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上昏死過去, 孟薑便讓係統123一直盯緊了皇上寢宮,就怕有個萬一。


    這會聽係統123在直播汝陽王和文美人的互動,孟薑都有點石化, 這男主可真是一言難盡。他和女主堅貞不渝的愛情呢,莫不是騙傻子的?


    係統123還幫著辯解:“他們兩個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就是說說話對對眼神而已。”


    孟薑“嗬嗬”了,“這文美人和孟雅可是有什麽相似之處?”


    係統123搖頭, “那倒沒有。沒暴露本性之前的孟雅高貴清雅, 而文貴人則是小家碧玉楚楚可憐。”


    “哦”孟薑點頭, “這男人愛好還真是挺廣泛的, 之前還專門堵我來著,合著什麽類型的都可以, 隻要不難看。”


    係統123一想還真是,感覺好像被喂了翔一般。


    孟薑商量道:“他這麽討厭,咱們小小嚇唬他一下, 不過需要你幫一把忙。”


    此時,皇上寢宮內,文美人慢慢靠近汝陽王幾步, 而汝陽王好似並未察覺, 依舊好聲好氣勸解她。


    文美人剛哭過的雙眸清亮得像是清晨花朵上的露珠一樣,仰著頭問汝陽王:“皇後娘娘想讓我們全部陪葬,如果以後是你成為這裏的主人, 可以救我們一命嗎?”


    “我不敢奢求像現在這樣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隻要在冷宮有一擋風遮雨的地方便知足了。”


    看著她飽含期待的眼神,汝陽王想都沒想便點頭,“皇後實在是心狠,太妃們理應到北苑養老。”


    見文美人眼神裏有些許哀怨, 他說不下去了,轉了一個彎道:“像你這樣年輕的女子,更應該得到善待。”


    文美人咬著唇微笑,這模樣更讓汝陽王憐愛。


    正這時,床上突然響起了沉重的咳嗽聲,伴隨著一個玉碗狠狠砸向汝陽王,“孽畜,你這個孽畜。來人呀,把汝陽王廢為庶人,終生圈禁皇陵,還要讓他一世無子!”


    皇上突然醒來,整個大殿都亂套了,太醫和太監宮女們全都動了起來,伺候皇上的,報告皇後和前朝的,人人忙著表現自己,這裏瞬間變成了一鍋粥。


    汝陽王則徹底呆愣住,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而文美人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到她,而皇上也並未來得及提到她又再次暈過去,於是悄悄找個角落跪下來哭泣。


    隻要皇上當時沒發話,她便並不害怕,因為這皇宮裏最終說了算的其實是皇後。


    等皇後娘娘和左右相及幾個老臣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所有人都忙,唯有汝陽王如死人一般。


    太醫診脈後隻連連歎氣搖頭,“稟娘娘和各位大人,本來皇上雖然未醒來但脈象平穩,可剛剛被汝陽王一氣,現在氣息和脈象都不是很妥當。卑職無能,請娘娘和大人們責罰。”這是讓大家準備好後世的意思了。


    皇後娘娘捂住心口,臉色煞白,“一派胡言,我不信皇上明明正當年,被一氣就能這樣了。你們想想民間有沒有高明的大夫,現在就去請,不惜一切代價。”


    見皇後娘娘已經悲傷過度,左右相和各位老臣皆歎氣。帝後二人畢竟青梅竹馬少年夫妻,哪怕後來有些齟齬,也還是感情深厚。現在皇上如此,頭一個受不住的自然是皇後了。


    “你說說,剛剛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左相問皇上眼前第一紅人康公公。


    康公公恨恨得看了汝陽王一眼才開口,“奴婢剛剛在殿門口,所以並不知道具體細節,隻知道汝陽王和文美人一直在說說笑笑。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麽,然後皇上突然醒過來,罵王爺是‘孽畜’‘不孝’之類,還將平日喝藥的玉碗給砸到了王爺身上。”


    “滿宮都聽見了,皇上要求廢汝陽王為庶民,終生圈禁在皇陵,還要王爺終生無子之類的。”


    眾人一聽,同時看向汝陽王及他身上的藥汁和地上的碎玉,心道這人到底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讓皇上下這麽大狠心。


    大家都是男人,又看看文美人,哭得梨花帶雨著實誘人,再想想曆史上常見的戲弄小娘的戲碼,便懂了。


    汝陽王一看他們眼神,腦子也瞬間清醒,急忙辯解道:“我是被冤枉的,是被這個女人引誘的,隻是安慰了她幾句而已,其餘什麽都沒幹。”


    眾人:“……”典型的不打自招呀。


    見眾人望過來,文美人看了看皇後娘娘,然後便悲悲戚戚地哭訴起來,“求娘娘和各位大人做主,我不過是後宮裏最低級的妃嬪,平日裏仰人鼻息生活,哪裏來的膽子在皇上麵前勾/引其他男人?”


    “像我們這種低位份之人能活到現在,靠的便是察言觀色這一點機靈,我雖不才,可至少懂的這前朝後宮的風向。我若真有一股野心,我勾/引誰不好,為何非要勾/引一個機會渺茫的王爺?”


    汝陽王的胸口被狠狠紮了一刀,這個女人怎麽敢!剛剛還一臉傾慕地望著他,這會竟然明晃晃地嘲諷他隻是一個失勢的王爺!


    眾人則忍不住想要點頭,這女人思路清晰,言語簡潔,像這種腦子清楚的,一般不會幹這種傻事。


    這時文美人輕輕挽起了手腕,露出了白皙嬌嫩的手腕,上麵的兩圈青色抓握的痕跡便更加顯眼了。


    大家都望向汝陽王,明明白白不掩飾輕蔑之色:敢做不敢當,如果是文美人主動,怎麽可能會被他強迫抓成這樣。


    汝陽王知道自己完了,一開始他便鑽了旁人設計的圈套,他大喊冤枉,攀扯是皇後陷害他,可誰信呢。


    等汝陽王被堵住嘴抓走之後,皇後眼神不善地望向文美人,“雖然你也是被強迫,可你明明知道汝陽王在此還不懂回避,非要進來探望居心何在?”


    文美人梗著脖子反駁道:“我們居心何在,娘娘您不清楚嗎?我們幾個皇上曾經最寵愛的妃子,娘娘看哪個順眼了?宮裏都有傳言,如果皇上有個萬一,您會讓我們陪葬。”


    “我們雖然敬仰皇上,可終究是花季女子,怎麽能甘心!所以我們來此探望,為皇上祈福,為自己祈福,何錯之有?”


    皇後:“……一派胡言,我何時說過讓你們陪葬?”


    文美人眼中帶上笑,順著杆子往上爬,趕緊跪拜皇後:“那是妾冤枉娘娘了,那就是我們並不需要死了,妾給娘娘磕頭。”說著,當真磕了三個響頭。


    被逼在這裏,皇後娘娘覺得自己若是再駁回去就失了母儀天下的風度,無奈之下隻能點頭。


    “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文美人關在冷宮,具體等皇上醒來再發落。”皇後娘娘無奈道。


    她還跟大臣們解釋,“本宮當真不是大惡之人,全是她們暗自揣度罷了。陪葬製度廢棄百年了,本宮怎可能再拿來用。”


    眾大臣趕緊點頭,心裏卻明白後宮並不是一潭清水,皇後想弄死這些妖妖嬈嬈的小妃子也情有可原,他們也不好幹涉。


    眾大臣商議一番後和皇後娘娘攤牌道:“皇上已經昏迷七天,這七天我等隻是勉力支撐。可剛剛皇上又被氣壞了身子,可能需要更長時間才能徹底恢複,還請娘娘拿出主意,請安王暫時監國。”


    皇後娘娘思量一二方道:“皇上有兩個兒子,這種時候不好讓安王大權獨攬,就讓他和靖西王一同處理政事吧。”


    眾人本想反駁,但一想靖西王天天跟狗子一樣跟在安王屁股後麵,就算讓兩人共同監國,實則還是安王一人獨大,也就默認了這一做法。


    安王雖然一再推辭,但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後續之事進展十分順利。


    他回到府中細細和孟薑說了情況,孟薑用指尖戳戳他腦門,“你和母後可真大膽,也不怕有人臨時反水。”


    安王一把將人摟住,“母後清楚知道這些女人背景,敢這麽幹定然是有後招。當初母後也隻是一個萬事不懂的少女,現在變成了如此,其實都是一個‘情’字害的。”


    “阿薑,其實我這心裏也有一點怕。之前每一天都想坐上那個位子,想保護母後,想讓她過上舒心的好日子,後來又多了想保護你。”


    “可看看登上大位的這些人,竟然沒有幾個能守住初心,反而變得糊裏糊塗,把當初想要保護的人弄得遍體鱗傷。”


    見安王低垂著腦袋,像是無家可歸的狗子一樣可憐。


    孟薑安慰道:“別人沒見過不知道,但你一定沒有背叛我的機會,因為你若敢,我就宰了你自己當皇上。”


    安王:“……”好像並不是安慰,這是威脅吧。


    他一下子將孟薑撲倒在床上,“行呀,你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現在就讓你知道為夫的厲害,省得你老想造反。”


    這邊紅鸞帳裏春意濃,汝陽王和孟雅那麽則上演生死大戰。


    汝陽王失魂落魄,不,他不能接受,上輩子明明他是笑到最後的那人,現在為何自己成了一個庶人?


    等回到府中,眾人聽到太監宣讀的旨意全都愣住了。下人們還好,本來就都是皇家內務府指派來的,這裏不能幹活了到別處繼續就是。


    可孟雅不服,她當初想嫁的明明是皇上,卻被這個男人奪去了清白,連個王妃都沒弄上。現在更慘,竟然還要陪著這個死男人去守皇陵!


    “都是你,都是你害苦了我。要不是你,我現在就是高高在上的妃子,我的兒子也能成為皇上,我怎麽就跟了你這個窩囊廢!”孟雅多日來受盡了委屈,現在連唯一可以作為依仗的臉也遲遲未好,她已經瘋了,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曾經的汝陽王此時的庶人趙長臨一把采住孟雅的頭發,“明明是你這個掃把星害得我丟了皇位。看看人家孟薑長得豔若桃花,再看看你自己醜若豬頭,你憑什麽嫁給我,憑什麽當皇妃。”


    對,就是這個女人害慘了他。他上輩子娶了孟薑笑到最後,這輩子娶了這個女人則黴運連連,說明一切全部都是孟雅的錯。


    可以說,這兩個人一路貨色,絕配。


    第72章


    在這對不要臉絕配夫妻上路之前, 孟薑特意來看孟雅。


    望著眼前麵若花瓣、眸若星辰的嬌豔女人,孟雅的臉更加難看了,“你是專程來看我笑話?”


    “當然是呀。”孟薑笑吟吟承認。


    “當初我被你娘弄到鄉下時候, 我還清楚的記得你一邊吃著櫻桃乳酪,一邊看我笑話。一個不過三歲的孩子, 嘴裏卻全是惡毒的話,咒罵我一輩子隻能當個鄉下妞, 嫁個鄉下漢子, 生一堆土孩子滾地頭之類的。妹妹自己可能不記得了, 但我卻能記一輩子”


    “我來是特意安慰你, 不要放棄對生活的夢想。你看看我,就算有你們娘倆打壓, 還不是順順當當從鄉下回來,還是你們求著我回來的,讓我好命成了王爺正妃。”


    “不對, 我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三天前我夫君正式成為太子,隻可惜皇上昏迷,夫君堅決不舉行大禮, 多麽仁孝的太子。你要以我為榜樣, 好好努力,爭取衣錦還鄉那一天。”


    孟薑說起話來一臉的囂張肆意,她覺得自己這個女配當的可太合格了。


    “……你,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孟雅指著她罵道:“我遭遇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來說風涼話。”


    “當初我和娘瞎了眼,竟然被你這王八蛋給欺騙,說什麽老實本分腦子不夠聰明,你哪一點老實了?你來到京城, 每一天都在算計,把我們當跳板和冤大頭來利用!”


    “利用完了,還要使勁踩,將我們踩進泥坑裏還不甘心,非要讓我們死才如願。你這個毒蛇,你不得好死。”


    孟薑一把將孟雅的手指頭打折了,“誰踩你們進泥坑了,我還嫌棄髒呢,明明是你們自己光明大道不走,非要往糞坑裏鑽。”


    “你娘舔著臉當外室是我害的?你和汝陽王狼狽為奸是我害的?你自己想想走過的路,哪一步不是你們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至於後果不如意,那便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給你的反噬。”


    “對了,你娘已經在路上了,她會陪你一起到北邊守靈,你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吧。你知道嗎?你娘為了少幹點粗活,竟然在莊頭麵前脫光了衣服,堂堂侯夫人這麽下作,你有沒有替她丟臉?”


    “要不是莊頭娘子是個強悍的,你娘說不定現在都成了新莊頭娘子,給你找一個後爹了。你別瞪我,她是什麽女人,你難道不知道?隻要有好處拿,你們這種人什麽事做不出來?你們家這就是慣犯,與我可不相幹。”


    孟雅顧不上手指頭鑽心的疼,因為她一想到自己娘做的事情,心底便惡心的不行。不,她們明明是最高貴的京城貴婦貴女,怎麽可以墮落到這個份上,就算要脫衣服,也該衝著更高層的男人才行!


    但她現在誰都靠不上,想到母親的本事,覺得還是母女聯手最好。等到成功,再讓母親反省也可。


    看孟雅頂著一張破破爛爛的臉,眼珠子轉了又轉,一臉不甘心的樣子,孟薑搖了搖頭,決定再給她一點小打擊。


    “忘了告訴你,你娘那一手蠱毒用的不錯,隻可惜被你那庶人夫君給弄沒了。他厭惡你,所以也厭惡你母親,直接把她的母蠱給弄死了。要不然,你娘為啥非想不開脫衣服,用點毒不就將人勾到手了?”


    孟雅這次是真的眼底冒火星子,“不可能,你這個騙子,你就是故意激怒我,看我笑話。”


    孟薑笑:“你不信就問你夫君去呀,關我屁事。請記住一句話,要想勾住一個人的心,就好好做人,別整天弄些邪門歪道的。”這家子沒一個好鳥,讓他們互相逗著玩去吧。


    皇陵那裏缺吃少穿,沒有一個伺候的人,這幾個人都過慣了被伺候的好日子,現在要自力更生,看他們能過成什麽樣子。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前世今生無數扯不清理還亂的大仇小恨,撕起來一定恨好看。


    想到這裏,孟薑都想拍手叫好了。她覺得,人死如燈滅,他們這樣掙紮求活,才是最好的歸宿。


    但笑著笑著,孟薑又不那麽快樂了。無他,罪魁禍首景陽侯近來可是太得意了。


    明明這個男人才是原主和她母親噩夢的開始,若是這個男人品行哪怕隻是過得去,也做不出殺妻棄女的事情來。


    可現在呢,他竟然還有臉以太子嶽父自居,享受眾人的追捧。


    這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還有臉求到孟薑麵前,“阿薑,你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能不能給咱們阿啟一個官職。他如今也十四五歲老大不小了,總是在家裏也不像個樣子。”


    孟薑心裏“呸”了一句,好大的臉!


    “這是應該的,咱們家男丁能起來,對我確實沒有壞處。隻是侯爺你也有三個兒子,幹嘛非要幫阿啟一人,我實在看不上他母親和姐姐。”她就納悶了,但凡景陽侯聰明點,也不至於來挑戰她的底線。


    說到這裏,景陽侯老淚縱橫,“還不是萬氏那個賤人,她竟然給不是她生的都下了藥,這輩子斷子絕孫。但凡那兩個能行,我何至於非要拉拔賤人生的種。咱們老孟家不能斷根,我隻能捧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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