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汝陽王和文柳發現被圍觀後,那場麵是十分尷尬的。


    雙方都尷尬,但人多且清白的一方自然是理直氣壯那麽一丟丟。於是一個女人丟下一句:“王爺繼續,我們去吃席去。”


    還有一人隱在人群中來了一句,“王爺這是身子不行呀,怪不得不敢去入洞房,原來是故意隱瞞真相!”


    楊啟要瘋了,誰說他不行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和表妹玩摟摟抱抱親親的遊戲被發現了,而且是被滿京城的貴婦們!


    他看看文柳,再看看離去的眾人背影,氣得一下子將文柳推開,眼神不善道:“你,你故意勾引本王,讓本王出醜!”


    文柳剛剛聽了一籮筐的情話,這會子突然看到情人變惡霸,嚇得就是一哆嗦,搖頭反駁道:“王爺,您冤枉我了。我早早離開,是您硬要追來,還抱著我不撒手。一開始我十分反抗,可您卻各種發誓愛我,最後為何成了我的錯?”


    這鍋她不背。


    文柳好似受了天大的驚嚇,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楊啟的大腿,將頭靠在某個隱秘部位,搖頭乞憐,“王爺,我真的冤枉那。您若厭棄了我,讓我如何有臉活下去。”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大家都看到了,就將名分做實了。隻要女人豁出去,不怕男人不起意。


    楊啟被這麽蹭來蹭去,好不容易回歸的理智又丟了……


    至於後來在假山中如何逍遙,那都是後話了。


    隻是碰巧,有兩個貴婦十分愛好八卦,特意留了自家大丫頭聽牆根,好及時得到一手消息。


    等那兩個丫頭恍恍惚惚看夠了人間奇景才回到宴席。被主人一問,她們一說,這宴會徹底成了炸鍋,氣氛可太熱烈了。


    “什麽,你說這楊啟在被發現以後還和那破爛貨表妹發生了關係?還是在假山中?”此時玲瓏長公主已經趕到宴會,一聽這個,差點氣得一柱升天。


    那八卦貴婦家的心腹丫頭自然隨主子,不然怎麽成為心腹的呢,於是繪聲繪色描繪起來。


    從那一對男女差點決裂,到二人互相原諒,再到靠在假山牆壁上玩起了各種角色扮演的玩法,有王爺強搶婢女、仙人下凡救民女、嫖/客會花魁等等玩法,到了最後,竟然還讓那表妹扮演起各種動物……


    眾人:我滴天,也是歎為觀止了。


    沒想到,平日裏低調而又謙遜的汝陽王,骨子裏竟然這樣騷。


    可女人們覺得,不,這不是騷,這是變態呀。


    突然十萬分同情汝陽王妃孟家大小姐。就這樣的男人,還不踹了留著過年?


    “別看這人是王爺,但能娶了孟家大小姐,那其實就高攀,怎麽也該尊著敬著吧。可他呢,新婚踢碎轎門就算了,竟然不著急洞房,先和野貓搞到了一起。這麽作,也不怕孟家弄死他。”一個女人悄悄和好友說到。


    對方連連點頭,“誰說不是呢,一上來就給王妃下馬威,也是夠可以的。聽說當初是他使計策才讓孟大小姐落水,後來仗著救命之恩各種討好孟家,人家這才點頭。要不然好好的大小姐,為啥嫁給他這個無權無勢的?騙得人進了門,卻一轉眼就把人踢到一邊,心也夠黑的。”


    另一個湊過頭來,“嫁妝拿到手了,可不就是心黑了。我剛剛也聽說,當初孟大小姐落水,那丫頭就是被文太妃手下給收買的。而孟大小姐昨天嫁妝進門,剛清點完就被文太妃鎖起來了,說是幫兒媳婦看管這一兩天。”


    “娘呀,還有這事。孟家明明有人跟著守護嫁妝,用她一個婆婆看,是瘋了吧?這汝陽王府可真不是好地方,水太深,太能算計了。前麵先不說,就隻說這嫁妝。文太妃拿著鑰匙,哪怕一晚上,也能換出什麽東西來吧?比如同樣是五福增壽花瓶,那質量可千差萬別,你們懂的?”


    幾位貴婦:“懂的,懂的。”就算沒親身經曆過,聽過的這類故事也不少。吃了女方嫁妝,又不做人的男方,並不少見。


    這一刻,哪裏還有權貴和貴婦們應有的姿態,全和村口大樹底下的農民伯伯嬸子們一樣了,聊八卦那叫一個嗨。


    等太妃那裏好不容易休整好了,讓人攙著親自出麵和大家聊聊感情,解釋解釋今天的事情時。


    她至少要讓世人知道,不是他們王府有問題,一切都是巧合。若能將罪過引到女方身上,那就更萬事大吉了。


    文太妃想得倒是挺美,但剛一露麵就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不僅沒有一丁點尊重,連最基本的表麵客套都沒有了。


    太妃懵了,這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等她得知真相,差點一命嗚呼了。算計了那麽久,最後怎麽就功敗垂成了呢?完蛋。


    第14章


    文太妃顧不得前院宴席了,趕緊往後院喜房找孟薑去。她以為隻要孟薑站出來為王府說句話,這些事很快也就過去了。


    男人洞房之夜偷腥是不對,但這是男人天性,不是什麽大問題。而且完全可以先讓文柳承擔起勾引男人的責任來,等事情過去,再補償她就是。


    在文太妃眼裏,侄女再重要,也沒有兒子重要不是?


    她想得挺美,可到了後院,孟薑的院門壓根就關得緊緊的。


    文太妃讓人拍門不成,最後親身上陣喊了起來,“阿薑,娘的好兒媳,你先開開門,咱們娘倆說說話。你放心,娘心裏最疼的是你,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孟薑聽見這話差點吐了。


    文太妃這人太虛偽了,麵上風光霽月與世無爭的樣子的,骨子裏都壞透了。原主嫁進來,渣男汝陽王不是東西這是明晃晃的,而文太妃則是暗地裏各種使絆子。


    打著女人要賢良淑德的旗號,以婆婆的身份各種洗腦和壓製原主,讓原主的自信心一點點崩潰,最後徹底自我懷疑,從而了解一生。


    可以說,在這個王府裏,就沒幾個好人,全被這些主子們給帶歪了。


    “小姐,太妃娘娘親自來了,咱們還是不理?這樣會不會不好?”丫頭春杏試探著問。


    孟薑麵上含笑,眼睛裏卻冷冰冰的,回問:“怎麽,你覺得我應該理?”


    春杏愣了一下,總覺得今天的大小姐有些邪門,但又想到這多少年的主仆了,自認對主子還是了解的,於是硬著頭皮笑道:“不管如何,太妃娘娘總是婆婆。若是一直晾著她,怕旁人說您不夠孝順。”


    春華冷笑:“主子如何那是主子的事情,你一個奴才多什麽嘴?”不是她多心,總覺得這陣子春杏有些二心。


    春橋則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到春杏臉上,“吃主子的,用主子的,這會子倒教導主子做人了,你可真能耐了。”


    春杏捂著臉,哭著跺腳,“小姐,你看她們!我也是為您好,她們也欺人太甚了。”


    孟薑笑著搖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她們也是為你好呀。都是姐妹,就說你兩句打你一巴掌,多大事呢。你若再鬧,可不賢良了,一點沒有女孩子的溫柔。”


    春杏:……總覺得主子在內涵自己。


    “你站到院子門口,大聲哭,不許說話,敢說一句話,可就不能跟在我身邊了。不過隻要你好好哭,哭得聲音越大,賞賜越多。”孟薑吩咐春杏。這丫頭就是太閑了,給她找些事情做,現在還輪不到收拾小蝦米。


    春杏愣了愣,這才應答,“是。”


    今兒秋高氣爽,在院子裏站著不冷不熱,但春杏心裏就是委屈。平日裏小姐最心疼她們,當姐妹一般對待。在孟國公府,她們也都是副小姐一般嬌養著。


    今日主子這麽不給臉麵,真真少見。


    可她也不反過來想想,主子對她那麽好,難道是為了讓她背叛?可太妃那邊人拿著金銀收買,她立刻就出賣了主子,順便還提出了當侍妾的條件。


    春杏隻顧著委屈,心裏有些忐忑,也有些心虛,沒敢再作妖,老老實實到院子門口哭哭啼啼去了。


    她來這王府是為了成為人上人,可不能在一開始就認輸!


    孟薑懶得多理這種惡仆,從昨天到現在,她幾乎沒睡過覺,原主身體底子雖還好,但也乏了。吩咐道:“我睡一會,在咱們國公府沒來人之前,這門誰都不許開。”


    春橋幾人趕緊答應下來。外麵有幾個婆子守著門,隻要不是硬闖,肯定不會有人能進來。


    孟薑剛一躺下,係統123便出來邀功了。


    “小祖宗,我那愛得死去活來香水質量不錯吧?一點噴下去,保證兩隻公狗都能對著發/情。”


    聽這狗名字,孟薑就看不上這些雜碎玩意兒。但沒辦法,誰讓她正需要呢。雖然有鬼力,但打人尚可,算計人卻不太好使,還是係統出品好用。


    “花了我十個積分呢,正心疼。我累了,別蹦躂出來搗亂。”孟薑不想給係統臉麵,隨口掩飾過去。


    係統123:……這屆宿主最擅長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他太難了。


    孟薑睡了一個好覺,文太妃在外麵都快瘋了。她心裏覺得兒媳婦太不懂事了,自己不僅不照麵,還讓丫鬟哭哭啼啼的,這算怎麽回事。


    可她也怕孟國公府之人前來興師問罪,最後無法,隻能讓人將兒子和文柳捆了來。


    文太妃來之前,早派人將二人分開。把兒子關到了正院,讓文柳閉門思過三個月不出門,這會子不得不讓兩人出來溜溜。楊啟剛剛和文柳弄了好幾次,發泄完了,這會子腦子和身子早都清醒了。他雖後知後覺,但也明白自己基本是完了。


    王妃會恨自己,孟國公府會看不上自己,而滿京城的人都會笑話自己。從前裝的有多好,如今就有多狼狽。


    他不怪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隻怪文柳害苦了他。一見麵,先把女人給踹了一頓,弄得文柳“嗷嗷”叫著求饒,拿剛才的情話和□□來說事。


    她這一說,隻會換來更多的毒打,還被楊啟命令堵住了嘴巴。


    文太妃見兒子在這裏耍威風,斥責道:“先別鬧騰了,回頭再算賬就是,趕緊和你媳婦多說幾句好話。夫妻沒有隔夜仇,越鬧越讓人看笑話。”


    汝陽王楊啟也知道輕重,趕緊一臉情深的隔著門說起了情話,一串串跟不要錢似的。


    裏麵春橋幾個聽了,使勁忍才沒吐出來。這男人太狗了,剛在假山裏和文柳說完,回頭就說給主子聽,這是惡心誰呢!


    春橋將汝陽王這好笑的把戲報給孟薑聽,她隻剩冷笑。


    當初這兩個狗男女可是情投意合、一輩子恩恩愛愛得很,這會子裏子麵子都丟光了,就撕破臉了?


    撕破了也不成,孟薑還非要將這兩人湊在一處過日子不可了!


    楊啟剛將文柳踹了一頓,這會子便被幾雙大腳給好一頓踹。有幾腳直奔他大腿根,隻差一點點就能廢了祖孫根那種。


    此時“嗷嗷”大叫的換成了楊啟和文太妃,可倆人根本不是孟家人的對手,隻能是挨揍的份。


    “你們翻了天了,敢踹王爺,是不是要造反?”文太妃色厲內荏。


    孟薑大哥孟冀邊踹邊冷笑:“我們可不敢踹王爺,我們隻敢踹不要臉的烏龜王八蛋。”


    二哥孟宇補充道:“一家子烏龜王八蛋,敢欺負到我們孟家頭上,也不問問老子答應不答應。”


    三哥孟旭人狠話不多,踹大腿根的就是他了。


    楊啟疼得蜷縮在一起,根本說不出話來。


    文太妃倒是想攔,就她這弱柳扶風小身板,被孟薑大嫂黎氏一巴掌給扒拉到地上去了。


    黎氏乃承恩公府出身,也就是前太後娘家出身,一度也是風光得很。


    先帝喜好風花雪月,太後也就是當時的皇後並不好當。但好在前太後是個靠譜的,壓下一度想換太子的先帝和一眾蠢蠢欲動的妃嬪們,給予現太後極大支持。


    這與兩府成為姻親有很大關係。


    而承恩公府十分會做人,即使最鼎盛時期也看得明白,站隊十分堅定,一直是站在現任皇帝身後。


    黎氏嫁進來,也從來都是十分有大嫂擔當,上孝敬公婆,下愛護小叔子小姑子,闔府沒人說個不好。


    當初黎氏進門時,孟薑才五歲,可以說這小姑子就是她帶大的,是她的鐵杆跟屁蟲。


    剛剛孟薑和親近人家將王府消息傳到國公府,婆母一下子氣倒了,她則帶頭來討要說法了。她好好養大的孩子,輪不到外人欺負。


    黎氏高高在上,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文太妃,嗤笑道:“汝陽王府可真是都隨了太妃這個脾氣呀。當年您還是皇宮洗腳婢,一逮著機會就爬上龍床。”


    “現如今,你這侄女也親隨了你,看見男人就撲上去不撒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都著急行那齷齪之事,可真是輩輩相傳的好手段。”說著,還拍拍手給個讚。


    孟薑二嫂蘭氏乃興安侯府嫡次女,平時有點小潑辣,但對家人十分仗義,這會子用扇子捂著嘴笑道:“大嫂忒會說笑了。誰不知道太妃娘娘平日裏最愛吃齋念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隻初一十五住到寺廟裏去。聽說在寺廟裏,對著大和尚們,可賢惠呢。”


    三嫂王氏乃鎮南侯府嫡次女,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來,“寡婦賢惠,二嫂這是罵人呢。”


    文太妃本來還沒聽出個一二三來,一聽王氏這話,臉都紅了,指著她們三個罵道:“你,本宮乃貞潔烈婦,憑白被你們玷汙名聲,你們這是欺辱先帝,十惡不赦的大罪。”


    黎氏一臉無辜問兩個弟妹,“咱們說什麽了?不就是說太妃娘娘是良善人,每月還記得求神拜佛,給先帝念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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