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也幫不上忙,都過去了」付君極力忍耐著心中的難受和委屈,看得楊武更加心疼起來。


    「現在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要你一句話,隨叫隨到,你不是喜歡做生意嗎?不管要多少,包在我身上」楊武突然一拍胸脯,付君撲哧笑出來:「好你個戰北侯,這麽有錢?朝廷的俸銀可沒那麽多哦」嘴裏雖然說著擠兌的話,楊武卻聽得出來她是滿含感激的。


    「我沒有我可以借啊」。


    「好了好了,我信你,用錢的時候會找你的,不過我想修養一陣子,最近發生那麽多事,心裏挺煩悶的」。


    「也好」。


    「對了,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當然是沒有參加你的大婚了」楊武不無遺憾的道。


    「還說呢,我記得當時我特意提前兩月給你發了喜帖,就怕你趕不到」她們小時候就相約將來彼此大婚的時候一定要到場,卻沒想到楊武遠在邊疆,終究沒辦法趕回來,況且,將在外,沒有皇上的允許又怎麽可能回得來,付君也就和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罷了,根本不指望她回來。


    「不是給你和妹夫寄了禮物了嘛」。


    「算了,你大婚我到場就行了」付君突然擠眉道,最近戰北侯將大婚的消息可是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付君雖然閉門不出,但這事不知道都難,「恭喜啊,馬上就能娶得天仙皇子,美的你吧」。


    「唉,皇命難違罷了」楊武突然嘆道。


    付君心裏一動,皇命難違,這句話讓她渾身不舒服起來,但麵上卻沒表現出來,反而揶揄道:「怎麽?你不喜歡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天姿國色,能娶到那樣尊貴的人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那是為何?難道阿武你心有所屬?」付君驚道。


    「唉」楊武長嘆一聲卻沒有反駁,付君心裏一動。


    「不知阿武心屬之人是哪家公子?娶來做個側夫即可,何必唉聲嘆氣」。


    「他…他早已嫁作她人夫」楊武嘆道。


    付君心裏暮的一涼,麵上卻麵不改色揶揄道:「這麽慘?」。


    「是啊」楊武長嘆。


    付君不自覺的握緊自己的拳頭,死命忍住到嘴邊的憤怒,她該給他一個機會的,畢竟這一世的他變了很多,那樣的人他沒必要這麽委屈自己對的,委屈自己做那些事說那些話,是,她該給他一個機會。


    「算了,不說這些糟心事了」,楊武突然正色道:「阿君可知皇上為何將我調回?」。


    「怎麽?難道不是給你解決終身大事?」付君也立馬端正起來。


    「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如今局勢動盪啊」楊武神色一凜,眼睛幽深的看向窗外:「你身處京城可能比我更清楚,如今的局勢,表麵的平靜已經難以掩蓋暗裏的波濤洶湧,太女殿下狂妄自大剛愎自用不得人心…」。


    「阿武慎言」付君急忙阻止,卻見楊武搖搖頭滿眼信任:「你我姐們又不是外人,這些話我也隻與你說罷了」。


    「太女不得人心,而二皇女殿下如今卻是如日中天,即便她再怎麽低調也掩飾不了朝中重臣對她的讚賞,說不定朝中一半以上的人心都在她身上了,兩人明爭暗鬥多少年,如今卻是越來越激烈了,而且,除了這兩大勢力,而宮裏的那位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是有意放任,也真是因此,其他幾股勢力也開始蠢蠢欲動,唉,天威難測啊,不過這勢必會有一亂,畢竟那個位子隻能坐一個人」言語間,那是一個重臣名將對於國家社稷黎民百姓的擔憂。


    付君一驚:「可是皇上如今正值壯年,她們如此猖狂,皇上怎麽可能坐視不管……」


    「天威難測啊」楊武滿眼憂色的點點頭:「誰也不知道那位心中是怎麽想的,近年來太女殿下多次被彈劾,可能跟這事有關吧,所以,若是站錯了位置,可是會萬劫不復的」楊武突然轉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付君。


    付君一愣隨即笑道:「我如今可是個一無所有的商人,不對,是個一無所有的平頭百姓,無官無職,那些東西離我太遙遠,阿武該擔心的是你自己,你如今的位置可是至關重要」。


    楊武搖搖頭:「天下興亡,匹婦有責,再說了,真的跟你無關嗎?」楊武深不見底的漆黑雙眼緊緊盯著付君,似想從中看出些什麽,然而她看到的隻是付君滿眼的坦蕩蕩。


    「那是,丞相大人已經將我逐出丞相府逐出付家,我現在與她們付家沒有任何瓜葛」付君恨恨道,「倒是你,你站在什麽位置?」。


    「阿君覺得我站什麽位置?」楊武似乎不打算放過付君。


    付君一挑眉:「我一個商人你就別為難我了,我要是有那眼識還不早就在朝為官了,何至於落得現在這個狼狽模樣」付君憤憤道。


    「好好好不說了,都是些煩心事,來!喝酒!」。


    「幹!」。


    「對了阿武,問你件事」付君突然開口道。


    「什麽?」


    「你可知我十一二歲的時候發生過什麽事麽?我總覺得那兩年的事記不太清楚?」尤其是自己後勁上那道疤,到底是如何來的,為什麽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對那兩年的事情也很模糊,之前幾年是完全沒有想過也就不在意,但是那次做了那個夢之後,她特意去想就覺得不對勁了,很多東西想不起來,問了唯一可能知道的阿墨,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那時候她和付君都尚小,隻說那次昏迷不醒的被丞相大人抱回來,頭上還纏了厚厚的紗布,不過養了沒多久就好了,也沒什麽大礙,就是那段時間人有些昏沉老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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