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走了這麽長時間,走的時候,也就咱倆知道,我其實還是挺擔心你的,畢竟你這個要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我這心裏肯定難受的不得了,我這輩子後半生都一點安寧都沒有。”


    “你爸也是可能知道自己之前做錯了。之後找我打聽了好幾次,我是見他心誠,然後才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他聯係你的時候,我也在跟前兒,我看他像是挺真心的樣子,我覺得,這麽多年也都過去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去在改變什麽?”


    “你的前途一片大好!我尋思著有的時候,該忍的東西就忍忍,為了之後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謝二爺其實什麽都清楚,但是他和謝父兩個人是親兄弟,疼愛侄子,再也有一個度,雖然他一開始對於這個兄弟讓自己母親走都走不安穩這件事情感到很難過,並且也有埋怨謝父的想法在,但是時間是一劑良藥。


    他們如今都到了這麽大的歲數了。再過兩年連第三代都要有了,他們家這麽些年,也沒出過一兩個出息的人,如果從他和謝父這一代關係就漸漸但了之後,下麵那一代更是沒有什麽交情,慢慢的兩家也就不來往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希爾也肯定覺得不來往就不來往了唄,反正謝父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腦子有坑的中二的中年人,從來沒有大局觀,雖然有自己的小聰明,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他的想法真的是不符合一般人的腦回路。


    但是誰讓人家會生兒子呀,這村子裏生兒子的人家多了去了,但是沒有一個像他家這樣有出息的,關鍵是孩子還是他硬生生把人家推出去的,你說這要叫希爾,原來帶入一下,他險些都能氣死。


    自己這麽些年辛辛苦苦,天天盼夜夜盼,就是希望自己孩子有成才,當年自己家孩子不好好,他應聲應是拿著掃帚,把人打到讓去學校學習。


    但是可能這種東西,尤其是靠動腦子的活兒,他是要講究一個天賦的,沒有天賦,再怎麽樣也沒有辦法,所幸,後來謝二爺也看開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但是當他真的聽到郵差送完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真的覺得他們老謝家真的祖墳冒青煙了。然後他的一個想法就是千萬要跟自己這個侄子交好,他們本就同根同源,哪怕將來真的求不到人家頭上,但是這是一個人脈,肯定是要能保持好久保持好。


    所以他才會開口,也算是付,他們父子兩個賣個好。他知道,他的這個侄子就像是草原上飛翔的雄鷹一樣,他的未來並不於此,他甚至覺得有可能他一走了之後,就不會經常在回來了,那他的親人留在這裏肯定他時常掛念著。他給做個好人,順水推舟,讓人家記他點兒好,也算是結個善緣。


    謝叢修自然明白謝二爺這樣說都是為他著想,他一直覺得自己在親緣關係上比較倒黴,這麽些年來,並不是一直向外人說的那麽冷心冷肺,畢竟不管怎麽樣,當初他真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但是他並沒有感受到來自長輩的喜愛,在父母把他視為累贅,隻是利用他的時候,他真的內心其實是很難過的,但是可能他的情緒特別內斂,所以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但是別人看不出來,並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


    謝二爺算是這些年來他打心眼兒裏尊敬並且喜愛的長輩,因為他能感受到謝爾也對他這個侄子其實是很關懷的,當然這種關懷隻不過是親戚之間很正常的關懷,肯定比不上謝二爺為自己孩子們勞心勞力的那種感情,即便如此,謝叢修依舊感覺很感恩,很知足。


    “你也知道,我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這方麵的事情,很多事情我其實不願意跟他們挑的太明白,但是很多事情我不願意介意,但是他們並不相信,就拿今天,我之前不是南下去做生意嗎?我爸媽看起來是想從我這裏搜刮點兒錢。但是他們從來都不願意給自己背罵名。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讓我把他們搞怕了吧。”


    “還有這些事兒?你那點兒錢你得好好存著,上大學可不容易。咱們好不容易窩裏麵飛出個金鳳凰,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做傷害你的事情的。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回頭我會找他們兩個好好說一說的。”謝二爺恨不得敲開自己弟弟的頭,看看裏麵是不是都裝著漿糊或者是兩個人,腦袋都進了水。


    “其實我賺了錢孝敬他們一點也是應該的,但是當年我們簽的協議是在的,我其實當年簽協議,也不過是為了保證自己將來不會被他們裹挾著去答應一些不應該答應的事情,咱們國家現在百廢待興,這兩年才慢慢起來,老百姓的生活才好起來,隨著政策的放寬,之後的事情誰都說不上。”


    “但是你們所有的人都說我前麵是一條。光明大道既然你們對我都很有信心,我自己本人也是很有信心的,我既然是從咱們村子裏走出去的,我肯定會念著村子裏的大家。但是我這種幫忙並不是絲毫沒有底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能幫就幫,但是有一些不是很好說出來的,想必你也能明白我說的意思。”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其實自從你這個好消息傳過來,咱們村裏也有不少曾經幫過你的人心裏麵,可能就會有點小九九,但是這我覺得你應該也能明白,這就是人之常情,不過他們都是些沒什麽長遠眼力見兒的人,我回頭敲打敲打他們就可以了。”


    “外人的事情,說什麽都好說,畢竟再怎麽樣也是道理,站在我這一邊的他們也不敢因為我幹一些什麽事情,但是家裏的人就不一樣了,在所有的外人的眼裏,我們就是一個家的人,他們的很多行為其實是代表著我的。”


    “我也肯定不說我當大官兒啊,或者是幹什麽這種話,但是萬一有這麽一天,他們借著我的名頭為禍鄉裏。這就是我十分不願意看到的,咱們謝家到目前為止,也就謝二爺您是個明白人,很多東西我跟我爸說,他還可能覺得是我看不上他,或者是他會心裏對我有埋怨,所以我提前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希望你能夠在後方幫幫我。”


    “你竟然能說出這些話,那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而且咱們都是一家人,根本不用說這些兩家話,你能走出去是我們所有謝家人的驕傲,我肯定不允許他們這些拖你的後腿,你放心吧!”


    說完這話,謝二爺就開始詢問謝叢修這一次出去的事情。


    “老祖宗都說了,讓多出去看看,長長見識。咱們之前真的是沒有這種條件,你這一次出去,雖然也是為了你自己賺點兒錢,但是我看見你回來,我覺得你是有進步的,就整個人的這種氣場就不一樣了,我其實有時候還自己一個人尋思呢,我覺得就說你爸這麽一個不著調的人,怎麽能生下你這麽好的兒子?我就有時候氣眼我就去,老天爺不公平,你說你要是投身到我們家多好呀。”


    “這種父子清源都是上天注定,我們再怎麽樣也無法更改。再說了,之前因為我跟我爸媽鬧翻臉的事情,村子裏可沒少人在背後指著我罵呢,也是,我現在可能有了點出息,他們就轉了話頭,所以我其實對於這方麵沒有什麽感觸了。而且我覺得即便咱們兩個沒有父子的這種緣分,我們之間的情誼也就像是父子一樣,在我心裏是這樣的。”


    謝叢修很少說這麽帶有主觀色彩並且十分煽情的話。但是他的一字一句都是發自內心的,這讓謝二爺感動不已。


    “既然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肯定也是十分樂意的,我很高興能有這樣的後輩,我哪天閉了眼下去見祖宗的時候,我都有話能跟他們說。”


    “大好的日子說這麽不吉利的話幹什麽?”


    謝叢修趕緊轉移了話題:“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下,我把我這些年欠村子裏麵的錢都給你,然後希望你能幫我跑這一趟。畢竟我如果去的話,很多事情如果人家說出來,要幫忙,我麵皮薄,不怎麽會拒絕,到時候可能會得罪一些人,到時候本來是一件好事兒,結果到最後沒一個善終,真的,也挺讓人難過的。”


    謝二爺說:“你這些錢你拿著好好讀書,還錢的事兒,你別著急,你如果把這些錢還了,你還有自己的錢能夠支撐下去嗎?不過你這個想法也挺好的,你要是去了那種好學校,有個什麽機會的,人家肯定希望你能夠各方麵都沒有什麽黑點,所以你如果要是著急還錢,我其實還是挺理解你的這個行為的。”


    “你要是有困難,你把錢還了沒有學費了或者是怎麽樣了,你就來找我,我到時候給你拿點兒,你都說了,咱們兩個不是父子,感情卻比普通父子更親,所以你就有什麽困難,就盡管來找我,千萬別羞的不開口。”


    謝叢修笑了:“我跟您還見外呀,我要是沒錢,我早就過來問你借了,我根本不會跟你客氣,我跟之所以這樣說,肯定是我後麵有想法。而且我的事情,你也根本不用擔心,我總不會讓自己落入連飯都吃不上的境地的。”


    “行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反正你走的時候也千萬過這邊來一趟,不管怎麽樣,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希望你一定要收下。”


    “至於你爸你媽那邊兒,我肯定會好好看著他們的,不讓他們在外麵亂說些什麽,你就好好讀書,將來為國家做貢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給這個國家做的事情不多,但是能培養出來你,我們都挺高興的。咱們村兒裏的人也都挺淳樸的,不會因為你說的那樣,然後心裏麵可能有疙瘩,不會這樣的,我會跟他們說好的。”


    謝叢修辦完事情就準備起身回家,畢竟出來久了他也要早點回去了,估計這麽多的時間都過去了,謝茹翻他的東西也應該翻了個遍了。


    他將自己兜裏的錢都拿出來交給了謝二爺,拉著老人有些皺了的手說道:“我現在不能保證什麽,但是我時時刻刻記得大夥兒對我的恩情,這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如果有朝一日發達了,我肯定不會忘記咱們家鄉的這些父老鄉親們,而且二爺啊,我之前就是認了您做幹爹,在我心裏,你就跟我爸一樣,不管將來怎麽樣,我肯定會孝順你的,你放心吧!”


    “你這孩子,別說這些,我們當初之所以支持你,並不是圖你發達之後,能夠給我們帶來什麽?你隻要好好學習,堂堂做人,我們就高興的不得了了,而且我底下還有好幾個兒子,他們總不會棄我不顧,你不用擔心我。”


    謝叢修要走謝二爺自然百般挽留,不過他也知道孩子第一天回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也沒有多留他。


    “你忙完了你的事情。有時間就過來轉一轉,眼瞅著你馬上就要開學了,下一次見麵都不知道是啥時候了。我也年紀大了,怕是見一麵都少一麵了。”


    “您老可得保重身體,我希望你能長命百歲,看著咱們國家看著咱們村子越來越好。”


    “好好好未來就掌握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手裏了,我肯定好好看著。”說完還拍了拍謝叢修的手。


    這邊謝叢修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那邊謝茹和謝父謝母也在說著自己的發現。


    “什麽?一毛錢都沒有?你會不會是漏了哪裏?”


    “媽,我真的把他包從裏到外都翻遍了,但是連個錢的影子都沒有,都是一些爛衣服。”


    “你不是說他走之前,你看見他拿錢了嗎?那你還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錢呀?你就等他走了,到時候去那邊翻,不就看到了嗎?”


    “是,我是看到他拿錢了,但是他把錢全拿走了呀,裏麵真的就沒有其他的錢了呀!”


    “那你看著他拿了多少錢走了呀?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就那麽點錢?”


    “我也就看了個大概,看那個薄厚,還有那上麵的麵額,應該就像他說的那樣,沒有多少錢,也就是個二三百塊錢吧。”


    “他這小子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他會不會是把自己的錢藏在別人那裏,到時候讓別人在給他呀?”


    “媽,你以為誰都像自己家人一樣靠譜啊!如果要是賺的錢多了,那好幾百塊錢在農村基本上得你們幹一兩年才能賺出來的,小弟交沒交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有什麽值得托付的人呀?”


    “前頭跟著他來的那兩個,不是跟他關係挺好的嘛,他會不會把錢放在人家家裏,到時候再去他們家拿呀?”


    “你說那兩個呀,我跟你們說他們家那老太太真的可凶了,而且一看就是個厲害人。精明的眼睛裏都是算計,我又不是沒見過他們家的人,如果我是小弟,我要把錢托付出去,我肯定不會托付給這樣的人,我肯定托付給那種憨厚老實的人,畢竟你把錢托付出去了,又不是你把錢借給人家了,你有什麽憑證?到時候人家就不給你,你能怎麽辦呀?”


    “老大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老是覺得他不會像是那種頭一趟賺這麽點兒錢就甘心的人,我老是覺得他應該會賺很多很多的錢。”謝母喃喃地說道。


    謝茹翻了個白眼兒:“媽,你的這種感覺啥時候準過你告訴我,你之前不是感覺小弟是一個讀書隻會費錢的人嗎?你看人家現在一流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都已經收到了,所以我覺得你的感覺根本就不對,你就逆著你的感覺來,可能才是最後的結果。”


    “那咱們就這樣算了嗎?你不是也說他賺了很多錢嗎?要不是你說我怎麽會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要知道我根本就不願意跟他說什麽話,我老是覺得你跟他說話,他看著你的眼神,就像是能把你就是想啥他都能看明白,真的,我覺得太邪門兒了。”


    謝父立馬出麵喝止:“你別在這兒瞎咧咧。這可是你懷胎十個月生出來的孩子,你這話要是擱舊時候讓別人聽見了,怕是咱們一家都跟著遭殃。”


    “這不是沒事,那個時候嗎?再說了,也就咱們三個人,能有什麽事兒呀。”


    “你說會不會是你弟弟把錢給了你妹妹?我看著他們兩個關係挺好的,當時你妹妹叫她出去,我以為是要跟她說咱們之前說的那些話,所以我就沒有阻止他們,我覺得這也可能是一個檔口。”


    “這根本不可能,我跟你說,我們那個小屋子裏麵一眼看上去什麽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而且他們出去的時候,我在後麵跟著,沒有看到他們兩個有什麽給錢的動作或者是其他的動作,反正我覺得小弟可能真的這一次栽在這上麵了。”


    “而且之前養豬的時候,小弟也是賺的,是辛苦錢呀!也不是說靠他腦子賺了多少錢,當初要不是正好趕上豬瘟,他的豬能賣那麽多錢?覺得就是當時他運氣好,再加上肯吃苦,才能有這種結果。”


    “對對對,我覺得老大說的對,我們老是說他學習好,但是會學習不代表會賺錢呀,要我說咱們就別想著這些了,咱們自己家裏麵錢也夠花,到時候把那豬賣出去了,又是一筆進項,他那一二百塊錢,咱就別放在眼裏了。”


    “而且他不是說他這錢要給那些人還嗎?那就讓他還呀,還了之後我看他怎麽辦?到時候他吃不起飯就能喝著水,他就知道有家人在後麵支持他,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他非要把事情做絕,到時候就讓他後悔。”


    謝茹也加入了謝母的陣營:“就是!小弟對長輩一點敬畏的心都沒有,一點都不尊重爸媽,我看他就是天生下來就是反骨,再怎麽養,他也養不熟。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他作為一個孩子,居然這麽記恨父母,村子裏麵都說他發達了,肯定也不會拉咱們。”


    “其實當年的事情還是我們有點欠缺。”謝父期期艾艾的開口。


    還不等他說完,謝母就炸了:“你現在在這裏給我充好人,你是不是那些話說的,你自己都相信了呀?別到時候他沒有忽悠住你,把你自己忽悠進去了。我們做父母的,給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機會,我覺得這就是莫大的恩情,跟別人說我們把他辛辛苦苦養大了,當初讀書的事情,也是根據咱們家的情況好好想出來的解決方法,這不是咱們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嗎?又不是故意非要讓他輟學。”


    “你現在在這裏跟我講起馬後炮,你是不是將來還把這些事情都推在我身上呀?我告訴你,這連門兒都沒有,我跟你說,我跟他這段母子,真的是天底下最不像母子的母子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孩子看母親的眼神,居然是那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所以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如果你要是覺得你現在兒子出息了,你要投靠他。那你就去,你讓他帶著你去一起上大學,這個家我跟你說根本容不下你。”


    謝父被當著孩子的麵一頓輸出,連個麵子都不給自己留,他也有點兒臉上掛不住了:“我說一句話,你那邊有十句話等著我,我還沒說啥呢,你自己就心情不好了,你心情不好,我還心情不好呢。你真的不可理喻!”


    第90章 努力提高自己


    謝母根本沒想到在孩子麵前,謝父居然這麽不給她麵子。


    她一直覺得自己將謝父的心把握的牢牢的,雖然他們的婚姻是由別人介紹認識的,並不是有感情基礎,但是在和婆婆的那一場無聲的戰爭中,她獲勝了,從那以後她就覺得在整個家裏麵,她的話語權是獨一無二的,有的時候,連謝父都要聽她的,天長日久,在這種的環境下,她都已經忘記了,謝父如果沒有照著她的心意來的話,她將會是怎麽樣?


    現在他知道了,她怎麽樣都沒有辦法。也許在小事上謝父可以寬容她,可以什麽都聽她的,但是遇到這樣的時候,對方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謝母可能已經明白了,謝父剛剛不過就是惱羞成怒而已,她就是被遷怒的,但是對方拂袖走了之後,她也沒有辦法。


    兩個人互相怨懟,這是沒有什麽盡頭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既然還想安安穩穩的過,那麽就必須要找到一個統一對外的借口呀!


    “我就說你弟弟就是一個害人精,從小到大他就從來不聽我的話,一直都在氣我。我生他的時候,九死一生,差點連這條命都沒有了,我那個時候就知道生下來一個討債鬼,沒想到,老天爺還真讓我給猜中了,就是給我送來一個討債鬼。”


    “他學習好,又有能……能怎麽樣?是能讓我吃好的,還是能讓我睡好了?我跟著他一點光都不沾,反而把我的臉全都丟完了,家裏麵的破事兒,他非要在外人麵前說,你去外麵問問村裏麵的人有多少個,還在笑話咱們家?”


    “他考上大學了,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留在村子裏,你聽聽外麵說什麽話的人都有啊,什麽我們眼睛瞎了,把大好的兒子往外麵推,要我說他們都是馬後炮,他生下來,我就知道他能考上大學呀,那個時候連高考還沒恢複呢!”


    “我覺得能供他吃穿,能讓他平平安安,長到這麽大已經算是可以了,我還一直在給他張落,他將來娶媳婦要給他攢錢,結果人家根本不念我們一點兒好。幹什麽事情都防備我們。”


    謝茹眼看著母親正在氣頭上,她雖然有時候嘴巴有些刁酸,心裏麵也有一些比較陰暗的想法,但是那都是小打小鬧一般的嫉妒和羨慕,她雖然希望弟弟受到懲罰,最好讓家裏父母好好把他罵一頓,但是她也有點兒接受不了,作為一個母親,罵自己的兒子是討債鬼。


    現在她聽著母親罵弟弟,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讓她感覺到十分得意的感覺,反而她心裏一直在打鼓,是不是在很多時候,當父母不如意的時候,他們也會覺得其他的孩子也像是討債鬼一樣?


    “媽,你也別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小弟出息了,咱們家緊跟著受益,這是你跟我說的道理,之前那麽低聲下氣你都忍過來了,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我要不是為了你,我能在他麵前低我的頭?老大呀,你也知道,我們從小帶你跟其他的孩子是不一樣的,我希望你能早點明白父母的苦心啊!


    “你爸眼瞅著就是個靠不住的,你們曾經還覺得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覺得他為了我出頭,然後寧願他媽死的時候,他都不去看一眼,你們覺得這是好男人的典範嗎?其實站在我的角度,確實我把你爸拉在我這一邊了,你奶奶死的時候,她死不瞑目,但是除了那一時半會兒的快意,我什麽都沒有得到。我孩子已經沒了,我受的磋磨我已經承受過了。他再怎麽樣也無法彌補,喪子之痛,誰都沒有能夠代替我體會的。”


    她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都紅了眼眶,謝茹當然要對著母親好一通安撫。


    謝家這邊的事情再如何也翻不起什麽浪花,楊翠蘭和謝叢修說的那種最壞的情況萬幸沒有到來。


    謝叢修將錢委托給謝二爺之後他十分放心,眼看著開學日期漸漸逼近,他也要收拾行李,他可還記得自己有合作對象呢!他對於溫靜提出的這個合作十分看重,甚至已經在準備去了學校好好泡在圖書館裏多看一些這方麵的知識了。


    楊翠蘭覺得從來沒有遇到過半大小子如此得她心意的,如果她有合適的女兒,她都想把自己女兒嫁給對方了,不過這也就是她心裏暗自想一想,如果放到之前的楊翠蘭身上,她可能確實會有這樣的打算,畢竟這種有能力長得好,而且還情商也挺高的男生,在她們這種上了年紀的婦女眼中,確實是比較合適的女婿人選。


    但是現在的楊翠蘭把自己的兩個女兒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尤其是兩個兒子已經考上了大,隻要他們不自己作死,順順利利的吧,這個大學念下來拿到畢業證,前途是不用擔心的,工作也是不用擔心的,國家肯定會給他分配。


    可以說有了這種未來做籌碼,他們隻要不犯大錯,這一輩子安安穩穩。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拿著工資受人尊敬,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楊翠蘭和溫建國兩個人,這些年為什麽一直放不下心來,就是因為他有兩個兒子,兒子大了,你自然得給他娶妻,你得給他找工作,現在兒子這麽爭氣,他們老兩口心裏的大石頭都落下來,自然不會像往常那樣焦慮。


    他們雖然很重視女兒,但是這麽多年的思想還是不會一下子轉變過來,他們看中女兒,但是他們也知道女兒,沒有必要給她買房買車,要照顧她的工作,作為父母最重要的就是給她們找一門好人家。


    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也是思想的局限性。他們這種想法在後世許多人看來,可能是有點兒重男輕女,但是在那個時代,這種思想反而是很主流的思想。


    可能是心裏麵也有點兒不可言說的想法,反正楊翠蘭對謝叢修的事情還是很上心。


    溫陽和溫旭回去之後,就受到了自己母親的盤問:“去了他們家,有沒有覺得他們家是不是像外麵傳的那樣?”


    溫旭:“其實我覺得,謝同學,他父親看起來還挺健談的,而且也沒什麽架子,我覺得他為人還算是挺謙虛的,動不動就說他年紀大了,但是一直也在努力學習跟上下一代的腳步。”


    “媽,你也知道,咱們村子裏麵老頑固,可是不少,當初你們要送兩個妹妹上學的時候,他們還明裏暗裏嘲諷咱們家,就在這一點上,我覺得謝同學的父親看起來還挺開明的,他們家那兩個。而也一直在上學,他們村子裏學風還是挺濃鬱的,我看到,嗯……就我們從進村兒,不是是同學就給我們介紹他們那些村子裏麵的叔叔伯伯,反正不管是打招呼也好還是怎麽樣,人家看起來是挺……嘖,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像那種沒讀過書一樣的,張嘴就隨隨便便打聽別人的隱私。”


    “至於一些同學的母親,我沒怎麽接觸,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在準備做飯,那個時候他母親一直在廚房裏忙活,然後吃飯的時候,也一直沒怎麽說話,倒是謝同學的父親一直對我們很熱情,就是這種熱情吧,嗯,不是讓人感覺很舒服,就感覺像是他是故意對我們好一樣。”


    溫陽也說道:“我們這次去的時候,上次咱們在交流會上碰到的那個謝同學的姐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顯得特別穩重,而且說話輕聲細語的,完全沒有當時那麽歇斯底裏的樣子,但是他的那個二姐看起來還是跟之前一樣,沒什麽太大區別,就是我們去的時候也挺熱情的,不過我看著他好像不是話多的人,跟我們也沒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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