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臉的無所謂,齊軒成頓時火冒三丈高,扶著桌案,他一字一頓地問:「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大嫂!」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無塵,我把你當做親弟弟。我知道當年的事對你的打擊,你對她的偏見我理解,我縱容你胡鬧,替你辯解,可你呢?你口口聲聲叫我大哥,那你知不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你坐鎮京城,你一直知道卻故意隱瞞,你到底想幹什麽?」


    多年來,他第一次對他如此的疾言厲色。


    應無塵驚訝不已,抬頭瞪著他一會,騰地也站了起來,大吼:「我想幹什麽?我不就是為你好嗎?哼!我知道她以身相許,那又如何?說什麽情比金堅,可她為何要嫁給泰王?大哥,你不覺得她聰明得過頭了嗎?她會用兔子帶路穿過夏大哥的迷陣,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她爹把她嫁給誰都無所謂,反正她有的是辦法把她爹搞得暈頭轉向!那一晚她不知怎麽搞出了一百萬兩黃金的債務,逼得她爹把她弟抵押給陸淮葉,變相把他救走。然後,悶聲不響地見到太後,眨眼間就成了泰王側妃!你說,她是不是比你更有手段?這種女人誰知道她心裏想什麽,你還是清醒一點,離她遠些吧。」


    「你!」


    「哼!她聰明得很,很懂得什麽叫借力。她故意扣下夏大哥的麗兔,引誘你們主動去見她。她那點小心眼誰看不出來,隻有你被她哄得暈頭轉向。還有裴大哥,他更傻。為了個女人白白把官職丟了,可人家心裏根本沒有他。」


    一氣之下,應無塵把自己發現的孟瑾喬的壞處一股腦地倒了出來。在他看來,孟瑾喬的聰明叫做心眼壞,會驅蟲叫詭異,就連做花糕也叫籠絡人心。


    被他的胡說八道氣得七竅生煙,原本就心情抑鬱的齊軒成再也聽不下去,「住口!你住口!你口口聲聲說她是壞人!可那一晚你失手被擒,是她間接地救了你。」


    「不是。是我自己自救。」


    「心虛。明明是她救了你,為何不敢承認?」


    「你才心虛。你找你的小喬去啊,可她是你的嗎?她現在是泰王的。」


    被這句話刺痛了,齊軒成鐵青著臉一把抓住應無塵的衣襟,「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她現在是泰王的女人。她哄完你再去哄泰王,左右逢源,不知羞恥。」


    「住口!」


    「我就要說。她是狐狸精……」


    第383章 買醉


    兩人越吵越大聲,不知是誰先動手,他們打了起來。打著便打出了真火,杯盤被掃落一地,花草倒折,一地狼藉。


    沒想到鬧得這麽凶,留在青瓦坊的人忙衝出來勸阻。


    「公子!」


    「無塵公子,你少說幾句吧。」


    「我就要說,她就是狐狸精,臭狐狸精!」被拖開,應無塵又叫又跳,破口大罵。


    另一邊,洛洺三人死死拖住氣紅了眼的齊軒成,苦勸:「不要打了。你們打豈不是讓向纓高興?」


    「是啊,公子,他喝多了,信口開河,你別理睬他。」


    勸了好一會,齊軒成狠狠甩開他們,一跺腳離開了青瓦坊。


    見他氣沖沖地走了,洛洺回頭看看兀自憤怒的應無塵,走過來說:「無塵公子,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你有錯。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爭執,都是他們的事。可你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連個信都不給公子捎呢?」


    「哼!你也一樣被狐狸迷住了。她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他毫無悔改之意,氣哼哼地懟了回來。


    被他頑固和執拗堵得啞口無言,洛洺也生氣了,臉一沉斥道:「你就沒想過嗎?如果孟瑾喬真的跟她爹沆瀣一氣,她有一百個機會舉報我們。但她沒有。即便她爹對她那麽殘忍,她依舊沒有說出公子的身份,不曾拿著青瓦坊去替自己換取出路。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她就是無辜的,那封信跟她沒有關係。利益抉擇之際,最容易看得出一個人的真假。難道直到此時此刻,你還認為她別有用心?你不是小孩了,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你說什麽?」


    「我說你沒腦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等應無塵發作,掌櫃的再次拖住他,一麵示意洛洺,「別說了。事已至此吵有什麽用?洛洺,你去看看公子。他心情不好,別讓人趁虛而入。」


    一怔,洛洺挑了下眉,掉頭走了。


    氣憤憤甩開那掌櫃,應無塵同樣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往另一邊走了。


    無奈地搖搖頭,眾人彼此看看,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青瓦坊外,齊軒成一個人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秋季時節夜裏不冷,雖然戌時三刻過了,燕京城裏依舊很熱鬧。


    走了好一會,齊軒成抬頭看到珍饈樓,駐足片刻才登樓而上。


    「請問客人喝酒還是吃飯?」見他神情冷漠而抑鬱,夥計忙走過來小心地招呼。


    「找個臨窗的位置,安靜的。」


    「這邊請。」


    片刻後,夥計端上幾樣小菜,一碟彩虹糕,一壺茶,兩壺酒。


    盯著彩虹糕一會,他夾起一片。原本清甜可口的彩虹糕,他卻吃出了苦澀的味道。泄氣地放下筷子,齊軒成毫無胃口,隨手拿起酒杯,一杯再一杯,喝起了悶酒。


    另一座小酒肆裏,應無塵也在二樓尋了一處空桌,氣憤憤地借酒澆愁。他沒覺得自己做錯,齊軒成卻動手打自己,真是既憋屈又憤怒,既不解又委屈,一氣之下就出來買醉。喝了一會,他拍案大叫:「夥計,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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