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頭領懷裏抱著一個盒子興高采烈往這邊跑,卻見盒子突然爆炸,將小頭領炸了一個血肉模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剛剛被炸飛的小將軍身後迅速起了大火,毫無預兆便熊熊燃燒起來,燒死了許多北金兵將。


    而且那大火特別邪門,有的人明明就要逃出來了,卻又生生被一團火裹回去,不燒死不拉倒的樣子。


    孟薑嫁妝目瞪口呆,忍不住哭喊起來:“兒子,我冤枉了我的兒子!娘以為你是背信棄義的叛徒,沒想到是故意做戲引誘北金人來,想要一舉滅了他們。好兒子,娘的好兒子,你可一定要活下來。”


    好不容易從火堆裏爬出來的孟山澗:“……不!”完蛋!


    而格朗死死盯著孟山澗,要親自拿著刀砍了這個玩弄他們於股掌之間的漢人!


    “將軍,將軍我是真心向著北金,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圈套,你別讓她給騙了。”孟山澗忙著表忠心。


    孟薑:“……”這人怎麽這麽願意當走狗!


    被格朗將軍盯著,孟薑攤手聳肩:“我一個弱女子,這幾天甭說我,我們老孟家沒一個人出過城,我怎麽布置?我是神仙還是鬼呀?”


    “我要是鬼,我第一個先滅了孟山澗這個欺師滅祖的家夥。格朗將軍,我們先不說別的,咱們來算算賬如何?我老宅子都被你們給摧毀了,你們還好意思讓我掛親善的牌子?”


    “不是我獅子大開口,我這個莊子要值白銀幾萬兩的。你們要是還想讓我掛牌子,怎麽也要給咱家兩萬兩白銀。”


    “我這已經是血虧了,我們藏寶圖被你們給毀了,我們老孟家家底子可就薄太多了,你說我們冤枉不冤枉……”


    孟薑又開始發揮起無知潑婦胡攪蠻纏的功夫來。


    看著孟薑嘴皮子一張一合,格朗可不是好脾氣的人,隻覺得腦子都要炸了,於是揮刀便要砍了孟薑。


    正在此時,牆頭上飛過來一隻箭矢,射中了毫無準備的格朗,隻不過偏了點,隻射傷了他的左肋骨而已。


    變故突起,北金戰士立刻進入戰備狀態。


    而孟薑手起刀落,先把格朗將軍給砍下兩根胳膊,然後又跟砍白菜一樣砍了一堆人頭。與此同時,祝寧帶著人圍攻了過來。


    估計格朗將軍怎麽也沒想到,在自己地盤上被一個女人逼到如此地步,手下幾千精兵毀於一旦,而自己的命也被她捏在手裏。


    格朗明明疼得要暈死過去,卻還是兩眼冒火,像是用眼神殺死孟薑。


    孟薑一腳踹到他臉上:“你小兔崽子膽子挺肥呀,上一個敢這麽瞪老娘的早就沒活在人世了。你們還敢欺負我們老孟家,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麽人,我可是連親兒子都可以扔出去不管的人,能怕你們一個小小北金?”


    格朗沉聲道:“你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孟薑拿起一把帶血的劍抽在他的臉上:“你在北邊屠城的時候怎麽就不這麽痛快?你特麽的放任手下燒殺搶掠三天三夜,你們這幫雜碎隻會欺負女人孩子,犯下那麽多的罪行,還有臉求個痛快!”


    “你們把女人的大肚子刨開取了,把百姓的屍油做成燈油,把平民的屍體掛在城牆上風幹的時候,想過給他們一個痛快嗎?”想起北金人的所作所為,孟薑都覺得惡心至極,不想回憶。


    格朗還是梗著頭,因為他覺得自己沒錯,在他眼裏這些漢人都是該死的軟骨頭。


    孟薑見格朗還是死不悔改,氣得砍斷了他的雙腿,讓他徹底成為廢人。然後轉頭問祝寧:“先養他幾天,等咱們徹底把青州城把控住了,然後把他扔給北金人如何?”


    祝寧歎道:“解氣倒是解氣,但我怕激怒了北金人,反而讓百姓吃苦。”


    孟薑笑道:“有我們在,就有信心把整個北方奪回來。他們敢屠城,咱們就把他們全部斬殺。”


    “兄弟們,你們有沒有信心!”孟薑大聲喊道。


    一千精兵高呼:“有!有!有!”


    孟薑笑道:“看,兄弟們個個勇猛,咱們奪回北方指日可待。”


    看著兄弟們被孟薑給鼓動得熱血沸騰,祝寧無奈道:“孟夫人不愧出自武將世家,祝某佩服。”奪回山河也是他的心願,但祝寧覺得自己還沒有一個女人來得激烈,不免有些羞慚。


    孟薑用刀把提起已經被斬得不成樣子的格朗,扔給了一個小兵:“抱好了,一會咱們還有大用。等咱們占領下青州城,記得把這個人也掛在城門口。”


    小兵嚇了一跳,“這這這,會不會嚇壞了百姓?”不好意思,連他都嚇到了。


    孟薑心道也是,自己百姓必須善待,“那就掛在軍營裏,你們天天看著這個雜碎練兵,也給你們壯壯膽子。”


    眾將士:“……”其實他們也不想天天看沒有四肢的死人嗚嗚嗚!


    小兵趕緊應下。


    大家按照計劃,把北金的服飾換上,又用黑灰抹在臉上,然後就打算往青州城奔赴。


    祝寧有些不太放心,小聲和孟薑說道:“萬一騙不過,咱們小命可保不住。到時候你找個地方換下衣服,沒人會懷疑一個女人。”


    孟薑昂起下巴:“不要瞧不起女人,一會要騙不過,那我就直接打!青州失守,中部平原一個都保不住,隻是時間早晚而已。所以我們隻能勝利,不能失敗。”


    祝寧被孟薑激發了鬥誌:“好,騙不過就打,打不過就死。”


    孟薑:“……”請滾,老娘不想死。


    一千兵馬就要走,便見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娘,你帶我回城好不好?”


    孟薑這才想起還有這個叉燒兒子,用刀背“咣當”砸暈了孟山澗,翻身上馬:“走!”


    要依照孟薑自己的脾氣,肯定立刻就殺死這個挨千刀的叉燒,但一想到原主死的那麽不甘,孟薑就不想讓孟山澗死這麽痛快。


    留下他和這一地的屍體作伴,等他醒過來之後肯定很幸福吧!


    而一眾兵將們則是集體噤聲,這個女人太彪悍了,嚇得他們不敢出聲。


    很快就到了青州城下,孟薑聲音大變,學著之前去孟府忽悠她的小將軍的聲音大喊:“快開城門,速速讓軍營到將軍府,將軍受傷了。”


    聲音雖然隻有八成像,但因為加上馬蹄聲掩蓋等,倒真能唬住人。


    主要是守城門的都親眼見到格朗將軍被裹得嚴嚴實實躺在一個小將懷中,自然不疑有他,趕緊將城門大開。


    孟薑率先闖了進去,等一千兵馬全部入城,一點不給守城之人反應機會,上來就殺,把幾百守城的殺個片甲不流,讓他們連點燃狼煙的機會都沒有。


    城外北金大軍還沒有得到消息,而就在這時,祝寧手下的其餘幾千兵馬已經急速趕了過來。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青州城已經被孟薑和祝寧掌控住,百姓們歡呼奔走,比過年還要開心。


    看著歡呼雀躍的百姓們,祝寧笑道:“這次多虧了孟夫人,祝某一定為您請功。奪回青州城還隻是第一步,以後我們還要繼續挺近北方,還請孟夫人繼續相助。”


    “若是夫人不嫌棄,祝某願當您馬前卒,以後您為將軍,我為副將。”


    孟薑十分驚訝:“你不是看不起女人?怎麽突然願意當女人副手?”


    祝寧羞赧道:“以前是祝某鼠目寸光,小看了女人,還請夫人原諒。”以前他接觸的多是皇族女人,不論是公主還是後妃皆是精於算計的多一些,眼睛裏看到的都是那些寵愛和利益。


    可孟薑狠狠打了他的臉,讓他看到女人不隻是會圍繞男人轉,而是一樣能為了國家和民族而戰鬥,而且做的比男人還要強。


    孟薑見祝寧說得真心實意,笑道:“我們女人一樣文可以治國、武可以□□,隻是社會大環境把我們逼成了三從四德的賢妻良母。”


    “隻不過我也確實沒有雄心壯誌,隻希望當太平盛世裏的一個普通百姓,安安穩穩過小日子而已。”


    孟薑看著祝寧小聲道:“國家成為這個樣子,某些人責無旁貸,他們卻還安安穩穩坐在寶座之上,我唾棄他們。所以如果將來有機會上位,請你有機會一定要抓住,不是為了你自己的榮華富貴,而是為了百姓和天下。”


    孟薑說這番話的時候,正是朝陽升起時候,一束束霞光照耀在大地上,讓人不由跟著心也暖和起來。


    看著地上的屍體,想著破碎的江山,還有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祝寧鄭重點頭:“某記下了,請夫人放心。”


    第304章 叉燒兒子5


    青州城乃幾千年古城, 雖然不是軍事要塞,但因百姓富庶、占地極廣,也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所以曆朝曆代的青州城守備都極其注重防禦建設, 如今城牆高聳入雲、護城河也是深挖幾丈, 可以說是易守難攻之地。


    當初北金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地才好不容易將青州城拿下, 卻又稀裏糊塗的被孟薑給騙了回來。


    祝寧和孟薑站在城牆之上, 望著城內的熱鬧和忙碌, 望著城外的大好河山, 心裏也是有些激昂。


    祝寧歎道:“祝氏皇族推文厭武, 文官比武官高貴百倍。可我從小就喜歡各種舞槍弄棒, 很討厭皇宮裏的繁文縟節,經常被我爹嫌棄不求上進,說我一點都不像皇家子弟。”


    “可在北金人攻打進京城那一日,我無比慶幸自己是個武夫, 至少能趁亂救下家人。那時候我的心願和非常簡單,就是保住爹娘和兄妹。”


    “隻是一路南下, 見識到皇族和權貴們自私自利, 過了長江更是繼續奢靡享樂, 而不顧陷於水深火熱的百姓, 心中難免不平。”


    “朝中有誌之士想恢複河山,可皇上卻隻想安於享樂, 導致武官們報國無門。哪怕我這個皇族也被處處掣肘,身邊隻有五千兵馬,後來發展成一萬, 卻多半都要靠自己來養。”


    “我本以為收複青州隻是空談,在最沮喪時候遇到了你。孟薑,謝謝你。”祝寧望著孟薑笑道。


    孟薑搖頭:“哪怕沒有我的相助, 你也會收複青州,隻是早晚而已。”


    “如今青州城雖然拿下,但北金可不是好惹的,他們勢必會卷土重來。城中補給大概隻能支撐一個月,若一個月南邊不給後續補充,或者我們自己不能往北挺進,那時候才是生死存亡時刻。”


    “如今城外有格朗老賊的十萬大軍,我們雖然不能硬碰硬,卻可以想法子將其糧草搶到,哪怕搶不到,燒毀也是好的。”


    祝寧點頭:“祝某想求您相助,我們共創一個太平盛世如何?”


    孟薑苦笑:“你可真看得起我。其實我也不過是尋常女人,沒有什麽野心。不過若是祝將軍需要,我自然不遺餘力。”


    孟薑正和祝寧商議如何把圍困在青州附近的北金兵馬拿下,卻見有祝寧親衛匆匆來報,原來是孟家人正在四處找尋孟薑,見孟薑竟然站在城門上,這才來打擾。


    孟薑這才想起忘了和葉沁提前說一聲,趕緊和祝寧匆匆告辭。


    祝寧望著孟薑的後背,這才想起她竟然是有兒子兒媳婦之人!剛剛稍微有些悸動的心思趕緊壓下。


    孟薑一路上,看到無數歡呼的百姓,人人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孟薑也跟著一路笑。


    等孟薑進了院子,卻被葉沁一把抱住,焦急道:“娘,你去哪裏了?我們聽說北金人被趕出青州城正開心,去找您的時候竟然發現人不在,嚇出一身的冷汗。”


    “我一個大活人能有什麽事兒?咱們回院子裏再說。”孟薑笑著拉葉沁回正院。


    葉沁氣嘟嘟道:“我都急死了,下人們也都撒出去找您,您還笑。”


    孟薑哈哈大笑,這幾日相處下來,這個小丫頭越來越有親女兒的範兒了,很可愛,很讓人心疼。


    “好啦好啦,我去幫著祝寧將軍攻打北金去了,所以回來晚了呀。”孟薑實話實話道。


    葉沁張大嘴巴打量一番母親,最終翻了一個白眼:“娘,您也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怎麽突然就學會了說謊?”


    “您這瘦胳膊瘦腿小細腰還沒有我壯實,您能去打北金?您估計連我都打不過!”


    “也不是不讓您出門,可是以後要告訴我們一聲,不然那種找不到親人的感覺您根本不知道有多難受。”


    說著說著,葉沁突然就紅了眼圈。她小時候母親去世,那時候她便知道了人情冷暖,最害怕的就是失去至親之人。


    原主是看著葉沁長大的,葉沁也一直把孟薑當做至親之人。所以今天一見孟薑不在,小時候那種恐懼感又再次襲來,惶恐無助、驚慌失措,這種感覺沒有經過的人根本不會知道。


    孟薑抱住葉沁哄道:“好孩子,不怕不怕。不過娘一把年紀了可不會說謊,不信你瞧。”說完便一手將院子裏的石凳給提了起來。


    葉沁:“……”眼珠子好懸要掉到地下。


    “娘,您這是吃藥了?”葉沁簡直不敢相信,捏著孟薑的胳膊不停。


    孟薑無奈道:“咱們老孟家為什麽能世世代代當武官,自然是因為力氣大呀!娘畢竟是女流之輩,咱們如今又盛行弱柳扶風氣質,娘哪裏好意思當大力士?”


    “可如今國難當頭匹夫有責,咱們女人也應該為國家出力。昨日娘參與反擊北金,是因為孟山澗那個狗東西竟然帶著格朗老賊去咱們老莊園裏盜竊藏寶圖。”


    孟薑簡單把昨天經曆說了一遍,最後道:“娘最後還是放了孟山澗一碼,不過他能不能活著就要看他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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