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茜擔憂地問了一句,就怕毛瑾曦是不是看見了一些自己看不見的東西。


    「沒什麽,隻是有些懷念求學時的時光罷了,走吧。」


    走廊上燈火通明,偶爾還能聽見晚自習學生的吵鬧聲,毛瑾曦跟顧茜在教學樓的走廊上走動,顧茜一邊介紹著教學樓,這教學樓一共六層,二樓為教師的辦公室,二樓往上課室若幹,底層就是儲物室了。


    兩人上了二樓,也就是顧茜看到小虹鬼魂的那個樓層。毛瑾曦一邊聽著一邊走向走廊的尾端,可是卻被顧茜拉了拉,神色害怕道:「那裏就是廁所了。」


    「哦?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毛瑾曦非常有興趣去見識一下這廁所有多嚇人,畢竟廁所屬水,水屬陰,陰邪之物自然喜歡往裏頭鑽。


    顧茜顯然心有餘悸,但是她仍然跟在毛瑾曦的身後,戰戰兢兢地靠近那兩間廁所。可卻發現門上貼了紙,寫著『失修,勿入』四個字。


    「封了?」


    「嗯,這裏也是那個男老師自縊身亡的地方。」


    顧茜才說完,便覺背脊涼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毛瑾曦自然也感覺到了,她轉頭看向顧茜身後,發現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少女站在她身後,不是人,而是鬼。


    那少女神色呆滯,臉色蒼白,就連眼睛都是渾濁的,她渾身濕透了,似是被雨淋濕了一樣。她似乎要進入廁所,卻被兩人擋了道。


    毛瑾曦不著痕跡地拉了拉顧茜,給那少女讓開了道,若無其事地說:「我進去看看吧,你在這裏等會兒。」


    毛瑾曦說完後,不等顧茜反應,轉身打開了女廁的門,門外走廊的光稍稍透了進去,毛瑾曦便見好幾個影子竄進了隔間裏。她並不在意,踏了進去,裏麵比外麵涼了一倍,看來很多靈都躲在這裏了。


    滴答滴答...


    女廁洗手盆上的水龍頭在滴水,在安靜的衛生間裏顯得格外的滲人。毛瑾曦在廁所裏走了一圈,也往每個隔間看了一眼,隨後離開了女廁。


    顧茜見毛瑾曦出來後神色凝重,也不敢說話了。毛瑾曦打開了男廁的門,還未進去,毛瑾曦就抬頭看向衛生間盡頭一個小窗戶,那窗戶莫約兩米高,她就這樣緊盯著那個方向,沒有進去。


    顧茜見毛瑾曦緊盯著的方向,嚇得後退了一步,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毛瑾曦這次沒有進去,直接關上了門,道:「走吧,帶我去小虹跳樓的樓頂看看。」


    「好。」


    顧茜帶著毛瑾曦走向樓頂,就在此時,有幾個班級代表拿著作業簿走過,看到毛瑾曦後不禁有些驚喜,然後在毛瑾曦背後竊竊私語道:「那位小姐姐也太好看了吧!會不會是新來的老師啊?」


    「你傻啊,我們這裏都要關閉了,還怎麽會來老師。」


    兩人漸行漸遠,顧茜略帶歉意地笑道:「抱歉啊毛小姐,孩子說話沒個分寸。」


    「沒事兒。」


    毛瑾曦並不在意,倒是顧茜帶著害怕又好奇的心情問了一句:「剛才毛小姐看到了什麽?」


    「沒什麽。」


    毛瑾曦沒有告訴顧茜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麽,如無必要,她是不會告訴客戶自己看到的東西,這隻會徒添客戶的恐懼感。


    顧茜聽及此也不好多問,便一路帶著毛瑾曦上了頂樓。毛瑾曦在每一層樓梯口都憑空畫了一個符咒,在顧茜詢問之下才知道毛瑾曦這是給孩子們畫護身咒,保他們不被邪靈侵害。


    來到了樓頂,毛瑾曦發現這裏有好幾個大水槽,也擺放了一些破銅爛鐵,還有一盞大燈把周圍照得通明,這也是為了安全考量,畢竟晚自習的時候怕會有學生來這裏溜達,所以就弄了盞燈,方便保安巡邏。


    毛瑾曦周圍看了看,沒有發現那個紅衣女孩,但依舊能感覺到殘留在這裏的怨氣和惡念,走了一遭後沒什麽發現,毛瑾曦便提議離開了。就在離開的前一秒,毛瑾曦感到了一陣陰風削過自己的耳際,宛如利刃。


    毛瑾曦頓住了腳步,往後看去,便見一個紅衣女孩坐在水槽邊緣,緊盯著她,一雙黑眸瞪得極大,仿佛要突出來一樣。


    紅衣女孩眉清目秀,唯獨渾身皮膚白得嚇人,麵容也十分不善,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你先下去,我多待一會兒。」


    毛瑾曦是笑著對顧茜說的,這抹笑來得詭異,就像個暗號,顧茜馬上察覺事情不對,便連連點頭離開了。


    等到顧茜離開後,毛瑾曦歪斜著身子靠在門邊,看向那紅衣女孩,道:「你就是小虹吧?」


    紅衣女孩沒有回答,反倒詭異一笑,身影瞬間消失在水槽上,下一瞬便出現在了毛瑾曦的跟前,一雙大眼睛鎖在毛瑾曦身上,似是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如何?想要用什麽伎倆把我嚇跑?」


    毛瑾曦對於小虹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顯得毫不在意,姿態依舊輕鬆。眼前的紅衣女孩依舊不發一語,卻是後退了幾步,一雙眼慢慢滲出了血,緩緩流下,宛如在訴說她的冤屈和仇恨。


    從小虹的態度看,毛瑾曦知道她開始害怕了,害怕自己的道行,所以當自己走近她的時候,她禁不住步步後退,但是她流出的血淚也證明了小虹不散的怨氣和惡念。


    「小孩,十個學生,三個老師,你也太狠了吧?」


    「都該死。」


    小虹幽幽地說了三個字,話說到最後時,她的聲音似是變得尖銳起來,宛如刀割玻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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