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霖跑到他麵前,差點沒刹住,但成功被席杭接住了。


    他扶著她,滿心滿意的溫柔,刮她鼻子,“小東西今天這麽熱情。”


    金霖跟隻小寵物似的,搖著尾巴眉開眼笑和他對視,就是太久沒見了想他,沒辦法~


    那邊原淮看著這一幕,眼眸微眯,見到他,這小東西那麽高興做什麽?


    金沿嶺夫婦和席開岩兩邊人,則沒有多想,隻各自對視一樣,笑了笑陸續進來。


    知道金霖是被席杭喊來玩的,席開岩開懷道:“看上去席杭還算知道疼妹妹的,倆人感情也是真的挺好。”


    幾人過來一起上了樓,金霖在電梯裏也被席杭帶在身邊,到了樓上,三人就和兩邊的大人分開去了客房。


    現在才不到十一點,午宴大概是十一點半開始,所以一進那相當寬闊的總統套房裏,金霖就愉快地看看窗邊風景,又哼著歌湊去席杭身邊看他在幹嘛。


    席杭從一個櫃子裏找了副撲克牌,攬著金霖去餐廳。


    打牌呀,金霖很是感興趣,可是她不會~


    席杭在她耳邊溫柔道:“我教你。”


    他又招呼原淮。


    幾人圍著餐桌坐下,金霖拿著牌聽著他們一人一句的講解,然後聽著聽著,扭頭去看席杭的牌。


    席杭一頓,火速避開。


    原淮看著她一副懵住、還有點受傷的表情,大笑,“不行金霖,不能看別人的,這叫賭你知道嗎?跟打麻將一樣,你會麻將的是吧。”


    “我會~”


    “所以自己看好牌,基本和麻將一個道理的。”


    金霖點頭點頭,“那輸了怎麽樣?”


    原淮和席杭對視一眼,兩人顯然都隻是抽著空閑玩一玩的,沒想到她個小菜鳥都算不上的還想完真的。


    原淮低頭笑,“你想怎麽樣?賭錢?”


    金霖:“這個不行,把我零花錢都輸了就沒得玩了。”


    席杭樂了下,“那你想玩什麽?膽子挺大。”


    金霖想了想,“輸了答應一個條件吧,一次一個。”


    席杭頓了頓,“一次一個?有保質期沒?要沒有的話,你想往後餘生都為你席杭哥哥服務嗎?”


    金霖:“……”


    原淮一頓後大笑,笑得差點摔後麵去。金霖幽怨地看哥哥,看得他強忍住,但忍到肚子疼。


    金霖扭頭看席杭,捶他一下,“少看不起人,我可能讓你下半生都聽我的話!”


    原淮又笑。


    席杭看著她,心裏感歎一句,即使不贏,下半生我也想聽你的話。


    回過神來,麵上又裝作歎息著搖搖頭,“初生牛犢不怕虎,來吧,讓你見識見識你席杭哥哥的牌技。”


    金霖聞言,偷偷歪頭問哥哥,“你們經常打牌嗎?”


    他點頭,“從小到大,以前過年的時候肯定打,今年你去了就沒空。”


    “那他……”


    “幾乎沒輸過錢,十七年來。”


    “……”


    怎麽,怎麽感覺下半生已經輸掉了。


    金霖鬱鬱地深呼吸,坐好。


    撲克牌最簡單那種十三張,幾乎一聽就會,金霖很聰明,也上手很快,且她牌運不錯,第一把摸到的幾乎是大數。


    原淮跟她說,大牌先不要下,等著炸,然後她就悠哉悠哉不緊不慢地等著他們下,看到距離太遠的數目,她覺得不值得浪費她的大牌,還直接略過不下了。


    這樣幾次下來,她回過神,忽然看到席杭手裏隻剩兩張牌,而她哥哥,三張,而她……七張。


    接下去席杭一對最小的四,甩了上去,牌完了,原淮剛好對二,金霖一看,沒得下,她最大也是二,然後原淮就扔了最後一個,完了。


    她懵懵看著他們,和他們倆麵麵相覷,最後咬咬指甲看原淮:“不是說小的先下嗎?”她指著席杭,“他為什麽存著對四。”


    原淮:“這個看情況,有時候其他牌很漂亮,這個就可以不管最後直接扔了。”


    金霖:“……”直接扔了。


    騙子。


    她一把甩下自己藏著的一堆大牌,深深受傷。


    席杭看她一副被騙慘了的樣,就歡快得不行,還邊洗牌邊摸摸她的頭,“是現在就答應我一件事,還是先欠著。”


    金霖立馬正襟危坐,“當然是先欠著,你等我給抵了。”


    席杭笑,看原淮:“還想抵我,你看有可能嗎?”


    原淮哼笑,喝一口水沒開口,誰也不想得罪。


    第二把牌同樣都是大的,金霖提醒自己不要藏著了,該丟就丟,留到最後就都是廢物。


    所以一開始席杭又扔了對四,原淮接了對八,她一時新仇舊怨,就把一對j扔了上去。


    誰知道席杭還有,扔了對k,原淮沒了,她有,把最大的對a扔了上去,然後朝他微笑,席杭也謙虛微笑,說他過了。


    金霖開心,可以隨心所欲地下了,然後她就很有技巧性很讓人意想不到地扔了又一對,對q,以為他們肯定沒有了,誰知道席杭接了對二。


    她呆住,完了原淮還是沒有,她也沒有,他就甩了三四五六七八,六個連號,這時的原淮,丟下五六七八/九十。


    然後兩人均都看她,金霖低頭一看,她原本好像是也有一個連號,八/九十jqk的,但是j是一對,剛剛被她拿去湊對炸了他們了。


    她默默搖頭,沒得下。


    這時席杭微笑,丟下一對三。


    金霖懵住,“你居然三個三三個四,這種你不是說可以連著下帶兩張牌嗎?”


    席杭:“你看我是走尋常路的人嗎?我不喜歡那麽下,我想讓它們分開。你哥不也把三個八拆了,他更狠。”


    金霖:“……”


    這時,原淮丟了對a壓他的四,金霖看直了眼,你怎麽還有對的……“你剛剛不是說你沒有對了嗎哥哥!”


    原淮微笑,“我隻是不想下,席杭剛剛也藏了對二告訴你沒有。”


    “……”


    她一個都沒有了,然後直接到了席杭,他搖搖頭,淡然喝水,完了她哥哥隨心所欲下了,扔了一個十,金霖懵懵不知道怎麽下,她目前最大的,就是二了,所以她下了二。


    他們倆果然都沒有了,她開心地下了一個對,因為席杭隻剩一個牌,而他哥哥剩兩個,就算是對也未必能壓她的。


    果然一對k下去,他們全部沉默,但是接下來,她的牌都有點散了,且不大。


    她小心翼翼下了個最大的q上去,怕下小的一下子就被他們壓死,這個q他們果然都不跟,她又下了個九,一下子席杭甩了張十,牌完了。


    金霖深呼吸。


    原淮接了個j,金霖崩潰,她沒有,完了他又丟了個j。


    牌完了。


    金霖坐在桌前懷疑人生。


    邊上兩人笑得好不開心。席杭又贏了,贏的人洗牌,他又是邊洗邊欠收拾地看她,“現在還嗎寶貝,還是要欠著後半輩子慢慢還?”


    “再來!”


    “我都不舍得了。”席杭想了想,換了個座位到她身邊,“我來給你打。”


    “不要不要不要!”她推他。


    可實際上,人都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


    席杭一來,金霖從頭到尾大殺四方,兩人一副牌和原淮打,她各種開懷愉快,再也沒悲傷過。


    玩了四十分鍾,期間金霖對席杭的崇拜值直接升到最高點,各種蹭著他歡快要拜師。


    師父憐愛地攏著她在懷,從她手心挑牌丟下去,說:“你不用拜師,以後打牌我都給你當軍師就好了,隻給你一個人當,嗯?”


    “嗷嗷嗷。”


    原淮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隻給你一個人當?


    打個牌搞得跟表白似的,至於嗎?


    總覺得心口吹過一陣涼風。


    到時間差不多了,幾人終於準備去赴宴。席杭披上外套,又拿起金霖的外衣遞過去。


    出了門下到宴廳那一層,裏麵已經都是人,金霖看到就覺得有點緊張,人走在他們中間還左顧右盼,看來看去。


    席杭發現了,正要安撫她,原淮就摟著她走,在她耳邊道,“沒事的,這家酒店是席杭的哥哥的,自家的,而且剛剛已經過安檢了你知道嗎?兩道安檢,汽車一道人一道,一隻蒼蠅都進不了,別說槍支炸彈。”


    金霖小心翼翼道:“我就是覺得,席家好像在北市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那是不是樹敵也挺多的。”


    席杭在邊上莞爾,原淮也笑,“一般沒這種事。”


    “那為什麽安檢那麽嚴格啊。”


    “隻是以防一些小意外。”


    “那就還是有。”


    邊上席杭徹底失笑,轉頭安撫,“就算有,安檢已經攔住了不是嗎,嗯?”


    金霖點點頭,勉強安心。


    到了位置坐下,金霖左右瞄瞄,在看到不少過年那會兒在老宅見到的熟人後,多少微微心口鬆軟了下來。


    這時原淮手機響,一看是葉幸茴的,他笑笑,忘了告訴她他今天忙什麽了。


    他就讓金霖坐著,自己起身到了入口處接電話,這邊太吵。


    金霖看著人走遠,正要和席杭說話,忽然一個好像他堂哥之類的人,從不遠處走來,停在桌邊和說話。


    金霖就收回話了,乖乖自己坐著。


    餘光裏似乎遠處的主桌上有人在看向她這邊,她遂看了過去。


    她父母此刻正在陪席杭奶奶說話,老人家好像笑著朝她這邊看來。


    金霖立馬想到一件事,待會兒要是見到他奶奶,要怎麽說話,怎麽祝福。


    她中文詞匯的納入還不是很多呢,特別是這種很少用到的壽語。


    她立刻拿起手機準備百度一下,但連屏幕都還沒按亮,一個侍應生模樣的人就忽然過來,在她耳邊說:“金先生喊小姐過去一下。”


    金霖笑笑,悠悠地收起手機,又轉頭朝席杭看去,他注意到,回頭,“嗯?怎麽了?”


    “我去我爸爸媽媽那兒一趟哦。”


    席杭點頭,“好。”


    金霖起身悠悠地繞過大半個宴會廳,到了主桌邊,馬上被席杭奶奶拉住手溫柔地摸摸頭,她甜甜說了句:“外婆生日快樂,祝外婆壽元無量,福如東海。”


    場邊的人立馬都笑了起來,老人家也大笑著,開心地點頭牽著她坐在她身邊。


    完了人朝金沿嶺夫婦笑道:“這小家夥,過年的時候我已經見過了,和她原淮哥哥去老宅玩了,那天晚上把一家子人逗得呀。”


    金霖:???這這這,是他們逗我!


    老人又說,“還有元宵節,我不舒服,她還跟著席杭去醫院看我,大晚上的,冷若冰霜,天寒地凍,個小可憐在醫院待到困了才被席杭帶回去。”


    金霖媽媽微笑起來,“那是應該的,過年的時候就聽說外婆外公還給了她大紅包了嘛。”


    老人家立刻又笑起來,“那必須的呀,我這完全還是賺了個便宜外孫女了,每次跟著原淮喊外婆,把我喊得那叫一個開心呀。”


    金沿嶺夫婦對視一下,男人想起過年那會兒說的,真的要被他們拐去當幹女兒,果不其然,這幅笑容滿麵的樣。


    不過隻要不是當孫媳婦,一切好說。


    金霖待了幾來分鍾,完了馬上要開席了,她父母回去位置落座,她自己讓老人家留下又說了兩句話。


    她們自己那一桌,席杭和堂哥聊完,轉頭發現身邊位置還是空的,原淮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一頓,起身馬上去找。


    轉頭看到了她父母那一桌,卻發現金氏夫婦倆在親密閑聊,身邊可沒有他們家小公主。


    席杭站定,愣愣四下環顧,滿場的侍應生與客人來回走動,要找個人也是不容易的。


    那邊在主桌的金霖,眼角餘光不小心看到他的身影,見他眼睛四下的轉,還在掏手機,她一時心口微熱,知道他是在找她。


    好在下一秒他也看了過來了,兩人的目光隔著來回從中間穿過的侍應生,筆直地交纏在了一起。


    轉眼少年跨過幾張桌子,走了過來。


    他奶奶這時也看到了他,招手。席杭走近,老人家笑著朝他說:“謝謝了,把這小精靈給我帶來。”


    席杭扯扯唇,看了她身側的人一樣,握住手腕牽著她起來,他奶奶見此又笑了起來,搖搖手示意去吧,玩去。


    席杭就帶著人慢悠悠走了。


    金霖被牽著手腕,他定定走在回去的路上也沒有說話,她不由問:“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


    “沒事。”


    “你剛剛在找我?”


    “嗯,去你爸媽那兒,沒有你。”


    “哦,不好意思啊,剛剛我爸爸媽媽在你奶奶這的,他們剛剛才走。你奶奶留我說話,本來我已經回去了。”


    “嗯,沒事。”


    “你是不是找不到我著急了呀。”她側眸甜笑,“這不是在你們家酒店嗎?你也說了沒事的呀,你怎麽還怕我走丟。”


    “就是怕。”沒有理由。


    金霖聽著他這句話,心口有股熱氣與甜膩翻湧一般,他現在好像真的時刻都把她放在第一位,是必須時刻緊看著的危險物品,他怕她走丟了一個人害怕。


    到了他們自己那一桌坐下,金霖被身側的人摸摸腦袋,她偏頭,他一副人在他身邊他就放心的模樣。


    她忽然心莫名又一軟,那陣甜膩與熱氣纏繞交集成一陣感動,眼睛流轉在他身上沒移開。


    席杭見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猶疑:怎麽了這是,是看出他喜歡她了?還是……


    “嗯?怎麽了?”他牽牽嘴角,問。


    金霖臉熱起來,鼓鼓腮幫子扭開臉,末了又轉過來看他,好像就是想看他,別人也沒什麽好看的。


    兩人就又你看我我看你了,最後她說:“席杭,你對我太好了。”


    席杭微頓,不會真看出來他喜歡她了?


    金霖又湊近他一分,在他身邊嘀咕:“你奶奶說你們家到你們這一輩沒有一個女孩子,你是不是很缺妹妹,所以對我好。”


    席杭:“……”他深呼吸一口氣,悠悠問,“你覺得呢?如果是呢,你要當我妹妹?”


    金霖目光灼灼地看他,輕咬唇瓣。


    席杭也目不轉睛,心在那一秒漂浮過一個念頭:你要是點頭,我吃完飯立馬表白讓你死了這條心。


    作者有話要說:隔壁《交杯酒》開啦


    謝謝許芊眠,licht投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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