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現在黎承榆受傷著呢,要是打壞了,豈不是要盛玉珠賠?不值得,不值得……


    被拉住的盛玉珠這會兒還氣呼呼的瞪著黎承榆,已經被推倒在地的黎承榆腦袋嗡嗡作響,幸虧盛玉珠的盆子是塑料而不是鐵做的,不然他現在就該進醫院了。


    “這是幹什麽呢?”男知青李開懷聽到這邊傳來男人跟女人的尖叫聲,嚇得趕緊跑了過去,該不會是哪來的什麽惡人跑到他們知青點來作祟了吧?


    然後李開懷就看到了受傷的黎承榆倒在地上,盛玉珠跟李燕兩人怒瞪著黎承榆,氣呼呼的樣子……


    “黎承榆太不要臉了,竟然想來搶我的東西?我要去找村長!”盛玉珠扔下了手中的盆,往知青點外去。


    “誒,誒,幹什麽啊?怎麽回事兒?”李開懷見此,連忙攔住了盛玉珠。


    之前知青點發生過這麽多事情,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看笑話了,怎麽會讓盛玉珠又到處說呢?


    “李開懷,黎承榆實在是太過分了,進來就想搶玉珠的東西,不懲治一下怎麽行?”李燕生氣的對著李開懷道。


    李開懷皺著眉看向了黎承榆,他知道一般人斷了腿會受不了,但的確想不到黎承榆會變成這樣子?


    “黎承榆的確做得太不應該了,不過也沒損失什麽,就算跟村長說了,最多是批評兩句,我們會幫你看好黎承榆的……”


    李開懷想起了黎承榆還沒來的日子,他們知青點十分平和,自從黎承榆來了之後攪風攪雨,現在知青點都成什麽樣兒了?


    都成了村民的笑話了,一開始還覺得知青點的所有知青團結起來才不被村裏的人欺負,現在村裏的人沒欺負他們,他們自個兒倒是內鬥了起來。


    拖著癱在地上如死屍的黎承榆回去,並狠狠地訓斥了黎承榆一番,“你幹什麽?瘋了嗎?是不是想拉去坐大牢!”


    旁邊的兩個男知青也覺得黎承榆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竟然跑到女知青那邊去搶東西?


    被訓斥的黎承榆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的怒罵放在心上,整個知青點,除了盛玉珠,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借錢給自己醫院看了。


    是他剛才過於魯莽了,嚇壞了盛玉珠,不然盛玉珠也不會這麽對他。


    ……


    盛玉珠很生氣,她當然知道自己就算告訴村長也隻是批評黎承榆一番,不然自己也不會拿著盆子狠狠地砸了黎承榆一頓。


    也算是出氣了,不過,盛玉珠也想明白了,自己就算在牆上釘了個鐵櫃子也不安全,萬一有人就這麽瘋狂將牆給砸了呢?


    出門時,其他村民在討論這些東西,就剛好看到出來溜達的盛玉珠,提高聲音的喊她,“盛知青,聽說黎知青斷了腿,是不是真的啊?”


    盛玉珠一般不在外邊兒跟村民們說關於知青點裏的事情,但今天的黎承榆實在是讓人覺得氣憤極了,“是呢,也不知道怎麽弄斷的,大晚上跑去竹林裏……”


    說這話的時候因為心裏還很氣憤,說話的語氣不太好,其他村民可沒有這麽多心思計較,而是因為盛玉珠的這番話而轟動了起來。


    哇……


    村裏的竹林不就是知青點後山的那片嗎?天啊……突然想起了黎承榆的對象江果兒,該不會,該不會是……


    “現在的小年輕處對象,還真是……”


    “嘖嘖嘖,真是世風日下。”


    “也別這麽想,萬一人家是不小心呢?真是齷齪的心思!”


    不管別人怎麽想,盛玉珠都沒有去理會,現在思考著要怎麽解決知青點裏的人,說實話,分開住是有些難,村裏的空房子可不多。


    搬出來啊……可在這個地方沒有別處可去呢!


    真是糟糕,為什麽要讓她穿越成這麽糟糕的身份,她想回去!


    “盛……玉珠?”陸嶼看到盛玉珠氣呼呼的,不解的上前,低聲喊了一聲,之前陸嶼是喊盛玉珠‘盛知青’的,後來盛玉珠教育了一頓,哪有人這麽喊對象的?這麽疏離。


    然後,就改成了盛玉珠同誌,盛玉珠那時候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這不就跟別人一樣咯,我都叫你‘陸嶼’咯……


    “嗯,陸嶼?你怎麽過來這邊了?”盛玉珠沒想到會看到陸嶼,今天早上不是送了飯盅過來了嗎?


    “你怎麽了?”陸嶼沒有回答盛玉珠的問話,而是看著盛玉珠那張不太開心的臉,詢問道。


    被陸嶼詢問的盛玉珠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心裏還是氣呼呼的,漂亮的臉蛋鼓著,“還不是黎承榆那個智障知青,竟然想搶我的東西,被我用盆子砸了好幾下,氣死我了!”


    說到後麵,盛玉珠好像又有些釋然,那個智障雖然有些可惡,好像自己也沒有吃虧?


    聽著盛玉珠回答的陸嶼臉色微微陰沉了下,黎承榆?腿斷了還這麽不知收斂?


    “那你有沒有受傷?”陸嶼更為關心這個問題,東西有沒有搶到無所謂,以後還能夠搶回來,但是不能受傷了。


    “當然沒有。”說起這個,盛玉珠就一臉的驕傲,像她這麽厲害的新時代女性,怎麽可能會受傷呢?


    “那就好。”陸嶼應聲後,就看到盛玉珠濕漉漉的星眸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好像在指責他一樣,搞得陸嶼抿唇沉默了下。


    “陸嶼,你應該跟我一起唾棄他的才對!”盛玉珠明媚的神情十分生動的鼓起,俏麗的瞪著陸嶼,還處不處對象了?


    “嗯,他不對。”陸嶼不擅長用言辭,他擅長在背後搞人,隻是,這一點陸嶼不想讓盛玉珠知道,怕嚇到盛玉珠,也怕盛玉珠知道後覺得他如此不好而遠離他……


    看著陸嶼這麽幹巴巴的附和,朝著陸嶼翻了個大白眼,然後步伐朝著田邊那邊的方向而去。


    “陸嶼,我不喜歡待在知青點,那裏一點兒都不好。”知青們一點兒也不合拍,舍友也讓人討厭,不在那裏吃飯,還得洗澡,她扛回來的柴枝燒火還要說她浪費他們火柴……


    上次去集鎮的時候忽略了這個問題,沒有買到火柴起火,總是針對她。


    她知道江果兒為什麽針對她,可是自從她來了這個年代之後,也沒有再纏著黎承榆了,應該說他們如何與自己沒有關係,可江果兒還總是用各種暗示的方式針對她……


    說實話,黎承榆昨天與今天的行為也讓盛玉珠打了個提醒,還有很多東西不是單從她嘴上功夫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盛玉珠這張明豔大方的容顏有些黯然了下來,讓看著盛玉珠的陸嶼心情都有些不舒坦了起來,微微皺了下眉,沉聲問道,“是不是,還有誰,欺負你了?”


    “不是這個問題,就是覺得……”她隻是一時有些覺得累了,身心疲倦的那種,白天要幹活,晚上要看書學習,還要跟知青點的某些人上演宮鬥戲,好累。


    陸嶼不太懂盛玉珠此時的心裏想法,隻知道他不喜歡盛玉珠這麽黯然晦澀的神情,他喜歡她的臉上永遠都是明媚豔麗、璀璨耀眼的笑顏……


    “覺得什麽?”不懂女人心的陸嶼猜不出盛玉珠停頓的那話要表達什麽,斟酌了好幾秒都沒懂,出聲問道。


    問這話的時候,那雙眼睛一直看著盛玉珠,想要從盛玉珠臉上的神情發現她怎麽了。


    “我就是有些累了。”盛玉珠遲疑了兩三秒,像是在想要用什麽詞語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最終還是想到了這個詞,身心疲倦。


    累了?


    陸嶼這個年代還沒有接觸過什麽叫做‘心累’,隻知道每天幹完一整天的活兒,身子疲倦。


    在陸嶼聽來,大概就是幹活太多,盛玉珠覺得太辛苦,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好。


    “我幫你。”陸嶼覺得這完全不是問題,盛玉珠的那點兒活,陸嶼隨便就能夠輕鬆搞定。


    “啊?”幫我?盛玉珠的腦海裏上揚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貌似在說,你幫我?幫我什麽?幫我穿回去?


    “你田裏的活,也不重,我可以幫你幹完。”陸嶼一本正經的站在了盛玉珠麵前,認真的回答。


    “不用。”盛玉珠一聽陸嶼的那個口吻,大概就明白陸嶼剛才將自己所說的‘有些累了’理解成什麽了,擺了擺手。


    “說起來,你給我釘的那個鐵櫃子,今天早上差點被黎承榆給搶走了,我就覺得好虧哦……”盛玉珠說完後,突然想起,不對啊,她現在離開了知青點,那麽,豈不是更加方便黎承榆了?


    “不行,我得回去!”盛玉珠擔心黎承榆那麽瘋狂,萬一發瘋的將她那整個櫃子給搬走了呢?


    那可是她的全部家當啊!不能夠便宜了黎承榆那個混賬東西的!


    一想到這裏,就著急了,想著跟陸嶼說一聲就回去,可步伐又停了下來,因為她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不行啊,自己總不能夠跟黎承榆一樣天天都待在知青點吧?


    就算自己也待在知青點,以黎承榆身為一個男人的力氣,自己還打不贏黎承榆,東西豈不是還要被搶走?


    真是可惡!要是自己有一間房子就好了!


    陸嶼看著盛玉珠急衝衝要回知青點,可又突然停住了步伐,有些遲疑的看著他,挑眉,等著盛玉珠跟自己說話。


    她是沒有,但是陸嶼有啊,陸嶼的那個家可大著呢!而且還特別空曠,絕對能夠放得下她所有的東西。


    但是,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重點是:


    她要是將東西放在陸嶼那裏去,他會還給她嗎?


    盛玉珠剛揚起這個想法,但是又很快將這個念頭給摁了下去,田螺先生對她這麽好,她怎麽可以這麽想田螺先生呢?


    而且還包了她的夥食,特地給她弄了肉,一想到這裏,盛玉珠發現……田螺先生對她好像有些好得過頭了?可沒聽說村裏那戶人家能夠天天吃肉的。


    想了下自己的家當,雖然首都的父母寄了錢過來,可盛玉珠也吃得快啊,那些糖果跟肉幹……就隻剩下麥乳精了……


    還有些錢和票,如果陸嶼貪的是這些……盛玉珠也覺得能夠包吃包住的話,就當做是住宿費跟夥食費,也可以了……


    總好比在知青點的那些地方,整天被氣得很,雖說李燕不錯,但盛玉珠沒忘記李燕以前怎麽對原主的,再加上她跟其他知青也挺好,自己離開沒什麽影響。


    在心裏流轉著各種思緒,烏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卻不知,人家陸嶼圖的從來不是她的東西,而是她這個人。


    “陸嶼,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裏住啊?”盛玉珠突然開口,聲音清脆嬌俏,但是話語的意思,卻如同晴天霹靂,有些讓人受驚,又有些讓人錯愕。


    陸嶼的腦海被這片晴天霹靂的話給砸中時,還有些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眼瞳瞪大,震驚的看著她,“你,說什麽?”


    陸嶼懷疑自己是耳朵出現問題了,不然他怎麽會聽到盛玉珠說要來他那裏住呢?


    “陸嶼,我在知青點,害怕,他們都欺負我……”相對於知青點的那些人,盛玉珠更相信外表淡漠淩厲、內心溫暖善良的田螺先生。


    如果不是他,她穿進這個時代沒多久就混不下去了,而且,陸嶼還幫了她好多,總能夠耐心聽她訴苦,已經成為她的心靈寄托了。


    陸嶼一聽這話,就明白自己剛才以為出現幻聽的話,並不是幻聽,而是真的。


    “不行。”陸嶼在知道這是真的那一刻,的確心裏湧現了一片又一片的狂喜之意,要將陸嶼給浸泡了那般,讓他的理智完全消失。


    但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那可不行,如果盛玉珠去了他那裏住的話,就不是現在吃個飯這麽簡單了,除非到時候嫁給了他……


    想法到這裏就戛然而止,嫁,嫁給他……嗎?這個想法,隻能夠藏在自己的心裏,根本想都不敢想,更別說是說出來了。


    在說‘不行’的時候,陸嶼心髒都有些揪著疼了,但是,為了盛玉珠,陸嶼表現得十分風輕雲淡。


    抬頭,看向了眼前這個正閃爍著亮晶晶星眸的女人,豔麗容姿笑意盈盈,期待的等著他的回複。


    一聽到他說不行,盛玉珠本來滿懷期待的眼神都有些癟了,“為什麽呀?”


    “我們還沒有結婚,不能夠住在一起,對我們都不好。”陸嶼緋紅耳根渲染,但聲音沒有被感染,還是這麽平靜淡漠。


    隻有陸嶼心裏清楚,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又多了絲期待。


    上次,他記得……好像也是差不多這樣,然後,盛玉珠就主動說出要‘處對象’的邀請。


    抿著唇,眼底醞釀著緊張,唯有快速跳動的心髒表現出這一點來,視線下意識的緊緊盯著盛玉珠。


    盛玉珠一聽到陸嶼這麽說之後,皺了皺眉,有些糾結這個問題,問向陸嶼,還帶著苦惱的疑惑,“真的嗎?必須得結了婚,才能夠住在一起嗎?”


    這個年代是風氣習俗是這樣的嗎?怎麽感覺有些像封建的古時候?


    記得現代社會也是可以男女朋友住在一起的啊,而且還不少……甚至先上車後補票,未婚先孕……都有。


    新中國都成立了不是嗎?


    盛玉珠疑惑的想了下,想起了她爺爺,的確有些封建古板,難道……真如陸嶼所說?


    從沒注意過新中國成立以後的六七十年代如何的盛玉珠對這些沒有什麽概念,但,好像的確不怎麽合適未婚男女住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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