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飛雲倒也不扭捏,就連他自己都頓覺洞口處風大,更別說此時還在昏迷不醒的主子了,他拉著主子朝著裏麵挪動了位置。


    蕊心看著飛雲身旁的主子確實是真的生病了,她也不好意思霸占著身下的軟座,蕊心站了起來,“你讓你的主子坐到這裏吧,雖說這幹草看起來有點髒,不過確是比坐在硬石頭上要好的多。”


    飛雲道了聲謝謝,也不扭捏,抱起主子把他放到了略帶蕊心餘溫的幹草上。


    飛雲把主子放平之後,他也沒閑著,伸手在主子身上摸來摸去,他知道主子的病自幼就有,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主子總是會貼身備著藥,以防萬一,這次的事情也不例外,在主子的胸口處,他摸出了一個碧綠色的瓷瓶,飛雲臉上一抹喜色,專注於主子的飛雲絲毫沒有發覺此時的蕊心緊緊的盯著飛雲。


    “來,主子,你張嘴吃藥,吃了藥你就好了。”飛雲從碧綠的藥瓶裏倒出一粒藥塞到祈景浩的嘴邊,昏迷的祈景浩哪裏知道何時該吃藥何時該咽下去,藥明顯還在嘴裏,並未咽下去,急的飛雲滿頭大汗,主子不吃藥,這病就不會好,時間長了,這可如何是好。


    謝一雪看著飛雲的擔憂不似作假,看了眼洞外絲毫不見停的趨勢的小雨,隨口說道,“他已經昏迷過去了,毫無意識,就算你在他耳邊喊破天他也不會理你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去洞外接點雨水,讓他喝下去吧,這裏條件簡陋,除了雨水也沒有別的可供他喝的水了。”


    飛雲看了看洞外的雨水,似是有些嫌棄,自己的主子怎麽能喝這樣不幹淨的水,可看了看四周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無奈,飛雲把祈景浩抱到洞口處,他先是就著雨水把自己的手好好的洗了一番,然後開始伸出手接水,開始的時候他接到水之後總會看看自己的手,手裏捧著的水並不是清澈見底,反而是暗黃色,甚至能看到這雨水裏麵沉澱的灰塵,飛雲有些猶豫了,這些水真的可以喝嘛?他自己喝是無所謂,可主子的身體本就是虛弱不堪,萬一這雨水喝下去,一時之間飛雲也是拿不定主意,他把目光投向坐在草堆上的謝一雪,眼中帶著詢問。


    謝一雪輕笑,“無事,雨水都是這樣,不幹不淨的,其實裏麵並無什麽害人的東西,你等會接了水之後,略微沉澱一會,稍微喂他一點就可以了,總要讓他把噙在嘴裏的藥丸子咽下去才好,不然,藥丸子噙在嘴裏何時才能融化?融化不了自是不會發揮其藥效的,不發揮其藥效他又如何能醒來?”


    謝一雪已經把利弊都和他說了一遍,至於他聽不聽則是他的事情了,她隻是個局外人,也管不了太多。


    飛雲似是在考慮謝一雪所說的話,猶豫了片刻,還是重新接了點水喂到了祈景浩的嘴裏,起先他並未把水咽下去,則是流出來大部分,飛雲並不甘心,繼續接水之後,謝一雪走過去,扳開祈景浩的嘴巴,這次大部分的水都進了祈景浩的嘴裏,有了水的,他嘴裏的那顆藥丸子也咽了下去。


    第065章 自以為是


    “姑娘,這雨怎麽一直不停了,看著樣子好像要下好久,也不知道我們今晚是否還能趕的回去了。”蕊心看著洞口處淅淅瀝瀝的小雨,絲毫沒有停的趨勢,忍不住眉頭緊皺。


    在這寺廟裏待一晚並沒無什麽大的不妥,無非就是覺得,姑娘的厚衣服並未拿過來,雨後的天氣多半是涼爽,姑娘未帶厚衣服,冷風一吹,怕是姑娘虛弱的身子受涼了就不好了。


    “別擔心了,天氣總有好的時候。”謝一雪閉著眼睛假寐,她半點沒受蕊心的影響,心情反而好得很,絲毫不見一絲的悶悶不樂。


    殊不知,她這幅樣子倒是讓坐在地上的飛雲小小的訝異,這個姑娘這麽說呢,和別的姑娘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京城中的貴女們見到自家主子無一不是想著往上撲,可是這個姑娘呢,她沒有,反之,她也不似平常女子一樣的柔弱不堪,反而是睿智、嚴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不得不說,飛雲對謝一雪的好感直線上升。


    “咳,咳。”男人的一聲咳嗽聲成功拉回了飛雲的理智。


    飛雲著急的拍著祈景浩的後背,驚喜中帶著一絲的關切,“主子,主子,你終於醒了,你好點了沒有?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祈景浩搖搖頭緊接著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就在謝一雪以為此人還要再咳嗽一番的時候,咳嗽聲乍然而止,隨後是粗重的喘息聲。


    謝一雪皺眉,此人的病情想不到如此嚴重,可惜她學醫不久,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是哪裏?”祈景浩虛弱的問道,眼神在看到謝一雪的時候,猛地一縮,是她。


    “這是寶光寺的後山,現在外麵下雨了,飛雲無能,找到如此簡陋的避雨地方。”飛雲看著主子環顧四周,心裏則是想到莫不是主子嫌棄這處了還是說主子嫌棄這裏的兩個姑娘了,主子素來不喜和陌生女子待在一處,若真是嫌棄這兩個姑娘了,他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不,不要緊。”祈景浩說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神呆呆的看向洞口外,謝一雪斜著臉偷看了下,發現他雖然眼神看向洞口外,雙眼卻並無聚焦,似是在發愣,謝一雪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眼神中帶著一絲欣喜,回過神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想。


    ——謝府,披香閣——


    “姨娘,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她謝蓮有資格入劉府,她憑什麽嫁給沛然哥哥,我不服氣。”謝寶珠滿臉愁容,直到今天她仍舊是不肯相信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


    “你有什麽氣不氣的?又不是讓你嫁給劉沛然,你又何必動怒?這件事說到底都是謝蓮那死丫頭自己找的,你以為妾侍是那麽好當的?尤其是她還把劉沛然大好的婚事給攪黃了,你覺得李夫人會放過她?一個庶女還是個不受寵的庶女還把大好的婚事攪黃了,單單是一個劉李氏就夠她受的了,你莫不是真以為她謝蓮嫁到劉府是去享福的吧?”柳姨娘提起謝蓮,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和輕蔑。


    “哼,有什麽,就算是去做妾侍,就算李夫人天天虐待她,那也是她謝蓮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要是沒有她,又怎會是現在這個局麵?”謝寶珠提起謝蓮,整個人猶如吃了魚刺一般,如鯁在喉,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偏生難受的緊。


    柳姨娘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她吃驚的問道,“珠姐兒,你,你莫不是喜歡劉公子?是或不是?”


    謝寶珠猛地聽到柳姨娘這樣問,吃驚的抬起頭,繼而臉上閃過一抹緋紅,似是害羞,“姨娘,你說什麽呢,女兒哪裏是這樣的人。”說完這句話,謝寶珠又低下頭。


    “是嗎?你如實的和姨娘說,你到底是不是?”柳姨娘一看謝寶珠這害羞的樣子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劉沛然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他不過是一個從四品內閣侍讀的兒子,他哪裏能配得上你?在者,你的身份是庶出,縱然他劉沛然願意,他那個娘親劉李氏,你可知她就願意了?她可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大姑娘和然哥兒的婚事作廢,你這個二姑娘馬上緊巴巴的貼上去,你可別忘記了,在你先前還有蓮丫頭呢,她馬上就要被劉府抬為妾侍,你讓外人如何看我們謝府?人家還會以為我們謝府的姑娘都是嫁不出去呢,一個個的非要緊著劉府,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壓根別想,首先我第一個都不答應。”


    柳姨娘想起這件事就是一陣的寒顫,她自己辛辛苦苦養活這麽大的女兒她怎麽忍心讓她嫁給一個不出名的從四品小官家裏,這說出去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她的珠姐兒如此的貌美,身份也是不差的,怎麽也該嫁給三品官員的嫡子或者京城中的王爺才是,哪裏有他那個浪蕩公子的份?


    “你,你如何要這麽說沛然哥哥,沛然哥哥是個既有抱負的人,我相信,要是我嫁給了他,他不會讓我吃苦的!”謝寶珠想起曾經劉沛然和她說的那些話,她的眉眼滿是柔情。


    “你,你,你還是不是我柳戈雲的女兒?她謝一雪都不要的東西,你竟然要?你還長沒長腦子?你這樣豈不是想讓我貽笑大方?我告訴你,這件事不可能,你也不看看他劉沛然是個什麽東西,現如今半點功名都沒有,他如何能配的上你?你雖然是謝府的庶出,可你的吃穿用度一點也不比謝一雪那個嫡女的差,你又為何非要自賤身份,她謝一雪不要的東西,你又何苦撿起來呢?”柳姨娘苦口婆心的勸道,今日之事,她無比的失望,但凡自己的女兒看上個別的公子她或許都不會這麽難受,可她偏偏看上的是謝一雪不要的,這讓她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在柳姨娘看來,她這輩子都已經是夠苦的了,沒做成正室,當了個妾侍,縱然有老爺的恩寵又如何,在外人看來,還不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侍,正是因為她知道當妾侍的辛苦,這才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步自己的後塵,自己的女兒年輕貌美,又得老爺的寵愛,雖是庶出可與嫡出並無不同,自然的,她謝一雪能有的身份地位,她女兒也必然有!


    第066章 嚴重了許多


    “姨娘,你說什麽呢,我並不覺得沛然哥哥哪裏不好,反之,他今天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不喜歡謝一雪,因為不喜歡,所以才想和謝一雪解除婚約,自然的就有了在宴會上和謝蓮那個賤人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了,不過我相信沛然哥哥,他這麽做肯定是謝蓮那個賤人主動的,要是沒有她的主動,沛然哥哥如何會看得上謝蓮那個小賤人?她能有今日的事情,還不是因為她自己耐不住寂寞,見到男的就走不動了,沛然哥哥長得如此的俊美儒雅,她謝蓮能被迷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謝寶珠說起劉沛然的時候,眼神中的愛慕倒是深深的震撼了柳姨娘。


    “你,你,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些事情你說出來你害臊不害臊?什麽叫做小賤人?平日裏教養嬤嬤教你的東西你都忘到狗肚子裏去了嗎?”柳姨娘伸手指著謝寶珠恨鐵不成鋼道。


    謝寶珠斜眼瞅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柳姨娘,小賤人嗎?她並未覺得有絲毫的不妥,朱唇親啟,說出的話卻讓柳姨娘感覺到一股子蝕骨的寒意,“小賤人?害臊?姨娘莫不是忘記了,平日裏姨娘也是這樣說的,怎的,今日隻許姨娘嘴上這樣說,還不許我說一遍了,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事情?”


    柳姨娘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裏滿是不可思議,“你,這話是你該說的嗎?”


    謝寶珠挑眉看向柳姨娘,眼中滿是不屑,“行了,沒什麽事情你就下去吧,我的秘密你也知曉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麽?繼續談論我和沛然哥哥的事情?”


    柳姨娘氣急,指著謝寶珠的手顫顫巍巍卻是沒有說出半句話。


    謝寶珠也不理會柳姨娘氣急的樣子,轉身進了內室,看著桌子上的蓮子糕,她捏起一塊放在嘴裏,柳姨娘氣急敗壞卻又不能說重話,最終拂袖而去。


    ——寶光寺,後山山洞——


    “姑娘,姑娘,不下雨了,我們走吧。”蕊心一臉興奮的跑進石洞裏,搖醒進入夢鄉的謝一雪道。


    “不,不下了?現在什麽時辰了,還能回府去嗎?”謝一雪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站了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了會,確實不下了。


    “現在已經快申時了,姑娘要回府嗎?”蕊心伸出手來替謝一雪撫平衣裙上的褶皺,理了理略顯髒亂的頭發。


    “先回去吧。”謝一雪說完,朝著石洞中的祈景浩行禮之後,身後緊跟著蕊心走出了石洞,慢悠悠的向山下走去。


    祈景浩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謝一雪的背影,直至謝一雪消失不見,倒是讓在一旁看著的飛雲感到一陣的莫名其妙,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奇怪。


    “主子,我們也走吧,你的身子還沒恢複好,趕緊去找杜大夫才是要緊的。”飛雲攙扶起坐在幹草堆裏的祈景浩關切道。


    祈景浩點點頭,他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飛雲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現在連走兩步路還要人攙扶著,整日裏靠著這些藥丸子苟延殘喘,已然和廢人無異。


    “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可把老奴擔心死了。”劉嬤嬤看到謝一雪和蕊心回來,那顆心不安的心此時才落地,自從下雨之後,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再牽掛謝一雪,兩個姑娘家家的,手無縛雞之力,深怕她們遇到壞人。


    念及此處,劉嬤嬤板起臉來訓斥身後的蕊心,“蕊心,姑娘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不知道什麽地方該去什麽地方不該去嗎?還有,你看你給姑娘穿的這是什麽衣服?姑娘怎麽可以穿下人的衣服,要是被孫嬤嬤知道了,準會在老祖宗麵前告你一狀,到時候一準讓你挨板子不可?”


    蕊心聽著劉嬤嬤的碎碎念,無奈的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走進房間的謝一雪聽著劉嬤嬤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無力望天,謝一雪板著臉,走出廂房,看著站在走廊裏乖乖受教的蕊心,麵露不解,“蕊心,你還不過來,剛剛你說的珠花鑲玉簪子放在哪裏了?快來給我找出來。”


    蕊心應了一聲,朝著劉嬤嬤歉意的笑了笑,一溜煙的跑進了謝一雪廂房裏。


    劉嬤嬤看著蕊心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寵溺,她如何會不知道姑娘的用意,無非就是不想讓自己繼續嘮叨蕊心罷了。


    “姑娘,你快把奴婢的衣服脫下來吧,等會姑娘不是還要去見杜大夫,穿著這身衣服去,怕是不妥。”蕊心從包袱裏拿出謝一雪的綾羅衣裳一件件的掛在屏風上。


    謝一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丫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絲毫沒有一點俗氣,反而顯得她靈動俏皮,不過是剛剛跑著回來,衣裙上沾染了些許的泥土,的確,要是穿這身去見人,恐被人說成不懂禮數。


    “好了,好了,我把衣服換了就是了。”謝一雪無奈道。


    “杜大夫,杜大夫,你快來看看主子。”飛雲走到住持居住的禪院大聲喊道。


    果不其然,杜大夫聽到飛雲的喊叫聲,眉頭緊皺從屋裏走出來,隨後出來的便是了覺大師。


    飛雲看到杜大夫出來,也顧不上什麽禮數,攙扶著祈景浩,一臉著急,“杜大夫,你看主子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是成這個樣子?可有大礙?”


    杜大夫看著祈景浩這個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隨手招呼來幾個小和尚,讓他們夥同飛雲一起把祈景浩抬進了偏殿。


    “你先別急,待我看過之後再說。”杜大夫丟下這句話之後,和了覺大師一起進了偏殿,把飛雲關在了門外頭。


    好半晌,就當飛雲耐心盡失的時候,偏殿的門豁然打開了。


    杜大夫滿臉怒火,看到麵前站著的飛雲,不分青紅皂白斥責道,“他的病有多嚴重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症,輕視不可,這病症上次來明明已經好了許多,為何這次卻又嚴重了許多,而且還誘發了他身子隱藏的毒性,這段時間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情?為何會如此嚴重?”


    飛雲聽完杜大夫的話已經傻眼了,他從來不知主子的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可平日裏主子還是和沒事人一樣,隻是咳嗽較之以往多了些許而已,要不是發生了這次襲擊事件,怕是主子打算一直這樣瞞下去吧,想到這裏,飛雲一陣心驚。


    第067章 途中遇險


    “那主子他,他能痊愈嗎?”飛雲愁容滿麵的問道,眼中明顯有著一絲擔憂。


    “痊愈?你想的真好,我的醫術達不到讓他痊愈的地步,隻能是暫時壓製他的病情,切記,切莫讓他的情緒大起大落,這樣對他的身體都是沒有什麽好處的,需要注意的事項你們也清楚,按時吃藥就行了。”說完,杜大夫搖搖頭,關上偏殿的門去隔壁房間裏配藥去了。


    謝一雪被小和尚領到這裏的時候,杜大夫正在磨藥,他把各種藥材放到容器裏,一下一下的把藥材磨成粉最後包裹成藥丸的樣子。


    謝一雪小心翼翼的喊道,“師父,師父,我進來了哦!”


    杜大夫沒理會站在一邊的謝一雪,等杜大夫藥粉磨成了之後,杜大夫才離開桌子上,走到謝一雪麵前,四下打量站在麵前的謝一雪皺著眉頭問道,“半月之期,這不過才過了十天左右,你已經會背了?藥材都識全了?”


    謝一雪點點頭。


    杜大夫雖然極力掩飾,卻還是被謝一雪捕捉到了眼神中一絲驚訝。


    “好,那我考考你,看你到底是否記住了。”杜大夫頓了頓問道,“那你說說黃芪的功效和其副作用。”


    “黃芪,為豆科植物蒙古黃芪或膜莢黃芪的根,味甘性微光寺,出神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總覺得那日石洞中的男子十分熟悉,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可明明她覺得分外熟悉,具體是哪裏熟悉她一時之間也是說不準。


    劉嬤嬤從馬車的隔層抽屜裏拿出一碟子點心,放到小桌子上,把點心朝著謝一雪身邊推了推,“姑娘,這一路還有一個時辰才到謝府呢,姑娘午飯並沒吃多少,這會子怕是早就餓了,吃塊點心墊墊吧。”


    謝一雪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桌上放置的點心,一時之間倒是食欲大開,捏起一塊送進嘴裏,“這點心吃起來確是不錯呢,我可要多吃幾塊才是。”


    劉嬤嬤笑著搖搖頭,嘴上滿是責罵,可眼中分明是寵溺,“讓你不顧自己的身子出去玩,讓你餓肚子還是好的,沒生病就是萬幸,下次可不許再這麽貪玩了,下雨了就要趕緊回來,知道嗎?”


    謝一雪也不反駁,點了點頭,就著茶水吃了幾塊點心。


    謝一雪剛把點心放下,馬車開始搖搖晃晃,緊接著外麵響起陌生人說話聲。


    “把銀子和美人留下,其他的人趕快走。”男人不屑道。


    車夫自是不願,“這位爺,你行行好,我們都是上寺廟燒香拜佛的,哪裏有什麽美人和銀子,求求你讓我們走吧。”


    “沒有?我倒要看看有沒有,如此華麗的馬車,怎麽會沒有美人和銀子呢,就算銀子不多,來一個絕美的美人也是可以的,要知道,爺的上頭就缺一個壓寨夫人呢,我看後麵馬車中坐著的姑娘極為合適。”男人話應剛落,身邊的小弟們趕緊附和的笑了兩聲。


    坐在馬車裏麵的謝一雪則是眉頭緊皺,他又如何得知馬車裏會有女人?而且還如此篤定,明明他連馬車的簾子都沒碰,在者,今日早晨出門的時候就是怕被山賊打劫,她特意換了輛不起眼的馬車,單從馬車外麵看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家的馬車稍微好那麽一點點而已。


    男人話應剛落,腳步聲漸漸的靠近馬車,而身後的護衛都是跟在謝文遠身邊多年,眼看著男人距離馬車隻有一步之遙,一隻羽箭射向男人,男人快速倒退,身後喬裝易容的護衛衝上前來,團團圍住馬車警惕的看向四周,不讓任何人靠近馬車一步。


    男人仰天大笑,“就憑你們幾個小嘍囉也想捆住我們?兄弟們,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


    兩方人馬廝殺在一處,謝一雪從來沒有一刻覺得,生死原來離自己這麽近,坐在馬車裏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麵馬蹄聲和砍殺聲,甚至於不知名的鮮偶爾濺到馬車裏,馬車中的眾人縱然害怕也並未如別的姑娘丫鬟一樣,大聲尖叫。


    反而無比平靜,謝一雪聽著馬車外的廝殺,腦中則是冷靜的分析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命,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自然沒有什麽好怕的,反觀蕊心和蕊梅,兩個丫頭害怕的縮在角落裏,而劉媽媽則是佯裝一臉鎮定,那雙眼睛死死的看著謝一雪,深怕她有個什麽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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