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回去。


    以山為地,以天為蓋,野合一段。


    最激烈的時候,被他們公社一個最愛做惡作劇的娃子看到,娃子將他們衣服都抱走,叫人來圍觀。


    那一段也是很精彩。


    男人就像原始人一樣在山林中穿梭。


    女人則抓了一把樹葉遮攔了一下。


    他們這事和今天晚上賀知青這事比起來,稍微還是沒那麽將尊嚴踩到底。


    起碼那女人還有樹葉。


    今天賀知青,這,可是什麽都沒有。


    衣服被顧瑾和秦瑜扔了,稻草被燒了幹淨,他們就差沒變成兩隻被燒焦的野雞。


    後來那女人要死要活,羞於見人,要上吊要自殺。


    既然能幹出偷晴這等事的人,心裏素質應該還可以,那女人並沒自殺,最後和她男人離了婚,回了娘家。


    賀青蓮沒結婚,不會離婚。


    可這種極不光彩的事,不知道她會不會想不通也找短路?


    大家有些關心,可更多的是好奇。


    “去!去!都一邊去!這夜色晚了,要回去睡覺的,趕緊回去睡覺。電影還在放,要看電影的也趕緊去!”


    “主任,你一個人在這,行嗎?”


    “我不行,難道你行?”婦聯主任反問道,“你們怎麽還不走?”


    這說了半天,一個人都沒離開。


    “主任,像賀知青這種情況,一般怎麽處理?婚前失身?還有這作風,還能上大學嗎?”有人問道。


    “你問題咋這麽多?這些公社還沒決定。概不回答!”


    “賀知青,你一個人靜靜。若有什麽事,可以找我。”婦聯主任在外麵呆了半天,賀青蓮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隻能走,順便將看熱鬧的群眾也哄走。


    外麵終於安靜了下來,賀青蓮卻隻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剛有人問,她這作風,大學還能上嗎?


    還有幾天就9月份,鎮上組織所有工農大學生一起坐車。


    行程安排在後天。


    隻要過了明天,她後天就可以啟程。


    現在呢?


    現在她還能上嗎?


    “砰!”門突然被踢開,門頁打在牆上,震了又震。


    巨大聲響將賀青蓮嚇得發抖,看到踢她門的人是顧瑾的時候,她完全縮成了一團,隻想做鵪鶉。


    “起來!”顧瑾眸眼如刀,沉聲冷喝。


    賀青蓮沒動。


    顧瑾給李衛民使了一個眼神。


    李衛民走到賀青蓮身邊,道,“賀青蓮,你自己吧。”


    顧瑾不想碰她,覺得髒。


    同樣,他也一樣。


    賀青蓮不動。


    李衛民最後沒辦法,毫不客氣的拎著賀青蓮後衣領,直接往外拖。


    他素來看起來溫和,除了和顧瑾來公社那段,氣性有幼稚,懟了秦瑜,而後從地震災區回來之後,他整個人變成夯實了很多,幾乎不見鋒芒,是知青中少數較為成熟穩重的人。


    可這會他對賀青蓮的態度,卻讓人感覺出一個充滿銳氣的淩厲感。


    賀青蓮感覺像一條被人蹂躪的野狗,被李衛民拉著的時候,她一直哭,可李衛民完全不為所動,眼神冷狠得好似變了一個人。


    沒一會兒,她被仍進一個有些寬敞的屋子,屋子裏點了不少火把。


    公社領導都站著這,看她進來,有些臉上漠然,有些臉上都是驚訝,有些恨鐵不成鋼。


    於大康也站在其中,他看她的眼神中,有生氣有憤怒。


    火把將屋子照的通亮,屋子中央,她看到馬響穿著一條短褲,赤著膀子跪著。


    賀青蓮心重重抖了一下,這是要審判他們的意思?


    第388章 他是真的需要治療了


    “說!我們來靈溪公社,你找我喝酒,目的是什麽?”顧瑾站在馬響身邊,深潭一般漆黑的眸子,波濤湧動。


    “就是看你心情不好。請你喝酒,想讓你借酒消愁。”馬響沒抬頭,低頭回答。


    “川南縣,秦瑜是怎麽掉下山坡的?”顧瑾繼續問。


    “她自己不小心,一腳踩空落下去的。”馬響回答。


    顧瑾眸光更沉。


    在京都,來公社後,他一直將馬響當成自己兄弟。


    他在家,經常被鄰居家的孩子,他二話沒說,將那些欺負他的人暴打一頓;他沒錢,他直接往他手裏塞錢;進靈溪公社,隔壁公社的地頭蛇欺負了當時落單的馬響,他呼喊兄弟,一起幫他收拾。


    落地為兄弟,情同手足,甘為彼此兩肋插刀。


    卻不想,他將自己最柔軟的地方交給他,可他反手就在他身上插了一刀,“你知道我沾酒就醉,你知道秦瑜是我妻子。馬響,把你和賀青蓮說的話,統統再給我說一遍!”


    馬響霍然抬頭,對上顧瑾眼神,道,“我什麽都沒說!”


    公社幹部都在這。


    馬響和顧瑾混過,比誰都知道社會生存規則。


    認下,就等於他玩完了。


    顧瑾渾身憤氣無處發泄,抬腳直接踢在他腹部,馬響感覺自己聽到體內肋骨斷裂的聲音。


    “你為了一個女人,兄弟情誼都不要了!”顧瑾臉色鐵青的問。


    “你說什麽兄弟情誼?你還不是一樣?為了秦瑜,打我的時候,你可想過兄弟?你往死裏打,就怕打不死我!”馬響憤怒的控訴。


    顧瑾越聽越氣,拳頭上的青筋凸起,一團憤怒的熾烈火球在胸膛裏不住地滾來滾去,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再次用力往馬響身上踢過去,“馬響,你為什麽被我打,你心裏沒點數?”


    “你帶著兄弟起哄我喝酒,隻為我醉後一塌糊塗,為了那個女人創造機會。若不是秦瑜,我就入你們套了!”


    “川南災後次生災害頻發,狂風暴雨下,碎石不斷,你將秦瑜推下山崖!你這是謀殺!”


    最後一聲怒吼出來的時候,將所有人心肺震了震!


    秦瑜站在人群中,呆呆的看著顧瑾,這所有事情真相大白,她應該有些開心的,可不知為什麽,她竟覺得自己有些委屈,眼眶通紅。


    “你們算計我!很有意思啊!”顧瑾又在馬響身上踢了幾下,居高臨下的匍匐在地上的馬響。


    “對!顧瑾,你總是這樣高高在上,我也讓你感受一下,被人踐踏的感覺。”馬響疼得麵目猙獰的抬頭看顧瑾,嘴角都是嘲弄的笑容,“我就喜歡看你抓狂的模樣。”


    顧瑾心中所有火焰劈裏啪啦全部被點燃,拳腳相加。


    馬響猶如一個生來就被練拳腳的沙袋,打得身形扭曲,打得臉扭曲。


    “抓住顧知青!在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的。”在場的大隊幹部感覺有些不對勁。


    顧瑾脾氣大,氣性高,被兄弟背叛、算計心頭有氣,可他這打人的方式,完全失控了。


    “顧哥!不要打了!”李衛民走到顧瑾身邊,和顧瑾道。


    顧瑾充耳不聞,眼神狠厲,神情鋒冷,拳頭依然緊緊捏著,好似聽不見外界所有聲音一樣。


    “顧哥!”


    “顧哥!不能打了!”李衛民反手用力抱著顧瑾。


    “啊!”顧瑾嘶吼一聲,雙手往外掙脫,李衛民被他震出,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李衛民頭發上都是汗水,臉色倏地刷白,心驚膽顫,大聲喊道,“抱住他!讓他冷靜下來。”


    印象中,他隻見過顧瑾失控一次。


    那次他得知他後娘薑綺麗派她娘家弟弟跟蹤他,被他發現了,他將人往死裏打,絲毫不客氣他與薑綺麗的情分。


    那次,薑綺麗的弟弟被打得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


    顧瑾沒道歉,也沒去探望。


    這事最後被薑綺麗壓了下來,不了了之。


    秦瑜站在一邊也看了出來。


    顧瑾這是被刺激之後,就會狂暴?


    李衛民喊大家一直抱顧瑾,可站在一邊的人,誰都不敢動,顧瑾這失控的模樣太可怕。


    和他關係很好的李知青都挨了幾拳,他們若上去,那妥妥的就是和馬響一樣的人肉沙袋啊!


    “顧哥!李衛民!”梁軍一進來,就看到屋子裏情況極為混亂。


    “梁軍,快來!抱住他!”李衛民見梁軍來,立馬喊他幫忙。


    梁軍人高馬大,被顧瑾操練了幾次之後,力氣和伸手練了出來。


    兩人將顧瑾抱住,然後滾在地上,在地上打幾個滾之後,顧瑾眼中憤怒和戾氣退了下來,整個人慢慢緩了過來。


    整個人坐在地上,低頭看地下。


    好似一頭蹲著的孤獸,落寞又無奈。


    讓人看了格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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