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說到沈紅梅和秦振斌兩個人的時候,更是一臉鄙夷。


    在描述他們兩個關係的時候,更是能說多肮髒就有多肮髒。


    很多詞,簡直聽不下去。


    八卦這種事,不能起,一起就猶如春風吹一樣,生了又生。


    幫個下午的功夫,公社都是秦瑜家的閑話,這些閑話,竟都落到秦振斌和沈紅梅不正當關係上。


    秦瑜去梁軍那晃了一圈,將梁軍和李衛民的獎勵給他們,一回來,發現公社的人看她眼神再次怪異起來。


    仔細一聽,啥都聽出來了。


    “你先回家。我去我娘那一趟。”秦瑜聽著這些閑言碎語,臉上都是清冷的道。


    “好。”顧瑾眸子落在秦瑜身上。


    小女人臉上沒任何的波瀾起伏,甚至還有些笑意。


    顧瑾暗笑,這是有人要倒黴的節奏。


    遇到這種事,小女人越是淡然,越是風輕雲淡,代表接下來的風浪越大。


    公社裏的人,仔細看一眼過去。


    以現他家小女人的身手,還真沒幾個人能對付得了她。


    他一點都不擔心,反倒有些期待她下一步動作,道,“有什麽需要的,找我。”


    “嗯。”


    秦瑜去家裏找她阿娘和阿奶,兩個人都沒在家。


    不在家,那代表現在還沒聽到公社這些人的話。


    “蓮嬸子,這個新聞,你要我讀給你看。好,侮辱誹謗罪,是指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秦瑜隨便拿起一張報紙,給坐在大樟樹下的蓮嬸子讀了起來。


    “這侮辱誹謗罪?是不是亂說別人關係,說的話難以入耳?”蓮嬸子聽到沈紅梅和秦振斌的各種緋聞,心頭氣惱,為沈紅梅說了幾句公道話,就被其他人罵了回來。


    為了不將這事鬧大,蓮嬸子選擇閉嘴息事寧人。


    這會秦瑜說要給她念報紙,她瞬間明白,立馬像模像樣的問起來。


    “對。沒有任何依據,對人造成精神壓力的,都算!”秦瑜點頭,“那些跟著造謠的,也算。”


    “哎呀,瑜丫。你懂得真多。”


    “沒辦法。家裏有個城裏來的男人,不得不學習。”秦瑜微歎一口氣,道,“看,這報紙我以前是不認識的,現在字都認識了。我家男人知識,不學不行。不過他比我更懂。懂點也好,懂了,別人就不敢亂說了。”


    若要殺人不見血,滿是震懾力,隻能再將顧瑾搬出來。


    坐在大樟樹下剛嚼舌根的人,臉色都驚慌起來。


    秦瑜這些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偏偏,她一口一個顧知青,那個一臉冷漠,凶神惡煞、無所顧忌的顧知青,斷人手腳每一絲猶豫、後台還很強硬的顧知青,這一聽秦瑜說的這些話,誰都不敢了。


    這個結果,秦瑜很滿意。


    離開大樟樹,秦瑜難得悠閑的坐在公社廣場的草垛坪上。


    草垛很高,很少人注意到她。


    她卻可以看到公社來來回回,從外幹活回來的人。


    她看到她娘,她娘肩上扛著一把鋤頭,手提著一個籃子,走在夕陽下,清瘦姣好的身材拉出瘦長瘦長的影子,有一股說不出的寧靜。


    每次看到她娘這般平靜的模樣,秦瑜就有些眼眶發紅,雙眼模糊。


    她娘不爭不搶,從不與人交惡。


    更不擅長罵架對掐。


    這些她不擅長的事,那她來就好了。


    她要保她娘這世平安無憂,不被任何人傷害。


    沒一會兒,呂大娘也往回走了,秦瑜懶懶坐直,拿著手上的石頭,眼睛一眯,手向上拋,石子在空氣中劃過一條優美拋物線,砰通一聲,落在呂大娘籃子裏。


    呂大娘身子一頓,抖了一下,一轉頭,就看到公社入口的草垛上,秦瑜悠閑坐在上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這一往上看的時候,秦瑜嘴角揚著,竟對她笑!隻是那笑容很冷,眸子裏更是淡漠。


    呂大娘本想罵秦瑜,可髒話一到喉嚨邊就怎麽都出不來,因為她看到秦瑜臉色以看得見的速度下沉,眼眸又冷又厲,好似一把鋒利的刀,直戳她喉嚨,封喉見血。


    這大傍晚的,這女人為什麽坐在這邊草垛上?


    想起春嬸子現在瘋瘋癲癲的模樣,呂大娘渾身細胞緊繃,她怎麽都覺得秦瑜要找她麻煩。


    “哎,桂珍,你看那草垛上,是嫂子不?”遠處,梁軍推了推也從外麵幹活回來的郭桂珍。


    郭桂珍一抬頭就看到秦瑜,“還真是的。”


    “我嫂子為啥做上麵?會不會摔跤?”


    郭桂珍轉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都是意味深長的道,“今年晚上,有些人,應該要做噩夢了。”


    第282章 他全程都知道


    呂大娘回家後,總覺身後的有雙眼睛在看她。


    服伺好她家老老小小後,她將門窗關得死死的。


    “我說老太婆,你是有毛病,還是神經病?天氣這麽熱,你把所有門窗都關掉,要熱死人嗎?”


    “我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就你這德行,難不成還有人想找你?”


    “你這個死男人,胡說什麽?”越說呂大娘就越心裏沒譜。


    一閉上眼睛就是覺得到處鋒利的眼睛看著她。


    “老頭,要不起來,聊了聊天。”呂大娘拿著蒲扇狂亂的扇著,不敢睡。


    “這麽熱,睡得著嗎?你是不是和春嬸子在一起時間呆久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你才神神叨叨!”


    兩口子在床上罵起來,還打了一架。


    最後呂大娘累得沒辦法,外麵一片寂靜,青蛙,蟲鳴聲都聽不見了,她才瑟瑟然睡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手臂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接著一盆水撲在自己臉上,她霍然睜開雙眼。


    眼前一片漆黑,再一開,沒那麽漆黑了,左右看了看,她頓時發怵。


    她現在這,竟在養豬場上。


    豬在睡覺,發出酣睡聲。


    廣場上,一個燈籠亮著,燈籠邊上,有一個人影。


    “是人是鬼?”呂大娘聲音顫.抖的問。


    怎麽會在養豬場?


    那做鬼的老王在呢。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呂大娘。”秦瑜緩緩轉頭,嘴角掛著嘲弄的笑意,輕幽幽的道。


    “啊!”一見對麵的人是秦瑜,呂大娘立馬尖叫了一聲,“是你,竟然是你,你想做什麽?”


    秦瑜頭發垂直落在臉頰兩邊,天上沒星星,偌大的養豬場就隻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燈,秦瑜精致白皙的臉在燈光下,更顯得蒼白。


    再加上那輕幽幽的聲音,滲在呂大娘每個細胞上,呂大娘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發抖,想掙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雙手被綁著,腳壓根就不著地。


    她被吊起來了。


    “你說我想幹什麽?”秦瑜站在呂大娘麵前,聲音記柔柔的問,笑得一臉無辜。


    她那柔柔的聲音落在呂大娘耳朵裏,簡直就是催命符,那笑容,她感覺不到任何美感,感覺和黑白無常不差幾分。


    “我,我,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要吊著我?”呂大娘渾身發毛,瑟瑟發抖的問。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碰到你?”


    “秦瑜,你在做鬼!”


    “呂大娘,我還沒死,做什麽鬼。都道說,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說幹嘴!你可不要隨便亂說我做鬼,不然,你可能天天晚上要在這裏。”秦瑜不急不緩,聲音依然輕幽幽的。


    呂大娘拚命掙紮,卻發現,越掙紮越緊。


    地上,秦瑜索性搬了個小板凳,坐了下來,慢慢的盯著她看。


    “秦瑜,你這樣對我。我告訴你,我明天就去公社告你。”呂大娘大聲道。


    “你去告。你可勁告!”秦瑜絲毫不在意的道,聲音依然輕柔。


    “我大聲喊!”


    “你喊。”秦瑜笑著道。


    呂大娘大喊幾聲,夜晚風吹過,什麽都沒有,養豬場明明住了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卻完全沒見他們人影。


    “做人吧。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嘴管不住,那可能就會什麽都不是你的。我自信我娘沒和你結仇,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對她,說她壞話。”秦瑜懶得和她兜兜轉轉,打開天窗說亮話。


    “難道不是嗎?我說你娘的話,可有說錯的?”


    “你既然覺得自己沒錯,那好。你就繼續在這呆著!”秦瑜聲音倏地一冷,轉身,果斷下坡。


    “秦瑜,你怎麽把我放這裏?秦瑜,你給我回來!”呂大娘見秦瑜真走,大喊大叫起來,聲音裏都是慌亂。


    陰森森的山裏,睡成死豬一樣老頭和小孩,死過人的養豬場,死靜死靜!連蟲鳴叫都沒有。


    呂大娘渾身發怵,嚇得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她又好像聽到周邊很多人在說話。


    “秦瑜,放我下來。放我回去。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和你娘的壞話了。我再也不敢惹你們了。”呂大娘聲音在幽暗山間喊起。


    “這事不賴我,不賴我!都是於大康,於大康讓我在公社裏說你娘和大隊長壞話,讓我們將大隊長和你娘作風不正的事,捅到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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