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還在他身邊,翟深想了想站起來把王旭衣領一揪,拽著他往一邊去了。


    王旭嚇一跳,急忙說:“翟哥,我清清白白的童子身,要留著給以後媳婦兒的,你…”


    “閉嘴,我就算要做什麽也是對著裴征,你這一煤球樣我啃不動。”翟深說。


    王旭知道自己能留住貞操,這麽安靜地一路被拖到了另一棵樹下,翟深回頭看有點距離了,才停下腳步,裴征正在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翟深老臉一紅,挪開視線。


    王旭問他:“翟哥,你要跟我說什麽大秘密嗎?”


    翟深有點不好意思,咳了聲,“就是,聽你說得挺懂的,你有什麽資料嗎?”


    王旭不明所以,“什麽資料?學習資料?”


    翟深說:“不是,就是教接吻的,教那什麽的。”


    王旭瞪大眼睛,“你說上/床?!”


    他聲音有點大,翟深被嚇了一跳,急忙捂住他的嘴,“你他媽的小點兒聲。”


    王旭說:“那不就是小電影嗎?”


    “就你上次發我的馬賽克?”翟深問他,“我也沒看出來什麽啊!”


    王旭不好意思撓撓頭,“那次的是我碰著奸商了,這回我買了高清的,你要不?”


    翟深點頭,“行,晚上發給我,我給你轉錢。”


    兩人達成某種協議,然後一臉無事回到那群人中。


    當天夜裏,王旭在發出視頻的前一秒,想起了什麽,然後點開微信中的某個人對話框,一個語音電話撥了過去。


    “喂,小兄弟,就上次那個小電影,有兩個男人的嗎?不是我要,我朋友,沒無中生友,真朋友,對,要含蓄小清新點的,別搞那些嚇唬人的,給我朋友整出心理陰影了我扛大刀去找你啊!”


    翟深躺在被窩裏收到王旭發來的視頻,哪怕知道沒人會進來,他還是很保險地鎖住了門,然後打開視頻。


    臥槽?!


    翟深打開了一扇新的世界大門。


    -


    第二天早上,翟深早早醒來,手在腦袋上抓了幾下,有些尷尬地發現,自己的小兄弟有反應了。


    男生嘛,總有這個煩惱的,可問題是,昨天夜裏,他在夢裏看了一夜小電影,隻不過小電影裏主角的臉卻是他和裴征。


    翟深覺得有點羞恥,熬夜躲被窩看那種片就算了,竟然還做春夢,這還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


    翟深一邊蹲在浴室洗內/褲,一邊想著為什麽夢裏裴征在他身上,他那麽瘦能幹什麽?這種事情不是到了自己發揮實力的時候嗎?


    直到翟深出門,他都沒想過,為什麽王旭給他發的都是倆男人的小電影。


    相對於昨天來說,今天的一中更加熱鬧,同學們壓根就沒回教室,進校門就直接去了操場,翟深今天沒背書包,剛路過操場就被七班一群人拉進去了。


    然後,翟深看見立在一邊的裴征,裴征說:“我剛剛…也是路過。”


    翟深都要被裴征無辜的語氣笑死了,勾住他的肩膀小聲說:“今天上午三千米比賽,加油啊男朋友。”


    裴征倒是不緊張,“嗯,我盡力。”


    翟深問:“盡力拿金牌?”


    裴征搖頭,“盡力破一中記錄,以後學弟們罵的時候連著咱倆一起罵。”


    翟深昨天破了學校的跳高記錄後,又破了一次四百米記錄,引得圍觀人都比他激動,翟深下場的時候就說,這回得被學弟罵雙倍了。


    翟深在體育上的天賦遠超常人,他也從來沒壓抑過自己的喜好,天賦得到很好的發展,在專業的訓練後又得到了很好的提升。


    “那你加油,以後學弟指著咱倆的名字罵,這倆狗男男…”翟深開玩笑道。


    裴征被逗得唇角微揚,伸手在他後背上摸了兩下,“別瞎說。”


    這個動作讓翟深昨天夜裏看了一夜的黃色廢料,瞬間全部湧入腦海中,他不自覺僵直身體,為自己的這反應不恥。


    不就是摸摸背,以前還光著上半身抱在一起親呢,那麽大尺度的時候都沒事,現在激動個什麽。


    翟深在腦子裏不停唾罵自己,可身體就是不聽指揮,根本沒法輕鬆下來。


    裴征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怎麽了?”


    翟深說:“啊?什麽?我沒事啊!”


    他裝傻充愣,裴征雙眸微眯,看著翟深,似乎想送他臉上看出什麽來,翟深沒敢跟裴征對視,一看那張臉,各種畫麵就往腦袋蹦,然後小兄弟就會開開心心地起立。


    操場上這麽多人,他不能丟人。


    裴征說:“你沒事怎麽不敢正眼看我?”


    翟深:...


    這麽明顯的嗎?


    翟深插科打諢的,沒過多久,七班就有人喊裴征,三千米比賽開始準備入場了。


    翟深跟裴征碰了個拳,然後目送他朝著揮舞旗幟的裁判的方向走去。


    他今天穿著一身寬鬆的衣服,說實話並不太運動,仿佛隻是去遛街的時候順便參加個比賽,和其他的選手格格不入。


    翟深身邊的七班人都在討論說裴征不愧是裴征,那輕鬆的姿態都和別人不一樣。


    各種彩虹屁不斷,翟深笑了聲,眼看比賽要開始了,他往主席台的方向跑去,然後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也不去後麵的階梯,直接撐著手臂跳上主席台,把主席台上的幾個小姑娘嚇了一跳。


    翟深徑自走到最邊上的桌子前,衝那個小姑娘笑了一下,“小學妹,有紙和筆嗎?”


    小姑娘盯著翟深,眼睛亮晶晶的,“有,有。”


    翟深繼續笑,“借我用一用唄!”


    小姑娘手忙腳亂地把紙和筆遞給翟深,然後在亂糟糟的桌子上快速騰出一個空位。


    翟深拿著筆低頭在紙條上唰唰寫了起來,小姑娘盯著翟深的後腦勺,後知後覺地開始感覺臉發燙。


    翟深寫完後把紙條給了小姑娘說:“麻煩小學妹了。”


    小姑娘傻愣愣接過,目送翟深又從一米多高的主席台上跳了下去,心都跟著跳了跳,喃喃道:“這是翟深嗎?近看好帥啊!”


    旁邊一個女生好奇道:“他跟你說了什麽?”


    小姑娘說:“給了我一張紙條。”


    幾個目光同時朝她看了過來,嘰嘰喳喳問道:“什麽?給你?不會是情書吧?”


    小姑娘這才反應過來,展開白紙,愣愣看了幾秒,語氣中滿是失望,“投稿...”


    -


    翟深沒在意身後的動靜,寫完後就直奔比賽場地,到的時候比賽選手都已經就位,就等裁判的哨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籃球賽讓裴征散發了光芒,今天再沒有七班人說裴征不行了,相反,七班一大批人聚在這,眼巴巴看著裴征的身影。


    翟深聽見人群中有人說:“啊?那個是全校第一嗎?他白白瘦瘦的,能跑完嗎?”


    然後一個七班女生想也不想反駁道:“那當然能,裴征最牛批!”


    說話的人訕訕閉嘴,不太明白七班人為什麽這麽有信心。


    哨聲想起,所有選手向前奔去,為了爭奪靠內的跑道,比賽剛開始就有短暫的激烈的爭奪,翟深看見裴征並沒有和那群人爭,無欲無求一般跑在最後一位。


    隻一會兒的功夫,一圈過來,杜瑞他們吼加油吼得嗓門冒煙,翟深聽著這炸耳朵的聲音,頭一回不覺得嫌棄。


    他喜歡聽別人為裴征喝彩,不管他需不需要。


    翟深說:“還有好幾圈呢,別前兩圈就把嗓子喊沒聲兒了。”


    七班好些人覺得被鄙視了,關賽男最直言直語:“翟深你別小看我們,你是不是嫉妒裴征有人加油,昨兒四百米沒人為你吼?!”


    女孩子的嘴還真是利索,比賽翟哥下場翟深,變臉多快,翟深舉手投降,“我錯了,姐姐們,使勁吼,裴征愛聽。”


    第二圈到了他們麵前時,喊“裴征加油”的聲音更大,翟深自己也跟著吼,裴征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


    翟深心裏甜滋滋的,看,你們叫得再大聲,他還不是隻看我一個。


    第三圈,第四圈,像是無止境的賽道,已經有選手開始體力不支,尤其是最開始跑在前麵的幾人,現在落在了裴征的後麵,可裴征還是那個不緊不慢地樣子。


    第五圈,第六圈,選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有兩個人累得不行,在賽場上自暴自棄地開始走起來的,翟深目光一直盯著裴征,裴征現在處於第三的位置,和第一第二咬得很緊,翟深覺得裴征這個每天五公裏晨跑的人,到現在為止力氣似乎根本沒用掉太多。


    果然,第六圈後半圈的時候,裴征開始逐漸加速,在別人越跑越累的時候,他的加速給別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從第三名到第一名,隻是幾百米的功夫,後麵兩人一看,咬牙就追。


    又是一圈過來,關賽男他們還真保持著尖銳的嗓門。


    第七圈,追著裴征跑的兩個人有點泄氣了,裴征還是越來越快,已經領先了第二名足足半圈。


    翟深不由臥槽一聲,看看那些在賽道上大口喘氣的人,亦或者是那些叉著腰咬牙堅持的人,裴征就像是踩著疾風,輕鬆而淡定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七班叫嚷聲不斷,因為裴征的表現熱血沸騰,有好些人開始在原地跳了起來,恨不能進賽場和裴征一起跑。


    翟深這時跑向賽道另一邊,那裏是終點,裴征也快要到最後半圈了。


    廣播裏這時傳來了小姐姐甜美的聲音:“高三七班翟深來稿:三千米比賽的裴征你巨t…帥,翟哥愛你!”


    小姐姐及時刹車,沒把翟深順手寫的“誇張詞”讀出來,不然校領導聽見都得紛紛皺眉。


    大家都聽見了廣播裏的話,發出哄笑後才發現翟深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了,再一找,才發現他已經跑到了賽道另一邊。


    也是一圈圈太繞,他們都沒數清數,看翟深跑了,才反應過來裴征要到終點了,也沒人管廣播裏說了什麽,撒丫子往翟深那邊跑。


    他們要為他們班的大佬慶賀。


    翟深不知道裴征有沒有聽到廣播,他看見裴征現在已經全速衝向終點了,就這個速度,翟深覺得也就比自己四百米的時候稍微差點兒,跑了兩千多米還有這麽快的速度,他隻能感歎一聲裴征的耐力真牛批。


    五十米,二十米,五米,翟深鬼使神差地衝他張開雙臂,裴征的身體衝過鍾點,然後擁住翟深。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緊緊相擁,翟深聽見他的呼吸聲稍微有些急促,身上也帶了些許汗味兒,他能感覺到裴征強勁有力的心跳,還有他手臂上的力道。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弱者。


    “你巨帥,男朋友,愛死你了。”翟深說。


    裴征的頭埋在他的頸肩處,有汗水蹭上翟深的皮膚,但下一秒,翟深瞳孔就極速收縮了一下,因為裴征在他的脖頸處咬了一口,不僅如此,還在咬後用舌頭輕輕安撫了一下。


    翟深瞬間渾身都麻了,像是被人咬住了命脈,腿也快軟了。


    裴征現在本來就荷爾蒙爆棚了,翟深一顆小心髒也跟著怦怦跳,滿腦子都是,這不好吧,這麽多人看著呢,真他媽想親親裴征,要是還能幹點別的就好了,不行不行,他得冷靜,被咬一口就腿軟,太丟人了。


    翟深腦子亂成一團,裴征卻是在舔舐完他咬過的地方,頭微微抬了抬,“我聽見了。”


    “臥槽,破紀錄了。”有個站在裁判身邊的男生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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