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她一次次揭開貞潔烈男的傷疤,對懷清真人有沒有愧疚之心。


    冷玉覺得自己是有那麽一絲絲良心猶存。


    但前掌門可以為錢將她賣身,她也可以為錢賣衝喜對象的片,不過是穿衣服那種,保證健康。


    29.


    懷清真人臥病不起,他的弟子排著隊來探望師尊。


    東方烏今日下山找靈藥,囑咐冷玉替他照看一二,莫讓別有心思的人渾水摸魚。


    冷玉表示有她放心就好,然後拎著掃把在院裏摸魚。


    懷清真人座下內門弟子不多,除去大師兄東方烏,還有兩男兩女。


    最小的弟子是個像貓兒般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十四五歲模樣,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每次來總是一臉警惕盯著冷玉,還時不時跟身邊的師兄說些什麽。


    冷玉忙著數她的贖身錢,一點不care這小姑娘想什麽。


    “喂,你,一個築基五重的灑掃弟子,憑什麽賴在我師尊內門不走?”等東方烏走後,小姑娘終於找到機會,鼓起臉質問冷玉。


    “你說的有道理。”冷玉非常認真道,“等我做完這件事,立刻走人。”


    “什麽事?”她小臉一喜,又趕緊繃住一本正經的神情,“多久能做完?”


    小姑娘背對殿門站立,冷玉在對麵一瞥已能下榻走動的懷清真人,時辰把握正好,男人捧書站在門口,似乎在聽她倆說話。


    冷玉道:“我對不起你家師尊,不該蓄意揭人傷疤說他被女子強取豪奪,所以今日有一點彌補錯誤的小小歉意。”


    懷清真人不鹹不淡輕笑一聲,靠在門柱旁就等冷玉玩什麽把戲,小姑娘也歪著腦袋看她騷操作。


    冷玉默念幾段符咒,虛空之中一座堂皇矗立的高大牌坊頓時出現於庭院中央。


    高達三丈的宏偉氣勢,新刷的朱砂紅漆,襯得牌坊在光下熠熠生輝,險些閃瞎懷清真人的眼。


    在設計方麵冷玉別出心裁,牌坊上紮了朵新郎官大紅花,並附送小紙人敲鑼打鼓一條龍服務。


    鑼鼓喧天之中,嗩呐一曲百鳥朝鳳在樂聲中卓然鶴立,小姑娘都看傻了。


    冷玉笑意吟吟介紹道:“這是我給你家師尊定做的,男德牌貞潔牌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冷玉:老頭子說要多刺激師尊,我可聽話,說刺激就刺激


    懷清真人:衝喜衝死我算了


    第7章


    30.


    懷清真人站在牌坊下,神情陰沉不定,拿書的手背青筋畢露,喉頭劇烈滾動。


    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但他先倒的感覺。


    但後續發展冷玉著實沒想到。


    她以為自己會再次氣昏懷清真人,然後被逐出歸元派,起碼也得流放個三千裏滾回魔域。


    但一炷香過去後,無事發生。


    31.


    懷清真人麵露譏諷站在門口:“怪不得今天不黑臉,我本以為你騙我五千靈識是拿去賑災,還短暫同情你了幾天,沒想到竟敢中飽私囊,小姑娘年紀不大,倒是挺有能耐。”


    冷玉下意識一摸臉,好家夥,今天忘塗鍋底灰,掉馬了。


    四目相對尷尬一會,冷玉幹笑開口:“真人該不會是想把給我的靈石再拿回去吧,格局小了。”


    懷清真人卷起手中劍譜,抬眉示意小徒弟退下。


    待小姑娘不情不願走後,踏出移形步法,抓住趁機想走的冷玉:“既然掌門說你來給我衝喜,拿了我的錢,上了我的山,還想跑去哪裏?”


    冷玉被他緊緊鉗住手腕,掙脫不得欲哭無淚,猛然間腦袋就挨了不輕不重一下。


    “你打我!?”冷玉用另一手遮住腦袋,不敢置信的躲避懷清真人。


    理所應當地沒躲過,頭頂又挨了一下。


    男人的手勁極大,她根本掙脫不得,雖然被不算太厚的劍譜拍了幾下腦袋並不疼,但……這合理嗎!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這是一個病秧子美人應該有的力氣?


    懷清真人接連rua她頭頂不夠,又一記爆栗子敲在冷玉額心,這才心滿意足放手:“這次就算是給你這小丫頭長個記性,再有下次……”


    他卷起劍譜,在冷玉麵前虛晃一番。


    冷玉瑟縮在庭院角落男人站立的陰影下,下意識緊緊抱住腦袋,虛弱道:“師尊求你…別打我。”


    32.


    看她反應激烈,懷清真人頗有點不是的收起書卷:“又不疼,你害怕什麽,有誰以前也這般揍過你?”


    冷玉默默抱著腦袋,第一次沒回答他的問題。


    是啊,打過,那又怎樣。


    都過去那麽久,她已經逃出來了。


    冷玉自嘲地笑了笑,她當然明白懷清真人性子溫和,實在氣不過才略施小懲,可離開那裏三年,她還是抹不去男人居高臨下站在她麵前,而自己卻無力反抗,那樣深埋於心底的恐懼感。


    看她忽然萎蔫的模樣,懷清真人疑惑地用同等力氣敲了自己幾下,滿臉懷疑地蹲下:“你真的,很疼麽?”


    冷玉搖搖頭。


    懷清真人道:“那就是怕我要走那五千靈識,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你安心拿著,不需要還。”


    “弟子沒事,隻是情緒激動間犯了舊疾。”冷玉躲閃著他的目光,“您先去忙,弟子自己緩緩就好。”


    33.


    冷玉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狼狽的模樣被人瞧見,偏偏懷清真人不走,並想強拉她起來。


    “我那小徒弟之前與你說話,你倆不如做個朋友,我就喜歡看小姑娘們花一樣的麵孔。”


    “你總是在我的庭院裏偷偷摸摸,很難讓他人不多想,你是不是愛癡了本君。”


    “真惱人,想出去躲幾天清淨,享受美男子的獨自生活。”


    心情平複地差不多後,又被他連續自信暴擊,冷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可我喜歡處子,您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評論想要收藏,給孩子一點寫下去的動力嚶


    第8章


    34.


    懷清真人突然就很生氣,滿臉緋紅:“真古板,都什麽年代了,腦子裏居然還裝著該進棺材的糟粕。”


    冷玉:??不,我隻是想羞辱你。


    懷清真人:“被惡人侵犯並非自身之錯,無論男女,失身不是一件被千夫所指的事情,他人之錯不必強加於自身,錯的是施害者,而不是被傷害的人。”


    冷玉:“真人既然說不在意,那為什麽又是上吊又是拒絕掌門給您治病的爐鼎,還心虛地一遍遍朝我解釋?”


    懷清真人充滿同情道:“因為我把你當傻子憐愛,這般好看的皮囊,不該裝著一個庸俗惡意的靈魂。”


    “真人教訓的是,弟子格局小了,不過——”


    冷玉笑起來,挑挑眉:“魔域女子向來不拘小節,換言之,能一眼看上男人就抓去快活,您絕對不是她第一個伴侶——事發三年您還這般虛弱,也是有被吸幹的緣故吧。”


    觀察著懷清真人神色變化,冷玉添油加醋:“或者,怕不是被她傳染了不該得的毛病?”


    似乎想到什麽恐怖的東西,懷清真人臉色越來越青,再由青發紫:“你,你,你,一派胡言!”


    35.


    懷清真人去了醫修峰,比衝喜逃跑的速度還快。


    冷玉怕他回來知道她滿嘴胡話後再揍自己,找了個空隙躲開還等在外邊的小弟子,輕巧離開歸元派。


    到附近相熟的一處小鎮茶館,熟練地要了杯紫蘇茶,就有年輕男人坐在她麵前:“小玉兒,懷清真人最近怎麽樣?”


    冷玉擺擺手,設下隔音結界:“別提了,還是瘋瘋癲癲的病美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藥石無靈。”


    她將懷清真人回歸元派後如何被摧殘的過程講了一遍。


    想了想,她刻意隱去自己也是爐鼎一份子的事。


    年輕男人聽罷滿意道:“不錯,魔尊一定很高興見這場麵,殺了主子最看重的長老,懷清那廝必須付出代價。”


    冷玉沉默,不知為何很反感他用純惡的口吻評價懷清真人。


    又問了幾點歸元派的內部消息,冷玉謹慎地回答完,年輕男人這才喝了口茶,轉而關心冷玉的私事:“小玉兒最近在做什麽,該不會真去歸元派修煉,別忘了咱們的功法與正道大有不同,你小心暴露。”


    冷玉就很想笑,她能做什麽,她和鷹隼同為魔尊麾下走狗,凡人眼裏的叛賊,除了老實為魔尊做事,還有其他選擇的自由嗎。


    可不可笑。


    鷹隼將紫蘇茶一飲而盡,不甚滿意地咂咂舌頭:“酸道士喜歡的茶真紮嘴,不如魔域的血酒。”


    他從懷裏掏出骨瓷小瓶,倒了粒血紅的藥丸,連同一張紙條塞進冷玉手心,不忘趁機揩油:“這是本月的解藥,下個月同一天,還是老地方。”


    鷹隼嘿嘿笑著掐了把冷玉的臉,還想上嘴親幾口。


    冷玉撇過腦袋,一巴掌打開他:“有屁快放。”


    鷹隼道:“小玉兒,莫要辜負主子的期待,我還指望咱倆好好幹活,明年拿到足夠解藥,等那時候再求主子準我娶你,生幾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主子就是魔尊,鷹隼能親切叫得出來,但冷玉不能。


    她不是誰的奴仆,誰也不配做她的主子。


    鷹隼交代完任務,額外提點幾句:“你是主子的美人刀,刀刀割人性命,可不要在歸元派愛上什麽不該愛的人,自詡正道的那些酸臭道士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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