記憶裏的事情,“要是起來的話,好似我有一段記憶是我隻有不足兩萬的農民起義的兵力對戰敵方四十萬正規軍勝利的記憶。”


    “咦咦咦?”劉秀一開口,嬴月霎時間就驚的睜大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發生了什麽?”


    “好像是……”劉秀有些語氣不是很確定地說著,“夜間有有隕石雨精準無誤的砸進敵軍營中,然後他們就軍心大亂了?”


    “哇。”嬴月感歎,“世間竟然會發生如此巧合之事!”


    隨後美貌的少女側了側頭,又道了句:“要是外麵的荊州軍也能有天降隕石雨落入他們的營中,讓我不戰而勝就好了。”


    “是啊。”聽到嬴月這一句,劉秀也跟著附和道:“要是能有天降隕石雨墜落荊州軍營那該多好。”


    嬴月和劉秀兩人當時也就是這麽隨口的一說,誰也沒有當真。


    隻等著翌日荊州軍意欲開始攻城之際,並讓兵士們在城牆之上往下扔火藥,然而卻不曾想過,一時間的戲言,竟然當真成了現實。


    ——真的有隕石雨天降。


    而且完美的避開了其他一切地點,隻落入到荊州軍之中。


    第119章


    其實在知曉了這件事情的發生以後,嬴月和劉秀兩人也都是傻眼的。


    ——他們兩個真的就隻是隨口一說而已啊!


    然而由於聽說了這件事情所以特意從北地郡趕過來圍觀那隕石雨殘留下的痕跡的其他人卻不想聽兩人“狡辯”的說辭。


    而是打定主意圍觀起兩個“製造出神跡”的人,甚至還有特別壞心眼的要讓兩人開口“詛咒”一下其他的對手,試一試能不能夠再一次的“言出法隨”。


    把兩個大幸運兒給搞的非常不知所措,在大家的有意迫害之下,差點連夜卷著一起逃出雍州。


    不過迫害幸運兒歸迫害幸運兒,在鬧完了之後,大家也就開始辦起正事,談論起關於這突如其然發生的事背後可以操作的空間。


    ——這場天降的隕石雨實在是可以大做文章。


    這是一個明晃晃的可以攻訐太子,哦不,現在好像應該叫他皇帝的機會。


    ——這是天罰。


    ——他多行不善,行為之過分,以至於上天都看不過眼,所以特意降下隕石雨進行警告。


    同時這場隕石雨也可以解讀為這是上蒼在剝離他為帝的資格,表明“薑太子根本不配當皇帝”。也是在昭示著薑氏周王朝的徹底沒落,如今應當改朝換代,有新的“明主”建立“新朝”這才是在順應天意。


    而那個明主,毫無疑問就是嬴月。


    如果不然的話,為何上天早不示警晚不示警,偏偏是在自行登基為新帝的太子要攻打嬴月的雍州、兵臨城下第一天的當天夜裏降下隕石雨懲處他呢?


    嬴月在天下百姓之中本就得民心,天下九州之中,她的大本營雍州自然不必說,由於當年嬴月的感應使得雍州之地逃過蝗災,免遭一劫,在外麵的人都過的啃草根啃樹皮的時候,雍州卻能夠如同“桃源仙境”一般,百姓人人生活富足這件事便足以讓她在雍州的地位穩固的誰也無法撼動。


    而也是因為這一點,唯獨雍州百姓過得如此之好也會讓天下其他遭受蝗災之難的其他州百姓因此對她產生向往,在心中萌生如果治理他們的地域的人是嬴月的話,那麽或許他們也可以像雍州一樣免遭於難。


    而揚州之地,則是在蝗災發生以後嬴月從雍州這邊讓人出人又出糧的“扶貧救濟”揚州,帶去高產良種,使得揚州饑荒缺糧之況的接觸,揚州百姓自然無一不尊崇嬴月——老百姓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帶給他們好生活的人呢?


    之後又有豫州鼠疫爆發,天下那麽多的達官貴人唯獨嬴月肯不顧自身安危的身涉疫病之地,帶人尋找救治鼠疫之法,將那些被鼠疫肆虐橫行的縣城從病痛的折磨中解救出來,如此行為,可見品德人品之高尚,心懷天下,救濟蒼生,所以不單單被她所救的豫州之地百姓們對她心懷感恩,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是因此而對於嬴月產生極高好感——這樣一個愛護子民,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百姓的上位者顯而易見的能能夠讓其他百姓也感受到安全感。


    畢竟這天底下的天災可不單單是疫病一種,諸如什麽地震、山洪、旱災等等,這些東西在某些地域由於地理位置的緣故是時常發生的,而每每發生一次,那麽必然會對民生造成重大打擊,之後許久都恢複不過來。而官府又未必幹人事,肯救濟扶災,非但不肯幫扶百姓,反而還是要更加進一層的進行剝削。所以在有著一些曾經發生過的“前車之鑒”之下,嬴月那可真的是不能夠再拉百姓們的好感了。


    而除卻雍州、揚州、豫州三地,嬴月如今在青州的名聲也是蒸蒸日上。畢竟當初在青州之地,也同樣是爆發過鼠疫,後來也同樣是嬴月派人帶著藥過去把情況給搶救回來的,所以天下九州之中,將近有四州百姓對嬴月是死心塌地的憧憬,感恩戴德,而餘下的地方,百姓們也是因為這四個地方的事情而對她好感極高。


    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之下,將新帝遭受天罰,上天預示著周朝滅亡,而有明主誕世的事情,一頒布出去,都不需要再讓人進行暗中引導,帶著風向,百姓們的心中就自然而然的會出現“嬴月就是上天暗示的可以結束這混亂世道的明主”的想法。


    屆時他日嬴月登基,則是順應民心,她會在天下百姓的歡呼之中走上王座。


    天降隕石雨落入荊州營中這件事發生的……當真是天在助她。


    -


    而在得知這件事情以後,如今人正在梁州的賈詡則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那一瞬間心中隻覺得聽說了荊州五十萬大軍兵臨雍州城下壓境,因此而擔心雍州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有自家主公和光武帝這兩個運氣逆天的氣運怪在,他有什麽好擔心雍州的?


    比起擔心雍州會出什麽事兒,他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呢。


    前些日子,失蹤已久,一點消息都沒有,都讓人忍不知道懷疑他是不是在地下出現了什麽生命安危問題的梁州牧回來了,一如以往的帶了許多的財寶,如同蝗蟲過境般把人家帝王的所有有點意義的陪葬品全都給挖了出來。


    不過在回來以後卻是對於當下的局勢給搞得有點懵,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自己隻是離開了也沒多久,怎麽世道就變化這麽快。


    而賈詡身為他“忠心耿耿”的謀士,自然要給他剖析叫他去弟弟家挖墳的這期間發生的一切事情,整個人內心非常不情不願的在梁州這邊加著班。


    心中隻覺得遺憾梁川回來的有些太早,不然的話他要是再帶著人在地底下待上個一年半載,那說不定到時候他家主公都已經可以稱帝了。


    主要是,對賈詡來說比較重要的一點就是——梁川哪有他兒子好忽悠,老的雖然他也能帶偏給拐到坑裏,但是操作起來要耗費的心思肯定要比小的要多得多。


    隻不過如今這個局勢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那麽指望梁川再走應當是不可能的了——外麵天都已經變了,而他又才剛剛從外麵弄回來一筆大“軍費”,所以自然是要留在梁州以防著外麵隨時再突然有什麽大的局麵變化


    不過讓梁川比較有所擔心的是如今荊州牧已死,荊州被太子接手掌握,那麽他之前與荊州那邊的交易自然也就到此終止。


    因為以太子的身份他實在是不宜去找對方交易,對方為“君”,而他為“臣”,這世上哪裏有臣子去向君王買東西的道理?


    再者說,君王“貧苦”而臣子富足,那麽你為臣,難道能不主動為君分憂,向“君王”納貢解除他的手頭之急嗎?到時候直接一個“反賊”高帽子給你扣下來,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如今有多餘糧食的荊州這條線斷了,那麽之後他該去向誰買糧去呢?首先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把雍州排除掉,嬴月那邊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在去除了荊州和雍州兩個地方以後,好像其他的地方也都是和他的梁州半斤八兩,哦不,還有一個方才賈詡和他說的去年進行了大豐收的揚州,可是李世民和嬴月,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同樣的把他這條路給堵死了……


    在這樣的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解決的閉環之中,梁州牧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後在沉思半天也終究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出來一個解決辦法以後,突然之間在目光望及到旁邊的青衫文士的時候,梁州牧腦海中靈光一現,機智萬分的將這一他沒法破解的閉環問題扔給了他的左膀右臂。


    聽的賈詡忍不住眼皮子直跳,心道雖然說諸如他這般的為人謀者,就是為了替主公解決他所無法解決之事而存在的,但是要將不可能給化為可能那也不是這麽一個玩法啊,在這件事上,梁川他在將所有的能走的路都給堵死了以後,轉而問題拋給他讓他來開鑿一條新路,這種操作簡直就是明擺著要把謀士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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