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陳博毅抓心撓肺地想著越詩。樓下,越詩聚精會神地聽著講課。牛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課上,她先是講了一些共性的醫學知識,隨後結合案例講解分析了農村常見的傳染病和多發病,因為這次培訓的主要目的是落實農村預防保健人才的培養,提高基層傳染病防控和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應急處理能力,所以她課上講的內容都很基礎,底下人基本都聽得明白。


    這堂課一直上到將近六點,下午飯時間是五點半到六點半,過了點兒食堂就關門了,所以這些人一下課就飛奔回宿舍拿飯盒去食堂吃飯,越詩倒沒那麽急,她先是到住院部前麵的公示欄裏看了看,果然,一對二的帶教名單已經出來了。


    越詩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名單,比較特殊的是:她在名單的最後一行,而且她和她上麵的一個人都是一對一帶教,其他人都是一對二帶教,她的帶教人是蘇雲傳,這不就是下午給他們開會的院長嗎?


    越詩看完名單也沒多想,或許是因為一對一帶教的這兩個醫生年紀大了,沒有精力帶兩個人,或許是還有一些別的原因,不過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學到東西。


    第二天一早,淩翹帶著這一幫子人找到他們各自的帶教醫生,越詩被領到院長辦公室。其他人一臉羨慕地看著她走進院長辦公室,背後議論著是不是她家裏有關係,所以才能被分到院長手下。


    “越詩是吧,你先坐,以前學過醫?”蘇雲傳倒了一杯水遞給越詩,坐在旁邊跟她閑聊起來。


    越詩接過水道謝:“學過一些,不過我學的主要是中醫,對西醫這方麵知道得不多,這次來主要是想學一些西醫的醫療知識和治療方法。”


    蘇雲傳笑了笑:“那還是有些基礎的,這樣吧,我這邊還要忙一會兒,你先去住院部203號房帶裏麵的病人去換藥,他的腿被炸傷了,昨天做了個小型的清創手術,等會你按中醫的把脈方法給他診一下脈,看看如果按中醫的治法該給他開什麽藥,然後再找護士要一下他昨天吃的藥品清單和點滴的配藥表,比對一下,看看能找出什麽關聯不?”


    越詩站起身:“那我現在就去,蘇院長。”


    蘇雲傳擺擺手:“別叫我蘇院長了,太生分,你現在好歹也算是我的學生了,直接叫我蘇老師就行,對了,換藥室就在201病房的隔壁,你直接過去就行。還有,這個白大褂和臨時工牌給你,你穿上之後再過去”。


    越詩接過東西溫聲應好,出門後她穿上白大褂,掛上工牌,將衣服整理好,這才往住院部走去。


    越詩推開203病房門的時候,陳博毅剛吃過早飯,他正跟王貴軍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鬥嘴,根本沒留意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直到越詩走近他的病床:“你就是陳博毅?現在方便嗎?我帶你去換藥。”


    陳博毅一下子精神了,他眼睛直瞪瞪地盯著越詩,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時間呆愣愣的,看起來有點滑稽,王貴軍也是一樣出神地看著越詩。


    陳博毅第一次見越詩時兩人隔得老遠,他壓根沒近距離看過她。


    陳博毅第二次見越詩就是昨天在醫院門口,就那麽一晃而過,他依然沒機會跟她近距離接觸。


    直到這一次,也就是現在,他才有機會仔細地看看她。他以前在軍隊見過不少軍醫,可從來沒有誰能把普通的白大褂都穿得如此有氣質,還有她的五官,近距離看起來衝擊性更強,就一個字,美!她的頭發在光線下微微泛著棕色,皮膚一點點瑕疵都沒有,眼睛嫵媚流轉,五官精致得過分,簡直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一樣。


    第45章 林慧到來


    “你是陳博毅嗎?”越詩又問了一遍。


    “哦哦哦, 是我是我,換藥是吧,這就去這就去”, 陳博毅傻不愣登的,隻聽了換藥兩個字,就掀開被子準備下地,直到腳挨著拖鞋了,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現在腿傷了走不了路。


    “噝,噝”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拉扯到了腿上的傷口,陳博毅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王貴軍趕忙上前兩步蹲下來查看他的情況,好在沒什麽大礙,“你說你著什麽急啊, 能不能走路自己心裏沒點數啊。”


    越詩對上王貴軍的視線:“要不你背他過去吧,換藥室就在201病房隔壁。”


    王貴軍自然一口答應, 他本來就打算背團長過去的。


    陳博毅趴在王貴軍背上看著前麵越詩的身影, 他心中懊惱,自己平時多體麵瀟灑的一個人,剛剛多好的機會,怎麽就表現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換藥室裏, 換藥的醫生把陳博毅腿上的紗布解開, 先用雙氧水和生理鹽水清洗了一下他傷口處滲出的膿液,然後在他的傷口處重新上藥,給他腿上纏上新的紗布。


    整個換藥過程其實挺疼的,尤其是用雙氧水清洗傷口膿液的時候, 放在平時,陳博毅早就開始罵娘了,但今天因為越詩在場, 陳博毅楞是一聲都沒吭。


    越詩剛剛仔細觀察了一下陳博毅的傷口,她來之前看過陳博毅的病曆,上麵寫著陳博毅的腿是被炸傷的,好在隻是一些皮肉傷,沒有傷到裏麵的骨頭,傷口看著嚇人,其實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好。


    回到病房,越詩坐在病床前,讓陳博毅把手伸出來。


    陳博毅不明所以地伸出右手,越詩將手指搭在他脈口處,感受他的脈搏跳動。


    陳博毅在越詩將手搭上來的一瞬間猛地打了個激靈,她的手指冰冰涼涼的,但他的渾身卻仿佛有蒸騰的熱氣在彌漫,他正坐著一動也不敢動,眼睛死死盯著兩人雙手相接的那塊皮膚,耳際染上緋紅。


    這隻是把脈而已,王貴軍看著自家團長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向上翻了個白眼。


    沒過一會兒,越詩將手收回來:“你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好好養傷就行了,等會兒護士進來給你打一針破傷風抗毒素,防止傷口感染,最近飲食上注意一些,不要吃辛辣刺激的東西,海鮮之類的發物也不要碰,有什麽問題直接拉鈴就行,值班室能聽到。”


    吩咐完這些,越詩就準備出去,陳博毅見狀趕緊叫住她。


    他沒話找話:“越醫生,那個,那個我能問一下你的衣服是在哪兒買的嗎?我想給我妹妹也帶一件。”


    越詩回頭看著他:“這是我女兒給我買的,她好像是托朋友給她帶的,我也不清楚是在哪兒買的,實在不好意思。”


    說罷她就出去了,留下陳博毅和王貴軍兩臉懵逼。


    陳博毅壓根沒注意她話裏說了什麽,女兒這兩個字就足以給他一擊,這大概是他預想中最壞的情形了,越詩不僅離過婚,她還有個女兒。


    不用想了,他媽那關肯定是過不了的,不管越詩有多優秀,單單二婚有女四個字基本就宣告了他倆絕無可能,老太太驕傲得意了一輩子,絕對不會放下身段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的。陳博毅煩躁地撓了撓頭,要是他媽像文阿姨一樣開明就好了,文子諒隻要鬆口結婚,哪怕是個男的文阿姨估計都不會反對,哪像他媽,這個不好那個不行的。


    “團長,你不會真想給人當後爹吧,你……”,王貴軍話說到一半,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女聲打斷。


    “什麽後爹?”林慧手裏提著一個果籃走進來,狀作不經意問道。


    陳博毅聞言看過去,他皺了皺眉頭:“你怎麽跑這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林慧沒搭理陳博毅,反而一副反客為主的架勢對著王貴軍客氣道:“你好,我是林慧,是博毅的朋友,你是他手下的人吧,這幾天辛苦你照顧他了。”


    王貴軍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林慧這號人,但他不傻,聽得出這個女人話裏對團長的親近之意,兩人顯然是熟識的,於是他識趣地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既然你是團長的朋友,那你先跟他聊著,我下去買點東西”,說著,他不顧團長給他使的眼色,一溜煙便出去了。


    還朋友,嗬嗬,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王貴軍心裏犯著嘀咕,團長還沒想清楚怎麽處理越詩的事情,轉眼身邊又來了一個美人,還真是豔福不淺。


    等王貴軍出去,林慧才施施然坐到陳博毅的病床邊上,伸手碰了碰他的腿,“怎麽樣,還疼不疼,你說你也真是的,爆炸的時候也不知道躲遠點兒,虧你當了這麽多年兵,伯母知道消息都快擔心死了,要不是她身體不好,陳伯伯攔著她,現在在你麵前的人就是她了。”


    陳博毅眉頭皺得緊緊的:“我媽怎麽知道我受傷的?”


    林慧:“你受傷後,陳伯伯就接到了你們師長的電話,說你被炸傷了,這事自然瞞不過伯母,她本來要親自過來的,但她年紀大了,萬一路上再出個什麽好歹,正好我這段日子正在休假,伯母就拜托我過來照看你了。”


    “我媽拜托你來照顧我?怎麽?她去你家找你的?”陳博毅一點也不相信林慧的說辭,他和林慧已經分手好幾年了,分手的事他媽也早就知道,好端端地怎麽可能會讓林慧來照顧他。


    “我最近有事情經常去你家找琪可,伯母有幾次跟我閑聊時提到了咱們之前的事,她說你自從跟我分手後一個女孩也沒談過,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你對我還餘情未了,所以她想撮合咱們再續前緣,這次把我打發過來,就是為了讓我趁著你受傷時好好照顧你,爭取這段時間把咱倆的事情定下。”


    林慧解釋得坦坦蕩蕩,陳博毅倒是信了她這番話:“所以你現在是轉過頭來吃我這個回頭草嗎?”


    林慧斜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我是為了躲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所以才順勢答應伯母來這的,也就是裝個樣子,你可別當真!”


    林慧這番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穿插著,她知道陳博毅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所以一開始便坦誠了這次來的緣由和目的,就是為了說真話降低陳博毅的防備,至於後麵說的她是為了躲避家裏的相親,才順勢跑來這裏的話卻是假的,她這次來就是要吃一次回頭草,像陳伯母說的那樣,爭取在這段時間重新讓陳博毅對她上心。


    “你回去吧,我這裏不用你照顧,你也到年紀了,該找個人談婚論嫁了,再說咱倆這麽一牽扯,回頭在長輩麵前也說不過去,我媽那裏我回頭會跟她解釋的”,陳博毅直接了當道,已經分手的男友朋友,他可不想再藕斷絲連。


    林慧跟陳博毅在一起的時間不短,可以說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聽見他這麽說她也沒惱,隻是輕描淡寫道:“那你就直接把我當成妹妹唄,好歹咱倆也是一塊長大的,怎麽,做妹妹的來照看受傷的哥哥都不行嗎?還是說你心裏有鬼?真的對我餘情未了?或者你有了中意的女孩,怎麽樣,說出來我給你參謀參謀!”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陳博毅的神色,在她說到中意的女孩時他的眼神明顯不對勁兒,難道他真的有了喜歡的人?


    林慧心裏一沉,隨即將話題扯到別的方麵。


    陳博毅倒沒想到,這麽久不見,林慧的嘴皮子功夫長進不少,不管他好說歹說,林慧依舊不為所動要留下來,他最後沒辦法,隻能隨她去了。


    中午,林慧在食堂吃完飯回招待所休息了一會兒,和越詩一樣,她住的也是醫院內部招待所的單人間,也是巧了,她就住越詩對麵的213號房。


    林慧這次可謂是有備而來,她打定主意要重新挽回陳博毅,所以在穿用打扮上格外精心,中午她在房間裏洗了個澡,洗完澡後換上了一件鵝黃色的毛衣和修身的絨布褲子,腳上穿著一雙罕見的白色皮鞋,頭發柔順地披在腦後,臉上還擦粉描眉畫了口紅,七分姿色也打扮出了九分的效果。


    下午,越詩被蘇雲傳帶著在前麵門診樓裏坐診,直到臨近晚飯時間才放她回去。


    “對了,小越,你回去順便看看早上那個203號房的病人,他是我一個戰友的孩子,你這幾天幫我多看顧著點兒。”


    越詩點頭答應,她想到早上那個叫陳博毅的男人,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熾熱澎湃,毫不掩飾,她見過太多那樣的眼神,心中早就不起任何波瀾,無非又一個見色起意的男人罷了,聽說那個男人家境不錯,為了不招惹麻煩,她早上借著解釋衣服的來曆直接在他麵前點明自己有一個女兒,想來那人也該打退堂鼓了。


    她本不想跟那個男人再多接觸,但蘇院長既然說了,她也不好一口回絕,於是她去食堂吃飯之前順道去看了陳博毅。


    203病房,林慧把王貴軍打發回去休息了,她在床邊坐著,一邊剝橘子吃,一邊跟陳博毅說著陳家諸人的狀況。


    “琪可怎麽樣?她還追在文子諒後麵跑嗎?”陳博毅問道。


    其實陳琪可才是陳家上一輩裏最小的孩子,她是陳博毅的親妹妹,比他小兩歲,當時陳家老太太40歲生下陳博毅,42歲誰曾想又懷了一胎,因為高齡產婦的生產風險太大,當時陳家老爺子是想勸媳婦打掉這個孩子的,但陳老太太舍不得,硬是擰著性子把孩子生了下來,這個孩子就是陳琪可,她跟陳家老大整整差了22歲。


    老一輩人以前生的孩子多,夭折的也多,陳老太太懷過八個孩子,但最後立住的隻有六個,陳博毅上麵三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麵一個被家裏人千嬌百寵的妹妹。


    陳琪可因為年紀最小,小時候身體又不太好,所以陳博毅這個陳家最受寵的小兒子也得讓著這個妹妹,陳博毅小時候不是很待見這個妹妹,但長大之後,他倒是有了幾分為人兄長的擔當。


    陳琪可按說什麽都好,長得漂亮,家人疼愛,身世出眾,唯獨有一件事不如她所願,那就是婚事。


    她從小就喜歡住同一個大院的文子諒,小時候就文哥哥長文哥哥短地跟在人家屁股後麵,長大了更是想方設法地想跟文子諒談對象,但文子諒從來沒有鬆過口。因為妹妹的緣故,陳博毅向來看文子諒不太順眼。


    文子諒跟他同歲,今年都29了,在他看來,自己妹妹一直耽擱到27歲還沒結婚,很大原因就在於文子諒遲遲不婚,文子諒要是婚事定下來了,那琪可好歹就能死心了,但那人也不知道是眼光太高還是怎麽回事,如今29歲了依然沒有一點要結婚的打算,他一日不結婚,琪可就總覺得自己有機會。


    林慧歎一口氣:“還追著呢!琪可像是著了魔了一樣,子諒哥要是對她有情意也就罷了,但琪可明顯是單相思啊,她如今倒是越挫越勇了,大有跟子諒哥磕到底的架勢。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子諒哥確實優秀。”


    別說陳琪可,林慧自己以前也打過文子諒的主意,隻不過最後覺得拿下他難度太大便放棄了。


    說起文子諒,那可是他們大院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文子諒的家世不用多說,那是比陳家還要高一等的存在,不說家世,光他這個人本身,便足以把周圍的所有男人比下去。


    陳博毅的家世樣貌已經算是非常拔尖了,但讓林慧說實話,他是比不上文子諒的。樣貌學識個人能力這些方麵,文子諒統統無可挑剔,也難怪陳琪可一直不願意放棄他。


    不過文子諒這個人也有點奇怪,他從小到大從沒有跟任何女生走得近過,直到29了也沒談過一個對象,關鍵他家裏人也不著急。


    他爸爸從小讓人教他格鬥和各種功夫,大院裏所有人都以為他以後是要去從軍的,結果他一轉眼去國外留學了,後來他被外事部聘請回國,從事尖端技術研究工作,做得也是出類拔萃,身邊優秀的女孩子可以說就沒斷過,可他愣是像個清心寡欲的和尚一樣,從不給她們任何機會,這也是林慧對他打消念頭的原因,在他身上花費再多時間和精力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陳博毅以前也不理解自己妹妹對文子諒的感情,但他自打對越詩一見鍾情之後,倒也能體會到為一個人輾轉反側的滋味,他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會看上一個二婚的女人,可現在呢,他在越詩麵前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瀟灑自如的樣子,他的情緒被她每一個動作和神情牽動著,讓他在她麵前表現得像個愣頭青一樣。


    他心裏正想著越詩,沒想到越詩真的推門進來了。


    “下午情況怎麽樣,傷口疼得厲害嗎?”越詩走進來才留意到床邊坐了個女人,不過這跟她沒關係,她隻是按照蘇院長的要求詢問陳博毅的身體狀況而已。


    “不疼,不疼,哦,有一點疼,不過不嚴重”,陳博毅連忙回答,他看著坐在床邊的林慧,害怕越詩誤會自己,但想跟她解釋吧,人家又根本和他不熟,說這些多少有點突兀了。


    越詩沒打算管這兩人的閑事,但林慧卻在她進來的一刹那心裏就敲響了警鍾。


    這個女醫生長得過於出色了些,而且穿衣打扮竟然一點也不比她這個從首都來的人差,這就已經夠讓她警惕的了,更重要的是,陳博毅看著這個女醫生的表情處處透著不對勁兒。


    “越詩?妹子你這名字還挺好聽的”,林慧看了一眼越詩別在衣服前麵的工牌,笑著跟她搭話道。


    越詩在記錄本上刷刷寫下兩行字,繼而抬頭看向林慧:“妹子?你今年多大?”


    林慧聽著越詩的問話楞了一下,轉瞬便笑著道:“我今年27了。”


    越詩不鹹不淡一句:“我今年32歲,”說完她便扭頭出去了,林慧被越詩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亂了一下心神,32歲,怎麽可能?她本還想說什麽,但越詩已經推門出去了。


    越詩拿著飯盒直接去食堂打飯,她前世見慣了後宮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剛才病房裏的那個女人一開口,她就知道對方的意圖了,無非是將她當成了假想敵而已,想使些心機刺探她的深淺罷了,她不想跟對方多作糾纏,所以直接一句話打發了那人。


    第46章 探病


    首都陳家, 陳老太太提著保姆煲好的阿膠紅棗烏雞湯出了門,她要去醫院看望生病的小女兒陳琪可。


    說來也是倒黴,她家小兒子前幾天炸傷腿住院就不說了, 女兒昨天也因為肺炎住了院。兒子離得遠,她照應不上,隻能一心一意照看小女兒。


    陳琪可自己本身就是醫生,這回病倒了,自然是在自己工作的京市中心醫院住的院,陳老太太以前常來這裏給女兒送東西,所以熟門熟路地拎著補湯直接上了住院部三樓。


    “陳阿姨,來看琪可啊”,路上有認識的醫生跟她打招呼。


    陳老太太笑著回應:“是啊, 這不,讓家裏人給她熬了點補湯, 我趁熱給她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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