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溫暖嗬讓人心緒浮動的草木香,程安很是舒適地眯起眼睛,在他胸前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甚至情不自禁蹭了一蹭他的胸膛。


    “累了嗎?”他仍由對方如貓一樣在自己懷裏縮著,抬手順著她的頭發,很不經意似地建議,“不如去寢殿躺


    著,那裏更暖和些。”


    “不要。”程安拒絕得很果斷,等全身都暖和起來,才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下他的下巴。


    他很無奈地將手臂又攏緊了些,近乎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抱起,棕珀眼瞳明淨中蘊藏笑意:“記得明天是什麽日子嗎?”


    ……


    她眨了一下眼睛:“新界開辟十五周年紀念日?”


    “還有?”他依舊是笑。


    她沉思一下:“鬼界第一次下雪祭典?”


    “嗯,還有嗎?”


    “江如星母親和妹妹的忌日?”


    “……安安。”


    他很無奈地喚了她一聲。


    看他這副少見的態度,程安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雙星辰似的眸子亮得過分,又往下吻了吻他的喉結:“好啦,我當然記得,是結契禮。”


    真是的,怎麽會忘掉嘛。


    前些日子,她磨了好久,才將鬼王的位置重新丟給他。


    這樣自己也能多少安心一下,有什麽束縛著,總不至於讓他輕易再弄出什麽幺蛾子。


    雖說這家夥本人表示隻有她在自己就會很安分。


    但是狼來了的故事總是有那麽點道理的。


    程安打了一個哈欠,覺得自己吸夠了狐狸,想從他的臂彎裏退出來,可是那雙明明稍顯清瘦的手臂卻緊緊環著她,其中一隻甚至將她往自己懷裏又用力扣了扣。


    “抱完了就丟,可沒有這樣的好事情。”他彎起眼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半披下的深棕發絲落在她肩膀上,帶來些蠱惑性的癢意。


    他捏了捏她的纖白指尖,置於唇畔,拿齒尖輕輕又很有暗示性地咬了一口。


    “!”明明該不該做的都做了,她還是覺得被他咬過的指尖隱隱發燙。


    好像某個時間點開始,這個人就越來越過分了。


    她越發覺得熱了,木香染得人有些暈暈乎乎,隻好由著對方俯身捧著她的臉一寸一寸細細啄吻。


    他的呼吸透著讓人戰栗的癢意,拂在麵頰,讓人舒適的近乎融化。


    吻印在唇畔的時候,先是像雪花一樣輕軟,一觸即逝,溫熱的呼吸緩慢離開,她略不滿地睜開眼,卻看見琥珀的眼瞳裏帶著讓人沉醉的笑意。


    “挺甜的。”他如


    在品嚐某種佳釀,笑了一聲,指腹緩緩撫過她潮紅眼角,“是酒嗎?”


    “我剛剛熱了一點點…”她的話音被含入在溫柔的木香中。


    屋外的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落,屋內小火爐火星劈啪作響,是人間臘月暖陽照進鬼王殿的鏤空窗子。


    這一個吻在不知不覺中,不斷被加深延長,力道漸重,由開始淺嚐即止,到後來無法掙脫,無法呼吸,無法動彈,唇舌被人掌控,滿世界隻有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和那雙讓人惑亂的暗棕眼眸。


    她拉住他的衣擺,清雅幹淨的木香就像是從他衣角竹紋上逸出來的,呼吸變得淩亂,意識是舒適到極致的昏沉,她後知後覺感覺衣裳被人輕柔地挑開。


    “可以嗎?”他細長的睫毛微動,眼角微微彎起,像一隻狐狸精。


    程安精神一下子回籠,話卻也有些結巴:“不…不可以!白日宣淫,拒絕唇舌


    ……


    他又作弊。


    鬼童們似乎也發現天空要變天,有些掃興地啊了一聲,連帶那個剛滾好的小雪人都有些蔫了吧唧。


    程安終歸於心不忍,戳了戳他的胸口:“把陽光還給他們。”


    天空一瞬間又亮了起來,鬼王殿傳來小鬼歡喜的驚呼。


    “還有……”頓了頓,她又小聲補充,“都說了。下次這種事,不要問我了。”


    “好。”他彎著眼角,應答如流。


    “……”


    感覺他就是在等這一句。


    站在日光餘輝下,他的眉眼越發清朗俊美,薄唇水潤,看著便很讓人心緒浮動,還有那股幹淨純粹的木香。


    很絕,世上大抵不會再有這樣好看的人了。


    她終於忍不住抬手環住他精瘦的腰身,認命閉上眼睛:“你抱我。”


    他笑吟吟地答應,鬼王殿常年無人,並沒有人會看到,但他還是很體貼周到的開了結界。


    他素來是極照顧程安感受,予求予取,哪怕自己忍得難受,也會竭力不弄疼她,隻是不知覺中用溫存編織了一張讓人沉溺的細網,引誘著她自己慢慢走進來。


    空氣漸漸變得濕潤黏稠,奇怪的聲音在結界內刺激著她的耳膜,他從身後抱這她,將她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直到白


    皙的脊背微微發顫。


    “你…不要……”呼吸漸漸急促,合道之後,她在世間行走的身體,反而更像人了一些。


    “什麽?”他明知故問。


    她下意識抓緊他的手,耳側卻傳來體貼的聲音:“放輕鬆,如果不舒服了,就告訴我。”


    哪怕這麽久,她還是不好意思去看那些不該看的地方,明明閉著眼,可是耳廓卻讓濡濕輕輕舔舐,強烈的刺激下,她豁然睜開眼,入眼景象便讓人思緒嘎嘣一聲徹底崩掉。


    “怎麽了?安安。”他似乎還嫌不夠,聲音帶著喘息與笑意。


    她忽然覺得耳側什麽也聽不見了,周圍也什麽都看不見了,所見所感,隻有一片空白與純粹的冷木香。


    她重新睜開眼,眼前是鬼王殿幽紫屋頂和微笑的鬼王,她抬手去碰他一縷垂下同她烏發雜在一起的棕發,卻又讓他捉住手,指背傳來的溫度滾燙。


    “……”


    她心底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合道,還是有一些好處的。”他輕吻她的指腹,眼角越發豔麗了些,“起碼,不必擔心鬼王息的惡劣影響了。”


    ……


    這……


    他將她扣進鬼王殿衾被裏,屈指抵住她的細白手腕,看向外界柔和危險的黃昏:“看,它自己落下去了。”


    .


    第二日程安醒來,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若不是她不需要睡覺,也沒有體力耗盡,今日能醒得來去結契禮就有鬼了吧!


    他自己難道就不累的嗎?


    她抬頭看著門口的人已換好一身難得的紅袍,很是輕車熟路地將衾被中的程安拉起來。


    “要晚了嗎?”她揉了揉眼角,烏黑眼瞳還有一些迷離。


    “不晚。”他笑著取出木梳,替她挽起頭發,“而且,我想母親也不會在意。”


    “……”程安一下子從昨日殘餘的荒謬夢境中清醒過來,“她真……”


    “嗯。”修祈笑了笑,“她知道這裏是鬼界,但是為了不讓母親被他們嚇著,我讓那些鬼將都偽裝了一下。”


    程安大概都猜得到,鹿君厐圓他們聽說要在一凡人麵前收斂後,是怎樣一種臉色了。


    ……等等。


    還有。


    “母親?”她捉著他話中不易覺察的


    重點,揉了揉額間,“你同她…怎麽說的。”


    他笑著將一隻發簪簪入她的發間,麵前水鏡中的鬼祖宗不經意卻又有些認真道,“鬼神修祈,曾名曲無謀,無親無友,孑然一身萬載有餘,慕令媛風姿絕世,幸得歡喜,唯願共結連理,永不相離。”


    還真是…出乎預料的全盤托出毫不做作。


    “然後呢?”她幾乎能想象到那種讓人窒息的場景,“她又怎麽說。”


    “她第一反應是想將我趕出謝府。”修祈笑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謝湛,有他作為反麵案例,雖然過程艱難了些,但結果不壞。”


    她也笑了。


    站起身,屋外陽光下,昨日的陽雪已經消融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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