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很快就好了,姐姐不用擔心。」為了不讓秦禾跟著擔心難過,秦暖努力讓自己表現出沒事的樣子。


    可她越是這樣,秦禾的心越是備受煎熬。


    「姐姐,我都餓了,你幫我把床放起來。」找了話題轉移秦禾的注意力。


    聽到秦暖說餓,秦禾一邊擦眼淚,一邊跟護工一起將床抬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之後將保溫餐盒裏的肉粥和小菜擺上。


    雖然看著清單了一些,但都是現在最適合秦暖吃的。


    飯菜擺上,秦禾找著藉口讓護工先出去了。


    「姐姐餵你。」端起粥,試了試溫度。


    秦暖乖巧的張嘴。


    碗裏的粥秦暖隻喝了半碗就吃不進去了,林希曄不在她也就沒必要委屈自己,畢竟沒有受虐嗜好。


    秦禾將粥和小菜收好,又將湯端了出來。


    「聞著應該是骨頭湯,對腿癒合有好處,喝一點。」


    在秦禾的注視下,秦暖勉強又喝了半碗。


    她一直都不喜歡喝湯,秦禾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沒有多說。


    將湯碗收好,秦禾才看向秦暖,斟酌著要怎麽說才能不觸及秦暖敏感的地方,畢竟受傷的人都很脆弱,秦暖傷的又比較重。


    「是我自己從樓上跳下去的,林希曄什麽都沒做。」知道秦禾想問什麽,秦暖直接說道。


    事實也是這樣,她從三樓跳下去,林希曄隻占了少半的原因,剩下的除了父母讓她徹底心寒就是她的想不開。


    腿疼的受不了的時候她也在想,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認命討好,是不是就皆大歡喜了,可她就是想不開,走不出來。


    「暖暖,到底怎麽了?」秦禾才不相信和林希曄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我自己想不開,還有奢望了。」奢望父母就算不理解至少會發自內心的關心,奢望有一天還能孑然一身的自由離開,就算不能和葉緩在一起了,至少可以無拘無束的懷念著那段美好。


    可最後,一次次的反抗,一次次鮮血淋淋的教訓,讓她再也沒有力氣去奢望了。


    現在,她能求的隻是林希曄快點膩了她,就算不能走出囚籠,至少不用每天都麵對他。


    「暖暖,是不是爸爸媽媽做了什麽?」


    一提到爸爸媽媽那兩個字眼,秦暖隻是諷刺的笑了笑。


    「暖暖,這就是作為秦家女兒的悲哀,看著光鮮亮麗,可事實卻是什麽都沒有,但那能怎麽辦呢?逃不開,隻能認命,認命了,日子就會好過一點。」這話是說給秦暖也是說給自己。


    「是啊,認命了日子就會好過一點。」她現在是真的認命了。


    隻要不牽連姐姐,不牽連葉緩和他的家人,她就會做稱職的林夫人,乖順的給林希曄生兒育女。


    反正一輩子就那麽長,怎麽不是過呢。


    「暖暖,人有的時候要往好處想,至少林希曄娶你可能是因為喜歡你,要不然就算聯姻秦家也不夠資格,這樣想來你是不是比姐姐幸運多了,至少不用看著自己的丈夫整天和不同的女人出入酒店,去哪裏都怕是抓姦現場。」


    看著秦暖,秦禾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那些熟悉的貴婦名媛,在你麵前的時候都是笑容滿麵的打招呼,但一轉身,你就是談資笑料,這麽想來是不是沒有比姐姐更慘的了,可你看我不還是好好地,至少我還是韓夫人,還是那些想爬上這個位置的女人羨慕的對象,至少韓等的錢還給我隨便花,我想去哪旅遊就去哪旅遊,比大多數女人都幸福多了,不用為了生活愁,為了金錢愁。」


    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失去了自我的秦暖,可那又能怎麽樣呢?


    太過自我,吃虧的隻會是秦暖。


    她不是為了韓家和秦家勸著秦暖看開,她是為了秦暖自己。


    至少看開的秦暖不會躺在病床上,不會差點成了瘸子。


    她才二十二,如果她後半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她想那會是最大的遺憾。


    「這麽想來我們還真是應該偷著樂了。」蒼白的臉上帶著笑,讓人看著就格外心疼的笑。


    「是啊,等暖暖好了,我們去環遊世界,想買什麽就買什麽,順便看看外國小帥哥。」


    「外國小帥哥哪有本國小帥哥好看啊。」


    「我就喜歡外國小帥哥。」


    「那到時候偷偷給姐姐找一個金屋藏嬌,反正我們有錢。」


    「到時候我們一人找一個。」


    兩個女人,在淩亂的病房裏苦中作樂的暢想著。


    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談論到秦氏或者韓氏。


    秦禾一直陪秦暖到傍晚,在韓等和秦父的電話轟炸下才離開,離開時一再的保證第二天還會過來。


    她想有她陪著,秦暖至少不會太悶,不會忍受疼痛的同時還忍受著冷寂。


    秦禾一離開,護工才帶著護士進來清理林希曄製造的狼藉,將踢壞的床頭櫃和床頭櫃上的用品換成新的,又將一地的壞物清掃幹淨。


    病房一空下來,秦暖的心就莫名的煩躁。


    卻隻能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忍受著。


    忍受的同時真的期待起和秦禾的環遊世界。


    她想就算短時間不能實現,以後的以後也一定可以實現,隻是現在的她不會想到,環遊世界的想法實現時,對象卻不是秦禾。


    秦禾一走到醫院的停車場就看到林希曄的車開了進來。


    將電話掛斷,等車子停下就快步走了過去。


    「我們可以聊聊嗎?」


    林希曄抬眸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我們聊聊暖暖。」


    「上車。」


    知道林希曄不會給她太多的時間,上了車秦禾就直奔主題。


    「你喜歡暖暖吧!」肯定的問句。


    林希曄轉玩著戒子的手一頓。


    「既然你喜歡暖暖為什麽還要傷害她?」不是質問,隻是平述一般的語氣。


    停住的手繼續轉玩著戒子。


    「如果你真的喜歡暖暖,也想要暖暖回以同樣的喜歡,那你就試試寵著她一點,畢竟女人都心軟,就算心裏現在住著的是別人,但最終還是會敗在時間和對她好的人身上。」看著林希曄,秦禾緩慢卻清晰的說道。


    「你想要的不是木偶,是活生生的人吧?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方式?


    冷漠的嘴角掛上嘲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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