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孫女,比蘇苑娘要小好幾歲,將將及笄不久。


    老太


    太介紹道:“這是我娘家弟弟寧遠侯的五孫女,是我大侄兒子的小閨女,在家裏姐妹當中排行第五,你啊不嫌棄就叫她小五,她閨名呐就叫玉蘋,若是不想叫小五,叫她玉蘋也行。”


    那臉蛋微圓很是甜美的小娘子當即嬌哼了一聲,口氣很是不依地笑道:“人家也是姑奶奶的心肝寶貝嘛,才叫什麽沒心沒肺的東西呢。”


    “誰說你是東西了?”她這一撒嬌,果然得了老太太的心,笑著問她道。


    “還不是您剛剛說的?您就忘呐?”小娘子朝她調皮吐出了一點小舌頭。


    “我是說你沒心沒肺,可沒說你是個東西,你可別冤枉我老人家。”老太太白了她一眼,笑著蘇苑娘道:“你別理會她,她就是個給三分顏色就開染房的,我們別理她,來,我跟你介紹坐她下麵的妹妹,她是我們家的小娘子,是你的堂妹妹,她叫思潔,你叫就叫她思潔妹妹就好。”


    那蘇思潔不如老太太娘家的侄孫女文如蘋來得與老太太般親近,亦就不如文如蘋般能跟老太太打牙配嘴,老太太一說完,她就站了起來,落落大方朝蘇苑娘這邊一福,道了一句:“思潔妹妹見過苑娘姐姐。”


    蘇苑娘趕緊起身回以一禮,“見過妹妹。”


    老太太嘴角笑意更深,握了握蘇苑娘的手,忽又指著左邊中間的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娘子道:“這個是你思潔妹妹家親叔叔的妹妹,兩人是親堂姐妹,年紀和你思潔妹妹差不多,兩人之間就少個幾天,她叫思琳。”


    “苑娘姐姐好。”蘇思琳比起她那個大幾天的堂姐要靈動許多,蘇思潔是個落落大方的,她則在神態上要比蘇思潔要俏皮幾分,問好的時候她臉上皆是笑,顯然就是個愛笑的,她就是那個打蘇苑娘一進門就跟著笑言領了個天仙妹妹進屋的小娘子,此時她一吐舌頭,紅著臉道:“姐姐看著比思琳還麵嫩,一進來我還以為是哪家小妹妹來了,鬧了個大笑話,還請姐姐莫見怪,原諒我這個一點眼介力都沒有的小丫頭。”


    “思琳妹妹好,”蘇苑娘也忙回了一禮,淡笑道:“沒有的事。”


    蘇苑娘本來對她之前的話沒見怪,蘇思琳這話一出來,她就開始見怪了。


    她不信住在老太太身邊的人,會不知道今兒她來,還不知曉她的年齡。蘇思琳的這兩番多餘的話出來莫明讓蘇苑娘起了戒心。


    她尚不知這堂妹妹的用意,但看來以後還是小心莫著她的道才好。


    “你啊。”老太太看了這丫頭一眼,搖頭失笑罷沒作多說,就跟蘇苑娘介紹起了左邊一首一尾的另兩個。


    坐在首位的就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了,她姓秦,叫秦玉娘,蘇苑娘一進門看到她,就對她有所猜測了。


    “這個是我的外孫女,她姓秦,叫秦玉娘,她比你略年長一兩歲,你就叫她玉娘姐姐罷。”老太太說到秦玉娘,神色淡淡,喜怒不明。


    這幾個小娘子當中就數秦玉娘年紀最大,她芳齡二十五了,但蘇苑娘已從嫂子那裏知曉秦玉娘不僅僅是老太太二女兒的女兒,而且還是老太太二女兒唯一的一個孩子。


    秦玉娘母親早逝,父親早已另擇良配有了續妻和兒女,是以秦玉娘在亡夫過逝又與夫家的人起了紛爭後,把她接到身邊的是她的外祖母,而不是她的親父。


    秦玉娘母親早逝,出嫁後不到


    兩年的時間丈夫就死了,孔氏跟蘇苑娘道秦玉娘在外有掃把星之名。秦玉娘名聲不太好,老太太對她也很淡淡,說不上有多喜愛,但孔氏提醒蘇苑娘,老太太看著是不太喜愛她這外孫女的樣子,但暗地裏已處死過好幾個府裏嚼秦玉娘舌根的下人。


    孔氏說這事是想讓小姑子對秦玉娘不要有什麽不敬之處,秦玉娘名聲不好聽,但她的身份在那,該敬著的就要敬著。聽在蘇苑娘耳裏,一個母親早亡,丈夫過逝後被夫家虐待還父親不保她的女兒家真真是可憐,她前世的命運與之相比都算不得什麽了,這廂老太太淡淡介紹一過,蘇苑娘就先朝這大她幾歲的寡婦彎腰福了一禮:“苑娘見過玉娘姐姐。”


    秦玉娘身著素衣,此時正神色淡淡坐在左上首的太師椅裏。她本冷眼看著老太太給那進來的人介紹這一屋子的人,神遊地看著這一屋子各懷心思的人在老太太麵前爭奇鬥豔,等到這花鬥到她眼前來,她定睛一看,人已福身低下了頭,她隻來得及看到這人發髻上插的那朵銀花……


    秦玉娘愣了愣,微一猶豫,還是起身上前扶住了她,輕聲道了一句:“妹妹請起。”


    她扶起人,就又退了回去,蘇苑娘朝她又淺福了一記,往後退了半步到了老太太的身邊,等著老太太介紹下一個。


    她這禮是做足了的,想必她那跟猴子一樣精明的嫂子已指點過她。老太太臉上神色不變,心裏對這點還是滿意的。


    她不能明著喜歡一個掃把星,但這是她女兒的唯一骨肉,誰欺負了她這外孫女無疑就是在賤踏她這把老骨頭。


    “那下麵,就是你另一個妹妹了,她也是我們蘇家的小娘子,她哥哥啊就是在今年的恩科裏被聖上點為榜眼的大才子,不知你可知情?她哥哥啊我見過,大有你父親當年的風采。”說到這,老太太就笑得合不攏嘴了,進那下首的小娘子招手暢笑道:“快過來讓我瞧瞧,昨天叫你過來你還不過來,今兒有姐姐來了你倒是賞臉來了,莫不是喜歡天仙一樣的姐姐,就不喜歡我這老婆子了?”


    “老祖宗,您說的是什麽話呐!”那下首的小娘子當即就站起,嬌嗔一跺腳往這邊來,撲到了張著雙手迎她的老太太的懷裏,撒嬌道:“我前幾天著了風寒,昨天還有點沒好,生怕度給了您,我這才忍著沒過來跟您請安看看您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心疼著您,您怎地還編排起我來了?”


    這個比老太太的親侄孫女還會撒嬌,蘇苑娘小心地瞥了在她右側手下麵一點的文玉蘋,正正瞟到了文玉蘋似笑非笑看著老太太和這小娘子的樣子。


    蘇苑娘沒作多看,一眼就收回了眼,就看到了老太太向她望了過來朝她笑道:“她就是你伶惠妹妹,你們倆快好好見見。”


    老太太說著這話的時候,坐在左下首下麵直到現在還沒被引見的蘇明雅未忍住心中的難堪,眼淚雙雙從眼中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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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妹妹。”這廂老太太話一落,蘇苑娘依言叫了蘇伶惠一聲。


    蘇伶惠從老太太懷裏抬起頭來,嬌羞一笑:“苑娘姐姐。”


    蘇苑娘朝她福了一記,見了禮,蘇伶惠在老太太的懷裏沒起身,眼睛一瞧到蘇苑娘就轉了回去,朝老太太嬌笑道:“伶惠今天好了,定要好好陪陪老祖宗,省得您說我沒良心。”


    她那記禮,就沒回了。


    眾目睽睽之下,眾人皆含笑觀望,無一人出言說話,老太太懷抱著與她撒嬌的蘇伶惠稍滯了滯,轉念之間一思量,心道這丫頭不是她的骨肉,這丫頭那出息的兄長站的也是護國公和蘇承的邊,未曾許諾過她好處,這小丫頭自己要得罪人,她操哪門子的心呐,由著人去罷,心思間老太太已拿了主意,抱著這丫頭搖了搖,神態之間有說不出的親昵疼愛:“好,讓你陪,誰敢說你沒良心,老身第一個說他!”


    “老祖宗……”蘇伶惠不依地叫了一聲,又是與老太太好一陣撒嬌。這倒讓她占了這來客的風頭,末了她還坐在了老太太的身邊,蘇苑娘則坐在了回來的梁嬤嬤搬到主位太師椅側邊與左下首文玉蘋中間的凳子上。


    梁嬤嬤取來了一對翡翠鐲子,老太太讓她打開,親自戴到了蘇苑娘手上,引來了這屋裏數道打量的眼神,待看過也不是多稀罕的物什後,屋子裏滿是誇耀這鐲子好的聲音。


    鐲子就蘇苑娘來說已很是不錯了,常伯樊手上有首飾鋪子,跟她說過這種成色的鐲子一對也要上千兩,她是護國公府的遠親,父親也早遊離放逐在外,老太太能給她這一對鐲子,已是賞臉。


    不過她早看也這屋子裏的小娘子身上佩戴之物皆非凡,就是據說最不討人喜歡的秦玉娘姐姐那腰間佩掛的玉佩所值也不遜於她這對玉鐲,那些帶著幾分頑笑甚至乃譏嘲的笑就蘇苑娘看來也不是費思量的事情。


    她去蘇家本家之時,經嫂嫂之手穿扮得甚是樸素,來護國公府也不能換了個模樣,是以今兒蘇苑娘隻是換了身衣裳,妝扮還是昨日的模樣,在這花團錦簇富貴環繞的眾女眷當中,她是顯得略寒酸了些。


    那蘇伶惠的調笑之意在其中更是明顯,她挨著老太太坐著,一湊頭就湊到了蘇苑娘的手上打量了兩眼,隨即就收回眼拉嘴極為含蓄地笑了兩聲,紅著臉老太太的道:“伶惠這樣的有三對呢,也不知比不比得上姐姐手上的。”


    說罷,她害羞地低下頭。


    老太太以前不知她手上有三對,但這小丫頭年初一進門來,看在她哥哥的麵子上老太太賞過一對翡翠鐲子給這小丫頭,那對成色自然要比這好上許多。見這丫頭把這話都說了出來,老太太是知道這丫頭要明著來跟這新來的一較高下了。


    這事若不親自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老太太隨著她去鬧,她就是把這新來的臉皮子撕破了老太太自認看在她家的那點薄麵上還會偏著她那邊一點,但就在她老太太的眼皮子下方,這不識好歹的丫頭居然拿她老太太作筏子去下這新來的丫頭的臉,老太太這心呐,一下就冷了。


    這伶惠小姑娘,是有個好哥哥,可她哥哥再好,也沒強過那護國公爺,隻要護國公沒死,這府裏她若是任人想利用就利用,那她也就不用當這護國公那活到了今天的原配夫人了。


    老太太扯住臉皮就是一笑,坐直了身子後雙手把住這小姑娘的肩,皮笑肉不笑


    道:“有三對啊,老身打頭一次知道呢,既然有這麽多,下次帶來給你的姐妹們看看,也好讓她們開開眼。”


    那蘇伶惠在家中跟她兄長親近,知道她兄長最惡有人拿他跟那隻蘇讖的族人作比,她兄長不喜蘇讖,她自是不喜蘇苑娘,這一見麵她就要踩人一頭回頭說給兄長討賞去。她自認在老太太麵前她是極有麵子的人,想著老太太哪怕不明著幫她,替她搭個話還是會的,未料老太太卻不曾如她想的那般,反倒變了個臉,瞬間凶了一些,蘇伶惠頓時就傻了,對著老太太就是一頓巴巴結結:“我……我……”


    她眼圈刹時轉紅。


    老太太最恨這種挑完事不成就裝哭裝可憐的玩意兒。她吃過這種賤蹄子不少虧,眼看這蘇伶惠下一步就是要哭,老太太掩不住心中的厭惡生怕髒了自己的手,連忙把人推開,朝梁嬤嬤站的那邊看去,淡聲道:“看樣子你們伶惠姑娘身子還不大好,我就不留了,帶回去歇息罷,叫大夫過去把下脈,好生瞧著,別小病不注意弄成了大病。”


    她對著梁嬤嬤說話,但話不是說給梁嬤嬤聽的,而是站在下方服侍蘇伶惠的下人聽的。


    跟蘇伶惠過來的是蘇伶惠的奶娘,她躬著背抖著肩聽完老太太的話不敢有絲毫動彈,但聽梁嬤嬤喝斥了一聲“還不過來”,她慌忙著急地看著地上小跑了過來,正正立到了蘇伶惠的身邊就扶起了蘇伶惠。


    “娘子,快走罷。”奶娘的聲音細如蚊吟。


    蘇伶惠腦中已一片空白,她知曉老太太的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性子,卻從未料想過老太太這陰晴不定會落到她身上,她哥哥可是恩科榜眼啊!


    路中狹窄,蘇苑娘與老太太的椅子僅半臂之隔,見人家奶娘往這邊來,她就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讓出了她占的地方讓人扶人。等片刻間見魂不守舍的蘇伶惠被奶娘扶了下去,她將將抬步往前走了一步,尚還未回到原位,就見蘇伶惠一回頭,眼中帶淚朝老太太笑道:“是伶惠犯病了,衝撞了老祖宗,還請老祖宗恕罪,等伶惠病一好,回頭就過來與老祖宗請安賠罪。”


    說著,她掙脫了一下掙開了奶娘的手,朝老太太一福身,“那伶惠先行告退。”


    老太太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朝她頷了一記首,道:“好了就回來,老身盼著你來。”


    “謝老祖宗。”頃刻,蘇伶惠欣喜若狂。


    末了,她猶豫了一下,似是想與站在老太太身邊未動的蘇苑娘道別,但她僅僅猶豫了一下,終還是沒跟蘇苑娘說話,頓了一下就回頭帶著奶娘走了。


    她還沒門,前腳剛邁出門檻,裏頭就起了文玉蘋說話笑鬧的聲音:“老太太,您看苑娘姐姐都站好久了?您快讓她坐下罷,再讓苑娘姐姐站一會兒您可就要心疼了。”


    “可不是,瞧我這記性,來來來,孩子,快坐下和叔奶奶再說說你家裏的事,你母親這些過得不容易罷?”


    老太太拉著蘇苑娘的手看她坐了下來,又是一陣說話。


    這廂蘇明雅見到姐妹當中家中最有底氣的蘇伶惠都被老太太不給臉攆走了,刹那間淚顏換了歡顏,聽到眾姐妹皆笑的地方,就是不自己說話笑鬧,也會恰到好處展開歡顏吟吟淺笑低聲附和,再不去想那老太太都沒把她介紹給蘇苑娘的事來。


    與她同來護國公府的庶妹心眼比她多,她若是被老太太下了臉,被家裏母


    親知道,她這日子就要更難過了。在母親的責難之下,老太太一時的不給臉委實算不得什麽。


    老太太又是問過蘇苑娘臨蘇家裏的事情,又問過蘇苑娘的喜好,還讓梁嬤嬤多拿了一根簪子過來送給了她。


    不待她再多說,前麵就有常家的丫鬟來說姑爺來接他們夫人回去了,老太太一聽,驚訝道:“這才來多久啊?”


    家人稟道:“說是初初來京,家裏還有不少事要打點,等著當家夫人回去主持呢。”


    “這樣啊,”老太太略略一想,很是舍不得地看著蘇苑娘道:“還沒說上幾句你就要走了,真是讓老身好生不舍。”


    “等回頭家中事一畢,待沒那麽忙了苑娘就上門來看您,就是到時候叨擾到您,還請叔奶奶莫怪。”


    “何怪之有?”老太太挺身笑道,拍了拍她的手,“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了。”


    隨即蘇苑娘就是與屋中的姐姐妹妹告別,三姐和明夏守在門外屋簷子下一直未動,等她出來,兩人臉已凍僵,蘇苑娘帶著她們下石階之時,往旁邊的廂房帶了一眼。


    她知曉這種主人院裏有供下人燒火歇腳的地方,她進去之時梁嬤嬤沒許她的丫鬟進去,也沒讓人帶她的丫鬟去避風烤火,真不知道是這家子的主人不善,還是這家的下人心不善。或許說,蘇家也好,常家也罷,皆不得他們重視,他們不善又如何?可曾有人敢說他們半句的不是。


    蘇苑娘帶著老太太那滿威子的威風前去了前麵,與神情皆冷漠看不出什麽歡喜來的兄長與夫君一碰麵,三人帶著下人出了護國公府。


    這廂蘇苑娘一走,老太太的屋子裏文玉蘋率先開口疑惑道:“不是說一到家就都置辦好了?怎地的還有事等著她回去主持啊?”


    “聽說她公婆早逝,丈夫也是個……”回她話的是蘇思琳,蘇思琳說到這就是一頓。


    “是個什麽呀?”見她停了不說,文玉蘋接道,好奇地問。


    “聽說是個不孝順的呢。”蘇思琳說得很小心,朝老太太看去,見老太太神色未變,似是不介意她多嘴的樣子,她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接著道:“我還聽說,她還沒嫁過門,就把公公氣死了,把人氣死了才肯進的門,若不然她父母親和她才看不上呢,他們家就想找個頭上無人壓著一頭一進門就能作威作福的人家,要不然他們家怎麽可能讓一個姑娘家等到二十歲那麽老的年歲才出嫁……”


    蘇思琳說到這才突然想起屋子也有個克母克夫的大災星,慌忙收住嘴朝秦玉娘看去,訕笑道:“玉娘姐姐,我沒有說你的意思,你跟她完全不同。”


    她是克,那個是氣,是不同,是不同呐……


    秦玉娘涼涼地笑了笑,眼睛投向他處,對這小娘子的話置若罔聞。


    想說人家不好,又能得罪得起,好的他們都能說成是壞的;得罪不起,就是心裏恨極了,他們也能把壞的說成是好的,到時候又是另一番極致讚美的說辭了。


    這世間,早爛到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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