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啟(踹):莫挨我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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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皇子你搞事業的時候好帥啊嗚嗚嗚嗚


    第9章 馬射


    「再這般癲頭癲腦的就給本殿滾回去!」


    程淮啟蔑了一眼身邊第無數次笑成一朵顫抖的老菊花的玄一,麵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


    自從幾日前,他鬼使神差地問出那句話後,玄一便如同錯吃了春/藥一般,日日來向他匯報那嘉和郡主方才又做了何事、吃了何菜、與何人交談之類種種。


    極度興奮、事無巨細,與宮內某些愛嚼舌根的長舌老婦一般無二。


    好端端的,還時不時就會癡笑起來,如犯了春/情的母犬,把平日裏那正經可靠的冷麵模樣棄了個一幹二淨。


    簡直討打!


    被喻作犯了春情的母犬的玄一當即十分委屈,心道癲頭癲腦的明明是殿下您啊,但麵上卻十分慫包,把快要咧上天的嘴角拉平成一道直線,雙手交握於身前,站得筆直。


    頃刻間,便換了一幅正經模樣來。


    變臉的功底倒是十足深厚。


    他雖然跟著七殿下那麽多年,膽子向來比旁人大上不少,但這殿下若真發起火來,他還是無福消受的。


    保命要緊,保命要緊。


    玄一在心中默念此話無數遍。


    至於他心裏的小九九,等到實現的那天再高興,也不遲。


    他看了眼遠處,正蹲在溪邊,露出一張驚世駭俗、傾國傾城之側臉的少女,老臉都不自覺紅了幾分。


    趕緊將目光收回。


    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麵前長身玉立、器宇不凡的殿下,壓下心頭翩飛的無限遐思,畏畏縮縮地問道:「那,那殿下,您……咱們……?」


    程淮啟收回目光,掃了一眼身邊的人,麵色毫無波瀾,轉身便邁著長腿離開了,隻留下在飄蕩的風中的兩個低沉音節。


    「回去。」


    玄一愣愣反應了一會兒,急忙跟了上去,一頭霧水。


    「殿下,咱們不去與小郡主打個招呼嗎?」


    程淮啟腳步一頓,側過臉,如鷹隼般的目光斜掃在他臉上,出口的聲音,比那三九天的飛雪更冷上幾分。


    「別覬覦你不該覬覦的人。」


    玄一被殿下那眼神盯得渾身一顫,又被這番不知所雲的話嚇得不輕。


    隻覺得渾身血液,一時間竟都如同凝滯不流了一般。


    可,可覬覦郡主的,明明是殿下您啊!


    ……


    此次圍獵,前後延續近十日之久,男子們日日打獵比武、樂此不疲。


    而女眷之中,對程淮安一類好熱鬧與玩樂的人來說,自是意趣無窮;但如陸容予一般好靜的,卻並不如此以為。


    她來之前,還想著學些馬術,但無奈上次摔得渾身是傷,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痊癒,如今她見了馬都要退避三舍,更不要說駕馬禦馬。


    好在,這昶蘭獵場極大,除去獵場與密林外,也算是一片風景上佳的寶地,她百無聊賴之下,便拉著畫婉與梳雪,一同行至南邊轉轉。


    獵場南邊河道縱橫蜿蜒、星羅棋布,如群翠中纏繞著的道道玉帶。


    水流清澈,明亮如鏡,能倒映出河邊完整的人影來,甚至連五官都看得清晰。


    她緩緩行至河邊,蹲下身往河中看去,水麵上頓時浮現出一張如畫一般的姣好容顏,順著被微風吹拂的水麵,輕輕蕩漾幾下。


    少女秀眉如煙,一對鹿眸泛著點點亮光,比這見底的河水更加清澈,一張臉不施粉黛,似雨後恰恰出水的芙蓉,又如同那落入凡塵的仙子。


    陸容予望著水中的人,竟然一時有些恍惚。


    原在南阜時,常見這般環繞的溪流與清澈的水麵。


    她住的清和園中便有一處。


    她一向愛極了這般景致,每逢夏日,便與畫婉、梳雪一同潑水玩鬧。


    到了冬日,便倚在門前,看白雪一粒粒沒入水中。


    時而被爹娘與哥哥發現,便好言好語地勸她回屋裏去。


    如她不肯,他們便威脅著,要給她端苦藥來喝。


    那日中秋,宮宴拘謹,她又受人發難,戀家的情緒一下被慌亂蓋過,此刻見到這溪流,忽然十分想念起哥哥與爹娘來。


    她不是沒想過要給侯府寄信回去。


    隻是,宮門禁地,即使一封薄薄的信箋,亦是出入不易;且萬一落筆之時,有何她未察覺的內容,犯了大鄴之忌,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不消朝夕,須得慎之又慎。


    但如今,她並不在宮內,監管並不如何嚴密。


    或許……此時托人捎一封家書回去,反倒容易且安全。


    思及此,她忙起身,與畫婉、梳雪二人匆匆回了營帳內。


    此時已近黃昏,時間緊迫,她提筆在家書中匆匆寫了幾行,表明自己安好,請爹娘與哥哥無需掛念,並留下小字「喃喃」。


    她把書信捲起,又從腕上褪下一隻鏨花水膽紫瑪瑙手串,一同交至畫婉手中,輕聲道:「你即刻找個法子,出了這獵場,尋個靠譜的商人,務必請他將家書傳入南阜江遠侯府。」


    畫婉見她這般,大驚,忙勸道:「這水膽紫瑪瑙,乃小姐十三歲生辰之時潘王所贈,為世間難得之珍寶,連大鄴皇宮都無一串,小姐怎可如此輕易交出?」


    「無妨,」陸容予搖搖頭,「我此番出行,未帶多少銀錢,身上隻有這手串尚還寶貴些。自大鄴西北至南阜,路途顛簸遙遠,若不拿出足夠的籌碼,他人定不會費心相助。且我日日拘於皇宮高牆內,吃穿用度皆有人料理,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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