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下鄉來,不住在知青點,能將他趕到哪裏去?”李燕疑惑,黎承榆又不像有些男知青那樣入贅了村中某些的人家。


    “不是還有那群牛鼻子住的牛棚嗎?”羅玲冷笑,對於江果兒憤恨至極,但是江果兒被抓走了,現在留下的是江果兒的對象黎承榆,還不將所有的怒火遷怒到黎承榆身上?


    聽著羅玲這話的其他人微微皺了下眉,“這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他也沒做什麽,那些牛鼻子住的牛棚,可不太好呢……”


    也有一些不太讚同的,覺得黎承榆什麽都沒做,隻是懷疑而已,就將人趕走,太過分了!


    黎承榆就靠在那門邊的地方,耳朵緊緊地貼著門邊的位置,聽著外麵他們商討著對自己的處理方式,黎承榆恨得要死。


    這群該死的賤人,在他落魄的時候如此糟蹋欺負他,還要將他趕出知青點!


    後麵的話,他就沒聽了,躺回了床上,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現在的他在鄉下沒有任何人脈,也沒有錢財,更沒有利害的拳頭。


    唯一有的是自己這個身份,跟自己已經殘缺了的腿。


    ……


    這會兒,陸嶼特地將盛玉珠送回家去,“近來村子可能會因為江知青的事情而對知青們有些誤解與偏見,你還是好生待在家裏,別讓我擔心,好嗎?”


    陸嶼本來準備去開工,可最終還是先將盛玉珠送回家,免得在途中遇到其他村民發生什麽爭執,那就不美了。


    臨離開之前,還十分關懷與擔心的語氣對盛玉珠敦敦教誨,溫柔而親昵。


    聽著陸嶼這話的盛玉珠乖巧的坐在了凳子上,臉上甜甜的笑容表示自己絕對會聽話,“陸嶼,你放心吧,我會很乖的,你要注意身體哦。”


    盛玉珠知道陸嶼要去開水渠,緩聲開口,就擔心陸嶼因為高強度的工作而累垮了身體,都已經學著怎麽幫忙處理家務活了。


    當然,大部分還是陸秋浩做的。


    “嗯。”盛玉珠關懷的聲音讓陸嶼的心裏暖暖的,在這開始入冬的季節也能夠讓人全身暖呼呼,雖然臉上看似平靜冷淡,但周身縈繞的氣息都是歡快的。


    而這時候,知青們又鬧出了事兒,黎承榆一瘸一拐的跑到村長家哭訴,“村長,那些知青,要將我趕出知青點,嗚嗚……大家都是被江知青迫害的對象,為什麽,要遷怒到我身上,我也是被江知青給哄騙了……”


    這時候的黎承榆已經決定放棄自己的臉皮跟尊嚴,要是真的跟那些牛鼻子住在牛棚裏,恐怕自己真的沒幾天可以活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村民們在背地裏一直欺負那些人,自己也不是沒見過,隻是當做什麽都沒看到而已。


    村長聽著黎承榆的這話,皺起了眉,“你們這些知青成天都在搞什麽?國家讓你們下鄉支援建設,而不是讓你們來這裏唱大戲的。”


    村長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生氣,可不是嘛,總是出事,還要他這個村長負責,他難道是他們的下人嗎?


    “村長,你說得對。”黎承榆一點兒也不覺得村長這是在說什麽,而是說其他知青,連忙點頭表示我也認同你說的話。


    村長家的周圍也有許多人屋,在看到黎知青一瘸一拐往這邊走來的時候,都放大了眼睛看著黎知青,好奇中又帶著嫌棄的不屑。


    然後,就聽到黎知青這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喲,原來是那些知青又鬧事了?還搞分裂?準備搞人民敵對?


    反正,大家都十分好奇,同時在那裏指指點點,“看吧,我就說那些知青沒個好人吧?”


    “黎知青是那個壞女人的對象,誰知道這黎知青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不然整個知青點二十多個知青怎麽都來針對黎知青,而不是針對其他人?”


    對於這句‘被害者有罪論’的話語,其他村民聽了之後,倒是有些咋舌了,好像……又是這麽一回事兒呢?


    “那個惡毒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也不知道為什麽上麵要放這麽多知青到我們村裏來,還吃我們的糧食!”村民很是不滿,若不是這些知青,我們村子永遠都是那麽的寧靜與和平。


    “村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黎承榆現在也覺得十分的羞恥,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可是,黎承榆又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夠倚靠的就是村長了,他以壓倒性的身份優勢,隻要他出言了,其他知青再怎麽不滿,又哪裏敢將他趕出去?


    的確,村長對知青們鬧事的事件十分放在心上,立即就表示要跟黎承榆往知青點去,他要去教訓一頓那些不知道安分守己的知青們。


    村民們又將自己聽來的消息告訴其他人,現在,明河村的人都知道了,知青點的那些人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同時還連累了已經嫁了或者娶了村裏人的知青,搞得他們也對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很是不滿。


    ……


    知青點。


    知青們怎麽可能會知道黎承榆還有這樣的騷操作,這麽個大男人了,竟然還去找村長告狀?


    看著村長氣勢洶洶過來時,其他知青們都一臉懵逼,好像是不清楚為什麽村長這麽生氣,這……江果兒的事情,不是已經交給了派出所了嗎?


    然後,就看到了村長身後的黎承榆了,在看到黎承榆的時候,其他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好像有些懷疑是不是黎承榆在背後作祟了。


    果不其然,他們剛有這個想法升起,就聽到了村長嚴厲的板著臉,叱問他們,“你們身為知青,下鄉支援農村建設與發展,不是讓你們來搞事情的,別總是耍些小手段,安分守己一點,別讓我說很多次!”


    村長厲聲厲色的話,令其他知青都懵圈的楞在了那裏,好像在說:村長,我們很安分守己的啊。


    村長話音落下,看到其他知青沒有反應,對知青們的印象又不好了幾分,冷下了臉,詢問,“你們是不是想要將黎承榆同誌趕出知青點?”


    此話落下,頓時,其他知青就已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了,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黎承榆身上。


    黎承榆怎麽回事兒?他們什麽時候說過要將他趕出知青點了?而且,黎承榆就不能夠有些腦子嗎?才剛發生江果兒的事情,現在又跑出去鬧,嫌村裏的人對他們這些知青的印象太好嗎?


    “村長,我們絕對沒有想過要將黎承榆同誌趕出知青點,也不知道黎承榆同誌為什麽會這麽誤會我們。”


    “是啊,村長,我們怎麽會將黎知青趕走呢?我們都是一起下鄉建設農村的同誌啊,肯定是黎承榆同誌誤會了。”


    “對啊對啊,村長,我們都很安分守己的,就像這次開水渠,村子裏的人都不願意去,還是我們主動要求前去的……”


    縱使現在再怎麽對黎承榆不滿,其他知青都不敢說出來,而是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副‘我們最乖’的神情討好著村長。


    村長看了一眼這群知青,又看了一眼黎承榆,“哼,沒有最好,剛發生江知青那樣的事情,你們就給我在知青點裏好好待著,安分守己的上工,要是再出什麽事兒!”


    村長對每個知青都沒有什麽好感了,一次性就被江果兒的騷操作給弄得好感全沒,說完後,轉身就走。


    黎承榆還希望村長能夠給自己撐腰,結果,就這麽一句話?


    黎承榆的後果可想而知,知青們本來對黎承榆就特別不滿了,現在黎承榆在這個風頭浪尖上惹事兒,所有知青都對黎承榆不滿了。


    特別是之前替黎承榆說了話,認為黎承榆沒做什麽錯事,不應該將黎承榆趕出去的知青……沉默的看了一眼黎承榆,而後眼神冷漠嫌惡。


    這一次,黎承榆雖然是順利的留在了知青點,卻遭到了二十多個知青的共同孤立排擠,就連是做飯煮菜什麽的,也分開了來。


    黎承榆心裏氣的很,不過沒關係,他已經給家裏寄了信了,等到下一次放工休假去集鎮的時候,他就將東西給拿回來。


    像當初的盛玉珠那樣,他什麽都不會做沒關係,他有報酬給他們,還不是可以過得很舒坦?


    ……


    在眾人的期待下,這個月的休假放工期終於到了,也快要到年邊了,盛玉珠跟陸嶼說了,打算這一次將過年時要買的東西全部給買了。


    上次去供銷社買東西擠來擠去的畫麵,她還記得一清二楚,想必到了年邊的話,可能更加恐怖。


    陸嶼平日裏沒有去過供銷社,大部分東西都由黑市那邊買回來的,聽到盛玉珠這話後,輕輕點了點頭。


    有了盛玉珠的點滴盤算,陸嶼都有一種家的感覺,是那種由衷溫馨而甜蜜的家的感覺,對盛玉珠盤算要買什麽東西的話也一個個點頭應承。


    “嗯,都聽你的。”以前就算是過年,也是他跟陸秋浩兩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個屋子裏,吃著所謂的團圓飯,他又不愛說話,陸秋浩因此也不太喜歡說話,冷冷清清。


    自從盛玉珠來了之後,陸嶼覺得自己每一天都很熱鬧。


    “姐姐,我要吃糖。”陸秋浩知道什麽是過年,以前每一年哥哥都會給他買糖回來,是他最期待的日子了。


    “好,給我們阿浩買。”盛玉珠輕輕的拍了下陸秋浩的小腦袋,笑著道,然後抬起頭看向了陸嶼,“你總不會想著帶阿浩走路去集鎮吧?”


    陸秋浩歪著腦袋看盛玉珠,好像很是疑惑盛玉珠說的話,不走路去集鎮,怎麽去?


    “很累的,而且,我也不想走路去呢,這麽遠……”盛玉珠伸手,手中的力度十分輕柔的握住了陸嶼的手,如羽毛般輕拂著,又似是一塊涼玉捂住了自己。


    陸秋浩看不懂盛玉珠與陸嶼之間的那種曖昧氣氛,隻知道姐姐似乎不想走路去,有些著急,“不,不,阿浩,阿浩可以的,阿浩也想去……”


    他也想去集鎮,聽說集鎮有很多東西玩的。


    陸嶼這段時間總是被盛玉珠偷襲握住手,所以,對於盛玉珠摸自己手的時候,動作沒有之前那麽大了,也不會一驚一乍的。


    聽著陸秋浩著急的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嗯,一起去。”


    陸秋浩一聽,那著急的臉色一下子就揚起了笑容,開心而燦爛,“太好了,哥哥,我也可以去集鎮玩了,我也要去買糖!”


    陸秋浩的開心,在陸嶼看來,是自己不夠關懷阿浩的表現,以前若是對阿浩關心一些……


    “我們一起去,坐拖拉機去,好不好?”盛玉珠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同時也將視線放在了陸秋浩身上,溫聲詢問,“我們阿浩有沒有坐過拖拉機啊?”


    “沒有。”陸秋浩搖頭,正因為沒有,所以對要去集鎮的事情充滿了期待。


    第二天。


    陸秋浩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興衝衝的起床了,隻是,陸秋浩似乎是太激動了,這會兒才發現原來哥哥跟姐姐還沒有起床呢。


    臉上的激動與興奮在這一瞬間才緩緩的消退了下去,不過,下一秒又想起了自己可以先去做早飯,一會兒等他們起來了吃了飯就出門。


    開心!


    又這麽興衝衝的去了灶廚,等盛玉珠起床的時候,就看到陸嶼與陸秋浩兩人已經擺好早飯了,熱騰騰的冒著熱氣,盛玉珠都有些不好意思。


    “早上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合格,竟然這麽晚才起來,漂亮的臉蛋滿是甜美的笑容,“我沒有起晚吧?”


    盛玉珠突然想起來,她一會兒還要跟陸嶼他們上集鎮呢。


    “沒有。”陸嶼輕聲回應,他又怎麽舍得讓盛玉珠走路上集鎮,若是差不多到時間了,他也會去喊盛玉珠起床的。


    “快來吃飯。”陸秋浩在那兒激動而著急的揮著手,快吃,一會兒到時間了,要去集鎮了。


    盛玉珠連忙刷牙洗臉,吃了早飯之後,準備出門時,盛玉珠還帶著兩個大布袋,買了東西要放到這個布袋來。


    陸嶼很有男友力的將這兩個布袋給拿了過手,出門時,全然將自己當成她的保鏢那樣,陸秋浩與盛玉珠兩個人在前麵走著,陸嶼在後麵跟著。


    陸秋浩可能是很是興奮,又或者是很久沒有跟他們出遠門了,一路上嘰嘰喳喳。


    等來到等待拖拉機的地方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那兒等著了,但是分成了兩派站著,村民跟知青們。


    盛玉珠與陸嶼他們來到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陸嶼的身上,以前可從來沒有看到陸嶼來過這邊呢!今兒怎麽來了?


    因為江果兒的事件,再加上陸嶼與盛玉珠要結婚了,自家蠢兒子也死了心已經在相看姑娘了,村裏的大嬸自然沒有了以前的熱情。


    “玉珠。”李燕在看到盛玉珠與陸嶼、陸秋浩走過來的時候,還真像一家三口,歡樂開心。


    盛玉珠順著聲音看過去,抿了個淺笑,“李燕,好久不見了……”


    這段時間,盛玉珠沒有出門,而且知青們就去開水渠,根本就看不到,那嫣然一笑,如同春天綻放的花朵,漂亮嬌豔。


    “玉珠,你最近,還好嗎……”李燕看到盛玉珠笑得這麽燦爛漂亮,沒有一絲晦暗,就知道盛玉珠這段時間過得很好,不像她們,被村裏的人排擠說閑話。


    盛玉珠帶著點疑惑的看著李燕,似乎在問,你在問什麽呀?


    輕快的回應,嗓音嬌軟甜媚,“我挺好的呀,聽說你們最近開水渠,辛苦了,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李燕還想說些什麽,拖拉機已經來了,那群村民已經一窩蜂的衝了進去了,外邊兒……你們這群知青站著吧,包括盛玉珠與陸嶼、陸秋浩三人。


    站在外邊兒,就代表在車子走在崎嶇道路抖的時候很有可能掉落車底去,陸嶼仗著自己力氣圍在了鐵座跟欄杆之間,讓陸秋浩與盛玉珠站著。


    至於為什麽不能坐……明顯是因為人太擠,村民們個個都想出去走走,一台拖拉機就這麽小的位置,哪兒還有位置讓你坐?


    再加上路上不平,坐著可比站著難受多了。


    盛玉珠本來用小手抓著鐵欄杆,可是陡峭不平的道路讓她的身體跟著搖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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