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靠近過去,沈昂立刻一言不發地微微低頭,又不餮足地舔她帶著水光的嘴角。


    易傾下意識地反手用手背擦自己的嘴唇,然後雙手交叉一起捂住沈昂下半張臉把他往後推:“噓。”


    同事的談笑聲已經很近了。


    易傾捂著沈昂的嘴認真側耳傾聽他們的動靜,一邊還要睨那顆盆栽的枝幹粗細,憂心它夠不夠遮住兩個人的身形。


    好像還得再往沈昂懷裏擠一擠才行……算了還是不了,感覺很自尋死路。


    腳步聲更近了些,來人說話的內容也能聽得清了。


    “……我早就說了,沈昂老往工作室跑,絕對是為了看著易傾,你看這不是就走到一起了嗎?”


    “你少放馬後炮,咱們資格老一點的誰不是看著沈昂長大的,易傾不一直說他是自己的弟弟?”


    “一個姓沈一個姓易,什麽親弟弟?我看你就是沒看過那句話: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


    “哎不說這個了,運動員身材可真好。我老公本來對自己身材可自信了,結果剛剛我就看見他偷偷在手機上搜家附近的健身房來著。”


    “哈哈哈哈,那也很難練出運動員的身材吧?”


    “誒,但聽說運動員體力耐力都很好哦……”


    “停,這個話題打住,打住!”


    易傾聽著她們的腳步遠去,視線又回到了體力耐力都很好的沈昂臉上。


    沈昂就真的很聽話,既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動作,更沒有在易傾手掌心裏搗亂,就這麽定定看著她、乖乖地等。


    既像在等待命令的狗狗,又像是在等待展露獠牙那一刻時機的黑狼。


    易傾從前也捂過沈昂的嘴,但從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


    她下意識抿抿嘴唇,鬆開手道:“回去再說。”


    沈昂兩隻手都圈在她腰間,一動沒動。


    易傾想了想,把手給他:“牽著手走。”


    被同事看到接吻不好,但看到牽手就很正常了。


    沈昂眯眼盯了易傾片刻,抽回一隻手,修長手指一根一根依次擠進她的指縫裏,是最親密無間的握法。


    易傾耳根微微發熱,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沈昂手比她大了整整一圈,明明沒有怎麽用力,手背靠近指骨的地方卻能看見些微凸起的青筋,襯得整隻手力量感十足。


    ……就很性感。


    易傾以前通常會這時候立刻掐斷自己的念頭,但今天之後她覺得可以順著想一想。


    握緊了易傾的手以後,沈昂才鬆開另一隻手摸向她的嘴唇。


    易傾下意識閉了閉眼,但沈昂的拇指隻是落在她的下唇,然後輕輕一按。


    剛剛被親得發軟發燙的下唇就像熟透的果實一樣,輕而易舉地被按得凹陷下去。


    沈昂啞聲說:“這裏不是我咬的。”


    易傾幽幽指控:“是你下午給我按得太疼,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沈昂的拇指意味不明地在齒痕附近摩挲了兩下,四周的溫度燥得好像隨時都能走火。


    易傾向後仰去避開,輕輕一拉沈昂,這個一百大好幾十斤的年輕人就順著她的力氣起來了。


    易傾鬆了口氣往房間的方向走,身後來自沈昂的視線存在感十足,簡直就像灼燒在她背上一樣,越線的溫度讓她都有點身體發燙起來。


    刷開房門、握住門把手的那瞬間,易傾回頭看了一眼沈昂。


    沈昂當然正在低頭看她。


    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但整個人的眼神就是直白得一看就懂。


    易傾心裏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下,按在門把上的手遲疑了幾秒。


    然後門鎖裏傳來細微的轉動聲——因為太久沒有推門,它重新又鎖上了。


    沈昂抽走易傾手裏房卡,刷卡、開門、把易傾推到漆黑的房間裏、再關上門,一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雙手被分開按到耳朵兩側、背後抵上牆時,易傾緊張得咽了一口口水。


    她聽見啪嗒一聲,是門卡落到地上的聲音。


    因為沒有插上電卡,房間裏一片漆黑,窗外的一點月光根本照不穿整個房間。


    “易傾,”沈昂問,“你也喜歡我?”


    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好像這樣就能讓兩個人腦中的想法以最近的距離交互融合、彼此影響一樣。


    盡管覺得幾乎要被空氣和沈昂的眼神灼傷,易傾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嗯,喜歡你。”


    撥開迷霧的瞬間,才發現答案是如此顯而易見。


    沈昂沉默了幾秒鍾。


    然後他又問:“那我今天能做到哪一步?”


    “……”易傾不笑了。


    ——你問得再禮貌乖巧,問題的本質又不會改變!


    她在沈昂的緊迫盯視下仰起頭思考。


    ——主要是不抬起頭攫取一點新鮮空氣的話,就被沈昂的氣場完全籠罩,幾乎沒辦法思考。


    易傾從這次年會的預定行程一路考慮到沈昂的體力,再從回榕城後的工作一路考慮到同事們熱愛八卦的性格。


    最後她冷靜又無情地說:“隻能親,不能做。”


    沈昂好像是哼了一聲。


    易傾正要低頭和他細講道理,沈昂先偏頭往她喉嚨上輕輕咬了一口。


    易傾頓時感覺自己就跟下一秒要被吃掉了一樣,低下頭去的時候搶先抓住沈昂的頭發,皺眉盯著他:“……不許咬我。”


    “……”沈昂不說話。


    “會留印子。”易傾堅持。


    沈昂的手指在她腰上動了動。


    “你又沒帶泳衣。”他說。


    易傾:“……”等等,你什麽意思?


    沈昂勾著嘴角又親了上來,長而密的眼睫毛起落間幾乎能掃到易傾臉上。


    易傾作為一個已經過了十八歲很多年的成年人,在書裏、在電視劇電視裏、在同事的閑聊八卦裏什麽樣的親法都聽過,就是沒聽過沈昂這樣喜歡一邊不停叫名字一邊親的人。


    其實兩隻菜鳥的技術半斤八兩,可沈昂的強項是肺活量和換氣技術。


    易傾連氣都換不過來,完全被帶進沈昂的節奏裏,無意識攀著他的肩膀,指尖陷進鍛煉得勁瘦有形的肌肉裏。


    她越掐,沈昂親得越狠。


    “有血的味道。”沈昂含糊地說。


    易傾嗬嗬:“怪誰?”


    沈昂聞言抬眼看了看她,轉而專心吮帶著鐵鏽味的舌尖,把易傾抗議的聲音全部在上顎堵成示弱般的嗚咽。


    一幅本性終於完全暴露的模樣。


    易傾覺得自己白白年長了六歲……不,不對,就是因為年長了六歲,所以體力才會跟不上啊!


    ……


    第二天早上,易傾是被窗外太陽曬醒的。


    ——睡覺之前,兩個人根本沒關上窗。


    易傾撈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尚早。


    而且本質休假,就算不出門,其他人大概也隻會以為她和以前一樣選擇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覺打遊戲度過一天。


    所以易傾把電量瀕危的手機隨手一扔,卷過被子蓋住腦袋,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回籠覺。


    身後一隻手探過來將她攔腰拖了回去。


    “還要睡?”沈昂問。


    他的聲音幾乎是貼著耳道鑽進去的,令易傾渾身一激靈。


    她睜開眼倏地回頭去看沈昂,一瞬間昨天半夜發生的一切都在腦中清晰起來。


    易傾頓時不想睡覺了,她轉身揪住沈昂的兩邊臉頰算賬:“昨天不是都說了隻能——”


    “隻有親啊,”沈昂無辜地任由易傾把自己的臉頰拉扯變形,“但你又沒說隻能親嘴。”


    易傾咬牙:“那我還跟你說不能咬我呢?”


    沈昂想了想,這下可能是因為沒了狡辯的理由,隻好口齒不清地說:“對不起。”


    易傾盯著沈昂冷笑,一瞬間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下次你還敢,是吧。”


    第38章 你能變綠嗎?


    沈昂再三誠懇認錯, 但易傾覺得他這毛病是不會改的。


    這一鬧她也睡不著覺了,幹脆起床去洗漱,進了衛生間想開燈時才發現電卡一晚上都沒插上, 又懶得走路,直接喊沈昂去代勞,邊在昏暗的環境裏摸著找自己的牙刷牙膏。


    沈昂應聲起床, 很快啪地一聲,衛生間裏的燈就被人打開了。


    易傾剛剛適應黑暗, 不由得眯眼, 邊把牙刷往嘴裏塞邊隨意道:“謝謝。”


    電動牙刷剛開始震動工作, 易傾背後就掛上一件巨物。


    與其說掛, 不如說沈昂是整個人都包了上來, 下巴輕輕抵在易傾頭頂,兩手圈在腰上, 一隻手正好按住腰腹。


    體型差距讓他甚至能舒展開手指就覆蓋住那一整片區域。


    易傾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低頭去扒沈昂的手, 對昨天晚上這隻手按在這個部位後發生的事情還有點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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