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靈走到街上,先是去找了個郵筒把信投進去,之後便繞道到學校附近的國營供銷商店,在裏麵買了好厚一遝子包裝吃食的油紙,油紙是不用要票的。


    越靈的隨身房間裏有不少吃的,但好多東西不能直接拿出來,上麵的包裝太顯眼了,所以她提前買了一堆油紙,到時候想吃什麽直接換個包裝就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了。


    第17章 女主


    買好東西,越靈四處張望著找了個僻靜的巷子拐角,將房間裏的牛角麵包、蛋黃花生、杏仁酥、雞蛋槽子糕、棗花酥等各種糕點吃食拿出來,將其原有的包裝拆掉,用新買的油紙把東西包裹起來,然後拿打火機把拆掉的包裝袋燒掉。


    刺鼻的燒塑料味頓時在空氣中彌漫,越靈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好在這會兒還是上班時間,附近基本上沒人走動。


    燒完東西,越靈提著一布兜子點心往招待所走。


    “誒?媽,你看那是不是越靈?”,袁青青驚疑地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母親,這會兒越靈怎麽可能會在城裏呢?她現在明明應該在村裏等著嫁給王家的傻兒子!


    越琴眯著眼看了看前麵女孩的背影,有些不確定道:“不可能吧,你外婆跟我說會牢牢看住她的,再說越詩在城裏都自身難保了,也不可能把她接回來啊”。


    “媽,我真的看見了,那女的側臉一看就是越靈!”,袁青青跺了跺腳,生氣媽媽不肯信她,萬一她們謀劃的事出了差錯,那以後的變數可就大了,她重活一輩子,可不想再被越靈死死壓著。


    越琴看著女兒著急的樣子,忙輕聲安慰她:“我一會兒回去就給你外婆打電報,看看具體什麽情況,不過青青,咱也用不著太擔心,就算她回了城,也翻不出什麽大風浪,她不想嫁王家的傻子,城裏有些人家可連傻子都不如呢,到時候王建業一倒,她和她媽還不是捏在咱們手裏。”


    袁青青沒法跟她媽解釋清楚,她如今最怕的就是越靈回城,見到她的繼兄王兆衍。


    上輩子表妹越靈一路過得順風順水,她的繼父王建業沒有被人舉報,媽媽越詩跟著王建業一路成為德高望重的校長夫人,而她後來更是嫁給了繼兄王兆衍,被王兆衍捧在手心裏一輩子。


    王兆衍那時候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商界大鱷,越靈也跟著他過著貴夫人的生活。


    而她呢,她嫁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整日為柴米油鹽奔波著,被生活折磨得再也沒有了年輕時的心氣,隻在偶爾見到表妹時心底才會湧出濃烈的不甘和嫉妒。


    她本以為自己一生就這樣過去了,可老天到底待她不薄,一覺醒來,她竟然回到了自己17歲的時候。


    於是她借著先知,幫爸爸在革委會站穩了腳跟,又先下手為強,慫恿爸爸匿名舉報了小姨父王建業,也就是王兆衍的爸爸。


    她心想,上輩子王建業在這場風波中立得安穩,越靈母女才能過著那樣平順安逸的生活,那要是王建業倒了呢?越靈和她媽媽要怎麽辦?


    後來聽到爸爸提起革委會主任姓趙時,她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這個姓趙的幾年後會被人亂刀砍死在街頭,連下麵那點東西都被人切得幹幹淨淨。因為這起案件實在是駭人聽聞,新上任的省長便要求公安部門成立調查組,嚴查此事。


    不到半個月,警方便查明了這起案件的起因。這個姓趙的,仗著自己革委會主任的身份,在幾年間淫辱強迫婦女近百人,這次就是被其中一個女人的丈夫下了狠手,才遭此橫禍的。


    這起案子鬧得很大,而且被上麵抓了典型,連首都的報紙都報道了此事,因為事情就發生在當地,她當時也有所耳聞,所以爸爸一說起這個姓趙的,她就想起來了。


    這裏麵倒有些文章可做。


    她前段時間找越靈要了一張她和她媽媽的合照,說是作紀念用的。回來後把合照夾在她爸爸隨身帶著的語錄裏,叮囑爸爸裝作不小心地將照片掉落在革委會主任趙方麵前,果然,之後事情的發展如她所料,趙方對照片上的人動了心思。


    於是趙方找到王建業,用他的前途事業威脅他,讓他把繼女越靈嫁給自己。在王建業心裏,自己的前途命運自然比越靈這個跟他不親的繼女重要,他沒猶豫多久便答應了下來。


    其實讓她沒想到的一點是:趙方看上的竟然是剛滿十五歲的越靈,而不是風韻正好的越詩。但這樣更好,事情如果成了,以越詩那個愛女成癡的性子,他們一家子也就算散了,王兆衍跟越靈也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但王建業簡直是個廢物,他不知怎麽的竟讓越詩知道了什麽,越詩提前將女兒送去了鄉下她外婆家。


    趙方的如意算盤沒打成,於是遷怒於王建業。王建業倒也真是人不可貌相,沒了繼女竟然就盤算著拿自己的老婆頂上,她是真沒看出來,上輩子疼妻愛女的王建業危難關頭竟是這副嘴臉,果然他上輩子過得太順了。


    結果還是沒成,她的小姨越詩自殺了,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劃了一刀,嚇退了趙方,趙方雖然色膽包天,但也不想搞出人命來。


    但接連兩次事都沒成,趙方還是給王建業狠狠記了一筆,打算過段時間找他算賬。王建業最終還是得下放勞改,或早或晚罷了。


    到時候她和媽媽就可以趁機慫恿越詩和王建業離婚,離婚後,她外婆就能把越詩緊緊捏在手裏。


    而她的好表妹越靈還在鄉下,倒可以先給她找個歸宿,村裏王隊長家的傻兒子就不錯,把越靈嫁過去,還能給她表弟換個當兵的名額,相信外婆一定不會拒絕的。


    於是她和媽媽前幾天回了一趟外婆家,跟外婆透露了越詩在城裏的事情。以前外婆想在越詩手裏拿好處,便對越靈麵子上也過得去,如今知道越詩自身難保了,以她的性格,自然不會再把越靈當回事兒,能用越靈為自己孫子換一個大好前程,她絕對會答應的。


    果然,越靈被外婆看守在家裏,等著和王隊長家商定婚期後就會把她嫁出去。


    如今越靈竟然會出現在城裏,肯定是外婆那裏有了什麽變數。


    袁青青原本的打算是,舉報王建業,借著趙方讓王建業和越詩母女反目成仇,和他斷絕關係,也借此阻斷王兆衍和越靈發展的任何可能。


    在王建業被舉報打倒後,王兆衍除非和他父親斷絕關係,否則勢必會受到王建業的連累,被下放。如果王兆衍真的受他父親連累,被劃為黑五類、被,那她的機會就來了。


    她要在王兆衍困頓受苦的時候陪著他,支持他,幫助他,幫他看顧父親和妹妹,盡一切可能讓他愛上自己,和自己結婚,那麽等到形勢好轉,王兆衍翻身了,將來享福的人就是她了。


    她記得越靈是20歲的時候嫁給王兆衍的 ,但她不知道王兆衍是什麽時候對越靈起的心思,所以今天在城裏見到越靈,她才會這麽擔心,生怕兩人已經見過麵,導致她謀劃的事情成空。


    袁青青看著前麵那道身影走遠,還是不放心想跟過去看一下,卻被母親一把拉住,“青青,別追了,你任阿姨還等著咱們呢,遲到可就不好了,等回去我就給你外婆打電報,你這會兒追上她又能怎麽樣呢”,越琴好說歹說,終於打消了袁青青跟上去的念頭。


    另一邊,越靈已經提著東西回到了招待所,馬上就要出發了,她還挺期待和自己媽媽一起,過過那種簡單純粹的鄉村生活。她前世參加過一檔慢綜藝節目,錄製地點是在山裏的一處農家小院,每天隻用操心一日三餐,雖說談不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也頗有幾分恬淡怡然的樂趣。


    “靈靈,你這是拿的什麽?”越詩記得女兒出去的時候明明隻拿了兩封信,怎麽回來了手裏倒提著一個滿滿當當的布兜子進來。


    越靈早就想好了借口,她解釋道:“媽,我之前在王家收拾東西的時候,你不是讓我把抽屜裏的錢票都拿光嘛,當時拿的時候沒注意,剛才我看了一下,裏麵竟然還有幾張點心票,正好剛才投信的時候路過供銷商店,店裏新到了幾樣點心,我就把那幾張點心票都用了,正好拿著東西咱們在路上吃。”


    越詩於是沒有再多問,母女倆吃了幾塊點心,又休息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要出發的時候。


    第18章 離開


    下午六點半, 天色還是亮的,越詩母女到附中操場的時候,操場上已經站滿了人, 全是家裏人來送孩子下鄉的。


    各種哭聲、叮囑聲、說話聲在空曠的操場上回蕩, 下鄉的知青們身上背著行李卷和被褥, 胸前還帶著知青辦發的大紅花,一個個不舍地跟家人告別,越靈打眼看了一圈, 覺得恐怕整個操場上就她和她媽是迫不及待想下鄉的。


    操場上停滿了帶拖鬥的大卡車,粗略數數,大概有二十來輛,看來這一批下鄉的得有好幾百人。


    “越靈, 這呢!”張翠喜洪亮的聲音從斜後方傳來, 越靈和她媽轉頭看過去, 張翠喜和她男人在一輛軍綠色的卡車旁邊站著,手裏拿著她們母子倆的行李包裹。


    “嫂子, 你看真是麻煩你們了, 我和靈靈下鄉, 倒把你們夫妻倆折騰得不輕”, 越詩和女兒手挽著手走到張翠喜跟前,臉上帶著歉疚, 客氣地跟張家夫妻道謝,越靈也禮貌地跟兩人問了好。


    張翠喜摸了摸越靈的頭,裝作不高興地瞪越詩一眼,“你跟我還客氣什麽,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幫你拿個行李有什麽!”, 她男人也在一旁憨厚地笑了笑說:“是啊,大妹子,翠喜都跟我說了,我家張偉的事這次多虧你了,不然他今天也得跟著這些卡車走,我們夫妻倆還不知道多久能見一次兒子呢!”


    張翠喜用手指了指不遠處號啕大哭的幾個女人,心有餘悸地對越詩道:“看見沒?要是沒你那份兒工作,我現在也得在那哭!”


    那邊一堆好幾個女人抱著自己孩子大聲哭嚎,那架勢簡直像是生離死別,再也見不著麵了似的。但也能想明白,孩子這一走,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一次,有好些知青下鄉七八年的都沒回來過,最後直接就在農村成家了,難怪家人舍不得。


    而且這批下鄉的,有不少都是跟越靈一樣大的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城裏孩子沒怎麽吃過苦,到農村種地插秧,他們能扛得住嗎?再說孩子一個人背井離鄉的,到了插隊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當地人欺生怎麽辦?這些真是不敢想,一想就覺著心酸。


    不過這種送別場麵沒持續多長時間,很快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拿著一個大喇叭走到操場最前麵的升旗台上,清了清嗓子,對著下麵嘈雜的人群道:“好了,大家把哭聲都停一停,眼淚擦幹,我這兒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這次所有的下鄉知青,組織上會給每個人發放一筆安置費,分配到省內的,一個人130塊錢,分配到省外的,一個人180塊錢,現在所有人準備領錢。”


    男人說完這句話,頓了頓歇口氣兒,又繼續道:“看見操場上這些卡車了吧,每個卡車前麵都貼著一個地名,你們被分到哪兒了,就在那輛寫著對應地名的卡車前麵排隊,等知青安置辦的人一一核實過你們的身份,你們就能領到錢了,領完錢的知青,就拿著行李立即上車,不要再有任何耽擱!”


    男人話音剛落,操場上便嘰嘰喳喳亂作一團,家長們帶著孩子四下尋找著對應的卡車,很快,去各地的知青整整齊齊站在分屬各地的卡車前,家長親人們在車外圍站了一圈。


    果然,提到錢,剛才那股子離別的感覺霎時被衝散了。越詩和越靈母女倆站在最左邊的卡車前,卡車前麵貼著“寧西省綏慶縣”六個字,算上越家母女,這輛卡車前一共站了有22個人。


    越靈拉著媽媽的手和她並排站著,張翠喜和她男人拿著母女倆的行李在外圍等著,準備一會兒幫她們母女把行李放上車鬥。很快,知青安置辦的人走過來一一核查信息發放安置費。


    等輪到越靈她們這的時候,工作人員疑惑地看了看她們母女倆,又反複看了看手上的資料本,最後神色古怪地確認道:“越詩?32歲?你這資料該不會登記錯了吧!”


    旁邊同車的男男女女聽見這話也都看過來,32歲?開什麽玩笑?32歲下什麽鄉?而且那女的哪裏像是32歲的樣子,最前麵剛才一直往後看的男生也一臉幻滅的樣子,他剛剛是對一個比他大15歲的女人一見鍾情了嗎?不對!這不是真的吧!


    “對,32歲,沒錯,我女兒都這麽大了”,越詩指著旁邊的女兒,對知青安置辦的工作人員解釋道。


    站在最前麵的男生更幻滅了,他剛才一直以為她們是姐妹來著,32歲?長得這麽年輕,這像話嗎?


    “32歲怎麽還下鄉啊?”那個工作人員還是一臉不解。


    “我是主動向組織上申請要去農村鍛煉的,正好我女兒今年要下鄉,就跟著她一塊了”,越詩又說道。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把錢發給母女倆後繼續往後麵走。說什麽主動要求去農村鍛煉,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人,難不成是放心不下女兒一個人下鄉,所以自己也要跟著去?那她家裏的其他人呢?想想真是納悶!


    旁邊站著的其他人眼神隱晦地在越家母女身上掃來掃去,小聲竊竊私語著。工作人員在後麵繼續發錢,催促已經拿到錢的知青趕快上車。


    於是前麵幾個男的一馬當先,先將綁好的鋪蓋卷使勁拋到車鬥裏,然後用手扒著卡車後鬥的格擋一使勁,人就翻了進去,卡車是軍用製式的,車鬥挺高挺深,看起來不太好上。


    張翠喜見狀也讓她男人把越詩母女倆的行李放進去,催促著越詩和越靈先上車,不然一會兒先上去的人把地方占完了,這二十來個人加上行李和鋪蓋卷,能把這車鬥塞得滿滿的!


    “嫂子,那我們就上去了,你多保重啊。”


    “上去吧,到地方了和孩子好好的,說不準過個幾年咱姐倆還能見上麵呢!”,後麵的人還等著上車,張翠喜便擺了擺手沒再多說。


    “來!同誌,我給你搭把手,你拽著我,我把你拉上來,不然這車你不太好上”,這車底盤高,車鬥也高,的確對女同誌不太友好,好在最先上去的那幾個熱心的男知青願意在車後麵幫著拉後麵的人一把。


    對越詩開口的就是剛才站在隊伍最前麵的男生,雖然剛剛鬧了烏龍,但他看到越詩站在車鬥下麵時,還是忍不住出聲了,出聲之後,連他自己也在心裏暗罵自己一聲色迷心竅。


    越詩倒沒想到眼前的人心裏有這麽多彎彎繞繞,她客氣地道了謝,搭著那人的手借力上去,越靈在後麵推著她的腿,因為她左手腕有傷,所以隻能用右手使勁兒。


    之後越靈也被一個男知青拉上去,母女倆的行李和鋪蓋卷放在靠前麵駕駛室的地方,越靈把行李弄平整放在車鬥裏當作座位,又把綁著的鋪蓋卷拆開,把裏麵的被褥拿出來,褥子平鋪在行李上,被子留著在晚上蓋,拾掇完再這麽打眼兒一看,倒還像個樣子,至少人不會囫圇著窩在車鬥裏受罪。


    因為寧西省和蘇北省中間還隔著一個省,從這裏開車到寧西估計得開兩天左右,中間可能要走山區,山裏晚上冷風一吹,不蓋被子根本扛不住。


    後頭上來的人也學著越靈的做法,給自己整了個座位,很快,所有人都上了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卡車的車燈開著照明,緊接著,一輛輛載滿了知青的卡車緩緩駛出附中操場,直接從附中後門開出去了。


    車上的知青不住地朝底下的親人擺手再見,車後麵還有人哭喊著自己孩子的名字,追著車跑了好長一段路,越詩和越靈坐的這輛車駛出去的時候,她們跟下麵站著的張家夫妻揮手再見,看著喧鬧的人群越來越遠,她們反倒舒了一口氣。


    天已經完全黑透,車子搖搖晃晃地行駛在漆黑的街道上,很快就出了城區,一起出發的車隊一出主城就各自走了不同的方向,到寧西省去的卡車隻有這一輛,考慮到安全問題,除了司機以外,軍方還派出了一名士兵帶槍跟車護送,這年頭劫道犯案的可不少見。


    車上眾人似乎還沒從與親人分別的失落難受中走出來,一時間也沒人說話,倒是卡車行駛時的引擎和發動機聲在一片靜寂中格外明顯,越靈摸著黑把被子蓋在她和媽媽身上,母女倆相互倚靠著閉上眼睛,很快在汽車晃晃悠悠的行進中沉入夢鄉。


    而另一邊,王建業也從母親家裏接回了女兒。


    王靜雯一路上就沒安靜過,她始終不相信越詩會繞過自己的親生女兒,把工作交給她,於是她一路不停地問追問王建業,是不是故意騙她回來的。


    直到自行車停在自家樓下,王靜雯才堪堪住了嘴,反正照她爸說的,不管是真是假,明天到醫院看看就是了,不過她後媽也真是脾氣大,隻不過跟她爸吵了幾句嘴,竟然就敢割腕自殺。


    王建業去車棚放車,王靜雯拿著鑰匙先上了樓,她開門將燈打開,屋裏還是她走之前的樣子。


    隨即她走進自己房間放東西,一進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越靈的東西呢?


    她一直跟越靈一個房間,越靈最近被她後媽送回了自己娘家,這她是知道的,但房間裏的被褥什麽的她記得沒有拿走啊!但是現在,越靈的床上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床板,床頭的桌子上擺著的各種小東西也都統統不見了。


    王靜雯又拉開越靈的衣櫃看了看,裏麵空蕩蕩的,一件衣服都沒有!


    “爸,越靈回來了?”


    王靜雯聽見外麵她爸進門的聲音,便跑出去問他。


    王建業一邊換鞋一邊回答女兒:“沒有啊,她不是被你阿姨送回鄉下了嗎?”


    “那她的衣服、被褥和所有的東西怎麽都不見了?爸,你不信去看看!”


    王建業將信將疑地走進女兒房間,果然如女兒所說,房間裏所有越靈的東西都沒了。他心想難道越靈今天真的回來了,但搬空自己的東西是怎麽回事?


    王靜雯倚在房門邊上說著風涼話:“難不成她不準備在咱家呆了,那還算她有點自知之明!”


    王建業聽到女兒這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神叨叨地又問了王靜雯一句:“你剛才說什麽?她不準備在咱家呆了?”


    王靜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王建業便一把推開她,衝回自己和越詩的房間。開燈這麽打眼兒一看,他的心就像是墜入了冰水裏,房間裏越詩的東西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拉開衣櫃門,裏麵衣服也一件不剩,他急紅了眼,用榔頭砸開越詩常年鎖著的那個小抽屜,果然,裏麵的東西已經被拿完了,還有他放在床側抽屜裏的各種票證錢財也全部一分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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