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炙手可熱的婚紗禮服並不是你有錢就能定製,就能擁有的。關鍵還得看秦舒亦的心情,更為重要的是,還得看這新娘的氣質配不配得上這禮服。


    秦舒亦是個鬼才,這脾氣也怪,對自己的作品更是看得比命還重。仗著家裏有礦,想給誰做婚紗就給誰做,不想給誰做,仍你砸上幾千萬也是毫不動搖,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秦舒亦要的是名氣,要的是被捧上天的成就感。


    很顯然,年僅二十二歲的秦舒亦已然成功了。站在了設計領域的塔尖,受萬人矚目,眾人追捧。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的「噔噔」聲,緊接著傳來女助理的聲音。


    「秦小姐,您的電話。」女助理站到秦舒亦的身後,恭敬地開口道。


    「不是讓你直接關機嘛。」秦舒亦並沒有轉過身去,目光依舊落在某個模特的身上,冷冷的回了一句。


    「秦小姐,是您的私人電話。」


    「私人電話?」秦舒亦愣了一下,猛地偏過頭去,目光看向助理。


    「誰打來的。」


    「是孟小姐。」助理禮貌地回應一句,雙手將手機給遞了上去。


    一聽到是孟漫倪給自己打來的電話,秦舒亦的嘴角就不自覺地微揚。


    「電話給我!」伸手,連忙一把奪過了助理手裏的手機。


    手裏攥著手機,秦舒亦大步出了化妝間。尋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然後給孟漫倪快速回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我親愛的孟千金,有何指教啊?」秦舒亦背抵靠在身後的白牆上,將手機習慣性地放在肩頭,然後偏頭摁住。


    垂下眼簾,從西服口袋裏掏出香菸和打火機。


    「在忙嗎?」電話那頭傳來孟漫倪好聽的聲線,關懷著問道。


    「......不忙,閑著呢。」秦舒亦停頓了兩秒,突然想起,國內現在可是淩晨三點。


    「那你有空回來一趟嗎?」孟漫倪的聲音很是急切。


    「這是想我了?」秦舒亦勾唇笑笑,將香菸含在嘴裏,並沒有第一時間點燃。


    換作一手拿著手機貼近耳側,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


    「皎若她......抑鬱症發作了,這次挺嚴重的。我很擔心,也很害怕。」孟漫倪的聲線帶著明顯的哽咽,聲音也跟著小了不少。


    「...........」秦舒亦一聽,嘴角的笑容瞬間頓時僵住,隨之立馬撤去。


    「好!我明晚還有一場秀,一結束我就立馬回來。」想也未想,便一口應下。


    秦舒亦將香菸含在唇邊,摁了一下打火機,隨之輕喚了聲對方的名字,「漫倪。」


    「哧」的一聲,橙黃的跳躍火光照亮秦舒亦那深邃立體的五官,高挺鼻樑勾勒出一道朦朧光暈。


    秦舒亦嘴裏含著香菸,微前傾著下巴,將香菸送到火光上點燃。


    「嗯。」電話那端沉默數秒,然後傳來孟漫倪那明顯已有些微啞的嗓音。


    「別太擔心,一切有我。」秦舒亦眸光深情地平視著正前方,眼眶已然有些濕潤,恨不得當下就飛回國內。


    掛斷電話後,秦舒亦呆愣在了原地。


    線條硬朗的白皙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火星子一點點吞噬著香菸白皮。


    數十秒後,秦舒亦回過神來。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士腕錶,時間剛好過去了五分鍾。


    將手裏的細長香菸給扔在了地上,然後用腳掌踩滅。


    一個轉身,秦舒亦大步朝著後台化妝間的方向折回,步子很急。


    作者有話要說:解鎖新人物啦!猜猜秦舒亦是攻是受?會是誰的cp呢?


    ps:感謝隨遇而安的淺水地雷!


    第57章


    下午, 蘇皎若把自己關在畫室裏,不停地畫畫。畫得筆都拿不穩了,卻還是不肯停下。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 蘇皎若又去到了畫室。


    一開始,手上的紗布還會被滲出的鮮血染紅。而後,傷口便不再留血了。


    同所有的富家千金一樣, 蘇皎若從小學彈鋼琴、學畫畫、學跳舞, 學各種才藝。後又因遭遇了綁架, 便學習了空手道。


    在蘇皎若很小的時候, 便十分熱衷於畫畫, 小時候的夢想便是成為一名畫家, 開自己的個人畫展。


    蘇皎若的畫風抑鬱乖張, 獨成一派。


    十八歲那年,蘇皎若便在上海舉辦了自己的第一場畫展。並不是靠著金錢砸出來的畫展,而是由著自己一筆一畫勾描出來的錦繡前程。


    畫室裏,一身白色居家服的蘇皎若端坐在畫板前。手裏拿著一支沾了黃色顏料的畫筆,筆尖落筆在雪白的畫布之上。


    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上沾染上了些許顏料,形成極大的色彩反差。


    一頭如瀑布般的垂順長發,慵懶地披散在消瘦的肩頭。一張純情無辜的漂亮臉蛋不施粉黛,幽黑瞳孔中滿是抑鬱神情。


    不說話的樣子活像一個沒有靈魂, 沒有生命的瓷娃娃。


    片刻後,白色畫布上呈現出一片金燦燦的向日葵,被一束束橙色黃昏所籠罩。然則此番暖色調激洋的畫麵中卻徒然生出了一條黑色的小溪, 橫跨川流於整片向日葵的正前方。


    都說畫能反映出畫者的心聲,倒是這番道理。


    蘇皎若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機械地不停作畫。整個畫室內擺滿了畫架, 一個挨著一個,間隔出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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