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還就要改改她這習慣。


    “你過分......”


    推開他在自己臉上肆意揉捏的手指,嘉月有點惱,可看著那些紅彤彤的糖葫蘆,嘴裏又饞得慌,奈何錢在他腰包裏。


    心裏想著日後出門一定要自己帶錢,她咬了咬唇瓣,能屈能伸地喚了一聲“夫君”。


    聲音好聽,可多少有幾分不情不願的羞惱。


    陸凜聽得不是很爽,可她那委屈的樣子又近在咫尺,像是再不給她買就要掉眼淚,他隻得閉了閉眼,掏出銀子遞給小販,給她買了兩根。


    路過一家賣西戎服飾的店鋪時,男人鳳眸微眯,盯上了裏麵的某件衣服。


    牽著嘉月進了店,在她眼裏仍倒映著通紅的糖葫蘆,有些許懵然的時候,陸凜示意掌櫃把一件紅色的,輕紗製成,上衣和下裙分開,露腰的裙子打包。


    因著上衣下擺和裙腰環繞著流蘇以及細小的金鈴,盡管掌櫃動作輕慢細致,那惹人麵紅的“叮當”聲還是在這片靜謐裏響個不停,碰撞出曖昧灼熱的火花。


    嘉月耳根都紅了,在沒人看到的時候,抬起腳便踢陸凜的腿,卻隻換來男人唇畔更深更壞的弧度,他的手隔著毛茸茸的帽子,輕輕搭上嘉月的頭。


    而這一下也讓她莫名的一個激靈,後背發涼,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上心頭。


    下一刻便見男人指了幾件顏色不一,更加過分暴露的西戎裙,性感的薄唇翕動間,碰撞出充斥著晦暗又蠱惑的啞意。


    “這些,我都要。”


    第38章 親   金鈴


    掌櫃是男人, 隻敢匆匆瞥一眼嘉月露在外麵的小半張,已然通紅,讓人浮想聯翩的臉, 又看向高大健碩的陸凜。


    心道這嬌嬌軟軟,膚白如雪的小美人兒看著就招人,平日裏想是沒少被欺負。


    好福氣呀。


    將打包好的衣衫遞給陸凜,掌櫃看著二人一高挑一嬌小, 相攜而去的背影, 暗自搖頭感慨。


    回到府中後嘉月便躲進小隔間沐浴, 磨蹭了好久方才出來。


    秋玉幫她擦拭過一頭烏黑的長發, 又塗抹上茉莉香油後, 便退了下去。


    瞧著陸凜今晚的眼神就不大對, 她們還是早走早妙, 這樣夫人也能早點生下少爺小姐, 府中就會熱鬧許多。


    “我不穿......”


    回到內室, 在床邊坐下,嘉月隻匆匆掃了一眼陸凜手裏紅得羞人的衣裙,那鈴鐺還在盈盈搖晃, 清脆作響,聲音在溫暖靜謐的屋內突兀得讓人心跳加速。


    還不等抗拒又害羞的少女爬上床躲進被窩,便被陸凜單臂摟住腰, 懸空抱起來,落在他結實修長的腿上。


    “那就我給你換。”


    將衣服隨意地丟到床上, 陸凜預備鬆嘉月腰間的錦帶,被她急急地按住了手。


    她不敢看男人灼人的眼眸,無措又慌亂的視線無處安放,最後隻得慌不擇路地定在二人糾纏的手上。


    “我又沒讓你買, 你怎的又強迫人......?”


    少女急得一雙美眸裏霧蒙蒙的,眼尾也泛著淺淺的嫣紅,讓正急躁的陸凜不得不摁下性子,低聲誘她,“給我看一眼就換。”


    “真,真的?”


    眨了眨眼睛,盡管有些不信,可嘉月想那事總歸也不至於將衣服裹得嚴實,便有些鬆動。


    “老子騙過你?”


    抬手輕捏她的麵頰,在少女垂眸咬唇糾結間,男人的眼底劃過一抹灼烈的暗芒。


    你騙我的還少了?


    即使心裏泛著嘀咕,可嘉月還是忍著沒說出口,不然他又要凶著一張臉欺負她。


    隻是今晚不僅要穿這羞人的衣裙,還讓他得逞未免也太委屈自己了。


    最後少女靈機一動,側臉看向他,主動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眼眸軟得像藏著溫柔陷阱,逼得人心甘情願地往下跳。


    “那我穿了你今晚就不可與我親近。”


    這話一落,果見陸凜的臉色變了,凝著她的目光又沉又帶一份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的狠意,但很快他又勾起唇角,低笑著格外幹脆地應了一聲“好”。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嘉月一時想不出,便在他又一次動手動腳的催促下坐到床上,紅著臉將他推出帳子,拿起衣服一個人躲在裏麵換。


    燭火昏暗,美人的倒影在帳子上栩栩如生地搖曳,金鈴的脆響聲聲入耳,直震心扉,陸凜的喉結上下滾動,眸光越發暗沉炙熱。


    身體兩側的手攥得很緊,青筋繃起。


    嘉月換好後一直坐在床上沒動,陸凜的視線她隔著帳子就感覺到了,手幾次伸出又膽怯地收回,捂住自己白嫩纖軟的腰腹。


    小臉上早已是一片嬌豔欲滴的紅,與身上的紅裙交相輝映,奪目又勾魂。


    鈴鐺聲淺淺止歇後,室內便是一片靜謐,卻又流轉著似乎一觸即燃的危險火花。


    就在嘉月閉了閉眼鼓起勇氣準備撩床帳時,它被人從外麵一把掀開。


    卷起的微風吹拂著少女鬢邊散落的碎發,有絲許黏在了她微張的櫻唇之上,又被一隻緊繃的大手輕輕撥開。


    陸凜滾燙的指腹觸上她似綢緞般白皙細膩的肌膚,有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微微顫抖。


    而後他猛地將嘉月從床上抱起來,在少女不安的驚呼聲中將她高高舉起,薄唇一刻不停地流連金鈴之間的那片雪白上,灼得嘉月沒一會就軟了身子,小手無力地搭在他頭頸之間,嗬氣如蘭。


    金鈴聲響個不停,與少女的嬌吟纏繞不休。


    ......


    一室淩亂過後,那襲紅裙勾出的旖旎終是漸漸停歇。


    嘉月軟軟地縮在床裏側,也不要陸凜拍背哄她,隻抽噎著聲責他過分。


    她腰間如今開滿了紅梅,盡管已被擦拭幹淨,那股灼燙濕黏感依舊揮之不去。


    以前是手遭罪,如今他更是花樣百出。


    早知如此還不如由他去,剛剛那般被他抱著,被迫看著比親密時還要羞恥煎熬。


    “給你揉。”


    小小地滿足了一下的男人眯了眯眼,像隻打著盹的獅子,抬起手便將小兔撈進懷裏,無視她帶著小性子的微弱掙紮,忽輕忽重地給她按摩有些酸痛的腰肢。


    “嗚嗚嗚,我再也不信你了,騙子。”


    嘉月伏在他結實的胸膛,紅著小臉委屈地抽泣,還不忘用小手捶他,偏就不好意思抬頭看陸凜。


    他沒羞沒躁的,她麵皮薄,又是新婚,自然一時受不住這個。


    還說隻看一眼,明明都快要把她的裙子看得燒通了。


    “屁大點出息。”


    陸凜圈著她的手漫不經心地摩挲,嗓音尤帶欲念暈染過的一絲性感低啞,粗野又灼人。


    嚶嚀一聲,嘉月動了動小腦袋,將臉更深地埋在他懷裏。


    “早點睡。”再攢點力氣。


    眸光微暗,陸凜輕輕勾起她肩上絲許柔順的青絲,在修長的指尖悠然纏繞,唇畔笑意深邃。


    子時過後,便就不是今晚了。


    正委屈的嘉月不知道他心中的壞主意,隻當他還有點良心,放過了她,便乖乖地合上眼睛,很快就陷入安然的睡夢。


    直到深夜,一隻作亂的大手將她從睡夢中鬧醒,迷迷糊糊的嘉月在灼熱浪潮裏沉浮,困意消散殆盡,隻餘下與疲倦交織纏繞的歡愉。


    -


    五月末,孟良漸漸熱了起來。


    這天午睡醒來,嘉月便在書房核對賬目,隻是沒過一會管家就略顯匆忙地走了進來,向她通報,說是齊閻的夫人來了府上。


    黛眉微蹙,她對“齊指揮使”這四個字本能地抵觸和厭惡,但對方是他的正室夫人,她總不好落了禮數,便讓管家先照顧好人,而她自己則回廂房換了身正式得體的衣裙,在秋玉和春錦的陪伴下來到前院待客的花廳。


    這位夫人年近四十,眼角已生了細密的褶皺,但容貌尚算端麗,興許是在府中的日子並不好過,盡管有妝容點綴,依舊蓋不住那層暗黃和滄桑,疲態盡顯。


    “齊夫人。”


    隻一眼嘉月便收回視線,向她顎首問好,優雅地在主座落座。


    “百聞不如一見,陸夫人確實絕色,也不怪那孟姨娘時刻‘記掛在心’。”


    放下手中的茶盞,沈婉眼底的驚豔之色片刻方才淡去,指尖捏著帕子,語氣微冷,似嘲非嘲,意有所指。


    “齊夫人過獎,一發一膚受之父母,皆是恩賜,無需過分記掛。”


    “這是聚香樓的栗子糕,我很喜歡的,夫人您嚐嚐。”


    盡管並不喜歡任何與齊閻有瓜葛的人,但嘉月的小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無暇的笑容,從容地接過秋玉遞來的茶盞,溫軟有禮地將沈婉意思不明的話擋了回去,客氣地招呼對方。


    想必是齊閻來了孟良,不然她是不可能獨自前來的,而孟雪家就在此,定也跟著來了。


    隻是她沒伴在齊夫人身邊,那極可能就是跟著齊閻在東郊的千戶營,陸凜那兒。


    嘉月拖著茶盞的指尖收緊,粉嫩的指甲隱隱泛白,大眼睛裏有不安又有擔憂。


    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怕眾目睽睽下齊閻和孟雪有意刁難陸凜。


    上次畢竟是在中州,無人識得二人身份,如今卻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無法逾越造次。


    “陸夫人出身名門,孤身嫁到這邊境可會覺得遺憾?”


    一塊糕吃完,沈婉不覺得有多香甜,反倒幹膩得難受,喝了小半盞茶潤了喉,方才繼續開口,問的話倒是有幾分直接。


    “不會,大人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孟良。”


    慢吞吞地咽下一口清香的,二哥從中州帶來的雲霧茶,嘉月笑著搖了搖頭,回答得也並不猶豫。


    這是發自真心的。


    土地山川自然生長,本沒有好壞之別,重點在於人。


    “我與陸大人雖隻有過幾麵之緣,但也實是想象不出,他會是怎樣的一個‘好’法。”


    “不過冷暖自知,陸夫人覺得好,便是好。”


    沈婉說完後又看了嘉月一眼,繼而垂下眼簾,又拿起一塊她覺得好吃的栗子糕,試圖品嚐出幾分她所說的甜美。


    可又吃了兩塊後,除卻幹噎,沈婉依舊感覺不到幾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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