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視線看過去,正看到黃金牡丹盛開的模樣。


    黃得明解說起來。說著欖風樓的歷史,說著黃金牡丹的由來。謝三默默地啃了塊肘子。


    雖說這是一個不太文雅的行為,但謝三就有本事讓這個行為很襯他的風格——喪喪的。


    在黃得明解說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很隨意的補充了一句:「哪家仙士的法寶,他們都懂。」


    十分尷尬。


    「陛下……」


    謝三沒理他,反而問裴劫和秦煜:「怎麽,認識?」


    裴劫:「我的。」


    「……」


    謝三:「挺好看的,比較適合我的身份。」


    裴劫:「我的。」


    「……」


    謝三:「你怎麽隨便亂扔呢?」


    裴劫:「你想聽原因?」


    謝三:「你說。」


    裴劫:「東西太多雷劈不死。」


    「……」


    謝三轉著頭打量了他半晌,伸手戳了戳:「不像是死人啊。」


    裴劫:「沒說東西都扔了會死。」


    轉過頭來,謝三看向已經風中淩亂不知身在何處的黃得明:「你還真是沾了他的氣運。」


    「啊?」


    敲著桌子:「這個人估計被雷劈過頭了,才讓你遇見了。」


    「此話怎講?」是幾乎沉默的秦煜,他有些緊張的盯著謝三。


    打了個哈欠,謝三睜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怎麽好像你們都不太懂的樣子。」


    裴劫:「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謝三就揉了揉眼睛,稍稍坐正了些:「天劫分很多種的。雷劫就是其中最簡單粗暴的。不用我多說吧?你雖然沒有渡劫的意願,但是你也沒有去自殺啊——雖然這基本上算是自殺了。」他一會兒正兒八經的解釋,一會兒小聲嘟嘟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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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魂飛魄散,但裴劫卻可以說是渡過了天劫,身體太過虛弱,需要時間恢復。


    裴劫:「不會,我恢復記憶和力量的時候又被劈了一次。」


    敲著腦殼,謝三皺著眉眼看他:「八成是你順便度了個別的劫自己不知道吧。」


    「這樣也可以嗎?」


    謝三:「有什麽不可以的?除非有人給他逆天改命。冒昧一問,怎麽稱呼?」


    秦煜立刻介紹到:「他是裴劫九清。真的有可能嗎?」


    謝三:「我問的是你。不可能,仙魔之子在六界之外,我都辦不了。」


    黃得明恍悟:「所以你問我身世問題,是因為這個?」


    裴劫點頭。


    謝三:「恢復過來多久了?」


    「三十七天。不太穩定。」


    摸著下巴,謝三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探究:「失控過嗎?」


    「沒有。」


    謝三:「那你身邊的人可曾因你受傷?」


    他說的是靈力外泄。下意識看向秦煜,裴劫沒有說話。


    謝三:「看吧。你說你不好好待在山門出來幹什麽?你還沒告訴我怎麽稱呼。」說了半天,又忽然轉向了秦煜。


    秦煜這才反應過來,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問自己。「我叫秦煜。那裴九會一直這樣嗎?他能恢復嗎?」


    「什麽恢復?他原本就是這樣的吧?隻是沒表露出來。以後他的修為越來越高,顯露的問題會越來越多。你們什麽關係?」


    秦煜想問問他應該怎麽辦。又覺得應該先回答問題。可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呢?他憋得臉頰泛紅,被裴劫安撫性的拍了拍:「他是師祖座下弟子,是我們的師叔。」


    好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謝三眨了眨他的小眼睛。


    既然是師叔,那隻能是太陰座下弟子了。謝三拱了拱手:「剛才失禮了。」


    雖說長了他一輩,但他是一界之主啊!秦煜有些惶恐,下意識站了起來。


    謝三:「唉,說來遺憾,我原本是要拜潮涯神君為師的。就算是太陰星君也是可以的。」卻不想,在東海邊兒上,讓玄暉拐走了。「就差一點兒。」他搖頭嘆息,略顯悲涼。


    他的故事很簡單,父親專情,隻娶了母親一個女子。可作為一國之君,簡直荒誕。


    於是謠言四起,所有人都說他的母親是紅顏禍水、禍國妖姬。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被逼至自裁。


    他的父親,心死殉情,自摘星樓躍了下來。


    而他作為『妖姬』之子,肯定也不會又好下場的。不知從哪裏來的妖道定了他的罪名要替天行道。


    那時他還尚在繈褓,被忠義的臣子換出來,送走了。


    有人替他死了。皇位也坐上了新的人。


    但他天資聰穎,不知何時居然知曉了身世。


    別人都是老師開除學生,他反過來,開除了玄暉。都承業繼位了,玄暉這個小仙就真的管不了他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清洗了整個九州國。以牙還牙,那些人不冤,他也問心無愧。


    接下來,便是安安穩穩的做他的九州皇帝了。一開始也有些不安與質疑。但他做的確實不錯,明明是一界之主,手底下管著的隻有九州一個國家的領土。


    不輕易插手別國內政,卻會出手解決那些他所知道的問題。


    周邊國家打又打不過,管也管不了,隻能心悅誠服。


    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總會顯得無趣。所以,他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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