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沈楠被迫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終於忍不住掙脫開了他大手的束縛。


    狗男人,使這麽大力氣,她手腕都紅了。


    顧琬琰本就生氣,此時見她通紅的手腕,更氣了,“你是傻子嗎,他調戲你,你不知道躲嗎?”


    “那地方就那麽大,我往哪兒躲,況且,我怎麽知道他會突然鹹豬手。”沈楠嗆聲道,語氣帶著幾分委屈。


    當時她還在思索爹給兒子搶女人的事,沒注意到朱允文色眯眯的眼神,等她回過神準備躲的時候,顧琬琰已經伸手把他鉗製住了。


    幸好沒被他碰到,否則,她怕是得洗掉一層皮。想想那些油膩的話語,沈楠就覺得雞皮疙瘩滿身。


    顧琬琰也知道自己有些遷怒了,況且,遇到這種事情,她也怕是嚇壞了。


    “對不起。”顧琬琰道歉。


    “嗯?”對方突然直球,倒是把沈楠弄得不會了,不過方才,也幸好有他在,“沒事,你救了我,該是我說一身謝謝才對。”


    “嗯。”顧琬琰淡淡地應了聲,皺著眉瞅著她的手腕。


    “沒事兒,就是看著有點紅。”沈楠說著,還轉動了下手腕。


    且不說顧琬琰對她抱著什麽心思,單是他方才的舉動,她也暫時生不起氣來。


    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


    午飯吃的紮實,又被人給惡心到了,晚飯沈楠著實是沒心思下去吃,隻是讓阿竹隨便給她盛了一碗粥送上來,簡單地吃了兩口便睡了。


    而此時的知州府,朱允文正在發脾氣,地上一片狼藉,杯盤碗筷砸的到處都是,小廝侍女跪了一地,瑟瑟發抖地求他息怒。


    “哎呦,小祖宗,你又鬧什麽?”朱有義聽到消息趕過來,見著這一地的碎片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擺擺手,跪在地上的侍女會意,開始起身收拾。


    “爹,我咽不下這口氣,你得替我報仇。”


    想他唐唐遂州小霸王,居然在自己家被人給打了,真是豈有此理。


    “報什麽仇報仇,人家可是巡撫,你是嫌你爹我活得太長是不是。”


    “一個小小巡撫而已,怕他作甚,咱家又不是……”


    “閉嘴。”怕他又說出什麽渾話來,朱有義捂住他的嘴警告道:“我告訴你,今日這事就這樣了,你也別想著去找人家麻煩,聽見沒有。”


    “爹,你……”


    “你若是不聽,這幾日你便在府中禁足,等什麽什麽他們走了再放你出來。”朱有義威脅道。


    朱允文浪蕩慣了,此舉無異於是要他的命,隻得無奈點頭答應。


    隻是他心裏還惦記著今日見著的那個小娘子。


    那姿色,清麗如菊,淡雅如霜,尤其是那雙眼睛,幹淨的頗有一種想讓人弄髒的衝動,隻是這般想著,他就覺得一陣邪火。


    “那,那個小娘子?”


    “那個小娘子你更不許動,聽見沒有。”


    他今日算是看清了,那沈娘子就是巡撫大人的逆鱗,誰碰誰死。


    他雖然並不怕他,但也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和巡撫撕破臉。


    “行,知道了。”朱允文看著自家親爹的黑臉,無奈地點頭,“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罷了,既然小娘子不能碰,那他去找一個能碰的。


    “你又去哪啊?”看著兒子連衣袍都沒整理好就往外走,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朱有義隻覺得一陣頭疼。


    “去醉仙樓找樂子,那小娘子我碰不得,總得找個人解解悶兒。”


    朱允文的聲音越來越遠,朱有義看著這一地的狼藉,無奈地歎了口氣。


    罷了,隻要他不去找顧琬琰他們,其他的就由著他去吧!


    第79章 “ 就算我睡了你……


    遂州的土地規劃其實做的挺好, 沈楠和他們連著兩日去了許多地方,都沒發現有什麽紕漏需要補足。


    兩日裏,朱有義也很聰明的沒有再提起那日之事, 免得惹顧琬琰不高興,再生事端,隻是私底下又替他兒子向沈楠道了歉。


    不過沈楠不大想重提這件事,含糊幾句也就算過去了。


    第三日的晌午,他們啟程返回遂州城, 考慮到此次回去路途遙遠, 顧琬琰最終決定好好休整一日在動身。


    美美的睡了一覺,下午沈楠無事可幹,就打算帶著阿竹去逛逛街, 近距離地體驗一下遂州的風土人情, 結果出門的時候, 剛好遇上了唐青。


    “沈娘子要出去?”唐青問。


    “嗯, 閑的無聊,出去逛逛。”沈楠道。


    “可要我尋個人跟著,保護你們安全。”三哥暫時不在客棧,她得負責三嫂的安全。


    “不必了,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機會, 讓他們好好歇著吧,我就是出去逛逛, 這光天化日的, 能出什麽問題。再者說了,我們兩個女人逛街,跟個男人算怎麽回事,多不自在。”


    唐青一想也是這個理, 便沒有再堅持。


    聽當地人說,月華街是遂州城最熱鬧的地方,所有遂州有名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在那個地方,是遊玩的絕佳之地。


    沈楠自然不能錯過,雖然她們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可那裏卻不見絲毫要閉市的跡象,行人絡繹不絕,足見其熱鬧程度。


    “兩位姑娘,過來瞧瞧,這是我娘子親手做的。”擺攤的大叔站在路邊,笑眯眯地招攬客人。


    “娘子,那個是什麽,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阿竹走過去,瞧著那攤子上栩栩如生的簪子,驚喜地叫道。


    這簪子不同於珠花,也不同與後來興起的絨花,雖然也是用絲線做的,卻給人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這是纏花。”沈楠拿起一支瞧,粉白色的絲線在胚架上緊緊纏繞,形成一朵小巧而精致的荷花,十分逼真。


    可想而知做這花的人手法有多精絕。


    “大叔,這纏花怎麽賣啊?”沈楠拿著在阿竹的發間比了比,粉色的花兒,很適合她這個年紀。


    “一個五十文,姑娘若是真心想要,可以便宜些。”


    五十文,倒也不算貴。


    沈楠算是半個簪娘,自然知道做纏花的不容易,五十文,其實真不算多,畢竟這纏花用的絲線也是上好的。


    眼睛在攤子上又巡視了一遍,沈楠瞧見了一支海棠花簪,淺黃色的花瓣裏是深黃色的花蕊,杏色的簪身作成樹枝狀,看著就很有感覺。


    “好看嗎?”沈楠拿著發簪在自己發間試了試。


    “好看。”阿竹實誠地點頭。


    今日沈楠穿了一身橘黃的廣袖衫,戴這個發簪,整個人顯得很是溫婉淡雅,真真是人比花嬌豔。


    “哪就這兩支吧!”沈楠說著,將荷花發簪插進阿竹的發間,“都是一個價嗎?”


    “不是,這支得八十文。”大叔說。


    “娘子,你這是?”阿竹摸著發間的簪子,不解地問。


    “送你的。”沈楠說罷,掏出荷包就要付錢。


    “娘子,這我不能要。”阿竹推脫。


    五十文錢可不便宜,差不多是一個成年男人兩天的工錢呢。


    “這有什麽不能要的,你這幾日陪著我進進出出,我送你個簪子怎麽了,瞧瞧,多好看。”沈楠撫了撫她額前淩亂的碎發。


    阿竹被誇的抿唇笑,但還是覺得這個簪子過於貴重,推脫著想要還給沈楠。二人推來讓去,讓在不遠處的啜茗樓二樓飲茶的人目露淫光。


    “允文兄,你今日到底咋了,放著醉仙樓好好的美酒不飲,跑來這裏品這種寡淡無味的茶。”精致淡雅的雅間裏,一寶藍色華裳男子抿了口茶,垮著臉抱怨。


    今兒那小妖精好不容易要跟他玩點不一樣的,他褲子都脫了,結果被人拖到這種地方來。


    要不是家裏那個老不死的管銀子管的嚴,他才不來這種地方受這種罪。


    “都是俗物,沒意思。”朱允文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自那日見了那小娘子一麵後,她就跟住在他心裏一樣了。醉仙樓的那些豔俗之人,他是怎麽都提不起興趣了。


    “俗?”藍衣男子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允文兄,你是不是魔怔了?你之前不是還說,小春花是你見過最有味道的女人嗎?”


    “沒意思。”朱允文又懶懶地吐出三個字。


    “蘇辰兄,蘇辰兄,你快來,允文兄魔怔了。”藍衣男子不相信,非要叫房裏的另一個人來看。


    “蘇辰兄?”叫了兩聲沒人應,他轉過頭去,就見蘇辰站在窗戶邊,癡癡地望著下麵。


    “蘇辰兄,你……”


    “噓,別說話。”蘇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他的話,“看,下麵有美人。”


    “美人?”藍衣男子順著她的手往下去,果然看見了小攤邊上嬉鬧的沈楠和阿竹。


    “果真是美人。”藍衣男子舔了舔嘴唇。


    居然比醉仙樓的哪些小妖精都漂亮,尤其是周身那種溫婉的氣質,著實是吸引人。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允文兄,快來看,有美人。”秉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情義,藍衣男子第一時間喚了朱允文過來。


    見他不動,他又催了一遍,“真的,不騙你,比小春花還好看呢。”


    “嘁。”朱允文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但終究還是沒有撫他的麵子,起身過去。


    “是她?”朱允文睜大了眼睛。


    爹不是說,他們都回去了嗎?


    “允文兄,你認識那小美人?”藍衣聽他那話,明顯兩人是認識的。


    朱允文不說話,近乎癡迷的看著下麵的沈楠。也不知他旁邊的小丫頭說了什麽,那小娘子眼角微挑,紅唇清揚,如同春日裏的一簇暖陽,朱允文頓時覺得自己被擊中了心髒。


    讀了這麽多年書,他第一次理解了什麽叫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哎哎哎,她怎麽走了?”藍衣男子遺憾地叫喚,扒著半個身子伸出窗戶,試圖多看一眼。


    相較於其他二人的急切,朱允文卻眯著眼,不動聲色地瞅著下麵。


    那小娘子身後並未跟著官差,她倆是單獨出來的。


    而且,那個什麽巡撫似乎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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