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服套好,林希曄伸手去抱秦暖。


    秦暖卻蜷縮著身子躲開。


    「我不去醫院。」就算肚子疼的讓她牙齒打顫,秦暖卻拒絕去醫院。


    「暖暖,別鬧。」林希曄語氣放輕的哄著人,卻沒有強硬的抱著人就走。


    「我不去醫院。」看著林希曄,秦暖堅決的回道。


    「你流血了。」秦暖慘白的嚇人的臉色讓林希曄一顆心全是不安,卻盡量讓語調放在最輕的提醒。


    雖然同樣的事情經歷過一次,但這次,林希曄卻比上一次更加的不安,也許是她的嗜睡讓他的心裏隱隱的帶著猜測。


    雖然隻是猜測,但她的血卻不是假的,她慘白的臉色更是真的嚇人,好像下一刻她就能疼的昏過去。


    「我上次也流血了。」咬著唇,看著林希曄說道。


    上次不太好的經歷讓她說什麽也不去醫院。


    「那我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說著,林希曄收回手就要去拿手機。


    「我不去醫院,也不要醫生過來檢查。」秦暖卻態度堅決的說道。


    「暖暖,不要任性。」林希曄快速的將號碼找出來。


    「林希曄,是不是你說什麽我就聽什麽就不是任性,是不是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我說不去醫院,不要醫生,聽到沒有,我不要。」我不要三個字是被秦暖一字一句的吼出來的。


    林希曄撥號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抬眸看著蜷縮在大床上依舊慘白著一張臉的小妻子。


    秦暖死死地咬著唇,清亮的大眼帶著倔強和委屈的看著林希曄。


    好像去醫院或者叫醫生過來多不可原諒的一件事。


    最後,是林希曄妥協了。


    「好,不去,但如果等一下還疼就必須去醫院。」雖然退步,但提醒的語氣裏卻帶著不容更改。


    秦暖隻哼了一聲沒回應。


    這一次,林希曄沒再跟著計較。


    秦暖蜷著身子,咬著唇的窩在大床上。


    林希曄看了一眼後轉身進了浴室,再出來,手上多了濕毛巾,走到大床的另一邊輕柔的擦著秦暖的小臉。


    當額頭被汗水沁濕的發撫開,那醜陋的疤痕就映在了林希曄深邃的眼眸裏,讓他的瞳孔微微的一縮。


    之前他一直想著帶她去把傷疤去掉,但因為陳宴和周晴的婚禮耽擱了,後來出了那樣的事,他知道她沒心情也就一直沒再提起過。


    現在再看,那傷疤映在他的眼裏,他依舊覺得刺眼的很。


    對林希曄的自責,秦暖卻一點也不領情,聲音很輕,卻十分清晰的吐出三個字。「假好心。」


    林希曄看了秦暖一眼沒跟著計較。


    之後繼續動作輕柔的用濕毛巾擦著慘白的一張小臉,臉擦過之後抓著她的小手繼續輕柔的擦著。


    一根一根手指的擦,輕柔且仔細。


    雙手擦幹淨,看了秦暖的臉色一眼後拿著毛巾起身,走進浴室。


    再出來,手上拿著的毛巾已經清洗幹淨,走回床邊,動作極輕的擦拭著秦暖的身體。


    雖然血流的不多,但看在林希曄的眼裏,那血卻差點將他溺斃 。


    之後,一點點,輕輕的將血漬擦幹淨。


    秦暖就繼續蜷著身體沒動,也沒配合林希曄擦拭的動作。


    「暖暖,還疼嗎?」將秦暖身上的血漬和髒汙清理幹淨,林希曄將薄被蓋在她的身上後輕問。


    秦暖蜷著沒動。


    「暖暖。」林希曄輕喚。


    秦暖仍是沒動,同樣的也沒給任何回應。


    林希曄靜靜地注視著床上的小妻子很久,見她沒再疼的發出痛呼,才拿著沾了血的毛巾走回浴室。


    之後一臉認真的將毛巾放在水下清洗。


    毛巾上的血將水染變了色,林希曄的眸色就不由得跟著加深。


    清洗毛巾的手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那血,讓他不敢去想,卻又讓他清晰的感受著恐懼,他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將人送去醫院,卻在小妻子的控訴下停下所有的動作。


    而他隻能忍著恐慌,在心裏乞求著不是他想的那樣。


    林希曄沒在浴室停留太長的時間,將毛巾洗幹淨就回了臥室。


    秦暖仍舊蜷縮著,卻沒有睡著。


    安安靜靜的縮成一團,那一刻,漫天撲來的自責差點讓林希曄窒息而亡。


    「暖暖,還疼嗎?」腳步微頓後,上前,輕聲問道。


    秦暖卻連眼都沒抬。


    收回眼,林希曄動作極輕的上床,試探著將小妻子攬進懷裏。


    秦暖沒有掙紮卻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的往他的懷裏窩了窩,她隻是安靜的像是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似得被林希曄攬在懷裏。


    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最後,林希曄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秦暖的發頂。


    「暖暖,對不起。」嗓音沙啞低沉的說道。


    他是真的對不起。


    秦暖的沒有回應讓林希曄的一顆心煎熬著。


    想讓她給自己一個回應,卻在她的沉默下什麽都不能做,不能逼迫她,也不能對她動粗,隻能煎熬的等待著。


    隨著林希曄的那句對不起,秦暖所有的委屈似乎在那瞬間都消散了,但她卻沒給林希曄任何回應。


    故意似得,就想讓他難受。


    而林希曄是真的難受。


    秦暖的臉色還是白的嚇人,但額上已經不再沁出冷汗了,可即使這樣,林希曄還是擔心,所以抱著小妻子的動作都格外的輕柔,就怕再傷到她,聽到她的喊痛聲。


    感受著抱著自己的林希曄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自責和小心翼翼,秦暖終於仁慈的開口,卻不是安慰,而是嫌棄。「林希曄,你髒死了。」


    被再一次說髒,林希曄沒有了之前的惱怒和不悅,隻是皺了皺眉,嘴上卻什麽都沒說。


    林希曄沒回應,秦暖又說了一遍。「林希曄,我說你髒死了。」


    「不髒。」


    「怎麽不髒,我都聞到味道了,你還不去洗澡。」伸手推了推人。


    被推,林希曄表情一頓,之後反應過來她說的髒和他想的不是一個。


    「你不洗澡就不許再抱著我了。」林希曄沒動,秦暖出聲威脅。


    秦暖的威脅一出,林希曄馬上起身。


    「去。」不過坐起身後,林希曄沒有馬上下床,而是直直的看著秦暖。


    秦暖微微挑眉的回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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