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可以腦補出陳青璵在大學?是怎麽樣的。


    受歡迎、成績好、獎項多、老師看重?、朋友很?多,不止這些,他本身也很?好,長得好看、家世好,重?要的是他有個人見識,飽讀詩書溫文爾雅。


    陳青璵,完全活成了她理想中想成為?的人。


    “送你回去?”陳青璵垂眸看出神的她。


    溫絮忍不住靠近他一些,點頭:“好。”


    她想再和他走?一段路,雖然?晚上回家就可以見麵。


    走?到校門口,幾個少年應該是來看陳青璵的,鼓起勇氣?準備要上來,兩人沒注意?到,溫絮磕碰到一個少年,她的通勤包差點要掉,陳青璵眼疾手快地穩住她。


    少年立馬鞠躬道?歉,溫絮正好想說沒事。


    少年抬頭,溫絮看到他的容貌,心冷了幾分?,她不做停留拉著陳青璵擠開人群錯身走?開。


    身後?的少年驚訝過後?有意?要說些什麽,而溫絮完全杜絕了機會?。


    走?到街道?邊,陳青璵才敢輕聲?詢問,“不舒服嗎?”


    以為?是少年碰傷了她,要給?她檢查,溫絮製止住他。


    “沒有。”溫絮碰上他擔憂的雙眸,清澈的寒潭裏是她蒼白的小臉。


    她泄氣?的說:“剛剛那人是我爸和他妻子生的孩子。”


    陳青璵知道?她爸媽離異,具體就不知道?了。


    環住她上滴滴車,一路上沒有再多問什麽。


    到了後?,他把包包給?她,“我在對麵咖啡廳等你。”


    溫絮愣住,他繼續說:“好好上班,下班過來找我。”


    然?後?他抱住她,揉了揉她頭發,“上班了,打起精神,有事給?我發信息。”


    坐到工位上,溫絮才反應過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過多糾結遇到那人的事情。


    已?然?不見心中的那朵烏雲。


    顧不來其他,迫不及待拿出手機給?他發去消息。


    [溫絮:我沒事。]


    陳青璵回複很?快。


    [陳青璵:知道?了,我們的絮絮不能帶薪玩手機啊,趕緊工作?。]


    溫絮笑笑,放下手機處理資料。


    心裏卻迫不及待想下班了。


    六點鍾一到,溫絮停下手中的工作?,必須的物品胡亂的往通勤包裏塞,兩分?鍾不到關好電腦起身離開。


    衛茹手裏拿著一份文件還想問溫絮一些細節,隻見她步履匆匆,便沒有出聲?打擾,也不是很?緊急,到了下班時間確實沒理由留人家。


    溫絮說了一聲?‘大家辛苦了’,外套都顧不來,直接出門。


    對麵工位的一個男子好奇的目光追隨溫絮消失在司門口的背影,他滑動老板椅驚訝說:“真?是難得一見,小溫竟然?在下班時間便走?了,平時她都是很?後?麵才走?。”


    衛茹點頭認同,“你這麽說,我終於知道?我覺得奇怪的是什麽了。小溫突然?準時下班,我還不習慣。”


    另一個女同事把最後?一份材料裝訂好,笑說:“可能家裏有急事,這你就好奇,你平日就是工作?太少,得多留留。”


    農悠樂見大家討論溫絮正歡,趕著加入:“反正背景厚實,工作?隨意?不就好了,絮姐哪裏操心這些。”


    她話音一落,辦公室鴉雀無聲?,本還是笑眯眯開玩笑的幾人瞬間低下頭,處理手裏最後?的工作?,想快點離開這兒。


    衛茹臉色不好,農悠樂的話過於煞風景,她聽出農悠樂話裏帶刺,對這種態度很?不滿。


    “小農,你把這一整年的文件都整理好,下周部門的年度總結預備會?給?我一個基本情況反應。”衛茹直接把一個工程量巨大的任務丟給?農悠樂。


    剩餘的人也聽到了衛茹的話,麵麵相覷,但都不發言。


    類似年終總結的材料,一般都是兩人一塊負責,還需要整理上個五六天,現?在隻給?農悠樂下命令,大家都明白了衛茹的意?思,確實農悠樂也活該,辦公室最忌諱的便是亂說三道?四或者內涵。


    農悠樂自然?是不樂意?的,但是不敢反抗,懦懦應下。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大家肯定看溫絮家裏背景好,都給?她拍馬屁,她就不信沒有一個人能治溫絮背後?的人。


    讓溫絮沒有靠山,看她怎麽得意?,看大家還捧不捧她!


    *


    溫絮開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跑進咖啡廳。


    一推開門,旁邊的玻璃風鈴傳出一陣脆響,如叮咚的泉水一樣清脆。


    服務員對她笑了笑,溫絮表明自己來找人,自己往裏走?。


    她在靠窗的位置看到陳青璵,似乎他早就知道?進門的人是她,抬著頭笑了笑。


    男子挺鼻薄唇,玉質金相,讓她愣了幾秒。


    “來了。”他淡雅說道?。


    溫絮站在原地點點頭,這才意?識自己幹了些什麽。


    下午她就倒計時盼著下班,一下班腦子裏也隻有趕緊去找他。


    這樣急切的自己,好陌生……


    但是她喜歡奔跑時心跳加快的感覺,似乎來到一片藤蔓圍起的城堡,城牆上都是花。


    花色正好,她心悅此地。


    “服務員,一杯溫草莓汁。”陳青璵點完單,轉臉和她解釋:“不喝咖啡了,晚上會?睡不著。”


    溫絮聽話的點頭,看著座位猶豫幾秒,坐到了他身旁的椅子。


    陳青璵對此感到有些出乎意?外,因為?溫絮平日都喜歡坐他對麵。


    坐下來發現?他手裏的《白夜行?》看了一大半,她問:“不是看過了?”


    家裏的書櫃也有一本,裏麵的書幾乎是他看過的。


    陳青璵大手撫過封麵,“這也沒有特別感興趣的,就再看了一次。”


    “好故事值得多看看。”溫絮搭話。


    “確實,每次讀一次,就會?有不同的感覺。”陳青璵合上書放到桌子上。


    等到草莓汁來,他伸手試了試體溫,然?後?才放到溫絮的手裏。


    她輕輕的抿了一口,酸甜味鋪滿她的整個口腔,吞咽下去後?隻剩下回味的香甜。


    瞧見女子把玩了會?杯子,陳青璵說:“喜歡的話下次我做。”


    溫絮放下杯子,“你會?嗎?”


    陳青璵:“可以學?。”


    隻要她喜歡,他都可以學?。


    溫絮:“都可以。”


    習慣她曖昧性的回答,也讀懂了其實就是希望能在家喝到的意?思,心裏盤算要不明天試試。


    “還有……關於今天碰到的那個人。”溫絮主動提起了今天中午的事情。


    陳青璵放下杯子,微微側向她,溫和的目光落在她的容顏上。


    他細微的動作?給?了她很?大的勇氣?,溫絮在和煦的注視裏,整個人更放鬆了。


    溫絮:“他叫溫韞,我……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把他稱為?我弟弟,他是我爸在我五歲那年出軌和別的女人生的。”


    離婚的那年,蔣勤咒罵溫武華永遠不會?得到幸福,還罵那個女人說有一天還會?有別的女人來搶走?她的丈夫,會?成為?第二個她。


    可笑的是溫武華再婚後?過得很?幸福,開了幾家連鎖店,也是業內小有名氣?的老板,妻子溫柔兒子乖巧。


    這麽一看,蔣勤成了笑話,所以蔣勤時常狂躁憤怒,甚至痛恨她結婚沒有按照規劃好的來。


    曾經她迷茫,不知道?父母親到底誰錯了,或者是她錯了,她就不該存在吧。


    可他們的快樂不關乎她,幸福不關乎她,反而悲傷、痛苦全要她承受。


    她也想隨心所欲,想快樂的活著啊……


    陳青璵大手裹著她寒玉般的小手,無聲?傳達自己的安慰。


    “我沒和他接觸過,見過幾次但沒說過話。你可能會?覺得奇怪吧,可我就是不喜歡他,也不是討厭的意?思,就……很?複雜。”


    陳青璵這才接了話:“我知道?。”


    他抬手拂開她額前的碎發,露出她的芊芊柳眉,眉梢輕顫,眸中是一輪憂愁皎月,悲中帶著幾分?憐。


    “這樣思想怪異的我……很?不好吧。”溫絮怯懦問。


    有些害怕他感覺她心眼小,心思多,心胸狹窄。


    可這是最真?實的她,滿是缺點,有著自己的小計較。


    陳青璵捏著她無名指,指甲點在她的素戒上,發出細微的磕碰聲?。


    “怎樣的你都好。”他說。


    對她一笑,“就是你都好的意?思,沒有不好。”


    溫絮恍神,不自信說:“知道?你是安慰我。”


    陳青璵故作?不滿:“我又沒見過他,難道?你希望我當著你的麵勸你對他和善?”


    想都不想,她搖頭不語。


    陳青璵心裏歎氣?,他這個別扭的老婆啊。


    “我隻會?從你的角度去看待問題,思考問題。理所應當和你一樣,你的態度便是我的態度。”陳青璵抱著她,說:“別老想自己是不是壞人,我也不是什麽善人。”


    溫絮嗅到他衣衫的味道?,忍不住往懷裏擠去,把頭埋在他頸窩,此刻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神情。


    她是知道?自己一思考關於親戚的問題就帶著別扭,似乎和自己較著勁。


    排斥過,但也隻會?讓她更鬱悶,她會?不自覺地數落自己,感覺十分?的差勁。


    隻能去接受,不然?她可能真?的會?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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