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端茶倒水,暫時打掃衛生。”杜平想了想,“還有,洗洗衣服吧。”


    這難度不高。


    孔癩子連連點頭。


    剛點完頭,他便聽到一股糞臭味。


    杜平臉瞬間鐵青,衝著鄧章和其他人道,“你們給我出去!”


    鄧章一行人立馬出了屋子。


    杜平憤怒得臉青黑,好一會兒,他才會恢複平靜,而後脫下自己褲子,道,“我有病。無法控製大小便,每天都要換洗。這事本想和你晚點說,不想這會就被你知道。這活你願意幹嗎?”


    孔癩子再次震驚看著杜平,他就說,這世界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原來這個叫杜爺的人有隱疾。


    成年人,不能控製大小便,這簡直太尷尬了。


    “我能幹。”孔癩子忍受著臭味帶來的衝擊,雞啄米一樣點頭回答。


    “這種事,終究丟臉。你若幹這事,必須要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說起。更不能透露我們和你認識的事。”杜平眸色冷沉的道。


    “我一定保密,不讓其他人知道。”孔癩子保證。


    “杜爺,你這毛病多久了?我們公社有好幾個醫生,醫術挺不錯的,其實有個,你應該聽說過,秦瑜,她雖去年才正式做醫生,但對疑難雜症很有一手,鎮上開小店許柱子妹妹的啞巴就是她治好的,許柱子妹妹啞了很多年,一直沒好,秦瑜一治,沒多久就治好了。”


    “她妙手仁心,人很好的。”


    孔癩子說起秦瑜侃侃而談。


    杜平剛很平靜,後麵聽到孔癩子說秦瑜妙手仁心的時候,直接炸了,“給我住嘴!要你幹什麽你幹什麽!廢話什麽?”


    他這丟臉的毛病,都是秦瑜和顧瑾所賜。


    他和他們勢不兩立!


    孔癩子被嚇得不輕,抖了抖。


    以前公社放大戲的時候,他看戲知道很多有錢人興趣愛好特別奇怪,嗜好奇奇怪怪。


    眼前這位杜爺更如此,好好的有病不治,非要天天換洗褲子。


    既然這樣,那他就什麽都不說了。


    ****


    秦振斌回公社後,找到古翠蘭家的地址,打電報告訴她父母她這邊的情況。


    希望她家人能來看看她,關心一下她。


    不想她父母那邊電報過來,就兩句話,我們家沒這女兒,死了就死了。


    秦振斌和秦瑜看著這冷冰冰這幾個字,心中涼意陣陣。


    古翠蘭這是什麽家庭?


    這麽冷漠,這麽無情。


    “看來,古翠蘭現在也隻有孔癩子管了。”秦振斌無奈道。


    “我去醫院看過他,他說古翠蘭病情沒惡化。他在鎮上努力賺錢。問他怎麽賺錢的,他也不說,隻說找他幹活的人有隱疾,不希望他透露信息。我就沒多問了。”秦瑜回答。


    “沒想到他倒挺有良心的。”


    “是啊。我有時間會再去醫院。”秦瑜應道。


    古翠蘭這還算挺好命的,遇到了孔癩子。


    上輩子古翠蘭並沒來他們公社,所以她無法知道她到底是生還是死。


    按理來說,古翠蘭撐不了一兩天,這幾天過去了,她還活著,應該能活。


    隻希望,她活過來後,能明白孔癩子的心,不要再朝三暮四。


    ***


    鎮上,杜平並沒怎麽為難孔癩子,孔癩子來服伺他的時候,偶爾會和他說兩句話。


    這天,杜平一邊抽煙一邊漫不經心問道,“你上次說的秦瑜,聽起來,你們關係不錯?”


    “還行。”孔癩子秉承少說多做的原則,杜平問他便答。


    “她是醫生,和公社許多人關係都應該不錯。你說她幫你支付了醫藥費,她為什麽對你格外關照?”


    “這涉及到一些小秘密。”


    杜平瞬間感興趣,問道,“小秘密?說來聽聽。”


    “……”孔癩子為難。


    “我又不認識他們。我們隨便聊聊,在這裏聊的,在這裏丟。”杜平誘導道。


    “其實是關於梁軍的,梁軍和郭桂珍兩人第一次嘿嘿嘿的時候,我知道了。秦瑜不想這事被宣揚出去,就對我格外好一些。”


    杜平眼中劃過顯而易見的失望,以為孔癩子知道的秘密是關於秦瑜和顧瑾的,卻不想這所謂的秘密是關於梁軍和郭桂珍的。


    這秘密一點價值都沒有。


    “你女人現在好點沒?”杜平沒啥興致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


    “她若一直這樣,你一直養著?她這種情況,你沒想過拔氧氣瓶?”杜平直戳他心的詢問,“畢竟,她父母都放棄了她。她這樣的女人,或者除了浪費錢,一點價值都沒有。”


    孔癩子被杜平說得垂下腦袋。


    古翠蘭發生這事後,公社這邊聯係了她父母那邊,結果她家人那邊沒一個來,也沒一個說要救她。


    “我若放棄她,那她就真沒一點希望了。”孔癩子深歎一口氣道。


    “就當我什麽都沒說。”杜平嘴角微揚,語氣熟絡卻又冷漠的道。


    “謝謝杜爺建議。我不想放棄。”


    “有情有義是好事。癩子兄弟,你是個男人。”杜平拍了拍他肩膀道,“有時候,我倒有些羨慕你女人。能有你對她如此不離不棄。”


    “杜爺,你當我孔癩子是兄弟,是我孔癩子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杜爺你如此照顧我,我孔癩子這輩子都願為杜爺你鞍前馬後,上刀山下油鍋。”孔癩子感激道。


    杜平眸光幽幽看著孔癩子,聽著孔癩子這話,知道將他馴化得差不多了。


    “癩子兄弟,你言重了。以後肯定會有事,需要麻煩你。”


    “不麻煩,杜爺你有什麽事,隻管囑咐我就成。”


    “我想了一下,你上次給我的建議。我不是諱疾忌醫,是我這病找了不少大夫看,都沒辦法。所以,我想深入了解一下你說的那個秦瑜,從現在開始,那叫秦瑜的醫生不管給什麽人救治,看病後效果如何,以及她會去那給人看病,你都告訴我可以嗎?在沒十足把握之前,我不想再次失望。”杜平聲音無奈又憂傷的道。


    “我理解。這都是小事,我一定將我知道的都告訴杜爺您。”孔癩子掏心掏肺的道。


    杜平嘴角劃過一抹陰沉微笑弧度,又在秦瑜和顧瑾身邊安插了一個人,他終於可以完完全全掌握秦瑜和顧瑾的行蹤了。


    第616章 群策群力


    古翠蘭住院十來天,生命特征平穩,沒有蘇醒跡象,也沒惡化跡象,一直在醫院養著。


    孔癩子沒怎麽回公社,開始大家挺擔心孔癩子會回來借錢,後聽說他在鎮上找了一個活,能賺點錢,也就安心了。


    公社自從播種後,整整兩個月老天都沒下過雨,土地幹裂裂開,溝壑橫亙在田地中,看著頭頂大大的日頭,為了保證早稻的豐收,秦振斌開始帶著大家抗旱。


    靈溪鎮有豐富的森林資源,眾多樹木讓靈溪公社以及周邊地區擁有富足水資源,多年來,這裏就沒因為幹旱苦惱過。


    組織村民抗旱,這還是第一遭。


    這事需要群策群力,秦振斌招呼了公社幹部和許多群眾,一起討論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大隊長,這事還不簡單嗎?我們用風車將水引上來,灌入田裏就可以了。”


    “你說得那麽簡單?農田呈現微梯形,往上引,得引到最上麵,這距離太長了。”


    “太遠的地方,那就挑。用桶子挑!”


    “腰跳斷了,田還是幹的。等田裏都有水,都雙搶了!”


    靈溪河離靈溪馬路中間隔著稻田,直徑好幾公裏的。


    全靠人挑,不太現實。


    “若用桶子挑就能解決這個事,我們就不用商量,直接挑就是了。大家拿到沒發現,靈溪河裏的水每天都在下降,前幾天還能撈魚,現在最深的地方,也隻在人膝蓋處嗎?”秦振斌打斷大家的話。


    水位在人眼能看的速度下降。


    “靈溪河有水的,隻是,河上遊那邊的人將水引攔截了,導致我們這沒水下來。”有人說起這個事,很生氣的說原因,“要不,大隊長,我們和鎮上說,讓領導去做上遊公社的工作。讓他們將水放下來。”


    “實在不行,我們找我們下遊的兄弟公社,拿著鋤頭和砍刀,卻上遊攔截水源的公社打一架!”有人咬著牙齒,憤怒的道。


    “打,打,打!打架有用嗎?我們將下遊水搶下來灌溉我們的田,我們下遊沒水,他們是不是也會扛著鋤頭砍刀來找我們打架?”秦振斌粗聲反問道,“這算是辦法嗎?都是為了自己公社,他們在上遊,將水引入田地,沒偷沒搶,打架有什麽用?打傷人,還得去坐牢,得不償失。且,上有的水,誰知道能流多久?這事,我們得想其他辦法。”


    大家沉默。


    現在情況確實非常不容樂觀。


    去年蝗災,今年上半年旱災。


    很多人窮得隻能吃樹皮,若一直幹旱下去,日子真沒法過了。


    這天若一直不下雨,上遊也很快就幹涸。


    “那怎麽辦?”有些村民越想越覺得這個事嚴峻,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無奈的道。


    “顧知青,你是公社老師,這事,你看怎麽辦?”有人突然想起顧瑾。


    這個時候,讀書多,有學識,變成他們心中的企盼。


    “對啊,公社這麽多知青,大家都見過世麵,想想辦法。”


    “我們以前在城裏,城裏用水也沒像公社這麽多,若是沒水,去其他地方挑就是了。”人群中,一個知青回答。


    “我們現在是沒地方可以挑了!看來,問你們也不知道。”


    “好了,不要吵了!”秦瑜大喊一聲,道,“大家不要吵了,我們可以找地下水。打水井,若找準地下河,一定能解決旱災。”


    這個辦法大家覺得很可行,可沒過片刻,都犯愁了,打水井辦法可行,可誰知道哪裏能出水?


    “瑜丫,辦法可以說。可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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