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賈詡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之後,他就不想把這扇門關上了。


    而看著他的這一動作,呂布的目光不由得就變得更加怪異了。


    心下隻覺得,他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這個人,有點慘——瞧瞧他幹的事兒,肯定已經被賈詡這一肚子壞水兒的糟老頭子盯上了!


    隨後又見趙括摸著下巴,看著他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奉先你這體格很壯,臉色也健康的很,看著不像是能夠被餓暈的樣兒啊。要不讓妹妹和蔡姑娘給你臉上敷點粉,看著慘白一點?”


    “這身份聽起來好像也勉勉強強湊合吧。”呂布不是特別講究的人,對於自己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黑戶有了個安排也就直接接受了,就是除了一點——


    威猛的青年語氣不情不願道:“我能不能不敷粉啊,他們那些成天附庸風雅的文人才娘們兒唧唧的敷粉呢。”


    呂布毫無自覺的,給現場的其他兩位武將原地演繹一個如何通過一句話得罪另外三個人。


    小動物的求生本能讓趙括沒敢接這句話,同時聽到這句後霍去病也是望了望天——他剛剛真的看到了,賈詡和原本正在一起說話的贏月與蔡琰三個人是真的都看了眼呂布的。


    過了片刻,選擇性失鳴的趙括繼續道:“等到天色再晚一點的時候,我倆注意一下溜出北地郡,一起去山寨那邊,然後在那邊過一夜,明天光明正大的從城門口進來,你的身份就算過了明路了。”


    心中惦念著自己“老婆”的少年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機智了。一邊解決掉了呂布身份的問題,又一邊能夠一並把他的赤兔給接回來,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不過隨後忽然之間,思及其剛剛賈許說了赤兔本是呂布的坐騎,而且呂布也的確是對霍去病的那一隻有點想法的事情。


    於是趙括不由得目光有些防備,對呂布道:“我提前說好啊,你不可以打我老婆的主意。”


    一聽到趙括這一句,呂布頓時就不高興了,“誰要打你老婆的主意了?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他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憤懣,“我呂布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我也與那曹賊有異!”


    而在這個時候,現場唯二能聽得懂他說的曹賊代表的是什麽,也同樣知曉趙括念叨的老婆本體為何物的蔡琰則是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優雅的泠泠之音緩緩的說著,“趙括的老婆,指是另一隻赤兔。”


    呂布:“……”


    其實……學一下曹賊的做派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事。


    而雖然聽不懂呂布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看他這個反應就能看出不是什麽好話的贏月也是默默的望了他一眼。


    隨後,美貌的少女轉頭看向一旁的趙括和霍去病,對兩人問道之前就想提的防禦工事的問題,“趙括,去病,你們覺得……我想抓活的胡人來修長城這個想法,有實行的空間嗎?就是……活的胡人、是不是你們抓的話會很麻煩?”


    聽此,兩個少年不由得被這句話給問愣了。


    長城是什麽東西他們兩個都知道。而修長城的目的為何他們也都懂得。


    但是……抓活的胡人來修長城?怎麽把幾個字放在一起就讓他們一時聽不懂了呢?


    ——這是什麽鬼才想法。


    而同樣是聽到這個有些離奇的想法的武將,呂布的第一反應則是去看賈詡,心下就覺得這麽缺德的主意,肯定多多少少的、都得跟他有點關係。


    而就在三個初次聽此想法的武將都在陷入不同的沉思的時候,院落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小姑娘很熟悉的低沉男音,“未嚐不可一試。”


    是白起回來了。


    即便不抬頭望去,贏月的心中也很確信這一點。


    第32章


    但話雖如此,嬴月還是抬頭望向了,那個隻要看到就會讓人覺得安心的存在。


    輕輕地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白起走過,對美貌的少女道:“如此的話,嬴姑娘便提前準備些鐐銬。日後打胡人時,恰逢適合抓活口的情況下,就將俘虜綁回來當做奴隸使用。”


    左右也不是沒有因戰爭落敗成為奴隸的先例,而勞役胡人做重工的話,亦是能夠鼓舞士氣的一種做法,在境遇合適之際,何樂而不為?


    “好。”聽到白起這麽說,小姑娘點點頭,應下。


    心中想著明天去官府的時候,詢問一下地方官員北地郡有多少手銬與腳鐐,不過這種東西,若是要說束縛之後抓來的胡人奴隸的話……感覺就算官府有再多也定然是不夠用的——若是一地的犯罪率能夠高達到這個程度,那些官員的儀態應該不會那麽豐滿了?


    所以還是得找鐵官,讓他們現行打造才是。除此之外,為了胡人能夠做工,鐐銬的鏈子長度好似也該拉的長一些?


    而正當嬴月在想著這件事的時候,一旁的呂布則是麵露躍躍欲試之態。


    一看到白起,觀他那一身獨特的氣質,呂布頓時就有點興奮,方天畫戟在手中打了個轉“你就是白起吧?同我打——唔唔唔——”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剛剛繞到他身後的趙括給伸手捂住了嘴。


    緊接著少年又抬高另一隻手箍住他的肩膀,倒拖著沒有對現場幾人有所設防的呂布朝白起剛剛走進來的方向往院子之外走。


    口中則是絮絮叨叨的念叨著,“打什麽打,你身份還沒過明路呢,哪有時間讓你打架,動靜鬧大了讓人發現怎麽辦?趕緊跟我走,先去我那邊把你這身惹人注目的鎧甲換了,然後溜出去山寨那邊接我老婆……”


    由於趙括肺活量太好,語速之快完全就像是精神攻擊,以至於被他拖著的呂布完全就是處於一種腦子嗡嗡的很懵的宕機狀態。


    直到就要被少年給一路拖拉出蔡琰的這個院落的時候,呂布好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什麽,趕緊掙脫趙括箍著自己的手臂,逮住這個說話的機會,大喊了一聲,“不對啊!”


    思路被一路帶著走的呂布如是喊道,“我還沒搞明白賈詡卡牌等級怎麽回事兒呢!”


    而後,被少年好不容易地一路半拖半拉才給拽到了門口的威武青年頓時一個箭步衝了回來,對嬴月道:“主公你給我看看賈詡的卡牌,我就看一眼!”


    聽到呂布又將問題繞回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嬴月不禁有些麵露難色,遲疑的望向一旁的青衫文士,畢竟賈詡的那張牌麵上的內容實在是不好看……即便賈詡對她說過並不在意此事,可那評語終究太中傷人了。


    而看出小姑娘的為難,賈詡這個當事人倒是神色平靜,仿佛要麵對的不是什麽公開處刑——雖然說本來也就不是,淡淡道:“奉先想看詡牌麵的話,主公就給他看上一眼吧。”


    聽到賈詡這麽說,美貌的少女輕輕頷了頷首。


    而一聽到嬴月說要看人物卡,霍去病立刻道了一句:“我也要看!”


    小姑娘好脾氣的應著,隨後嬴月側了側腦袋,看向蔡琰,無聲的詢問著對方是不是也要看一眼,而雅的女子則是回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我都可以。”


    隨後嬴月召喚出卡冊,從正麵翻開後,動作小心的將幾個人的卡牌一張張取出,分別遞給霍去病和呂布,在給呂布卡牌的時候,小姑娘索性連帶著他自己那張也交給他了。


    接過自己的卡牌之後,霍小少年立刻跟小夥伴念著對自己的其實算是生平短評的人物介紹,“飲馬瀚海,封狼居胥。


    立擊卻匈奴,開疆拓土的不世之功,奠定了自他以後武將的至高榮譽少年奇才。”


    而趙括在是在看上麵的照片,年歲約莫二十的年輕將軍位於山崖之巔,身前插著一柄長槍,眺望遠方,手中張弓搭箭,而細看之下,圖中被他瞄準的方向,則是還有著胡人潰敗而逃的微渺身影。如此一張照片,盡顯少年的威嚴凜勢。


    望此,身為係統都懶得給他寫介紹的r卡,牌麵之上唯一可取之處的照片也沒霍去病好看的趙括可恥的酸了——雖然從理智方麵來講他也知道係統就是眷顧ssr,滿程序裏都是花式誇誇他們的一千種方式。不過比起這個……


    被小夥伴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展示自己的卡牌的趙括自然是沒有忽視掉,霍去病的牌麵之上,有一圈亮閃閃的金邊。於是少年不禁立刻開始朝著小夥伴擠眉弄眼,成功的除非了霍小少年的傲嬌屬性,差點沒直接把自己的牌砸趙括身上。


    而呂布在接過兩張充滿質感的卡牌之後,先是粗粗草草的掃了眼自己的那張,看完了上麵的令人愉悅的誇獎後,火速的去看賈詡的那張卡。


    在從頭到尾事無巨細的掃視之後,滿意的點了兩下頭,連帶著頭上的兩根雉雞翎都跟著一晃一晃的甩動後,一本正經道:“我就知道賈詡這個一肚子壞水兒的家夥一定是個ssr!”


    好好的一句誇獎愣是給說成了罵人之感的呂布全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這句話音落下之後,賈詡那雙平板無波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這一刻,青衫的文士心中已經在預計著讓兩個笨蛋武將一起成為養豬娃了。


    而同時的在呂布這句話一落下之後,還有一個人心中大受震撼。


    那就是趙括。


    而後還想做著最後搶救的少年頓時跑到呂布身邊,探頭去看他手裏的賈詡的卡。然後——


    也曾親眼所見過賈詡的牌麵,知曉係統對他的判定等級,而自己的心中也一直都對此堅定不移的趙括一瞬間就是心崩的厲害。


    少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夜之間,他的文和小弟就變成了金光閃閃的ssr?


    原來真正的菜雞竟然還是隻有他一個嗎?


    在幾個武將這邊鬧騰著的時候,嬴月和蔡琰則是在看屬於她的那張卡。蔡琰並非ssr,這在之前抽她出來之際,係統沒有提示等級便是已經知曉的。


    但是她的牌麵對於小姑娘而言帶來的震撼卻是要超出其他人。


    卡牌的左上角是和賈詡同出一轍的“文”,右上角是紫色的sr。


    在她的名字前方,是加著括號的“四大才女”的字樣,而後方是寫著“字昭姬”。


    而再往下,便是小姑娘心生震撼的來源。


    照片之中的景象,是於一片烽煙戰火之中,氣質卓絕,但身形單薄的女子屹於身後數車書卷之前。她並非是毫無懼色,可正是因為心中有所害怕,卻仍然能夠在一片風雨飄搖之中,保有著一份孤高的淩絕,堅定地守著那些書卷。


    那些書……是她的信仰。


    而卡牌對她的介紹則是這樣:


    孤芳續漢史,血淚寫春秋。[1]


    才情高邁,學識通曉古今。雖一生輾轉流離,卻拋卻自身悲哀,留下對未來影響深遠的傳世作品的心性堅韌的傳奇才女。


    望著卡牌之上的那張照片,嬴月忍不住輕輕的喃著:“這便是……琰姐姐的過去嗎?”


    而蔡琰隻是溫柔的回了眼前的少女風淡雲輕的一句,“都已經過去了。”


    隻是可惜,被匈奴擄走之後,身處顛沛流離之境的她終究沒能夠護得住那些父親一生的藏書。


    不過現在她要譽抄那些書籍了,也算是……可以終了一樁遺憾吧。


    -


    而在看完了卡牌的牌麵之後,這下呂布就真的是徹底的被趙括拖走。按照少年的話來就是——再不走真的沒時間了。


    萬一他們兩個溜出去的時候,剛好趕上沈書檀回府、和人撞了個正著怎麽辦?


    ……雖然說他倆肯定是不會走正門,要翻牆躲著現在在府中充當著護衛的那些個漢子吧。


    而在趙括和呂布離開之後,嬴月倒是驀地想起來先前抽出來的那把匕首。


    不過現在少年和威猛的青年兩人都已經離開,於是小姑娘也就對白起和霍去病問了一句,他們兩個有誰能用匕首的嗎?


    想著自己之前自己在取書籍卡的時候,有看到上麵的sr字樣,於是嬴月又補充了一句。


    聽罷,白起倒是說了一句完全不在小姑娘意想之內的答案,對嬴月道:“嬴姑娘可以用此匕作以防身。”


    一聽到白起這句,賈詡和蔡琰兩人眼中不由得都有點微妙之色閃過。


    而霍去病則是問了一句,“叫什麽名字啊?”


    雖然他自己完全用不上匕首,但是在聽到sr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了一點好奇。畢竟,能夠在係統這裏排上sr等級的兵器,也當算是神兵利器了。


    聽到霍去病這個問題的小姑娘回道:“徐夫人匕首。”


    一聽到這個名字,這下霍小少年不由得也有些微妙了,而後霍去病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覺得……用這東西防身的話,月妹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它……”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抬眼望了望一旁的白起,表示道,“不太吉利。”


    白起:?


    霍去病說這話的時候為什麽要看他?


    其實徐夫人匕首原本也不是多麽不吉利的東西,人家徐夫子是戰國時期知名的鑄劍大師,但這不是有白起在嗎?他可是秦國名將。


    而這把匕首……又是專門的刺殺過某任秦王——反正那位在被刺殺的時候還是王。


    所以這麽一看,嬴月這位秦國出身的白起的“新主君”去佩徐夫人匕首防身這個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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