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可也想要不要去說書,可是這說書要的就是嘴皮子利落,但是偏偏左可最不利落的就是嘴皮子了,她向來都是屬於光練不說那種,爺爺常說她以後會吃虧,左可隻是覺得吃虧應該就是吃在不能講三天故事,而是算命之後還得為別人負責吧。


    左可到是覺得沒所謂,這算命、卜卦本來就是自己學的,真要是碰上有難,不就是當接了一單生意,別人給你錢教育下“大齡”兒童嗎。


    當然左可讓秦發當小工並不止這一件事情,而是上次那個筆仙還沒查清楚,範思教授走的時候還給她丟下了一個難題,而秦發現在給她的難題,其實和範思教授的那個算是一樣的,但又不一樣。


    範思教授是有人教他鬼吃鬼,而秦發則是有人教他入夢搶陰壽,沒錯,就是陰壽,這人在世的時候自然是陽壽,變成鬼了之後就是陰壽,女子本來就屬陰,要是能在女人身上刮下點陰壽,那鬼可是跟吃了大補藥一樣,被盜了陰壽的人也會很快死亡,魂飛魄散,這種術法實在是太惡毒了。


    而範教授那個鬼吃鬼,指的就是,一個鬼吞噬另外的一個鬼,就跟人殺人一樣,不同的就是,後果就是被吃的鬼魂飛魄散,三界六道之中再無此人,這是老天爺最不能忍的,一般鬼也不敢去幹,所以是誰教他的呢?


    這個問題在範思下去的時候告訴她,按照範思說的,是他意識還不清楚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念叨這一句,偏生他完全記不清是誰,所以也幫不上左可什麽忙。左可也正愁呢,誰知道這個秦發就是送上門線索,先不管是人家主動送上來的,還是無意暴露的,總之對左可就是一件不錯的事。


    雖說讓秦發給她做事,但是左可真沒給他安排什麽事,都給學姐了,順便還讓學姐好好盯著他,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立馬告訴她,至於戚優那,左可特地給她掛了個香囊,可以讓秦發近身,但是入夢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安排好了一切,左可就回家了,她的準備東西,後天一早去擺攤了。


    後天早上,左可到的很早,六點鍾,擺了個小桌子,上麵放了個卦象筒,鋪上了左家標記的桌布,掛了一個算命的簡易布帆,自個坐在板凳上,就算是完事了,就差人了。


    這擺攤算命當然算的不隻是姻緣、吉凶、財源、生死,倒真是一門大學問。


    左可攤上的東西不多,也就是抽簽的簽筒,解字、算八字的筆和紅條子。


    這算八字靠的是天幹地支,何為天幹地支呢?就是字古人最早研發出來編排年曆和日期用的,有寓意天地的枝丫。


    古人有雲:“天幹,猶木之幹,強而為陽;支,猶木之枝,弱而為陰。”


    其中天天幹地支又分為,十天幹、十二地支。這十天幹說的就是常說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十二地支說的就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對照的也就是十二生肖。


    當然這中間還得分出陽支和陰支,每個幹支也有對應的星體已經寓意,真要是說起來,估計十天半月也說不完,基本上是幾千年來相士們必背的東西,不然半吊子都算不上。


    話說回來,這一天下來,左可生意可不算太好,可以說是沒有聲音,畢竟她太年輕了,而且又是個女娃娃,相信的很少,很多都隻是路過笑笑。


    所以到現在左可也就接待了兩位客人,一位是年輕的小姑娘和朋友笑嘻嘻的在她這算了姻緣,一位是想著便宜隨便算算就當心裏圖個安穩的中年婦女。


    左可給小姑娘,批的是,好姻緣,姻緣好,莫叫旁人遮了眼。給中年婦女批的則是,小財誤大事,至於他們信不信也就不關左可的事了。


    臨到晚上六點鍾,左可打算收攤了,看來她是遇不到結緣的人了,還是早點回去睡覺,不要在這喂蚊子了,雖是這樣想著,但是她卻沒有動,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六點半的時候,公園裏開始陸陸續續的人群,有跑步的,也有跳著廣場舞、散著步的。


    六點四十的,一個中年男人從左可的攤子前麵慢跑了過去,沒過幾分鍾,他又跑了回來,看著左可的攤子沉默了好一會,才上去問道:“小姑娘,算命嗎?”


    左可眼一亮,收了折扇,“算。”


    男人坐了下來,有些嘮叨的說道:“我早上就見你了,想著你小姑娘家家的給人算命也不容易,要是晚上還在,我肯定會來算一卦。”


    “那就多謝先生幫忙,你可要算什麽?”左可笑了笑,也不說客氣話,直接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也沒說其他的了,直接進入正題,“我有一個女兒早年的時候她媽和我離婚,帶走了她,這麽多年我也沒見過她了,就想問問她還好嗎?算是塗個心安吧。”


    左可點了點頭,直接介紹道:“行,那您看八字還是看相,或者抽簽,解字?”


    “哪樣比較準?”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還有這麽分類。


    這種問題算不上好問題,左可也沒再乎那麽多,“我看什麽都準,不過看別人還是八字最好。”說完,左可遞了一道紅條過去,示意男人將女兒八字寫上。


    男人接過了紙條,寫好了之後,又遞了回來。


    左可打開了紙條,第一眼看上去還沒什麽,但是她心中稍微細算一下,就知道了不對勁。


    這算八字也算是常常流傳的了,古人總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捂的緊緊的,除了父母,知道的人一般都少,怕的就是有人要害人,到了現代之後似乎就沒麽多注意了,當然還有一部分比較注意。


    這生辰八字一直都是關乎一個人的命運,雖然有可能會偏頗,但是到底逃不脫那個坎,就像是說好的,就是這命。


    男人給的生辰八字第一眼看上去挺好的,福祿壽還算是齊全,年少時家中受盡寵愛,得良人,中年雖然有些小波折,但是合該是和和美美的一聲。


    但是細算一下呢,這幅八字的主人竟然已經早亡了,這怎麽可能。


    左可推算出八字對應的天幹地支,再以流年幹十六日地支插代路空亡和追魂空亡,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男人的女兒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遇害了,用的還是借運那種下作手段。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她是算不出來了,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算不出來吧?沒事,我也隻是求個心安,這是給報酬,以後好好找份工作吧。”說完男人就打算離開了。


    左可看著他的背影,還是沒忍住,叫了男人一聲,“先生,你要是沒事,我們找一處地方詳談?”


    “嗯?”男人明顯沒想到左可還有話說,想了想自己今天的確沒有什麽安排了,索性點了點頭,幫著左可把桌子和板凳還給住在公園旁邊的老人家,找了一間茶館,看看左可想要談什麽。


    剛進屋左可就對男人說道:“先生是什麽時候離婚的?”


    男人沒想到左可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但是看著左可嚴肅的樣子,還是選擇回答了她:“十五年前吧,那時候我忙著做生意,她媽鬧著要和我離婚,我沒有辦法就和她離了,沒想到這一離就再也沒有看到過我女兒了。”


    十五年前!剛好就是女孩出事的時候,那麽她是一離開父親就出事了嗎?這樣說起來那個妻子到有些問題了,想到這,左可忍不住試探道:“你這麽多年沒見到她,怎麽會今天突然要我幫忙算算。”


    男人笑了笑,麵色有些蒼白地回道:“我是看著你和我女兒差不多,再加上。”男人有些猶豫著該不該說。


    “再說什麽?”左可追問道,半路又覺得自己逼得太緊,於是連忙自我介紹,“先生你好,我叫左可,左家第56代傳人。”


    男人擺了擺手,回道:“我叫徐海陵,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徐叔叔。”


    “徐叔叔。”


    “哎。”徐海陵應了一聲,喝了口茶,這才接著說道,“再加上我前些日子老是夢見我女兒,她說過得很不好,老是被東西壓著,渾身都疼,問我能不能救救她。”說道著徐海陵眼角就忍不住泛紅。


    “您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真的?”


    徐海陵點了點頭“我怎麽可能沒有想過,但是我現在實在是聯係不上她,每次夢裏想問問她到底在哪,爸爸去救她,別怕,可是每次到關鍵的時候”酒醒來了。”


    聽到這,左可表情凝重了起來,這明顯是托夢,又被人鎮壓的情況,想到這,她看著徐海陵擔憂哽咽語氣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還是選擇將真相告訴他,“我剛剛給您算命,並不是沒算出來,而是,並不是什麽好卦象。”


    “是不是我女兒真的在受苦?左可,哦不,左大師,你一定幫幫我。”顯然是涉及到女兒的問題,徐海陵已經沒有之前精明的樣子。


    左可看著他的樣子,隻能講剛剛算的結果全部告訴對方,“你的女兒這世命應該算是極好的了,一生和和美美平平安安,但是我剛細算之下就發現,其實,你女兒早就不在了。”


    徐海陵被這句驚得瞪大了眼珠,麵色蒼白,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一樣。


    左可不忍他這樣頹廢的樣子,隻能在旁邊點撥道,“這件事應該不簡單,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到您妻子,好讓您知道事情經過。”


    這句話似乎激勵到了徐海陵,他抹把臉,將眼淚擦去,朝著左可道了一聲謝,拿著手機開始聯係人了。


    左可看著他的樣子,隻希望小姑娘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死去,不然真的是太殘忍了。


    第二十二章


    那天晚上,徐海陵還是沒有聯係上前妻,左可給他留了一個電話,約好三天後一起去前妻的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前妻。


    和徐海陵告別後,左可就回了家,秋祭算是完了,不難,但是也說不上簡單。


    為免夜長夢多,主要還是現在學校這邊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解決,要是離開一陣子的話,也不知道會有什麽魑魅魍魎出來,所以完成了秋祭,左可第二天就回學校了,她要先把戚優身邊那隻處理幹淨才好放下心來。


    左可是晚上到的學校,比起學姐那隻不知道什麽時候老鬼,秦發的能力要弱的許多,最明顯的就是他隻能在晚上十二點陰氣最勝的時候出現,至於白天,那是想都別想了。


    到了晚上十二點,秦發慢慢悠悠的又打算走進女生宿舍,左可先他一步,關上了宿舍大門,站在走廊上看著準備摸進宿舍的秦發。


    秦發被她的眼神弄得一哆嗦,差點縣露出死相,還好中途刹住車了,笑嗬嗬的對左可說的:“大人,又有什麽事要吩咐啊?小的馬上辦妥。”


    左可搖了搖頭,回道:“不是我有事,是你。”


    “我?”秦發一愣,指著自己疑惑的看著左可。


    “對,你。”左可聽見有人上樓梯的東西,朝秦發使了一個眼神,帶著他上了學姐的地盤。


    “你還有什麽事情沒有了結嗎?”她的眼神色清明,秦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張開嘴無聲的說了幾句。


    左可眼裏露出一絲驚訝,瞧得秦發特別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鬼的話,估計現在已經羞紅了臉了。


    秦發是那種活潑的大男生,要是現在活在大學肯定會讓很多女孩子喜歡,但是也就是在這年紀他夭折了青春,變成了父母友人腦中的一張黑白照片中,失去了生命鮮活。你要說他後悔嗎,肯定會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朋友失去笑顏覺得沒有自己的邀約他就不會死,心愛的女孩即將踏上新的路途他卻已經停滯不前,這一樣樣數來讓他變成亡魂了也不安息。


    所以他欠父母一句對不起,欠朋友一聲寬慰,欠自己一封未送出去的情書。


    左可想要渡化他就必須要替他化解他心中牽掛的事,她估摸了一下時間,又問秦發家的地址,與朋友的所在地,決定這兩天就幫他完成全部的事情,好在秦家和朋友都在h市。


    “我..我給優優寫了一封情書……你可以直接幫我轉交嗎?”秦發支支吾吾說著。


    左可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可以。”


    正在看直播的地府眾人也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徐高才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拍著手說道:“果然還是看這種年輕人比較適合我們。”


    左爺爺也點了點頭,引以為豪的說道:“小可做的很不錯。”


    毛林在一旁冷哼了一聲,“瞧把你能耐,當初要是送到我們山上造化肯定比現在大。”


    “你就得了吧,人家左家功夫也不錯。對了,老左,小可過幾天是要去昌榮是吧?”司徒艾奚落了冤家一番,扭頭朝左爺爺問道。


    左爺爺到是樂嗬嗬點了點頭,“對啊,怎麽司徒你有事想要左可辦?”


    “我哪裏有事,就是問你要不要我給我孫子他們托托夢,讓他們照顧照顧小可。”


    “嘿,司徒你還真是打蛇隨棍上啊,老左,我們毛家也在昌榮有人。”一旁不甘心的毛林插著話。


    司徒艾嫌棄的推了推他,“去去去,一邊去,你們毛家那個地方估計都快生鏽了吧,再說你那群徒子徒孫能聽的?估摸著現在就不認識你了吧。”


    “誰說的,司徒艾,不記得是你吧。”


    “是你。”


    “是你。”


    左爺爺和徐高才兩人一笑,徐高才看著兩人,那兩個冤家真是一天不抖就渾身不舒服,連這種事都爭起來了,不過……


    “老左,我們徐家也有人,還認人。”徐高才小聲的湊到左長青耳邊說著。


    他還沒說完,就見毛林已經橫挑眉毛豎瞪眼了,“徐高才,別想得漁翁之利!”


    左爺爺喝著孫女粉絲孝敬上來的茶葉,恩,今天的日子也過得舒服。


    左爺爺還在那瀟灑呢,左可算是為了秦發的是跑斷腿了,她並沒有選擇直接接觸秦家人,然後告訴他們直接能看見什麽的,這樣對他們太殘忍了,等於拆開了他們心口那道已經腐爛的傷疤。


    所以左可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她給秦發找了一些陰氣,秦發能短暫的掌握筆,在一張紙上顫顫抖抖寫上了幾個字,寫完後立刻就安排他進入了二老的夢中,托夢講述了自己過得很好,馬上就要在地府當官了,爸爸媽媽不要為了他傷壞了身體,好好活著,下輩子他們還做家人。


    夢醒後,兩個中年人生活似乎恢複了正常,不會在為了孩子的死亡去爭吵去責怪對方,開始積極地生活,就像是兒子夢裏和他們說的一樣,好好的活下去。


    過了幾個月後,秦母照舊整理著秦發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張白紙上顫顫抖抖的寫著,爸爸媽媽,我愛你們,對不起,一時間泣不成聲。


    相比秦父秦母的悲痛,秦發的朋友已經快要走出來了,但是依舊是不敢靠近河道,似乎在懼怕這什麽,左可也按之前的方法,讓秦發和他好好勸解了一番,約好下輩子做好兄弟,也算是完成了。


    最難辦的,其實是戚優那裏。


    忙完前麵兩件事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了,左可坐在床上,看著正在整理東西的戚優,假裝不知情的問道:“優優,你高中有喜歡的男孩子嗎?”


    戚優一頓,過了一會才勉強笑著回道:“怎麽會突然想到問這個?”


    左可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做掩飾的說道:“我剛剛看微博說,漂亮的女孩子,高中肯定會有初戀,所以想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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