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僅僅是這種程度的猜測,恐怕你是得不到任何東西的。」


    曲芸雙手一攤:「當然還有啦。就像先前幾場遊戲一樣,在你們這鬼地方,所有的遊戲都有著規則的變體,而且還會很致命呢。


    至於這丟沙包的規則嘛,依子以為這些不同顏色的布條可以附加在沙包上,為普通的沙包帶來種種特殊的效果。


    理論上看,即便我們有力量將沙包投過這不知多少公裏被空間扭曲過的距離,也沒有辦法準確擊中地方成員,更沒有可能造成實質傷害。


    但是在來的路上我們遭遇的攻擊證明了附加了布條的沙包絕對有著準確擊殺彼此的能力。所以說,這丟沙包的遊戲不再是考驗臂力和反應力,而是根據布條內容的進行合理選擇搭配的智力遊戲。


    合適的搭配可以優先擊殺敵方團員。理論上當一方生命值全數歸零,另一方自然就勝出了。


    然而因為在這局丟沙包之後還會有最後一局遊戲,所以依子以為本局遊戲的結束恐怕還要有其它條件觸發,比如某種類型的布條被全部用完,又或者兩隊一共損失幾條生命值之類的吧?


    最後就是,一旦丟出沙包,恐怕就需要等到對手結束他們的輪,或者等待一個不短的周期才可以再次攻擊。這局丟沙包的遊戲規則,依子以為大約就隻有這些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視線還在散落一地的布條上來回掃視。團員們趁機把散落的布條全部排列在地麵上,而曲芸在說話的當兒也把這幾十快布條上的字看了個七七八八。


    曲芸的回答果然讓年幼的引路人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他略有些急切地追問道:「關於布條的效果,這本來是我應該向你們講明的,但是你卻基本都猜出來了呢。


    關於不同顏色布條的具體效果你能看出來什麽嗎?如果可以省去我解說的工夫,或許真的會得到什麽獎勵也說不好哦。」


    將各種顏色布條上句子描繪的內容在腦中排列組合了一下,曲芸回答道:「藍色的布條上寫的應該是攻擊對象。這很好猜,因為我們手中的藍色布條一共就隻有三個,正對應敵方剩餘玩家的數量。


    先前攻擊我們的那個沙包上,藍色布條上的句子寫的是『那被世界所厭棄的人』,指的是被悖影所侵蝕了本源的甄輝齊。


    而我們手中這三條裏,『因嫉妒而迷惘的幼鴞』這條指的應該是施學申;『那剛愎自用的戰神』指的恐怕是施伍池;而最後『現實無法擊倒的倖存者』這一條應該就是貝爺了。


    紅色的布條占大多數,上麵的內容應該是表示沙包造成的效果。有趣的是,像「感到頭疼」這樣無關痛癢的效果居多;而「在愛情那破碎的白骨枝葉裏綻放出赤紅的鮮花」這類應該是可以擊碎胸腔收割生命值的詞條則十分罕見。


    這局丟沙包遊戲的第一重陷阱恐怕就在這裏了。如果不能意識到並篩選出那些確實可以擊殺對手的紅色詞條,就會像剛剛對麵那幫蠢貨所做的一樣浪費掉藍色名字的機會。


    不過如果是我們先到達遊戲場地,又沒有甄輝齊湊巧撞翻黑塔讓我們一下子見到所有的字條;恐怕依子也無法得知攻擊時間間隔和藍色字條數量限製的問題,從而浪費掉第一次攻擊進行試探。


    而且他們手中的藍色字條恐怕比我們要多出多很多。第一次的試探除了失去先手以及讓我們也同樣能第一時間理解遊戲的規則外,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其它任何實際損失。


    而最後的白色字條就比較有意思了。一共隻有五條,每一條都表示著某種……特殊的附加屬性?


    這條和對方剛才所使用一樣的白條『無法逃避的宿命』應該代表了無法閃避的攻擊,因此我們剛才無論做出怎樣的應對都沒有用。


    不過我覺得這條詞條應當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因為如果隻是裝備上藍色對象詞條的沙包可以被躲過,那麽除了少數幾種組合外,絕大多數攻擊都變成了毫無意義的,以至於很可能導致這局丟沙包的遊戲無法淘汰任何玩家。


    所以我的看法是,原則上隻要沙包附加了藍色的身份詞條,恐怕我們就無法用尋常的辦法躲掉。而被施學申浪費掉的這條『無法逃避的宿命』應當是專門針對其它白色特殊詞條的保險。


    比如這條『心悅誠服的以撒之羊』,恐怕就是一個十分關鍵的隻能對隊友使用的替身效果。


    如果在對方出手之後我方沙包立即變得可用,被攻擊的人就可以對己方還有多餘生命值剩餘的夥伴使用這個詞條,讓別人代替自己承受一點生命值減值從而避免死亡。


    而白色詞條之間似乎又存在著互相克製的效果。第三條『皇帝的新沙包』似乎就是為了避免對方祭出替身效果的,而讓沙包隱形攻擊的手段。


    之後第四條『吸血鬼的弗萊文圓場之籠』需要格外注意。它的效果很可能是讓投擲沙包的人與被沙包命中的人進行一場一對一的廝殺,勝利者獲取失敗者丟掉的那一點生命值。


    至於最後的第五條『那通向冷酷真相的黑蝶』……說實話,依子沒想明白。無論如何也無法假設出它靠譜的含義。不過我想,反正這含義就算依子不猜,你也不可能主動告訴我們,所以這應該和我們能得到的獎勵無關對嗎?


    最後考慮到這個世界所特別重視的遊戲平衡性,依子以為紅色的和白色的布條,恐怕我們雙方拿到的會是相同的數量和內容。」


    曲芸將自己對規則的理解說得格外詳細。與其說是在試圖從引路人那裏騙取什麽利益,倒更像是在為夥伴們進行將要進行遊戲的介紹。


    觀察著小男孩的神色似乎沒有要打斷的意思,曲芸在半途中將「依子」的稱呼換成了「我」,有心的隊友們也都注意到了她的暗示,細心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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