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莫名的,秦暖腦海裏跳出了一個曾經最為熟悉的名字。


    眼,悄悄地看向林希曄,就看到林希曄也正看著她。


    俊眉微挑,帶著幾分邪肆。


    「怎麽不接?」語氣輕緩的問道九六。


    秦暖想說陌生號碼不接了,但這電話如果真的是葉緩打過來的,不接,隻會讓林希曄更加的瞎想。


    所以在林希曄的注視下,秦暖按下了接通鍵,隨後又按下了免提鍵子。


    電話接通後,先是幾秒的沉默,之後是曾經最為熟悉,如今再聽卻隻剩下陌生的嗓音。


    「暖暖。」


    秦暖輕嗯了一聲。


    「我聽說,你當媽媽了。」嗓音中似乎帶著笑,卻又好像帶著無限的落寞。


    「是啊,當媽媽了,所以葉緩你也要抓點緊了,不要被我落下太多。」忽略掉葉緩語氣裏的落寞,秦暖語調輕快且玩笑的說道。


    「好。」


    床邊,林希曄冷著臉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他想做的不隻是冷臉,但最後他做的卻隻是冷著臉。


    「其實……」楚瑜很好的。


    但這話她沒有說出來,她怕,怕因為她隨口的一說,最後會成為兩個人的災難。


    如果有一天葉緩接受了楚瑜,她也希望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真真正正的千金小姐,卻不帶一點千金小姐架子的女人。


    「我知道。」


    「那就好。」


    「那你……」好不好?


    「葉緩,我很好的,希曄把我照顧的很好,小傢夥也很好,所以我現在是真的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


    之後是短暫的沉默,再之後,葉緩主動開口掛了電話。


    知道她當了媽媽,知道她過得很好,那就夠了。


    看著已經跳回主頁麵的手機屏幕,葉緩的手指卻久久的沒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屏幕上是一張帶著幾分模糊的桌麵背景,背景裏,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巧笑倩兮的看著屏幕的方向。


    那是他們確定關係的時候拍下的第一張相片,因為當時手機的解析度,所以相片移到現在的新款手機上就不那麽清晰了。


    他一直都分外的珍惜這張相片,生怕弄丟了。


    指腹細細的摩挲了很久之後,葉緩找出一張新的圖片,將桌麵背景換掉。


    換掉的那一刻,一顆心跟著空落落的,壓抑得很。


    但他隻能任由那份空落蔓延著。


    電話掛斷後,秦暖悄悄地看了林希曄一眼才將手機放回床頭櫃上。


    林希曄雖然臉色不好,卻也沒有說什麽。


    「希曄。」倒是秦暖忍不住輕聲喚道。


    林希曄隻輕嗯了一聲。


    「我,如果你……」雖然隻是接了一個電話,還是當著林希曄的麵,但秦暖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虛。


    「沒事。」雖然他很想將那個不識趣的男人扔到月球上去,但最後真的隻是想想。


    但一想到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成了楚家的女婿,那以後一定會有很多避不可免的見麵機會,他就有把想變成事實的衝動。


    看著林希曄眼底的波濤洶湧,秦暖動了動嘴唇但沒發出聲音。


    算了,就算那個男人成了楚家的女婿又能怎麽樣?暖暖又不喜歡出席那些應酬的場合,所以能見到的機會還是很少的。


    況且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麽樣?


    這個女人是他的,兒子是他的。


    他還有什麽好怕的?


    隻有卑微的弱者才會害怕。


    他林希曄又怎麽會是弱者。


    「希曄,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看著林希曄眼底繼續湧動的波濤洶湧,秦暖突然對著人招了招手。


    掩去眼底的情緒,林希曄上前。


    「林希曄,我喜歡你。」


    一句話,七個字,驅散了林希曄心裏所有糾結不悅。


    她的表白比他的任何自我開解都要有用。


    「暖暖,再說一遍。」眼底的波濤洶湧變成了掩飾不住的驚喜。


    就算她說過要陪著他白頭偕老,但還從沒對他說過這麽直白的表白。


    「我喜歡你,會一直喜歡你。」所以,你不用吃醋,不用不高興,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你。


    「好。」


    「就隻有一個好?」


    「那暖暖還想要什麽?」


    「不想要什麽了。」


    性感的唇微翹,帶著淺淺淡淡的溫柔的,寵溺的笑意。


    「那沒有不高興了?」看著他的笑,秦暖輕問。


    她和葉緩雖然做不了真正的朋友,但至少曾經愛過,做完全的陌生人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知道她和葉緩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什麽了,但她還是顧忌著不想讓林希曄跟著不高興。


    「本來也沒有不高興。」林希曄語氣淡淡的回答。


    「騙人。」還沒有不高興?她坐在床上都感覺到了吹過來的陰風陣陣。


    「暖暖說什麽。」語調輕緩的問道。


    「我說你最好了。」討好的拉著林希曄的大手。


    每一次看到那泛著白的齒痕,她都是滿心的自責和心疼。


    「傻子。」


    「暖暖。」


    「本來就是傻子。」明明助產士都拿了毛巾的。


    「那也是娶了你之後變傻的。」傻得他心甘情願。


    秦暖咧著嘴笑著。


    楚氏


    帶著空落落的心情,葉緩上了楚氏頂樓的空中花園。


    那個電話他想了一個月,號碼反反覆覆的不知道按出來多少次,卻一直等到她的孩子滿月才終於下定決心按下撥通鍵。


    他知道,他不該再打擾了,卻還是忍不住。


    有些事,是執念,也是習慣。


    昨天,他的母親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家裏的親戚給他介紹了個各方麵都不錯的女生,讓他找時間回去看看。


    「就知道你躲在這裏?」清脆的嗓音在葉緩的身後響起。


    「躲在這裏也不說吃點好吃的,害的我找過來都沒有獎勵。」看著葉緩,楚瑜笑的嬌俏的說道。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麽躲在這裏。


    雖然這段時間葉緩對她多了幾分縱容,但其實她知道,他一直都沒有真的接受她的打算。


    但沒關係,她可以等。


    隻要他也沒打算接受別人,她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我下個星期想請幾天假。」看著楚瑜,葉緩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之後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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