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石隨她說,反正抱都抱了,洗(?)都洗了,幹脆動作麻利一些將衣裳穿上,省得她又鬧幺蛾子。


    果然,喬妹兒一聽動靜小了就湊了過去:“什麽時候成婚?”


    她有點想……嘿嘿嘿,親親抱抱!


    許秋石按著她腦門將人推遠了一些,“不好就不成婚。”


    “那不行的,我看光你了,我要對你負責。”喬妹兒一本正經道。


    “穿了褲子了,你沒看到。”


    “那不然,你再脫一遍?”讓我瞧瞧?


    許秋石:“……”


    你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嗷嗚!


    我還可以去寫第 四章的嘛!


    第65章 四更/甲魚湯


    喬妹兒哼了一聲,關門出去:“不給看就不給看,誰稀罕呐!”


    許秋石:“……”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你還老想著占我便宜!


    見人走了,他也鬆了口氣,有些想要方便的意思。


    就沒想到,又是哐當一聲響,門被推開,嚇得正要下床的他跐溜一聲又鑽回了被窩,怒道:“你怎麽又來了!”


    這得虧是他的腎好,若不然……若不然沒忍住,丟人就丟大發了!


    喬妹兒“哦”了一聲,“我就是欺負你現在抓不著我呀!”


    “做人嘛,總得臉皮厚一點,要不然我什麽時候才能夫妻雙雙把家還呢?”


    許秋石:“……”


    因著她太過氣人,許秋石氣得連晚飯都不想吃。


    好在到了晚上,喬妹兒又端了粥過來哄他,還說待會兒要親自給他敷眼睛上的藥,說了好些好話才把人哄回來。


    倒也不是她非要去逗他,而是病人嘛,不論麵上如何的淡然,這心裏總是會時不時的低落一下的。而且好心情比什麽調養都要好,為了避免他心情鬱鬱,她就隻能不要臉一些啦!


    -


    若是換了以前,許秋石哪裏能想到自己會過如今這日子?


    好在他也不傻,被喬妹兒這般連著逗了幾天之後,總算是反應過來,知道這是阿喬不願意他一人獨處,怕他會多思多想。


    這般暖心的舉動叫他全身都熱乎了起來,想著過幾日阿喬若還是這般急色,想要這樣那樣的,那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遂了她的心思算了。


    總歸,他一定會是她的人,不在乎早晚。


    這麽一想,幾日以來的糾結便都放下了,覺著自己與她終有一日會成為最親密的人,便是叫她看了摸了,也沒什麽妨礙。


    當然,成婚一事他還是不願意鬆口,隻道:“阿喬再等我半年,半年之後毒素清了,即便我依舊是個瞎子,我也要厚著臉皮賴在你身邊不走的。”


    喬妹兒拿他沒辦法,隻能同意:“別說什麽瞎子不瞎子的話,在我眼裏,你依舊是好好的。”


    許秋石抿嘴笑了,盡管看不見,可眼前仍就滿是希望。


    又因他知道他的阿喬喜歡的是什麽,倒也不願因自己將她綁在家裏哪裏也去不得,便尋了她,道:“你總是這般在家中也不好,萬一手藝退了呢?不如你帶我也去鋪子裏,總歸我們是未婚夫妻,已經同進同出了,倒沒必要遮遮掩掩。且你在後廚切菜炒菜之時,我也能與你剝些蒜子,如何?”


    他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幹,像是剝蒜子這類簡簡單單的,或是坐著用小石磨慢慢的磨出芝麻碎以及核桃碎甚麽的,也都是能幹的事。


    總歸他這麽大一個人,不可能真的日日吃著白飯。


    喬妹兒一想也是,總不能把人當個瓷娃娃一樣供著,時間供長了,人也就廢了。便也同意,等過了兩天待他適應之後,就帶著人去了鋪子。


    當然,早上那一趟是不趕的,每日裏早食用過之後,再慢慢散著步過去,趕上炒中午的菜便好。


    沿路有人問話,喬妹兒也笑著回答,“過不了多久便成婚了,我家這個非要過來與我幫忙,沒辦法,隻能帶著他來了。”


    眾人也聽說這許大夫中毒一事,沒人會沒眼色的上去問是什麽毒,隻眼下見他們兩個和和樂樂的,沒有因這事生出隔閡,倒也樂得祝福。


    “那挺好,回頭我也去瞧瞧這由許大夫幫忙做出來的菜是甚麽滋味,想是與別個不一樣的。”


    “您盡管來,我家許大夫長得也好,您到時便是邊吃菜邊瞧著他,我也是不介意的。”


    被她調侃的那中年婦人就捂著嘴咯咯的笑,“喬娘子大方!你這般說了,過些日子我便與我兒一道去嚐你的手藝,到時候我若是多瞧了兩眼你家許大夫,可莫惱了我!”“不惱不惱,我家許大夫長得這般好,若是往門口多站會兒,許是會多些小娘子來買飯也不一定。”


    眾人又轟然而笑,喬妹兒就這麽牽著他的手往回走,“我剛剛那麽說,你沒生氣吧?”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許秋石拿手指在她手心撓了撓,“這條街上什麽名頭沒有?豆腐西施、饊子宋玉、武聖肉鋪……我這個許大夫若是也有這本事,那想來一個美男子的名頭是跑不了的。”


    喬妹兒被他逗得咯咯直樂。


    等到了鋪子裏,喬妹兒挽起了袖子,道:“今日許大夫甚是體貼,要為我賺一個美男子的名頭回來,那麽美男子想吃甚?說罷,我滿足你!”


    許秋石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頭臘八便拎著一水淋淋的東西過來,“娘子,方才我出去給驢子添食料,發現有個老丈挑著筐子路過,裏頭有一老鱉,便買了下來。你不是說許大夫總要補身子嗎?這老鱉熬成湯想來也是極滋補的。”


    最關鍵的是,他也想喝老鱉湯了呀!


    無鱗水族熬煮成湯,那鮮味兒是什麽都不換的!


    聽他說起這個,許秋石突然就心痛了起來,“阿喬,你可還記得當初我賀你喬遷之喜時,青團與我拿的那隻龜?”


    喬妹兒:“……”


    那如何能不記得!


    她當時還沒對許大夫有覬覦之心呢,好家夥,那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問這個做什麽?”喬妹兒想了想,“應當還在家裏養著呢,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它。你……”


    她頓了頓:“你娘當時把宅子賣了之後,青團便在門口撿著了爬過來的老龜,順勢又把它抱回來養著,時不時的喂些生肉。”


    許秋石鬆了一口氣:“好好的便好,那可是你與我的定情之龜,若是沒了或是進了他人腹中,我覺著我會受不了的。”


    聽他這麽說,臘八有些遲疑,“那這老鱉……做還是不做?”


    一個老龜都能按上定情之龜的名頭,這老鱉別是今日吃不上了罷?


    看來日後許大夫要什麽都得他們來送了,否則經了娘子的手,怕是什麽都能跟情分扯上關係,白瞎娘子做湯的好手藝了!


    “鱉殼雖軟,可它與那老龜長得也是有些像的……”許秋石慢吞吞的說道。


    臘八心裏一個咯噔,心說他這會子若是說想吃老鱉湯,會不會不太好?


    沒想到許秋石咽了下口水,“就是這軟殼的老鱉才好吃,熬成湯下肚,一整日都暖融融的。”


    臘八:“……”


    喬妹兒:“……”


    看來這與你定情之龜長得有些像的老鱉屬實沒有好命,一點光都沒有占到。


    鱉其實就是甲魚,甲魚的做法也有許多,但喬妹兒最鍾愛的就是湯了。


    現在還在冬日,熬上一鍋甲魚湯,屋裏點上炭盆,再一人一碗捧著喝了,別提多愜意了!


    這麽想著,她便動了動手腕兒,“許久沒做菜了,你們各自忙去,我自己便能做。”


    又給許秋石安排活兒,“你不是說了要剝皮蒜子?”


    許秋石:“拿來罷,我慢慢剝。”


    反正廚房裏頭不冷,喬妹兒也就隨他去,自己則快速的將甲魚處理幹淨。


    像是這種鮮味食材,做法其實沒那麽複雜。冬日裏沒什麽新鮮的蔬菜,喬妹兒便用熱水泡了些菌子,待甲魚在砂鍋中悶了一小會兒之後,又放入泡開的菌子進去悶燉。


    湯品重要的便是燉,趁著這個時候,她又著手削了些山藥,打算著快出鍋時再悶些山藥進去,屆時山藥熟了,軟糯鮮香,極是開胃。


    許秋石聞著這香味,似乎有些餓了,便問:“什麽時候好啊?”


    喬妹兒回頭看了他一眼,將剩下的山藥切成條放進鍋裏蒸了,打算待會兒出鍋後淋上果醬,便又是一道簡單的果醬山藥小甜品。


    這會子聽他這麽問,就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餓了?”


    許秋石:“餓了。”


    “那你叫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什麽時候能吃!”


    許秋石:“……”


    許秋石深深的吸了口氣,“其實也不是太餓。”


    關鍵是,這種事怎麽能問呢?


    我現在看不見,又無法躲著你,行動不便的,你想親便直接親了,何必來問?


    你說你這問出口了,我是同意好呢,還是不同意好?


    同意了,顯得我很沒原則,似乎被你一勾就上手;可若是不同意,你若當真不親了,我的心裏豈不是也難受?


    “親、親罷!”想了想,他最終還是選擇不吃虧的法子。


    就沒想到,喬妹兒嘻嘻嘻的笑了起來,“我逗你的,不親!一手的蒜味,我下不了嘴!”


    許秋石:“……”


    “喬接代!”他怒喝,“你怎能這般!”


    喬妹兒:“????”


    喬接代?!


    廚房門口,接二連三的噗嗤聲響了起來,喬妹兒氣得臉都綠了,叫他:“誰讓你叫這個的!”


    呸!真難聽!


    “誰讓你先嫌棄我的?”許秋石心裏老不開心了,這種事怎麽能逗他!


    “我嫌棄的是蒜,不是你!”喬妹兒叉腰。


    “我身上有蒜味,你這與嫌棄我有什麽區別?”阿喬現在是越來越壞了,逗人的法子總叫他想不到。


    “我告訴你,你惹著我了!以後我管你孩子叫狗蛋!”喬妹兒怒氣衝衝的看著他,“還有牛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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