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蘇瑾瑤在各種聚會上沒少被人說閑話。回到府裏,蘇瑾瑤便縮在自己的屋子裏,再也不願意踏出府門一步。


    有那麽一段時日,她真是恨透了馮氏,恨透了清河郡王府的人。


    要不是他們,她也不會承受這些。


    *


    同樣承受著煎熬的,還有清河郡王。


    她的妻子幹了這麽一件大事,可是讓他淪為全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謝兄福氣不淺啊!郡王妃都病成這樣了,還在為你的今後做打算,當真是賢惠!”


    “是啊,嫂夫人是真賢惠!我家裏那隻母老虎,別說是給我納妾了,連我去幾個通房姨娘那裏,都要嘮叨半天!”


    “說的是,可真是羨煞我等啊!”


    清河郡王不停地往嘴裏灌著酒,心中煩悶不已。


    他不喜歡妻子的賢惠,一點兒都不喜歡。


    他寧願她自私一些,能像其他的女人那樣為了他爭風吃醋,霸著他不放,也好過她將他推向別的女人身邊!


    “謝兄怎麽一個人喝悶酒?”


    “可是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情?”


    “聽說蘇家那姑娘長得頗有幾分姿色,謝兄該高興才是!”


    “滾!”清河郡王心裏正苦著呢,哪裏聽得這些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衝著幾人就是這麽一句。


    那些狐朋狗友見他神色不對,這才乖乖地閉了嘴。


    “滾,都給本郡王滾!”清河郡王何等清雋風雅的人,竟也說出這樣不雅的話來,可見是真的動了怒。


    一群人訕訕的起身離開。


    素素聽聞這邊的動靜,搖著扇子走了過來。“郡王這是怎麽了?”


    聽到素素熟悉的嗓音,清河郡王的火氣才消散了些許。“素素,你陪本郡王喝一杯吧。”


    素素依言在他的身側坐下。“好。”


    她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隻陪著他一醉方休。


    如此的善解人意,正是清河郡王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喝醉酒之後的清河郡王,突然開始哭。從一開始的哽咽,到後麵的嚎啕大哭,完全變了個人似乎的,可把攬月樓的人嚇壞了。


    “郡王這是怎麽了?”好些人好奇的朝著這邊探頭。


    素素為了顧及郡王的顏麵,上前將門給關上了。“哭吧,哭出來心裏就舒服了。”


    郡王果然不再壓製,哭的更大聲了。


    等到他哭夠了,素素親自打了水來給他淨麵,伺候的周到,也難怪能夠成為這攬月樓裏的紅牌,甚至接過了媚娘的棒子,成為攬月樓的當家。


    “郡王可好些了?”她端著醒酒湯過來。


    清河郡王扶著額頭,好一會兒才答道:“果然還是素素你懂我。”


    素素彎了彎嘴角。“郡王能來素素這裏,是素素的福氣。”


    “郡王妃她……支撐不了幾日了。先前,她極力的反對我納你進門,但最近幾日,她鬆口了……素素,我想為你贖身,你可願意?”


    素素微微一怔。“若是早半年,或許我就應了,如今怕是不成了。媚娘姐姐臨走前將這攬月樓托付於我,我不能辜負了她的信任。”


    “可這攬月樓終究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地方。”清河郡王皺著眉頭說道。


    “我獨來獨往習慣了,一個人也挺好的。再者,我與樓裏的姐妹感情深厚,離開這裏還真有些不舍。”素素解釋道。“況且,郡王妃的顧慮不無道理。郡王府何等清貴,何必為了我這種煙花女子而玷汙了門楣。”


    “不許你這麽說自己!”清河郡王握住她的手,說道。“在我心裏,素素與尋常人家的女子並無不同。”


    素素又豈會將他的醉話當真。“郡王醉了,我這便叫郡王府的小廝上來。”


    說著,她便掙脫了他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清河郡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陣苦笑。


    第493章 蠢貨馮氏


    天牢


    芙雅公主被關在裏頭已經三天了。不管她如何的憤慨,不甘,喊冤,都沒人搭理。每日除了有人送飯食過來,她就沒再見過其他人。


    沒有提審,沒有嚴刑拷打,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唯一能接觸到的人,就是給她送飯食的女獄卒。


    芙雅公主不是沒有想過使銀子打探消息,可她平日裏出門都不帶這些黃白之物,莫說是收買獄卒了,就是連點像樣的飯食都吃不上嘴!


    真是銀子到了用時方恨少啊!


    芙雅公主鬧了幾日便消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不管她怎麽折騰,都不會有人來詢問,索性就不鬧了。


    這一冷靜下來,她便思索起皇後娘娘中毒這件事來。


    她是用柳尚宮的獨子要挾她下毒,可是柳尚宮之前一直未給予正麵的答複。即便是她想通了,打算動手,也該提前跟她打聲招呼吧?


    否則,又怎麽會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還有一點,芙雅公主十分疑惑。以柳尚宮的手段,不至於這麽快就東窗事發吧?而且,她還趕在訊問之前選擇了服毒自盡,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毒是她下得?


    最最令他不解的是,她都還沒有確認她那個傻兒子是否脫險呢,怎麽就畏罪自殺了?


    這裏頭肯定有問題!


    芙雅公主在牢房裏走來走去,無法安心。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連她也一起算了進去?還是說,這本身就是一個局,不管怎麽追查,凶手都會指向她?!


    她忽然想起那個裝著毒粉的荷包。


    那荷包並非她常用之物,而是她今兒個一時興起才佩戴的。在進宮之前,她仔細的檢查過那個荷包,裏頭除了一些提神的香料,再無其他。


    可那隻荷包在被撿到的時候,裏頭卻多了很多白色的粉末。這說明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了她的荷包!


    那人竟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掉包了她的貼身之物,若是想要行刺,豈不是輕而易舉?想到這裏,芙雅公主輕咬著下唇,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


    “究竟是誰……”芙雅公主在木板床上緩緩落座,冥思苦想。


    因為她惡名在外,那些貴婦可都是避她如蛇蠍,根本就沒人敢靠近她半步。能近她身的,除了幾個貼身侍女,就隻有傳菜斟酒的宮女。


    可她如此謹慎的一個人,又怎麽會在有人靠近時而不自知呢?


    芙雅公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比芙雅公主更著急的,是南夷使團的其他人。芙雅公主謀害皇後的消息一放出來,這些人全都嚇得白了臉色。


    要知道,南夷剛剛平定了內亂,可經受不起再一次的血洗。


    芙雅公主進京,是為了兩國邦交而來。若皇後娘娘真有個什麽好歹,莫說是芙雅公主了,整個南夷都承受不住北冥新帝的怒火。


    “公主這是想要做什麽?!”


    “未能入選宮中,也用不著因妒生恨,毒害皇後娘娘吧!”


    “糊塗,糊塗!要是觸怒了陛下,南夷危矣!”


    隨行的除了公主的貼身婢女還有一些南夷的官員,他們素來跟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公主並不相熟,根本不知她竟有如此野心,在背後策劃了這樣一出好戲!


    可不滿歸不滿,他們還得想方設法幫芙雅公主洗脫罪名。因為一旦罪名成立,南夷的處境就非常被動了。


    北冥幫著現任南夷王登上王位,他卻恩將仇報,送來一個想要毒害皇後的公主。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


    眾人一番商量,決定先帶上一份厚禮去宮裏探望。然而,皇宮可沒那麽好進,尤其是在芙雅公主剛給皇後娘娘下完毒的當口。


    蕭子墨直接命人將他們攔在了宮外。


    南夷使臣吃了閉門羹,於是又轉道去了成國公府,想要通過示好皇後娘娘的娘家人,讓他們幫忙說說情。


    可惜,依舊碰壁。


    若非要顧念大局,成國公都想將那芙雅公主給親手了結了!


    替她求情?當他是傻子麽!


    世子爺蘇承安亦是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那芙雅公主抽筋扒皮。


    “不若去蘇二老爺府上試試?聽說蘇二夫人最是貪財,說不定能有什麽門路。”走投無路之下,有人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這南夷使團恐是真的想不出法子了,竟然覺得可以一試。


    於是,幾人匆匆忙忙的趕著馬車去了蘇府。


    馮氏得知南夷使團的人前來拜見,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們來做甚?”


    “看樣子是來賠罪的。”伺候的下人說道。


    “賠罪?不應該是去國公府麽。”這點兒自知之明馮氏還是有的。


    “興許……是國公爺惱了他們,故而轉過頭來了咱們府上。”


    馮氏想了想,也就隻有這一個理由說的過去。隻是,他們求她又有什麽用?蘇家當家做主的是國公爺,又不是她家老爺?


    “他們這是病急亂投醫。”馮氏端起茶碗好一會兒,不緊不慢的說道。“叫人把他們打發了吧。”


    南夷使團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們並不甘心,於是又朝門房使了銀子,將一個裝著銀票的盒子遞了進去。


    馮氏的確是個愛財如命的女人,看到那麽厚厚的一遝銀票如何能不動心?隻是她也清楚,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更何況,蘇瑾玥那丫頭素來不喜她這個二嬸,又豈會給她麵子,繞了那芙雅公主?


    可眼睜睜的看到銀子到了手裏,她又舍不得退回去。“你去跟他們說,我會盡力一試。至於結果如何,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南夷使團還以為她真的會幫忙,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這一幕,並未能逃過蕭子墨的眼線。


    “馮氏還真是貪得無厭。”蕭子墨嗤笑一聲,給出了這樣一句評價。“她以為,這銀子當真這麽好賺?”


    “陛下的意思是,他們還有後招?”蘇承安麵不改色的問道,完全把馮氏當做了空氣。


    蕭子墨緩緩地擱下手中的朱筆,說道:“他們敢大搖大擺的前往蘇府,就是不怕人知道。馮氏這一回,怕是騎虎難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在場的蘇家人皆是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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