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著買份禮物送給你了,上回向報社投稿的文章故事過了,我拿到稿費就一直惦記著,挑來挑去還是想著給你買雙鞋子,比較實在。”許晚秀笑著說,她幹脆借著這個現成的話題,把這件事說清楚。


    趙國強顯然是能夠抓住重點的,他疑惑問:“稿費?”


    他突然想起上次去縣城時,許晚秀在街上看那張貼著的投稿廣告看得認真,也是見過她當時在家裏沉迷寫作。當時趙國強還擔心著,怕她累壞自己的身子。


    “嗯嗯,你出任務的時候,我就收到報社的回信了。本來想著等你回來和你說這個消息的,倒是沒想到在軍醫院那忙活了一陣,現在才找到機會說這件事。”許晚秀點頭,耐心解釋著。


    趙國強聽了失笑,小姑娘當真是伶牙俐齒。兩人這段日子相處的時間比過往幾個月都多,當時要是想說,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不過做人也不需要太清醒,難得糊塗也是一種生活態度。換個角度想,趙國強還是很慶幸,許晚秀最終會願意和自己分享這件,他該是高興的。


    這樣想著,趙國強麵上也是溢滿了笑容的:“晚秀你很厲害,所以今天這鞋子也是用你的稿費買的?”


    他原先也是小瞧了小姑娘,總覺著登上報紙是件很難的事情。雖然也支持她寫作投稿,但更多的是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是的,無所謂結果如何,隻要這過程中小姑娘能開心就好。


    現在才發覺是自己眼界太過狹隘了,萬事皆有可能。他原本以為隻是小姑娘鬧著玩的,倒沒想到還真的闖出點名堂來了。這寫的文章要刊登在報紙上可不容易,哪怕是微角報社這些相對落後些的報社。


    趙國強想起小時候在村裏,當時村裏有個家庭獲得了“五好模範家庭”稱號,還因此登上了報紙,當時可把整個村子的人都給轟動得。現在許晚秀獲得了報社的答複,趙國強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的。


    他所生活的村裏人,或者說是這個時候的人,都隻能靠下地幹活賺工分,等到年底再憑著工分來分錢和糧。


    他們會羨慕縣城裏能夠吃商品糧的,也會羨慕那些去當兵入伍的,這樣相當於是有了一個穩定且有錢的工作,各種票都有補貼,再也不用把全家的生計全部放到田地上。


    那都是些靠老天爺臉色的活。至於這投稿文章到報社,稿費確實可觀。不僅能夠得到錢,更是一個榮譽,是和他在軍營裏立功一個級別的。村裏人會以家裏出了個當兵的而驕傲自豪,甚至因此改變窮苦生活,也會因為自家人能在報紙上刊登文章而感動榮幸。


    但這當兵入伍是身體健壯些就能報名參加,能不能通過又是另外一回事;要寫文章投稿卻是需要足夠的學識,在農村裏來說,這相對是更難的。


    這也是為什麽每年到了應征入伍時,很多人家的兒子會去參加征兵報名體檢,卻很少有聽說哪家人寫的文章被刊登到了報紙上了。


    趙國強知道兩者沒有可比性,他熱愛著自己這份職業,也明白其中的不易。但正因為在自己這個領域足夠優秀了,才會覺著許晚秀在另外一個自己不了解的領域裏獲得成就很厲害。


    他頷首點頭笑道:“嗯,晚秀,我很高興你會告訴我這些。”趙國強也沒有主動去細問稿費是多少之類的話,小姑娘願意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的,不需要自己多問。


    要是她本來不願意說的,自己貿然問了,到時候尷尬,好不容易有進展的關係又得退回原樣了。


    許晚秀索性坐下來和趙國強聊天,當然連帶著那些刊登一篇文章獲得兩塊錢稿費,之後連載故事千字五塊的事情也說了。


    她笑著和趙國強說:“你以後也不用總擔心著我不夠錢,有稿費,等過段時間去做老師了也是有一小筆錢的。”


    “那不一樣,你的錢就好好攢著,我總得給你家用的。”趙國強連眼底都在笑著,他堅持道。


    他這麽說,許晚秀也不再堅持。趙國強給的錢,怎麽用都是她這個負責去集市買肉買菜的人決定的,到時候她也可以拿出點稿費補進去。所以她點頭應道:“行,那你就每個月給我點錢買菜去,沒了我自然會和你拿的,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以後就是你來安排這些了。。”趙國強點頭笑了出來,他從自己身後的枕頭下拿出一本小本本遞給許晚秀,“這是我每個月發工資的存折,這麽多年攢下的錢也都在裏麵了。除了工資以外,每次出任務後,也會根據任務的完成程度發放補貼。”


    “就全都交給你保存著了。”


    那小小的一本存折,意義卻是非凡的。既是早上已經答應下來的,許晚秀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心意都是在無言中的,她鄭重伸手接過,指尖捏緊那本存折說:“好,那我就替你收著。”


    這架勢還當真有點現代上交銀行卡的感覺,許晚秀拿在手裏,內心也不是那麽平靜的。趙國強見她接過存折後也依舊是規規矩矩地站著,笑問:“晚秀,你不打開看看有多少錢嗎?”


    出於該死的好奇心,許晚秀當然是想知道的,隻是當著人正主的麵打開又好像不是很好,就一直忍著,想等回頭一個人時再打開看。


    倒沒想到趙國強會這麽說,她也不再糾結,應了聲後,右手拿起存折打開一看,再次震驚了。


    裏頭居然有一千八百五十塊錢。要知道哪怕是到了八十年代,誰家能先當上千元戶、萬元戶,都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在現在豬肉一斤八毛五,縣城裏一套房子也還是幾百塊的時候,趙國強卻已經攢下了這麽多錢。


    趙國強大概能夠猜到她在想些什麽,笑著解釋道:“我好歹也在這裏混了這麽多年了,工資是隨著晉升職位提高的,現在一個月也有百來塊。早些年最大頭的還是出任務後給的補貼。我自己一個人沒什麽需要用錢的地方,也就每個月寄回給老頭子事先說好的五塊錢罷了。”


    村裏人多數是一家子那樣聚著在一起,有喜歡子孫滿堂的,也是為了那勞動力,賺工分時能多賺點,來年分的糧食多些,能養活全家。


    他家卻是在趙國強結婚之前就已經分了家,他在村裏另外建了房子。分家時說好的,他每個月寄給他老爹五塊錢。


    他是個體量大的,孤身一人在這裏,倒是在吃的方麵比較能費錢,賺的錢多數都花在這了。


    “真的辛苦了。”許晚秀瞧著上頭那一行行數字,有今年的,有去年的,也有十幾年前的,一開始的數字很小,後麵又慢慢往上增長著,都是歲月的痕跡,見證了趙國強的努力。


    上頭有寫得很清晰的條目,哪一筆錢是工資,哪一筆錢是任務補貼。許晚秀瞧見,工資條是每個月固定一條的,倒是那任務條數量驚人,大大小小的每年都有個幾十條,可謂是生死交鋒中。


    她內心敬佩,笑著說:“你以後如果有藥用錢的地方,就和我說。”


    “好。”趙國強應下,上交存折這件事說清楚後,他也是鬆了口氣。再看著手上這雙鞋子,更是無比喜愛,他甚至想下床試試這雙鞋子,走出來一定是虎虎生風的。


    還是許晚秀阻止了他這動作:“你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這試鞋子的事,等明天,或者身子好些了再試,不急的。”


    趙國強這麽一想也是,向來冷靜的他也是為了這份難得的禮物,失去了理智。他靠回床背上,突然想起一件事,笑著問許晚秀:“晚秀,你是怎麽知道我鞋子的尺寸的?”


    說起這個,許晚秀也是忍不住麵色一紅,她眼神閃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就想好要去給你買雙鞋子的時候,就拿了卷布尺量了下你平時穿的布鞋子尺寸,照著和售貨員說的。”


    他仿佛也已經能想象到,小姑娘拿著布尺小心珍重的在量尺寸的畫麵,是那麽地專注,嘴角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酒窩若隱若現,柔和極了。


    說清楚這些事後,許晚秀拿了衣服去洗澡,又是趙國強進去擦洗身子,他腹部的傷口還不能下水。晚上睡覺時,趙國強已經在床的內側躺了好一會了,許晚秀瞧了他一眼,坐在床頭邊,上床後也跟著躺下。


    在今天之前她是不擔心會發現些什麽的,趙國強足夠正直,也足夠克製。昨天兩個人便是這樣躺在同一張床睡覺的。或許是她太累了,昨天並沒有過多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躺下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今天兩人徹底說開後,她也是不擔心的,趙國強還受傷著,哪怕內心不平靜想要做些什麽,也是有心無力。許晚秀基本上是毫無心理負擔地躺下,隻是很多事情並沒有她自己所想的那麽平靜。


    先前習慣了一個人睡,想往哪裏翻身就隨意地翻動,此時驀然多了個人,隻能拘在自己那方寸間。身旁的多了個人,熱意隔著床鋪板那傳來,男人身上的氣息仿佛包裹著自己,很陌生,又出奇地不排斥。


    許晚秀翻身麵向床鋪外,背對著趙國強那頭。本來這個點她應該是有點困了的,此時卻是毫無睡意,許晚秀開始試圖想些雜七雜八地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從明天要做些什麽菜,到後天得陪趙國強去軍醫院換藥。想著想著又想到係統,它已經很久沒有出過聲了。先前係統的沉默,她還能理解成是趙國強出任務去了,發布了任務也沒有辦法完成,它便索性不發布任務了。


    等到趙國強在軍醫院裏住院後,許晚秀基本上是全程陪著照顧他,空閑之餘也會想著,趙國強回來了,係統說不定會發布任務。趁著現在兩人自然接觸的機會多,完成任務也容易些。


    可等到趙國強出院了,係統也是沒動靜。這樣想著,許晚秀愈發煩躁。


    趙國強平躺在床裏頭自己的位置上,雙眼閉著像是要入睡。他自然能感受到躺在自己隔壁的小姑娘還沒入睡,倒像是在想什麽煩心事,時不時小心挪動一下,在黑夜裏格外明顯。


    他柔聲道;“睡吧。”


    “嗯。”許晚秀應聲,知道該是自己鬧出來的小動靜。她調整了下心情,既來之則安之,係統什麽時候出現都是合適的,也不再說想,閉上眼睛試著入睡,很快夜裏也跟著安靜下來,隻剩下綿長的呼吸聲。


    趙國強側臉,昏暗的世界裏隱約可見身旁人的身影,誰能想到,白日裏那麽斯文講規矩的小姑娘夜裏睡著後很是不講規矩,經常會掀被子。


    他昨晚就發現了一次,現在也是,被子僅僅是蓋在肚子上,也被掙紮得地掉了下來。


    他伸手把那薄被蓋到許晚秀的腹部,幫她掖好被子的邊邊角角,這才鬆懈了心神,準備睡覺。


    這一天注定是波折忙碌而又幸福的,兩顆跨越時代相遇的心曆經各種試探,終於在某處相碰,互訴衷腸,慢慢挨在一起。


    接下來幾天,許晚秀忙著給趙國強各種煮湯,又陪他去軍醫院換了一回藥。幸運的是,連醫生都說他恢複得好,再過幾天就可以來給腹部傷口拆線了。


    那個老醫生,也就是許晚秀當時第一次去看趙國強遇到的那個,很是耐心細細囑托注意事項的醫生,他也算是和趙國強、許晚秀比較熟稔了,笑著打趣道:“人小姑娘細心照顧著,你才能好得這麽快,以後這日子可得好好過,對人姑娘好點。”


    “知道了,謝謝醫生,那可是我媳婦,自然會對她好的。”趙國強當時很是高興,話很是自然地就說出口了,笑著應道。


    許晚秀每天也都會有件必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去信件房那問問老伯有沒有自己的信件。


    她也覺得奇怪呢,頭一回微角報社回信慢,那可能是為了審閱信件並且商量著要不要采用。按理說頭次通過之後,從再次投稿到回信給稿費,這個流程應該是會快很多的。


    但從她上次寄出信件後到現在,少說也有十幾天了,一直沒有動靜。好在今天許晚秀再去到那信件房時,老伯就很是熱情地從信件堆旁拿起一個信封,高興招呼道:“同誌,你的信件終於到了。”


    許晚秀喜出望外,趕忙謝過老伯,接過那信件,前後端詳著。她拿著信封走回家中,到了家裏才坐在客廳那,直接拆開信封。她沒有先看錢,而是先打開那信封,這才知道了報社那邊的用意。


    信中先是對這麽就才回信表示歉意,又是說明了他們主人的一片心意,是想著等向陽故事專欄推出後,連帶著效果什麽的一並告訴她。先前發布的文章獲得了外界一致好評,新出的向陽故事專欄也很受歡迎,大眾對此反映強烈。


    說到底這信中主要還是一個內容,微角報社很看重向陽同誌,希望向陽同誌能夠多多投稿,還有稿費從原先的千字五塊提升到千字七塊。


    這點倒是讓許晚秀驚訝了,千字五塊算是很高級別的稿費了,沒想到這回微角報社又給提升到千字七塊。


    可別想看了提升的這兩塊錢,每一千字多了兩塊錢稿費,也就是說她每回寄出一萬字的手稿後,稿費也相應地多了二十塊,這基本上是縣城普通職工三分之二的月工資了。


    她之前和微角報社說好的是,每回寄出一萬字手稿,如今報社的向陽故事專欄是三天一次更新,微角報社也希望她能夠多多投稿。許晚秀想著,有錢不賺非君子,還是得多寫多賺。


    把信放回信封裏後,果然看到裏頭躺著七張大團結。許晚秀把這整個信封收好,也沒有大張旗鼓地進屋和趙國強說。


    早先說的是千字五塊,就當做一直是那樣吧,多出來的千字兩塊就當是攢錢,總會積少成多的,是獨屬於她自己的秘密。


    這樣想著,許晚秀進廚房準備做飯。倒是沒想到沉默許久的係統突然出聲:“叮咚,請宿主完成任務,數清楚趙國強有多少塊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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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生龍活虎


    要不是許晚秀知道係統向來正經,?都快以為它是流氓統了。合著它消失了這麽多天,憋了這麽久,一出現就是弄了這麽個任務?


    她又問係統:“你想出這麽個任務,?那這規定完成任務的時間和獎勵呢?這回怎麽還沒說。”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下一秒許晚秀的腦海中響起係統的聲音:“任務周期為一周,?完成任務後將獎勵一罐麥乳精。”


    麥乳精在這個時候不僅是貴,?那麽一罐藥五六塊錢,?還要有票才能買到。一般人若是沒有點門道,?有錢有票也不一定能夠買到這麥乳精。


    在原主的記憶中,?小孩子都是吃的小米糊,?喝的粥水,?誰家孩子能夠三天兩頭喝上半杯麥乳精,那他家的條件也是不差的。


    正因為珍貴和難得,?用來送禮也是很有麵子的。在去醫院看望病人或是上誰家拜訪時,拿著一罐麥乳精上門,?這情麵都是足夠的,?要是有求於人,?也好開口。


    這次的獎勵足夠誘人,任務周期也有七天,?許晚秀倒是難得思想不正經下,?可惜了這回是數趙國強有多少塊腹肌,有且隻能完成一次任務。


    要不然她可不就得趁著這次的機會,?好好攢多幾罐麥乳精。


    暗自歎息後,許晚秀接著手中的動作,?把洗幹淨的大筒骨放到鍋中備用,又拿起昨天買回來的玉米開始衝洗,然後拿刀把一根玉米切成三小段,?又開始準備其他的配料。她今天打算煮個玉米骨頭湯。


    當然在這忙碌的空隙中,許晚秀也在想著要怎麽完成這回的任務。這個任務看似很難,要是平時要看清楚去數趙國強的腹肌有多少塊,那是難如登天。


    她總不能直接和人說:“哎,我想看看你有幾塊腹肌,要不你掀開衣服給我看看?”


    那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許晚秀是萬萬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但在現在,要完成任務還是相對比較簡單的。不管是在擦身子的時候,還是去醫院讓護士幫忙換藥時,都是個極好的機會。


    至於為什麽這麽久了,她也沒有看到趙國強的腹肌,一是沒有這個心思,所以沒去注意;二是沒有這個機會。


    從趙國強在軍醫院住院時,她怕他腹部受傷了,手一抬舉會牽扯到傷口,就主動提出說幫他擦身子。


    趙國強卻是很堅定地拒絕了,說這些他還是可以自己做的。後來回到家裏,也一直是趙國強自己去廁所裏擦洗身子的,許晚秀也就一直由著他。


    至於去醫院裏換藥,許晚秀也有陪他去過一次,更別說當時在軍醫院裏換藥了,隻不過她當時一門心思都在趙國強腹部的傷口上,那一指長的傷口觸目驚心,細繩穿透肌肉上縫合著傷口,隻覺著心酸。


    所以剛才許晚秀會問係統這回任務周期的事,也是為了根據這時間的長短來決定用什麽方法來完成任務。


    時間緊急的話,那麽她哪怕是厚著臉皮去幫趙國強擦洗身子,也不是沒有可行性的。但如果時間比較寬裕可以等到兩天後去軍醫院換藥的話,許晚秀還是更願意選擇後者。


    哪怕兩人說開了,她活了兩世,也是頭次談戀愛,對男女之間的相處還是相對較為內斂羞澀的。像這種幫趙國強擦洗身子,兩個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單獨相處,一個人還赤裸著上身,許晚秀還是不敢輕易挑戰的。


    去醫院裏換藥,起碼還有第三人在,她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在那看著,眼神注意著那,也沒那麽明顯。


    這樣想清楚後,許晚秀也算是大舒一口氣,係統發布的任務越來越挑戰她的羞恥心了,每回要想出合適的方法來完成任務都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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