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打110,讓公安局的人過來一趟”,越詩直接對門外的值班護士說道,她的語氣冷冽,氣勢極強,被她叫到的那個護士連忙應下,眼看著小護士已經走出人群去打電話報警了,屋裏的那個瘋女人終於慌亂起來。


    “你以為搬出公安局的名頭就能嚇唬我了,怎麽,你自己做了醜事還要堵著別人的嘴不讓人說啊”,那個女人狡辯道,她邊說邊看向門外,準備找機會跑出去。


    越詩本來不打算跟這個女人廢話的,但對方顯然不見棺材不落淚,嘴像是扒過糞坑一樣,於是她麵無表情地走到叫囂的女人麵前,在眾人始料未及之下啪啪啪連著扇了那人四五個耳光,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連陳博毅都沒想到越詩這麽生猛,那個被打的女人氣瘋了,她一下子怒嚎出聲,撲過去就想還手。


    陳博毅連忙伸手想要拉住那個女人,但那個女的動作太快,他沒拉住,倒是越詩,站在原地不閃不避,在那女人撲過來時腳下狠絆了她一下,女人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門牙不小心磕斷在地上,血從嘴裏流出來,她啊的大叫一聲,捂住自己的嘴,但越詩卻拽著她腦後的頭發強迫她把頭抬起來。


    “你說我勾引你丈夫?說說看,你丈夫叫什麽名字,他在哪上班?家裏是有多有錢有勢,值當我去勾引他?”越詩蹲在地上一字一句問道,女人眼神閃了閃,這才意識到她今天招惹的不是個善茬。


    人群中林慧有些慌了,她沒想到越詩會這麽強硬,而且還報警找了公安,她原本的打算隻是讓這個女的來鬧一通之後趁亂離開,給越詩潑一身髒水罷了,因為這種汙名本來就是假的,稍微一作查證就能水落石出。


    但女人一旦沾惹到這種桃色事件中,就算事後有了澄清,人們大多也會想入非非,在謠言傳播的過程中添油加醋,就算你清清白白什麽都沒做過,但惡意的揣測和為了轟動趣味編造出來的謠言卻不可能停止,這就是林慧最初的想法,但顯然越詩沒有按照她的劇本來。


    越詩拋出問題後,女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越詩又繼續問道:“還有,你說說看,我是什麽時候勾引的你丈夫,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誰讓你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那個女人暈頭轉向,她嘴硬了一句:“你跟我男人都在一起半年了,打量著我不知道呢!”


    越詩忽的笑了出來:“這可就奇怪了,我祖籍在蘇北,8月底才下鄉插隊到這裏,滿打滿算來這兒也就不到三個月,怎麽就能跟你丈夫好了半年呢!兩個說法,一個是你認錯人了,要找別人結果找到了我身上,另一個是有人專門讓你來潑我髒水的,你說說,是哪一個?”


    女人眼看說不出話來,她突然猛地推了一把越詩,發狠地衝了出去,這下看熱鬧的人也都明白了,這個漂亮醫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今天這一出顯然是針對她來的,為的就是在她身上潑一盆髒水,背後的人心思可真惡毒,要知道,這樣的年頭造謠人家男女關係有問題,就相當於逼人去死!


    那女的跑走了,人群也就慢慢散了,剛在人群後麵看熱鬧的幾個醫生護士假模假樣地進來安慰了越詩兩句,沒一會兒,公安局的人真的來了,這下人們徹底相信越詩是被冤枉的了,她要是真幹了什麽不正當的事兒,哪裏還敢叫公安來呢。


    公安來了之後簡單問了一下事情原由,又做了筆錄,之後便不痛不癢地準備回去,也沒說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直到陳博毅拿出軍官證,公安局的人才重視起來,保證會回去好好查審這樁案子,爭取找到今天那個鬧事的女人。


    因為剛才鬧騰的動靜太大,公安走後不久,院長蘇雲傳出現在接診室,他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心裏有了猜想,問道:“小越,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你來這以後,有沒有跟誰起過衝突?”


    越詩回想了一下,她在十柳村基本上是足不出戶的,來到縣醫院後,更是一頭紮在學習上,和醫院的醫生、其他來培訓學習的人交集並不多,她實在想不出有誰會精心設計這麽一出來陷害她。


    “應該沒有吧,我來縣醫院之後一直跟著您學習,跟醫院裏其他人接觸也不多,誰會專門針對我做出這種事?”


    越詩正說著,突然眼神掃過陳博毅,不,有這麽一個人有可能會做出這些事。


    陳博毅的愛慕者,林慧。雖然陳博毅說過他隻是把林慧當妹妹,但林慧顯然不是這麽想的,越詩前世見多了後宮女人的傾軋爭鬥,林慧這樣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也就陳博毅那樣的男人真的會相信她的鬼話。


    不過她猜測的這些都沒什麽證據,不好直接拿到台麵上說。


    蘇雲傳:“算了,交給公安吧,看他們能查出個什麽結果來,不過小越啊,你可別有什麽心理壓力,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天鬧了這麽一出,你就別坐班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明天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越詩承了院長的好意,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回招待所。陳博毅想追著她再說幾句話,卻被蘇雲傳叫住。


    “博毅,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


    陳博毅隻能留下來:“蘇叔叔,你有什麽話就直接問吧,這幾天你看我時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到底是什麽事?”


    蘇雲傳聽著這話也就沒跟他繞彎子,直接了當問道:“那個林慧到底是你什麽人,你可別拿那套妹妹的說辭來敷衍我,你就一個妹妹,是叫琪可吧,那個叫林慧的跟你非親非故能過來照顧你這麽久?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說要追求越詩嗎?我把人給你送邊上了,你小子倒好,跟另外一個女的糾纏不清,你要是心思還沒定,就別禍害越詩了,人家姑娘真不錯。”


    陳博毅隻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解釋清楚,但蘇雲傳卻越來越覺得陳家根本就不會接受越詩,越詩也不見得會喜歡陳家,兩人之間根本就不合適,他不打算再摻和這件事,甚至越詩今天下午的遭遇,他都懷疑跟那個叫林慧的女人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罪過可就大了,畢竟一開始是他借著職務之便給陳博毅創造和越詩接觸的機會的,或許正是這樣,越詩才成了別人的眼中釘。


    蘇雲傳想起自己手裏還有一張首都中西醫結合醫院的推薦表,越詩中醫方麵的造詣已經很深了,但西醫方麵,她需要更係統的學習和實驗,不如這次的進修名額就給她吧,在這之前,他還想把越詩收為自己的的關門弟子。


    越詩還不知道蘇雲傳想讓她去首都進修的打算,她連著忙碌了好幾天,今天回來得早,晚上洗漱完了早早就躺在床上。


    說來也怪,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但今天,她的夢中竟然出現了那個分開後從未入過她夢的文小將軍,他穿著一身戎裝,告訴她他在等她。


    第48章 回家


    越詩從熟睡中醒來, 因為已近初冬,晝長夜短,七點的時候屋子裏還是漆黑一片, 她打開床頭櫃上的老式台燈,坐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的夢,夢裏的內容已然含混不清,唯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文子諒對她說的那句我在等你。


    樓道裏陸續傳來了嘈雜的說話聲,越詩揉了揉眼睛,不再苦思冥想為難自己。她收拾完吃過早飯,照例還是先去了蘇雲傳的辦公室。


    “小越來了,先坐, 來,喝杯水”, 蘇雲傳坐到越詩的對麵, 將泡好的茶遞給她。


    越詩連忙道謝,她微抿了一口茶,說道:“蘇老師,您昨天說有事找我?”


    蘇雲傳給茶壺裏續上水:“對啊, 確實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說著他放下暖壺,從辦公桌上拿了一張紙遞給越詩。


    “這是首都中西醫結合醫院的進修推薦表,你看看,有沒有興趣?”


    越詩驚訝地抬頭:“給我?”


    蘇雲傳:“對, 我是屬意你去的。當然,具體還得看你本人的意願,你在中醫診療方麵確實有天賦, 但西醫方麵,還需要進行係統的學習和深造,可以說首都中西醫結合醫院是最適合你進修的地方了,不過你要想清楚,這次的進修差不多要半年時間,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跟著女兒來下鄉的,可能還得征求一下你下鄉大隊的意見,如果各方麵都沒有問題的話,我這邊就把回執單給人家寄過去。”


    越詩:“那醫院其他人?”


    越詩話沒說完,蘇雲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也不用覺得是搶了誰的機會,這個推薦表和縣醫院沒有關係,是我在首都中西醫結合醫院的朋友給我寄過來的,讓誰去由我說了算!”


    蘇雲傳原本還想收越詩當他的徒弟,不是現在這種掛名的,而是那種真正的老師學生的關係,但他昨天回家一細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昨天越詩身上才生了一起風波,他一個一輩子沒結婚的老頭子,這個時候跟人家扯到一起,難免會對越詩造成不好的影響。


    越詩心裏是想去的,在縣醫院的這段日子她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接觸的知識越多,才越能感覺到自己的淺薄,在西醫方麵,如果她想更進一步的話,確實需要更係統深入的學習研究。


    但就像蘇老師說的,她是下鄉來的知青,到縣醫院學習是因為村上希望她能更好地給村民看病,但去首都進修,恐怕十柳村的大隊長江建民不見得樂意讓她去。所以除了她的意願,村上領導的批準也很重要。


    越詩感激地看向蘇雲傳:“蘇老師,特別感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我當然是想去的,隻是這事就像您說的,還得征求我插隊的村上的意見。”


    蘇雲傳已經想過這個事情,他開口道:“那這樣吧,你今天就回去一趟,把這個事情問清楚,如果你們村上同意的話,那你就收拾好東西明天再回來縣裏,畢竟這一去就是將近半年的時間,該帶的東西總得帶上,介紹信的話,醫院以單位的名義直接給你開就行。”


    “那我今天回去一趟,對了,蘇老師,這個進修具體是幾號走?”


    蘇雲傳:“今天是11月6號,進修統一開課時間是11月13號,如果你們村上同意你這個事情,那我明天就能把回執寄出去,你大概後天就得出發,從咱們這到首都坐火車得三四天呢!”


    那確實不能耽擱,越詩又跟蘇雲傳聊了幾句別的事情,隨後便回了招待所收拾東西準備回十柳村,她跟女兒分開也有大半個月時間了。


    越詩離開院長辦公室不久,陳博毅便敲門進來了。


    “蘇叔叔,我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走之前來跟您道個別。”


    蘇雲傳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麽,現在就走?你是直接回部隊?”


    陳博毅苦笑一聲:“我回家,我們師長給我報了一個首都軍校的進修班,讓我去那裏學習兩個月,順便把腿傷徹底養好,所以我直接回家,軍校就離我家不遠。”


    其實陳博毅懷疑是他媽電話裏找他們師長說什麽了,要不然進修這事兒不可能臨到跟前他才知道,不過這話就不用跟外人說了,畢竟他媽也是為他著想。


    “這倒是好事,你腿上的傷口雖然基本上愈合了,但近期還是不能用力,不能碰撞,在軍隊反正也不能參加訓練,去軍校學習倒是個好機會,正好還可以回家看看你爸媽,你也有一段日子沒回去了吧。”陳博毅:“是啊,從過年走了就再沒回去過,我爸媽年紀也大了,是該多回去看看他們。對了,蘇叔叔,越詩呢?我剛從門診那邊過來沒見她人,我想走之前跟她說一聲。”


    蘇雲傳解釋:“那可真是不湊巧,越詩有事今天要回家一趟,一早就走了,明天才能回來。”


    “回家?”


    “對,就是她下鄉插隊的那個村子。”


    陳博毅有點失望,他這一走,兩人起碼有兩個來月見不到麵,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改變主意。


    蘇雲傳並沒有告訴陳博毅越詩也會去首都,他私心不希望越詩和陳博毅再牽扯到一起,這些天他冷眼看著,陳博毅雖然年紀不小了,但在感情方麵的有些做法真的不成熟,就說那個林慧,兩人又不是什麽親戚關係,陳博毅竟然真的就讓人家在這照顧了他這麽多天,得虧越詩沒跟他好,要真跟他好了那不得憋屈死。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蘇雲傳把陳博毅送出去,正好那個林慧就在樓梯口等著,不用說,兩人肯定是一路回首都的。


    出了醫院大門,王貴軍開著軍用越野在路邊等著,陳博毅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縣醫院的二層門診樓,林慧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隨即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笑著怨怪道:“還看什麽哪,住院住了這麽久你還沒住膩啊,趕緊走吧,東西收拾好了還得趕火車呢!”


    陳博毅聞言便沒再駐足,他和林慧上了車,王貴軍和林慧不太熟,便在前麵沉默著開車,林慧在後座找著話題跟陳博毅說話,陳博毅眼睛看著窗外的街道,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


    林慧正跟陳博毅說著話,突然看到前麵街角處越詩拉著行李箱走著,陳博毅還沒注意到越詩的身影,林慧心中一動,突然捂著腿肚子啊的叫了一聲,陳博毅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轉過頭來問怎麽了。


    林慧麵色痛苦,她餘光瞄向窗外,確定車子已經越過越詩,便裝模作樣道:“沒什麽,就是剛才腿突然抽筋了,緩緩就好!”


    前麵王貴軍也看到越詩了,他剛想對團長說越詩在前麵,結果林慧那麽一喊叫,團長注意力全放她身上了,他也就自覺沒有多嘴。


    越詩拉著行李箱到縣汽車站買了票,上車之後,她坐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車上隻有寥寥幾個人,司機一般會等車子上人坐滿才發車,所以她取出一本醫書慢慢看著。


    車裏陸續上著人,大約半個多小時,除了一兩個空位之外,其他座位上坐滿了人,司機終於在後排乘客的催促下緩緩發動車子,車門關上前又有一個男的匆匆提著行李跑上車,男人喘著粗氣坐到越詩旁邊。


    “欸?越阿姨?您怎麽在這?”


    越詩抬眼一看,旁邊還是個熟人,十柳村大隊長江建民的兒子,江文啟。


    江文啟比越詩來縣裏要早,所以他還不知道越詩到縣醫院學習的事,今天正逢他輪休,所以就趕著回家一趟,沒想到竟然在車上遇見了越靈她媽。


    “你是江隊長的兒子,叫文啟是吧。”


    江文啟笑著點頭:“阿姨,是我,我今天輪休,正好回家看看,您這是?”


    越詩沒跟他解釋那麽清楚,隻簡單說了這段時間在縣醫院學習,今天回去有事要辦。江文啟也有眼色,見狀沒有深問下去,隻將話題轉移到別的事情上。


    車子從縣裏開到鎮上用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從鎮上到各個村裏就要自己想法子回去了,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走路回去,江文啟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他行李不多,從鎮上走回家輕輕鬆鬆,但他總不能把越詩就這麽撇在鎮上,江文啟幫著越詩把行李箱提下來,他讓越詩在原地等著,自己去鎮東頭看有沒有附近村裏的牛車。


    越詩本想說不麻煩他了,但江文啟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得在越靈媽媽麵前留個好印象,這樣以後才好追求人家女兒。


    但他這樣的想法注定要落空,因為他剛走一會兒,江硯就出現了。


    江硯今天是到鎮上來給農機廠送東西的,送完東西,他又進供銷社給越靈買了幾樣她愛吃的點心,手裏提著鼓鼓囊囊的油紙包,他悠著步子準備往回走,但還沒走出鎮上的這條主街,他就看到越靈她媽拉著箱子在路邊站著。


    他走過去:“越阿姨?您這是剛從縣裏回來?”


    越詩轉過頭一看,是她家隔壁的江硯。


    她笑著回答:“是啊,回來有點事兒,這不,在縣汽車站正好碰見大隊長家的文啟,我倆一路回來的,他幫著去鎮東頭找車子去了”,越詩看了一眼江硯手裏提著的油紙包,問道:“你這是來鎮上買東西?”


    江文啟?怎麽又是他,江硯聽到江文啟的名字時心裏升起來一股躁意,但他麵上仍不動聲色:“我來鎮上農機廠給人家送個東西,順便就在供銷社買了幾樣點心。對了越阿姨,這個點兒鎮上基本上沒車的,我剛就是從那邊過來的,文啟要是行李不多,他走著就回去了。倒是你這還有個箱子,回去的路坑坑窪窪的不好走。”


    江硯正說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欸,對了,越阿姨你等一下我,我朋友家裏有個自行車,我去借過來!”


    “自行車?”越詩輕聲問了一句,但江硯沒聽見,他說完話就直接從街上拐進後麵一排住人的巷子裏,直接朝著陳虎家去了 。


    沒過一會兒,他真的騎著一輛自行車出來了,他騎的車子不像是城裏人平常上下班騎的那種,而是特製的那種支農重型載貨自行車,車子後座座位兩邊各有一個折起來的扁鋼載重貨架,不拉東西的話,人坐在後麵可以把腳放在上麵,拉東西的話那就是兩個貨架。


    車子在越詩麵前停下來,江硯把車子撐好,把越詩的皮箱放在後座一側的載貨架上,然後讓她坐在後座上,腳搭在另一側的貨架上,手裏扶著箱子的拉杆處。


    江硯既然已經把車子借出來了,越詩就沒拒絕他的好意,畢竟她在這裏等還真不一定能有順路的車,但江文啟還在鎮東頭等著。


    江硯知道越詩在顧慮什麽,“越阿姨,我帶著你過去給文啟說一聲,讓他不用再找車子了,他上學那會兒回家都是從鎮上走回去的,剛才可能是顧忌著你,他行李要是多的話,咱們給他把行李捎回去就行了,就這麽一點路,他從這走回去也是輕輕鬆鬆。”


    越詩想著江硯說的有道理,江文啟那孩子剛才可能真的是顧忌著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鎮上,所以才想要找車的,不然人家一個人的話,可能早就走回去了。


    “那行,過去給他說一聲吧!”


    江硯利落地答應了一聲,鎮東頭,江文啟在路口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一個牛車,他還在想要不要繼續等下去,下一瞬,江硯就騎著自行車拉著越靈媽媽過來了。


    “文啟,我這正好有個車子,就先帶越阿姨回去了,你的行李要不我給你捎回去”,江硯腳撐著地停穩車子。


    江文啟擺擺手:“我就這一個包,又不重,自己拿著就好,你帶著越阿姨回去就行!”


    江硯也沒跟他再客氣,直接一揮手就蹬著車子奮力騎遠了,他原本就是客氣一下,誰會真的幫他把東西拿回去。


    越詩還想跟江文啟說兩句話,但江硯根本沒給她機會,他猛蹬踏板,刷地一下車子就騎出去老遠。


    到村裏的時候正好下午一點多,衛生院的門微掩著,越靈在屋裏睡午覺。江硯幫著把箱子提進來,越詩示意他聲音小點,別把越靈吵醒,江硯於是輕手輕腳地將箱子放在地上,輕聲跟越詩說了幾句話便回了隔壁。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自行車把上掛著的油紙包,這東西今天看來是給不到越靈手裏了。


    越靈直到下午上工前才睡醒,她迷迷糊糊出去準備洗把臉清醒一下,結果突然看見她媽從隔壁房間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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